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極品親戚

情敵的陸續出現給了傅岑強烈危機, 他這次沒有找蔡秘書,而像是背著老婆找小三的渣男,偷偷聯係了其他事務所的律師, 谘詢協議離婚後過繼繼子的可能性。

律師通過傅岑跟他講述的情況, 給出的分析跟之前蔡秘書說的差不多一致, 但說也不是不行。

得到肯定答複後, 傅岑二話不說,再次坐在桌前建立文檔, 開始編輯辭職信。

內容跟上次差不多,隻不過新增了一條, 表示願意按照協議規定, 繼續承擔沈思故的撫養工作, 且不要任何撫養費。

為了崽崽, 社恐邁出了屬於他的第一步, 決定把這事在長藤學府開學前處理掉。

他沒像第一次那樣磨蹭, 沒有沈梧風的通訊好友, 便直接將辭職信發給蔡秘書,讓蔡秘書幫自己轉交一下。

蔡秘書收到辭職信的時候, 意外得仿佛得知今天有外星人來襲擊地球。

要知道當初可是傅岑使勁手段, 才讓沈總選擇跟他簽訂協議婚約,蔡秘書都做好了協議結束,傅岑會死纏爛打想要延長期限的準備了,突然來這一下, 簡直顛覆了蔡秘書對傅岑目前所有認知。

經過內心的狂風暴雨後, 蔡秘書假裝冷靜得回複道:“您稍等。”

隨後掄起兩條腿直衝總裁辦公室。

路過的同事瞧見蔡秘書這焦急的模樣, 心底一顫, 還以為發生了危機公司命運的大事。

發完辭職信, 傅岑砰砰直跳的心髒終於歇了歇,他拍了拍自己胸口,再次切到跟律師的聊天界麵密謀“奪子”一事:“你確定有機會拿到撫養權?”

隱瞞自己剛畢業的實習生律師信誓旦旦保證:“沒問題,相信我!”

傅岑總覺得有些不安,接崽崽回家的路上,傅岑再次試探崽崽:“爸爸和父親你更喜歡跟誰在一起呀?”

不枉傅岑疼了這麽久,沈思故沒有絲毫猶豫地喊道:“爸爸!”

傅岑又問:“如果爸爸要帶你離開父親,就咱倆一起生活,你願意嗎?”

沈思故非常開心:“願意!”

傅岑放下心,這個世界的法律還是比較寬容的,隻要崽崽願意跟著他,在自己也有條件養好崽崽的情況下,他還是有機會把反派崽崽也帶上,一起遠離劇情的。

但這一切都還是得建立在,沈梧風同意上。

彼時沈梧風剛會見完合作方,這次新項目的宣傳活動請到了當紅明星程華。

程華主動伸手跟沈梧風握了下,露出俊朗陽光的笑容:“十分幸運能跟貴公司合作,聽說沈總對油畫十分感興趣,剛巧我前不久得來一幅,下次沈總來我的工作室,一定帶你去欣賞欣賞。”

沈梧風不鹹不淡地應下,下屬禮貌送客。

送走程華,蔡秘書推開總裁辦公室的門,將傅岑要“辭職”的消息告知給了沈梧風。

沈梧風內心倒是沒有多大波動,這段時間的相處下來,他已經發現傅岑比他之前了解得並不一樣。

或許當初確實走投無路,才找上他出此下策。

現在回過神想要解除協議倒也正常。

不過老宅那邊恐怕不好應付,但沈梧風並非強人所難之人,如果傅岑真要解除關係,他會安排好一切。

知曉沈梧風的態度,蔡秘書代老板回複傅岑:“沈總會回去與您詳談。”

傅岑:“......”

誰懂社恐下屬有多怕被老板叫去私聊啊!

傅岑又立刻去找律師,詢問話術,實習律師哪知道啥話術,現場給他百度,隨後複製粘貼過去。

傅岑將之保存到便簽裏,每天都拿出來記一記。

回頭實習律師將這事告訴了自己師哥:“我今天遇到了個很奇葩的事,繼父跟老婆離婚,卻想要將老婆上一任的孩子過繼在自己名下。”

師哥常律師:“......”

