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五禽戲 曹欣:阿母是一定要養生的。……

一個兒子被人稱為劁豬郎, 夏侯淵還覺得罷了,反正當時給兒子一個教訓,讓他知道, 縱使是父母, 也不可能永遠任他胡鬧。

反正孩子年紀小,再過十年八年,自己想法子給他尋個美名,便能洗刷如今的汙命, 年少輕狂而已。

可是三個!

三個兒子都被成為劁豬郎……

這就讓……夏侯淵突然就覺得有些無法承受。

尤其是每每出去與友人喝酒狩獵想說點兒什麽的時候, 都會被問及。

為何自家孩子們能想出將豬閹割, 還付出行動的事情?還是在曹孟德的眼皮底下?畢竟曹家可是宦官子……

“還有人問我, 孟德竟是如此大度,竟是沒有打死我?孟德, 你聽聽, 他們說的這都是什麽話?我為你實在是承受了太多。”夏侯淵現在不管養豬養羊的事情了, 他本身也不喜歡這些,不過是曹操沒有太多可用之人而已, 但現在這個結果他是沒想到的。

曹欣今日學的是恒帝為母親嚐湯藥三載的小故事,當她磕磕絆絆的將故事讀完, 曹操就將她不認識的字都在紙上寫了出來。

不會寫毛筆字, 現在的紙張在曹欣看來, 一拽就破, 她甚至寧願記錄一些重要東西的時候用絹布, 但是曹操卻用的很珍愛。

寫完之後, 曹操開始教她認今天的字,看著孩子學著自己用小手在自己的手心寫對了所有字,正是得意, 然後就聽到夏侯淵朝自己大吐苦水。

於是道:“但凡你少吃一口,我也就信了。”

吃肉的時候也沒見他少吃,舔盤子也有他,在這裏叫什麽苦?兒子的名頭難道不是他給的?

曹欣捂住嘴,坐在父親懷中偷笑。

曹操摸摸孩子的小腦袋,滿意的看著頭頂又長了一點兒的黑發,對夏侯淵道:“即是在譙縣呆著憋屈,你就替我跑個路,給蔡公送封信。”

“蔡公不願,此事便罷了……”夏侯淵不喜歡看著曹操去求人,當然他也不喜歡。

蔡邕幾次都來信拒絕了孟德相邀,何至於自己親自過去?

曹操搖搖頭,臉上帶著笑意道:“妙才,蔡公便是不來,你也莫惱,求他多推薦幾人來譙縣。”

能用的人太少了,曹操並不介意低頭,隻要能多求幾個謀士賢才,他可以姿態更低一些。

夏侯淵在曹操堅持的眼神下,緩緩的點了頭,如今手上人手確實太少了。

曹欣看著紙上的字,等夏侯淵走後,疑惑的問:“阿父,蔡公何人?為何阿父這般看重他,是曆史名人嗎?”

“才華橫溢之人,他家有個小女娘,與你大兄年紀差不多,據說甚為聰慧,六歲就能辯琴。”曹操低頭看著女兒道:“他乃當世大才,有他在,便會有許多人投奔阿父。”

“辯琴是什麽?”曹欣猛地一聽覺得有些熟悉,但是沒想起來,又問。

曹操摸著孩子的頭繼續解釋:“說是在她六歲那年,蔡公彈琴,她能聽出哪根琴弦斷了。”

“真厲害啊!”曹欣完全不懂音律,為此羨慕道。這怎麽聽著好像是絕對音感?自己永遠羨慕的技能。

曹操聽出女兒的羨慕,就讓人拿了琴出來,想給她教。

他相信自己的孩子也不會差!

