第9章 印刷術（完）
【唐之後的宋朝，印刷業發達，藏書的數目又到了一個新的高度，據統計，北宋和南宋的藏書家加起來有700多人，而私家藏書超過20000卷以上的就有200多人。但這些在明朝的藏書麵前，又顯得不夠看了。明朝，是科舉製的巔峰王朝，讀書人眾多，士林階級得到了極大的擴張，寒門子弟通過讀書也能夠出人頭地。而這一切，都和書籍變得更便宜更易得有關係。明朝宮中藏書，宣宗宣德年間達2萬多部，近百萬卷。《中國私家藏書史》曾統計過，明朝的私家藏書人數竟然有897人，超過以往任何一朝。而我們大家熟知的天一閣，也就是明朝嘉靖時期兵部右侍郎範欽的藏書樓，藏書有七萬餘卷！】①
仙畫中的符號在不停的滾動。
【而到了現代，印刷術已經發展到十分成熟，技術不斷的更新換代。從鉛字印刷到油墨印刷再到孔版印刷，再到今天的打印機。如今，即使隻是個小學生，都可以在十分鍾之內打印出一本《論語》。而商業印刷廠的效率更是高，一個機器齊全的印刷車間，五個人可以在一天之內印出三萬本書。】
【這就是科技的力量！】
四四方方的金屬機器，正在以幾乎肉眼跟不上的速度往外吐著印刷好的紙張。
一摞又一摞厚厚的還未裝訂的紙張被放在地上，占滿了整整一間房。
......
萬卷！百萬卷！
所有的人都被仙畫中吐露的數字震得暈暈乎乎。
他們沒辦法想象收藏有百萬卷書籍的藏書樓會是什麽樣子，規模該是多麽的宏大！
“豈是人力可以做到！”董仲舒不顧儀表，形似瘋癲。
若是能置身於百萬書籍之中，那朝聞道，夕死可矣。
而之後那些方方正正的印刷機器更是讓眾人失語。他們雖然看不懂這些是什麽，但是他們能感受到精密機械所傳遞出來的力量感以及美感，而且通過天幕的放大後顯得愈加的震撼。
這是什麽東西？
仙器麽？
這是自己所在的朝代所不能達到的偉力！
這難道就是仙畫中所說的“科技的力量”？
包括董仲舒在內的大儒們以及各朝代的官員們都在腦海中咀嚼著“科技”這個詞。
何為科技？
......
【而藏書就更不用說，國家級、省級、市級......甚至現在農村都有了自己的圖書室，根據文旅部的統計，一直到2021年底，全國公共圖書館總藏量有十二億冊之多，閱覽座席數也高達134.4萬個！】②
這些或宏大或小巧的建築在仙畫之中閃過，現代建築的模樣與古代完全不同，而且規模也完全不同。
這些建築中，有著無數的人手夠不到頂的書架立在其中，上麵擺放著滿滿當當的書籍，浩**如煙，廣袤似海。無數的男女老少在建築中或站或座，安靜的翻看著眼前的書籍。
隨之而來的還有在瞬間閃過的城市景象。
高聳的泛著冷光的建築像是立著的劍一樣指向雲霄，節次鱗比；寬闊的道路層疊蜿蜒，上麵擠滿了密密麻麻的如馬車一般的工具......
......
秦朝，鹹陽宮內。
嬴政的瞳孔猛然收縮！
這是......
這樣的景致，即使在夢中、畫中都未見過。樓宇高得可以碰觸到天，這難道是仙界？他的心中燃起了無限渴望。
不，不對！
理智告訴他，這不是自己所求的可以長生的仙境。
這應該是後世之景！
李斯和蒙毅在秦皇側，原本不敢大呼小叫的，但此時也忍不住發出了驚訝至極的呼喊之聲。
李斯雖被後世的畫麵震撼到目眩神迷，但他身為丞相，本身又是文學家，看待問題的角度自然高了一個層次：“萬萬數！藏書擁有萬萬數的國家，何其強盛！上百萬的坐席......”