這騷操作聽起來怎麽這麽耳熟呢。

-

開年頭一月,各種商務無縫銜接,沈梧風每天都在私人飛機上飛來飛去,沒尋到空閑回私宅,這一拖就拖到長藤學府開學。

長藤學府開學那幾天,傅岑鹹魚生活遭到巨大變故,他不僅要被迫社交,開學期間還有好多瑣事,忙到忘記發照片應付下微博的粉絲們。

大家都紛紛猜測櫞木去哪了,還有不少粉絲都評論說,希望櫞木能繼續直播作畫。

想要看櫞木直播畫畫的聲音越來越大,有平台瞧見商機,用盡各種辦法終於聯係到傅岑,試圖跟傅岑簽約,但都被傅岑拒絕了。

傅岑剛從輔導員那裏拿到經學校蓋章的參賽證明,打算等回家找齊證件填上報名表。

大學校門的小吃可以說好吃又實惠,傅岑計劃買些崽崽沒吃過的,買完剛好也到時間接崽崽回家。

自從上次偷拍事件後,傅岑意識到就算現在退圈了,也依然少不了人關注,開始戴起了口罩,單純得以為帶個口罩就足夠了。

直到他走出校園的那一刻,被一個眼眶發紅的中年男人攔住,傅岑嚇了一跳,以為自己暴露了,誰知對方問道:“同學,你知道傅岑今天來學校沒?”

傅岑現在畢竟是學校裏的名人,隨便問一個同學說不定就能知道消息,傅長宏如此想著,但不知為何,這隨便逮的同學看起來那麽眼熟。

傅岑拉了拉口罩,繞過他往外走:“不知道,應該沒來。”

卻又被男人拽住,傅長宏仔細打量著傅岑:“同學,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

跟在男人身後的女人高興地說道:“難不成是熟人。”

巧了。

傅岑也覺得這男人挺眼熟的,對女人沒印象。

“沒有吧。”校園門口人來人往,傅岑不想引起太多人注意,一心想著快點結束對話去接崽崽。

誰知那男人直接不禮貌地摘了傅岑的口罩,在傅岑錯愕的目光中,男人有種被人耍般得憤怒:“你小子跟我躲是吧!”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傅岑想走,男人卻死死拽著他。

那雙熬了好幾個大夜的眼睛暴起血絲:“咱們都是一家人,非要鬧到法院見的地步?!你還有沒有良心,當初你父母出事,是我爹忙進忙出給你家張羅後事,幾日沒合眼,都瘦了一大圈,如今你就是這樣對我們?”

他爸還說什麽傅岑現在嫁給了耀星的年輕總裁,傅長宏才不信,他這堂弟從小就愛逞強。

女人去拉男人暴起肌肉的手臂,連聲喊著:“咱好好說,好好說。”

實則卻在一直拱火:“這肯定不是小岑的意思,這件事不是一直都是他的律師在負責嗎,小岑怎麽會想把他親堂哥送上法庭。”

聽完這一席話,傅岑總算猜到這倆人是誰了。

把他父母留給他的遺產,拿出炒股的大堂哥,女人應該是大堂嫂。

將臉跟記憶裏的人對號入座後,傅岑發現原主以前沒少借錢給他們,從來都是有去無回,然而並沒獲得對方一絲感恩。

越來越多長藤學府的學生聚過來圍觀,發現是幾次上熱搜榜的傅岑後,紛紛豎起了耳朵。

被人一罵,本就淚失禁體質的傅岑,眼眶裏泛起了淚光,他努力憋住,想說一句狠話,結果一開口:“嗚~”

他本就顏值出眾,給人超脫塵世的疏離氣質,一出現淚意,眼尾被氣得泛紅,破碎的琉璃感越發強烈。

不需他開口,大家在這一刻,都對咄咄逼人的男人和女人產生不滿,這麽大聲幹嘛,沒看到嚇到他了嗎!

