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蒙昧時代(2)
第四十八章 蒙昧時代（2）
梵蒂岡
輝煌的教皇宮內。
高坐在教皇座上風燭殘年的老教皇，雙目微闔。看著下麵整整齊齊的主教，騎士長，裁判員們。
“奧蘭德議長已經做出了決定。在此我宣布，為了神的光輝。啟動最終庇護所。就算是我們在地球上最後留下的印跡吧。隻要庇護所一直存在下去，世人必將不會忘記我主之神聖。”老教皇顫顫巍巍的從懷裏拿出一張卷軸，卷軸上潔白的聖光微弱的仿佛風中的燭光。
“趁著末法還未完全降臨，去吧！！去傳播我主的榮光，讓世人永遠記住神之威嚴。”
下方一片寂靜，但每個人身上都泛起微弱的白光，白光連成一片，以卷軸為核心。漸漸的，白色蔓延到整個教皇宮，然後整個梵蒂岡匯聚成一個巨大的白色光柱。
一道通天的白色光柱衝天而起。煙花般在地球表麵散開成無數白色光暈，在地球上占據了四塊圓形區域。同時間，巫師議會也同樣衝天而起一道七色光柱。散開降落在地球表麵的五個位置。
地下室
趙斌正在刻畫法陣的手忽然一顫。
“嗤！”法陣頓時魔力循環短路，瞬間崩潰化為灰燼消失。
兩股巨大的魔力如同太陽一樣耀眼，其中夾雜著無數人的生命，無數人的意誌。這種強大至極的波動一瞬間擴散到全球，趙斌自然也感覺到了。
趙斌同時清晰的感覺到空氣中的能量越來越少，不管是正能量還是負能量，或者是元素能量，都在以讓他瞠目結舌的速度飛速消失。
“這...這是..！！！末法時代！！我靠！！”趙斌難得的爆了句粗口。
還好自己是奧術師體係，隻要根據本源再次修正*法陣，影響倒還不算太大，隻是那些巫師什麽的估計要遭殃了。
自己估計也就是能量利用效率低了幾倍，而那些巫師因為血脈之力即是他們的生命之源，血脈之力被末法時代影響，自然是必死無疑。
末法末法，即在此時期，所有能量濃度大幅度降低，具體原因不明，但是所有和魔法，能量利用相關的一切職業都將麵臨‘法則修改’‘能量濃度降低’這兩大難題。
法則修改是所有能量利用方式開始細微調整，一些原本的規律不再適用，所以所有魔法血脈都將受到規則之力反噬，魔神之類還好，這種程度的規則反噬頂多讓他們重傷沉睡個幾百萬年，但純粹依靠血脈和能量的巫師和教廷就不一樣了，巫師以魔神遺留血脈為根源，而教廷以自身修煉的聖光為根源，將生命與靈魂和修煉的能量與血脈結合在一起，一枯俱枯一榮俱榮。凡是修煉出聖光的凡是覺醒血脈的，都將受到法則反噬，在最後一刻爆體而亡，無論是靈魂還是肉*體都無一幸免。
在趙斌前世的那次末法時代是諸神與大奧術師們的戰鬥所導致。諸神隕落的隕落，沉睡的沉睡，大奧術帝國崩潰。大奧術師們大多戰死，留下幾個重傷的流傳下部分傳承後也支持不住最終靈魂消散。
因為整個晶壁係的法則都被那次驚天大戰徹底撼動，於是末法時代降臨了。除卻奧術師外的所有施法者全數消逝在長達數萬年的末法時期裏。所以才在後來發展出了隻有法師是唯一高端職業的世界體係，其餘的施法者都遠遠不如法師。這樣一枝獨秀的局麵也是末法時代的殘留後果。
空氣中的元素能量大幅度減少，這意味著元素係異能者能力下降，和巫師不一樣，異能者沒有與元素能量建立直接聯係，所以倒是不會受大的影響。而奧術師的施法方式也同樣如此，他們不會將自己與能量融合，他們隻是保持著靈魂的純粹，以人類原有的方式不斷進化。
在趙斌看來，這個世界的巫師和教廷走的路線，其實就是物質化向能量化的轉化過程。與魔法能量合為一體，與聖光合二為一，這都是巫師與教廷苦修士的最終追求。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種路其實就是從人類向高級元素生命的轉化。
而奧術師則不同，他們的目標要遠遠大於這些。看破一切，研究一切，掌控一切是他們的準則。元素能量的研究隻是奧術裏很小的一環，所以末法時代並沒有對趙斌帶來太大的影響，除了法陣的運轉慢了些以外，估計好處還要多於壞處，起碼像上回遇到的冥界看守者，現在肯定不是沉睡就是隕落了，由於每一個位麵的高等強大生命都會不約而同的走上以自身融合能量的強化路線，即是說，純靠原始肉*體的位麵原生野獸不會受影響，而利用能量強化過自己的生命則不是重傷就是死亡。
