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高禮亮跟在姚雪兒身邊工作兩年有餘, 平時話不算多做事也穩重,頗得姚雪兒信任。

姚雪兒從未對他設下過防備, 毫無疑心地從他的手裏接過酒, 接連三杯下了肚子,姚雪兒拉著他陪自己大醉一場。

高禮亮是聽話的, 從來不會對姚雪兒說不。

“好, 你想做什麽,我都陪你。”高禮亮仰頭,一飲而盡。

醉意上了頭, 姚雪兒看人有了重影,模模糊糊的讓人看著不真切。向來酒量不錯的她不肯承認自己這麽快就醉了, 甩了甩頭揉了揉眼, 眼前男人的臉慢慢變成了沈堯的臉。

“沈堯, 沈堯……”姚雪兒激動不已,一頭撲進高禮亮的懷裏, “我就知道, 你不會那麽狠心對我的。”

高禮亮抬手僂住她的肩膀, “在我的心裏, 沒有人能代替你。”

姚雪兒身體猛然一顫,不敢置信地抬頭看向他,“真的嗎?”

“我跟她們,不過是逢場作戲。”

姚雪兒瞬間淚目,雙手捧住高禮亮的臉,順勢將他撲倒在沙發, 吻覆上他的唇。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猶如幹柴烈火,瞬間被點燃了。

隨後,衣物淩亂撒落一地……

第二日

姚雪兒從頭痛欲裂中醒來,口幹唇躁,驚覺渾身酸軟乏力,身體的零件像是被拆散了似的,抬手都覺得費力。

不對,她身邊好像多個人。

這個認知,頓時讓她意識清醒了不少。

當她看清楚□□睡在自己身邊的男人是高禮亮時,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竟然也是……□□。姚雪兒一個鯉魚打挺從**彈了起來。

地板上,入眼衣物滿地狼藉。

昨晚,她竟然跟這個男人……

姚雪兒試圖回想昨晚發生了什麽,越往深裏想腦袋就越痛,快要炸裂了似的。

回憶就跟斷片了似的,零零碎碎的都是與高禮亮極致纏綿的畫麵。

怎麽就跟高亮禮上了床?現在就像活吞了一隻蒼蠅一般難受。

高禮亮貪婪地盯著姚雪兒潔白如玉的身體,不得不承認,這具身體是他碰過的女人中,最讓他上頭的。

昨晚纏綿悱惻畫麵在他的眼前浮現,高禮亮的身體起了生理反應,他從身後溫柔地摟住她的腰,低頭吻住她圓潤的肩頭。

姚雪兒身體一僵,轉過身揚手就給了他一記耳光。

“昨晚,是我喝多了,所以才會……”姚雪兒冷聲警告道:“這件事情到此為止,如果你敢對外說一句不該說的,後果你是知道的。”

姚雪兒起身,撿起地上的衣服一件一件穿起,然後頭也不回地離開。

高禮亮不徐不疾把衣服穿上,走到隱蔽的角落,把針孔攝像頭取下來。

果然婊子無情,昨晚在**那麽浪,下了床就翻臉不認人。

高禮亮摸了摸疼痛不已的臉頰,握著針孔攝像頭的手指微微泛了白。

既然你不仁,那我也隻好不義了。

--

陸風和談莉的婚禮推後了,因為在婚禮的前一天,陸風的父親突然腦中風入院。

對蘇芩要當伴娘這件事情,沈堯一直頗有微詞。

要是伴郎換成別人,他倒不會有任何說法。

一想到傅煜穿著西服與蘇芩站在一起,沈堯就覺得牙疼。

魏準讓人P的那張婚紗照,簡直是魔鬼,對他毒害太深。

“我已經答應了陸風和談莉,一言既出駟馬難追。”蘇芩一句話堵死沈堯的念想。,“我又不是要跟他結婚,你哪來那麽多繞繞彎彎的想法?”

這個男人,最近吃醋都吃上癮了吧?

沈堯到了嘴邊的話隻得生生咽回肚子裏,繼續不依不撓未免顯得他太小氣沒肚量。

這種事情,打斷了牙齒隻能往肚子裏咽,真正的有苦說不出來。

為此事,魏準沒少吐槽他,“我覺得蘇警官說的對,他又不是跟姓傅的結婚,你吃醋個屁?”

“這還不是得怪你,要不是你讓人P那圖,給我留下陰影,我至於……”

“這事兒還能不能過了?我這麽做不是都為了你好嗎?大哥,你都提了八百遍。”魏準揉了揉快要起繭的耳朵,“有時間在這裏瞎吃醋,不如好好想想怎麽搞掂未來丈母娘。”

“當伴郎算什麽?當蘇警官的新郎才是本事啊。”

提起未來丈母娘這五個字,沈堯的臉色頓時蔫了。

蘇芩受傷的時候,他不在身邊,讓原本對他印象不怎麽好的關美霞意見更大了。直至,他讓人把傷害蘇芩的人統統都送進警察局,關美霞對他的態度才有所緩和。

不得不說,談樁數億的生意,要比哄關美霞容易多了。

“都說未來丈母娘是最難對付的人,你還是比較倒黴的一個,攤上了個不喜歡錢不看家世的。”魏準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革命尚未成功,同誌仍需努力!”