但畢竟傅岑有黑曆史在先,也有人想先弄清究竟發生了啥。

傅長宏跑傅岑學校來鬧這一出,就是想以輿論壓住傅岑,傅岑要是不肯鬆口,他就每天都來鬧,總能鬧到傅岑妥協的一天。

但看圍觀眾人似乎並沒站在自己這邊,女人突然拉住傅岑的手朝他跪了下去,未語淚先流:“小岑,錢我們會還你的,但也請你給我們一點時間,你不能把錢拿去捐了,也不給自己家人留退路啊。”

這會兒女人比傅岑更顯得弱勢,大家的立場又開始搖擺,可當注視著傅岑那張絕美神顏,易碎感十足的表情,目光立即堅定無比。

他這麽好看,他肯定沒錯的!

沒看到他眼眶都紅了嗎。

傅岑嚇得往後退了一步,女人的手勁很大,攥得他手腕生疼:“我還有事,你、你鬆手。”

如果不是手上的力道,傅岑真會被女人臉上的淚水蒙騙心軟。

明白這兩人來者不善,社恐在大眾廣庭之下磕磕絆絆地吐出一句:“可這是我父母留給我的遺產,你們自己沒爸媽嗎。”

“我也給了你們交接的期限......”然而他聲音本就小,堂哥提高了嗓門,瞬間就打斷了傅岑的話。

“你大伯那段時間生病住院,我們聯係不上你這才不得不用這筆錢,你非得趕盡殺絕嗎,真是喪盡天良啊。”傅長宏跟著自己老婆一起,頹然地跪坐在地上仰頭拍地,真像是被自己弟弟逼到絕路的模樣。

“當初你父母不管你,還是我們家一直花錢供你讀書,現在你出息了,就是這樣回報我們的。”

傅岑發現這種情形下,對沒有嘴的自己十分不利,社恐下呆住的大腦開始努力運轉,想到社牛崽崽最常幹的一件事——報警。

走散時報警尋求幫助,被人跟蹤電話聯係商圈經理,沒住的地方也想的報警,傅岑有樣學樣,當場打電話給警察叔叔。

傅長宏見傅岑直接報了警,嚇了一跳,女人倒是反應很快,立刻假裝暈倒,傅長宏趕緊爬起來去抱起女人,麵向傅岑神色悲痛:“你非要鬧出人命才罷休是吧,你嫂子懷著孕,你還眼睜睜看她跪這麽久!”

“......”我又不知道。

傅長宏表現得像是每一個擔心妻子的丈夫,抱著女人快步趕去醫院。

周圍的圍觀眾人看著傅長宏遠去的背影,目光複雜。

當他們傻嗎,女人暈倒的時機未免也太巧妙了,給人感覺像是刻意為之。一時間對傅岑越發同情,碰上個這樣的極品親戚。

傅岑放下根本沒有撥通電話的手機,他可是社恐,怎麽敢因為一點小事就去報警,不過是嚇嚇堂哥不想他繼續鬧。

對於別人怎麽看待這件事,傅岑沒時間去想,剛剛他看到手機上顯示的時間,離崽崽放學已經過去二十多分鍾,他被堂兄他們絆了太久,崽崽肯定等急了。

自己明明才答應過會每天都接送他的。

一輛低調的黑色賓利停在了傅岑麵前,車門打開,沈思故從車上跳下來,一臉委屈地撲過去抱住傅岑的大長腿:“粑粑,泥腫麽沒來接窩,嗚嗚嗚。”

傅岑揉了揉他的小腦袋,剛被人圍觀完傅岑這會兒什麽也說不出,身體還在輕微發抖,沈思故察覺到,輕聲問道:“粑粑腫麽啦?”

沈思故知道後爸肯定不會無緣無故不來接他,小腦袋轉得很快,想到後爸是不是被人欺負了。

“沒事。”

傅岑緩了緩,正要問崽是誰送他過來的,就見蔡秘書下車朝他躬身道:“夫人。”