就如同趙斌邊上的兩隻邪眼一樣。
巨大的眼球因為反噬而到處是腥臭的血液爆出，一道道射線扭曲著不斷在眼球內還未完全凝聚就爆開。兩隻邪眼痛苦的尖叫著。
“主人！！快送我們回去！！部落的長老一定會有辦法解決！！”
邪眼掙紮著在地上打滾。十多條觸手斷成一節節的散在地上。到處是綠色的腥臭血液。
三頭鷹身女妖倒是沒什麽事，他們原本就沒有什麽天賦法術，所以受到的反噬極其微弱。黑豹也是一樣。食屍藤卻才恢複一點就又被反成重傷。
趙雪小臉蒼白的縮在趙斌背後。她聽不到邪眼的心靈傳訊。隻是緊緊的貼著趙斌，看著地下室內四處散落的觸手，有些惡心有些懼怕。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
鷹身女妖們都是口角溢血，臉色同樣蒼白的站在角落裏。
“我想起來了！！這是末法降臨！！末法時代降臨，部落的長老最擔心的事終於發生了。”依文娜抖著聲音道。
趙斌麵色肅然，再次蹲下來在一旁修改先前已經畫好的一部分法陣。對於兩隻邪眼的掙紮直接無視。
驚懼的女妖，掙紮的邪眼，平靜的趴著的黑豹，還有十多隻擠成一團的骷髏工程隊。地下室內頓時陷入一種詭異的氣氛。
良久，依文娜麵色突然一喜。她感覺到與趙斌的契約突然被消弱了大部分，其餘的兩隻女妖也同樣喜色一閃而過。
黑豹的身體也開始扭曲閃爍起來，好像電視信號受到幹擾，黑豹站起身。
“嗷！”
慢慢的黑豹的身體越來越淡，最後完全消失在虛空中。
趙斌沒有關注黑豹，對於黑豹的消失他早有預料，召喚的是黑豹投影，而末法時代同樣對投影有巨大的影響，斷開連接也是必然的事。同樣的，食屍藤和兩隻邪眼也一陣扭曲後被傳送會原本的位麵。隻剩下三個真身過來的鷹身女妖。趙雪和趙斌。還有一堆合成的骷髏工程隊，作為奧術體係的法術，骷髏並不受影響。
隨著黑豹食屍藤邪眼的一一消失，女妖的表情也越來越詭異。越來越放鬆。
片刻過後，依文娜終於忍不住了。
“主人，隻剩下我們和你了，現在該怎麽辦？您也是召喚師吧，末法時期沒了召喚物怎麽辦呢？外麵那麽多危險。”依文娜說話時在‘隻剩下’三個字上加了重音。玩味的眼神連趙雪都能看出她前後態度的轉變之大。
趙斌淡漠的依舊刻畫法陣，好似完全沒有聽到依文娜的說話聲。
趙雪倒是跳出來。
“你什麽態度！我表哥是你們的召喚者，別以為我不知道召喚者和被召喚生物的關係，兩邊是不能互相傷害的。一旦違例會被契約反噬。巫師手冊上寫得清清楚楚。”
“這位小妹妹，任何契約都是有有效期的，同樣任何事情都會有意外發生。現在，意外降臨了，有效期也到了。也就是說，主人和我們，兩清了。接下來我們要麵對的是，考慮應該用什麽關係相處。”感受著契約最後的一點約束消失，依文娜得意的嬌笑起來。
趙雪麵色一變，微微偷瞄了趙斌一眼，見他神色不變依舊很鎮定，心裏頓時膽氣一壯。大聲道：“就算我表哥和你們沒了關係，可.....”
“嘔！”
一邊的趙斌突然吐了一口血，鮮紅色的血液在狹小的地下室顯得格外刺眼。
依文娜笑得更歡了。身後的依文菲依文琳都有點看不下去了，偷偷在她手上扭了兩下，依文娜這才收斂起來。
“好了，現在這個地下室屬於我們了，你們還是先出去吧。免得天色晚了遇到喪屍就麻煩了，特別是這個小妹妹受傷的手還沒好的情況下。”她意有所指的看向趙雪手臂上被趙斌用驅除疾病和治療微傷處理過的傷口。
“哥....”趙雪有些慌了，退到趙斌身邊，輕輕推了推趙斌。
“怎麽了？小雪？”趙斌居然一臉疑惑的問道。手上的刻畫卻一點未停。
趙雪一愣，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但邊上的依文琳確實看出了一點不對。
“不對，主人，請你停下來刻畫的魔法陣！！”她大聲說道。
趙斌充耳未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