沈堯嫌棄地甩開魏準擱他肩膀上的手,“你哆裏叭嗦了一大堆,每一個字都是廢話。”

被**裸嫌棄的廢話準立即把腰杆兒挺得直直的,一臉正經的說:“要是換成我的話,我會另獨辟蹊徑。”

見他神神秘秘的,沈堯被他勾起了好奇心,“願聞其詳。”

魏準一字一頓地蹦出四個字來,“先斬後奏!”

“等你和蘇警察的娃都落地了,她就算再不喜歡你,但看在孩子的份上,也會勉為其難接受你的。”

沈堯涼涼地瞥了他一眼,很不友好地說了個滾字。

這主意,還能更餿點?

靠孩子獲得丈母娘的認同,這是侮辱誰呢?

--

蘇芩從C市出差回警局,腳剛踏入辦公室的門,意外看見她那個同父異母的弟弟-蘇宇傑。

嗬嗬,放出去都沒倆個月,又犯事進來了?

蘇芩不想管蘇宇傑的事情,反正案子不是她來跟,正想裝作視而不見回自己的辦公室。

然而豬隊友高煒眼尖,非得把拖入這趟渾水裏來。

剛才還狂拽吊炸天的蘇宇傑見了蘇芩,不由得咽了一口唾沫,不太自然地別過臉。

不等蘇芩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高煒自覺地把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告訴她。

蘇宇傑跟一個女孩子交往了一個月,騙了心騙了身,然後無情地將人拋棄。那個女孩子接受不了,爬上樓頂玩自殺。

幸好警察及時趕到,阻止悲劇的發生。

又是為情自殺,這年頭,性命都不值錢了?

蘇芩麵無表情聽高煒把話說完,從始至終沒看蘇宇傑一眼,目光鎖住坐在高煒身邊低聲抽泣個不停的女孩子身上。

女孩子年輕漂亮,不張揚,舉手投間是那種弱不禁風的贏弱之美。恍惚間,蘇芩想起了另一個同樣為愛情跳樓自殺的女孩子。

吳楚瑩。

顯然,她要比吳楚瑩幸運,至少她還活著,而不是一具冰冷的屍體。

提起吳楚瑩,蘇芩自然而然想起“害死”她的罪魁禍首--劉俊生。

她要是沒記錯的話,劉俊生跟蘇宇傑是豬朋狗友。

果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不到兩個月的時間,跟那種社會敗類學會了玩弄感情。

高煒抽了張紙巾遞給那個女孩,正要好言安慰她,不料蘇芩冷言搶先開口,“讓她哭!腦子進了水,是應該都擠出來。”

呃……

高煒訕訕地縮回了手。

一直低頭隻顧著哭的女孩聞言抬起頭來,水漉漉的眼睛裏寫著驚訝兩個字,似乎忘了繼續哭這件事情。

蘇芩冷眼看著她,語氣毫無感情,“繼續哭,什麽時候你哭夠了,我們再說話。”

女孩原本蒼白的臉色現在更白裏透青,緊抿著嘴唇不說一句話,淚水在眼眶裏打轉了許久愣是沒掉下來。

大辦公室裏誰也沒有說話,一時間,氣氛變得異常詭異。

沉默對峙了數分鍾,蘇芩才再次發聲,“你喜歡他什麽?”

那個他,顯然指的是蘇宇傑。

“要錢沒錢,說帥不帥,渣倒是挺渣的!你多哭吧,就當給自己洗眼睛了。”

蘇宇傑嘴角狠狠地抽了抽。

高煒等人死死憋著笑,他們家芩哥損人的時候,嘴跟刀子似的,一削一個準。

女孩緊抿著嘴唇,快要把嘴唇都咬破了,交握的雙手微微顫抖。

“有沒有想過,如果你死了,他會怎麽樣?”

“後悔?你的死會成為他這一生中最無法釋懷的?”

女孩還是沒說話,把頭埋得很低,不敢與蘇芩對視。

“他不會感到傷心,更加別提後悔。他會徹底把你拋之腦後,然後繼續找新歡肆意快活,而你的死,很有可能成為他跟朋友炫耀的資本。”

女孩身體控製不住一般顫抖了起來,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又掉了下來。

“哭夠了嗎?”

蘇芩語氣淩厲,嚇得她渾身哆嗦了一下。

“抬起頭來,看著我!”

這一句帶有明顯的命令式的語氣,女孩本能地抬起頭看向蘇芩。

“如果我是你的話,我會把眼淚擦幹,然後狠狠抽他兩巴掌!”

“蘇芩!”蘇宇傑忍無可忍。

果然,不同一個媽生的,感情兩個就是扯淡。

蘇芩二話不說,反手就打了蘇宇傑兩耳光,“這兩巴掌,是你欠她的!”

蘇宇傑捂著火辣辣疼的臉,氣得頭頂都快冒煙了,“蘇芩,你竟然敢打我?”

當著這麽多人動手被打,蘇宇傑無論如何都咽不下這口氣,明知道不是蘇芩的對手,可理智失控時也顧不了這麽多了,像頭紅著眼的猛獸撲向她。

蘇芩不偏不躲,一個利索的過肩摔把他撂倒在地,她屈膝壓著他的腰使其根本無法動彈,“蘇宇傑,都是吃五穀雜糧長大的,你就不能好好做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