周圍還沒散去的校友聽到這聲稱呼,驚訝地張圓了嘴。

雖然網上一早就有爆料說傅岑嫁進了豪門,但也有聲音說這不過是傅岑營造出的假象。

豪門啥的對於普通學生來說,遙遠且不真實,這會兒小說情節照進現實,大家瞬間忘記了剛開始那出鬧劇,關注點全在這輛豪車上。

大學生可比幼兒園的小孩見識得多,一眼就認出這是今年新發售的私人定製款,性能功能甚至內飾都是按要求完成,每一輛都獨一無二,且隻為富豪榜上的大佬們服務。

大家親眼看著傅岑抱著崽上了豪車,西裝革履的秘書恭恭敬敬關上車門,這下那些說傅岑是在營造人設的謠言不攻自破。

畢竟這個車標的定製車是不可能租借到的。

傅岑真就一步到位,少走了八十年彎路,而他們奮鬥幾十年說不定也坐不上這麽好的車。

剛剛還說同情傅岑的校友紛紛打臉自己,該被同情的是他們才對。

車廂內,蔡秘書通過後視鏡,觀察到傅岑情緒不高,便問了句:“夫人是遇到什麽事了嗎?”

沈思故烏溜溜的大眼睛也一眨不眨盯著傅岑,被人一關心,傅岑心頭的委屈瞬間就泛了上來,一張口又是一聲:“嗚。”

崽崽和蔡秘書的眼神同時暗了下去。

有人欺負他後爸/總裁夫人。

蔡秘書腦海瞬間出現無數個plan,沈思故則伸出小手摟住後爸的脖子,將自己塞到後爸懷裏,軟乎乎地說道:“粑粑卜生氣,窩給你買小蛋糕吃。”

傅岑:“要抹茶蛋糕。”

崽崽將頭靠著後爸頸窩蹭了蹭:“好,抹茶蛋糕,還有抹茶奶茶,窩一定不和你搶惹。”

“哈哈哈。”崽崽毛絨絨的小短發蹭得傅岑有些癢,憋不住笑往旁邊挪了挪,沈思故不依不饒地黏上去,一來一回傅岑將糟心事忘了個徹底,開始反擊,也去撓沈思故的癢癢肌。

小崽崽被撓得快要笑斷氣,大喊:“窩錯辣。”

傅岑一點沒手軟。

將夫人和小少爺送回私宅後,蔡秘書回到公司,聯係到長藤學府的負責人,要來了安在校門外的監控錄下的視頻。

在看完監控後,蔡秘書心裏一合計,應該告知給總裁。

到沈梧風跟前,蔡秘書以自己金牌秘書的專業度進行分析:“網上雖說並不知曉夫人是與您存續著婚姻關係,但已有猜測到,夫人與耀星有關。”

沈梧風漫不經心轉動手指尖的鋼筆,視線從屏幕上傅岑紅著的眼眶處挪開,抬眼看向蔡秘書,示意他繼續。

“若是夫人的名譽受到損害,相應也會帶來耀星的股價有一定下跌,而且......”

蔡秘書快速瞅了眼沈梧風,音量有了明顯降低:“夫人最近不是想與您結束婚姻狀態嗎,可以與夫人作筆交易,耀星幫他解決此事,相應他需要完成協議約定。”

等相處的時間長了,總裁他總能對夫人動心的。

蔡秘書對男夫人的印象很好,努力想要挽救一下。

指尖轉動的鋼筆驀地停下,沈梧風淡淡開口:“沒必要。”

蔡秘書在內心無能狂怒:有必要啊!你老婆都要跑了!

卻聽沈梧風道:“在你跟我對話的時候,想必他已經在自己解決了。”

雖說對傅岑了解不深,但通過那雙總讓他想到少年的眼睛,沈梧風認為傅岑看似柔軟的外表下,同樣有著一顆堅韌不折的心。

但卻又在蔡秘書應聲出去時,說道:“讓常律師去收集澄清證據。”

私宅,傅岑填完梵夢杯報名表並提交後,睡前突然想起下午的事,猛地睜開眼,磨牙謔謔。

拿起手機開始翻閱原主手機裏的各個銀行APP。

在收款人一欄輸入關鍵字“傅”,立刻跳出觸目驚心的轉賬數目,傅岑一筆筆查看,越看越心驚。

有給大伯轉賬,有給堂哥堂妹轉賬,還有給堂嫂大伯娘轉賬。

難怪當時他剛穿來時,窮得銀行卡裏連一百塊都沒有。

傅岑隱隱有了猜測。

原主該不會是被大伯一家pua了吧!

作者有話說:

重新定義#他自己會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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