他已不知該如何評價。
後者對李斯的衝擊更大。
設置百萬個閱讀座位，說明有這個需求。那麽，數百萬的閱讀人口，那總人口得有多少啊！
李斯簡直不敢想。
嬴政半晌無聲：“大秦治下，全國總戶籍加起來不過五百萬戶。”
一個國家最重要的是什麽，是人口。
沒有人口，就無法征稅，沒有兵丁來源，也沒有人開荒種田。
始皇眼睛都羨慕得有些發紅，“後世竟然做到了這一步嗎？”
他修長城、建帝陵、征兵丁，哪一處不需要人？
但，一個國家的人口可不是憑空冒出來的。少年時期就登基的他對此十分了解。戰亂的時候，往往十室九空，人丁迅速減少。隻有安穩富裕的社會，休養生息，人丁才會陸續的繁衍增多。
擁有這麽多人口的後世，可見有多麽的繁華安定！
他們是怎麽做到的？
......
武則天身為帝王，自然也敏銳的關注到了這一點，但她還有著另外的角度。
是身為女性的本能。
“後世女子，似乎可以自由的讀書。”她注意到了仙畫中的圖書館裏有一半以上都是女子，而且以年輕者居多。
她們的臉上寧靜從容，稚嫩但是卻散發著光彩。
“臣也注意到了，”上官婉兒道，“而且，這些女子的裝束似乎頗為自由。”
大唐女子的衣著比起前朝已然奔放熱情得多，時下長安城中流行緊身的半臂上衣，領口挖成弧形，露出大片凝脂膚色，穠麗大膽。但她觀仙畫中出現的後世女子，穿著雖簡潔樸素，卻往往將手臂與腿部全部露出來，並且神情十分坦然。
“自由啊......”武則天喃喃道，被歲月侵襲的臉孔已然青春不再，但是那雙眼睛卻依然明亮有神，“多麽可貴的東西。”
......
【在先秦的時候，一個人要成為讀書人，難於上青天。但在現代，沒個大學文憑都不好意思在網上吹牛。紙和印刷術的出現，讓知識在不斷進步，社會科技在不斷的向前發展，我們的眼界也在擴充，不再停留於眼前的苟且，而將目光投向了星辰大海。我們現在已經完全實現了上可九天攬月，下可五洋捉鱉。】
【而這一切，正是因為我們站在了古人的肩膀上。蔡倫、畢昇，還有無數淹沒在曆史長河中的為了這些付出心血的無名人士，若是他們能看到今日的一切，應該也會感到欣慰吧。】
【好了，這一期視頻就到這裏。我們下期再來談一談改變了世界麵貌和戰爭格局的火藥以及指南針，拜拜。】
仙畫中。
有白色的形似箭的物體立於地，身形巨大，有幾層樓之高。隨著一句“點火”，它的尾端冒出熊熊火焰，大地似乎都在震動，然後在焰火的拱衛下，白色的巨箭騰空而起，噴出藍焰，朝九天而去；
在一望無際的汪洋上，黑色的如山脈一般的鋼鐵脊背忽然從水麵冒出，無盡的水流紛紛往下掉落；
長長的鋼鐵巨物穿過山洞，如風一般消失在視線中；
像鳥一樣的巨大物體在雲層之中穿梭；
路小柒將航天火箭、核潛艇、高鐵和飛機的片段剪輯在了一起，配上恢弘的音樂，看上去非常的熱血。
......
剛才城市的景象出來之時，未央宮中還能聽到大臣們的竊竊私語與感歎之聲。
但這些景象一出來，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
萬籟俱靜。
直到有一位小黃門終於承受不住這份壓力，哐地一聲跪在了地上，聲音從喉嚨裏擠了出來：“仙人！這真的是仙人！”
他尖利的聲音打破了這份寂靜，大家這才終於找到了自己的呼吸。
甚至有人還咳嗽了兩聲，屬實剛才被震驚到連喘氣都不敢，憋狠了。
天上的仙畫已經慢慢的消失了。
“後世之人居然可以上天入海！”雖然驚駭但之前一直表現穩重的衛青都守不住心神的失聲道，拳頭在袖中攥緊，心頭火熱。
一半是震驚，一半是激動。
身邊的霍去病更是雙眼圓睜，稚氣未脫卻已可見英挺之相的臉因為激動而漲得通紅。
他想去！
太常令失魂落魄，他平素就是和天打交道。
天，神秘莫測，遙不可及。
哪能想到，後世之人卻能衝出天空，甚至淩駕於雲層之上呢？
“此乃搬山移海的仙家手段！”他嘶啞喊道，否則沒辦法在這短短的瞬間說服自己。
大臣們你一言，我一語。
劉徹卻還維持著仰頭的姿勢，長久的站立，他的寬大袖袍無風鼓動，似乎也明白主人心中此刻的激**之情。
“這就是幾千年後的華夏？”他喃喃自語，又重複了一遍，不可置信，然後這才仰天長笑，“上可九天攬月，下可五洋捉鱉！”
“好！很好！不墮我華夏威名！”
縱使他知道後世已經不是大漢天下，但心中亦有身為老祖宗看到子孫出息，油然而生的自豪感！
隻恨不能親眼去那時代，看看那時候的萬裏河山！
他剛想轉身入殿，卻看到自己眼前的半空之中忽然出現了兩個圖畫符號，正在泛著金光。一個是向上的大拇指，一個是向下的大拇指。
同時傳來聲音：“請為本期視頻做出評價。”
這個聲音很怪異，完全不似人聲，沒有任何的情緒起伏。
劉徹驚訝的脫口而出：“評價？”
旁邊的衛青和平陽公主都轉身，“陛下在說什麽？”
劉徹冷靜下來，看著他們，見他們麵色疑惑，立刻想到一個可能性：“你們沒有看到也沒有聽到？”
衛青茫然的搖搖頭。
劉徹看其他人似乎也都很平靜，他來了好奇心。
他試著往前走了走，這圖案跟著他一起走，又試著往後退了退，圖案飄在半空中跟著他一起退。在經過人的時候甚至直接穿過那人的軀體，但那人卻沒半點反應。
劉徹這才確定，或許這個畫麵和聲音隻停留在自己眼前。是因為......自己是皇帝？
他開始認真的研究這兩個方向不一致的圖案，是不是要自己選擇其中一個，才是對仙畫的評價？向下的大拇指，看上去不太順眼，莫名的覺得充滿了挑釁意味，向上的大拇指給人積極的印象。
劉徹思索了之後，伸出手點了向上的拇指。
“評價已收到，積分+10......”沒有起伏的聲音在繼續，“檢測您的積分為10分，還不夠開啟點播功能，請加油。”
劉徹大概明白了是怎麽回事，但又沒有完全明白。
比如，點播功能是什麽？
不過眼下眾大臣都在看著自己，劉徹將袖袍一甩，和沒事人一樣，肅聲道：“回殿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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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數據來自於《中國曆代藏書文化知識大全》
②數據來自於文化和旅遊部官方政務新媒體平台。
ps，現在真的很多農村都建了閱覽室，社會主義新農村建設。
一直在想，過去的帝王們看到現在的場景，是會覺得這不是自己的王朝，還是依然會為民族興盛、華夏崛起而感到驕傲？我覺得，可能後者的概率還是更高吧。畢竟，華夏的概念其實自古有之。
預收文《在大唐當外科醫生的日子》，戳專欄可見，求收。
文案如下：
徐清麥和丈夫周自衡一覺醒來，發現她們雙雙穿越到了大唐。
身為農業研究員的周自衡成為了貞觀年間司農寺的一名小農官。
而身為三甲醫院普外科副主任醫師的徐清麥成了……困在後院內的家庭主婦。
還附贈了一個尚在繈褓之中的娃。
周自衡和徐清麥隻能麵麵相覷。
能怎麽辦？
養唄！
周自衡看著大唐畝產才300斤的田地搖搖頭，打算運用自己的專業為大唐百姓的餐桌做點貢獻。
改良一下種子、改進一下工具、改進一下美食……
見周自衡做得津津有味，有聲有色，徐清麥憤憤不平的將手中的繡棚一扔，她才不要隻待在後院玩刺繡帶小孩。
牛痘、青黴素、外科手術……
她來了！
“叮”的一聲，仁醫係統上線。
“救助十人，可開啟一級商城。”
“發明牛痘並成功推廣，可開啟五級商城！”
……
徐清麥看著商城裏出現的玉米和紅薯種子，得意的叉腰大笑：“周自衡，還不快來求求我。”
周自衡狗腿上線：“夫人英明神武！夫人貌美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