可……明明字認的這麽好,學會的字從不會問第二回 的女兒,曹操卻發現,她完全聽不出宮、商、角、徵、羽……

曹操試了不管幾次都不行,學不會就是學不會,即使孩子很努力,但依舊學不會。

於是他開始教女兒唱曲。

每一個字都對了,聲音軟糯清脆,可一首悅耳的曲子在她口中卻是另一個曲調,甚至沒有一個字的音是對的。

曹操不信邪,他就不信了教不會。

於是從最簡單的音律開始,一個音一個音的教導。

然後曹操就驚喜的發現,每個音她都能學會,於是興奮的連成一句教導的時候,又閉上了眼睛,調又變了……甚至連自己教著教著也都不在曲調之上了。

足足花了兩日,曹操才清楚的明白,女兒學音律此生是不太可能了,但是戰歌,還是可以的。

因為戰歌無需音律,喊出來便是了。

可對戰高喊的事情,哪裏用得上自家孩兒?

“阿父,不要難過,人都有擅長跟不擅長,估計是我跟音律沒有緣分。”曹欣看到曹操有些失落,便安慰道:“阿父,這是好事兒,過早的知道自己不擅長的事情,日後就無須在這方麵浪費時間跟精力了。”

曹操點點頭,這話說的在理。

“算了,還是繼續認字吧!上回學到哪裏了?哦,母後三載病,湯藥必先嚐,這說的是誰,你還記得嗎?”音律上遭受的打擊,曹操希望能從讀書上找補回來。

“文帝劉恒。”曹欣說完,撇撇嘴道:“阿父,不管是老師還是華師傅,甚至是薑翁都說過,是藥三分毒。一次無恙,積少成多,並將損毀身體,文帝如此不愛惜自己的身體,怎麽能成為孝呢?他不怕他阿父阿母擔心嗎?他阿母病了三年,日日看著兒子為自己傷身,心中是何等的難受?”

曹操遲疑了一下,然後道:“□□劉邦膝下皇子八人,若是不想些法子,怎能得到□□寵愛?”爭寵手段而已,很正常。

“所以文帝是用自己的損毀自己的身體,來求得他阿父的關心?這真的是孝道嗎?哪有阿父願意看著自己的孩子受傷的?”曹欣帶著鄙夷道:“還是我阿父最好。”

曹操點點頭,突然意識到不對,他在講孝道,為何書上記載的仁孝被如此解讀了?

“真正的孝道,應該是照顧好自己,不讓阿父阿母為自己憂愁,還要時刻關心阿父阿母,給你們逗趣,陪你們玩樂,在你們做錯事情的事情,加以指正。阿母常說,看著欣兒無憂無慮快樂成長,她就覺得好幸福。阿父,我說的好不好?”曹欣充滿期待的看著曹操。

曹操點不了頭,這跟他的認知不同,但是又無法反駁,畢竟好像也挺有道理的。

“算了,不說這個了,我們再學一篇。”曹操考慮了一下,又道。

曹欣點點頭,乖覺的看著阿父。

很快郎朗的讀書聲,又從書房傳了出來,曹欣讀一句,曹操指正一下,父女二人很是溫馨。

丁氏站在門口看了一會兒,便悄然離開了。女兒沒有被帶歪,這很好!

隨著豬圈的豬越來越肥,百姓對這個都很好奇,他們很想知道傳聞對不對?

五月中旬,大麥成熟,曹操也親自帶人下地了兩日。

這兩日,他讓夏侯淳扛了幾頭豬過來。哪怕沒有到出欄的時候,可是已經足夠肥壯了,將近二百斤的豬被人捆住蹄子抬到地裏。

夏侯淳思考之後,讓人挑了兩個最肥的扛了出去。還繞路到人群嘈雜處轉了兩圈。

百姓們看著豬不斷的掙紮,發出叫聲,一問才知,這些豬也就才養了四個月……

四個月,這麽多肉?

瞬間所有人的眼睛都亮了。

“夏侯侍衛還說,早知道真能肥豬,就應該在幾個夏侯公子被揍的時候,出手擋一擋的。”抬著豬的兩個兵士一路都在聊天。

“是呀!是呀!曹公甚至還說出怎麽不把所有住都劁了的話。”

“劁的豬肉鮮嫩,又沒有太臭的豬味道,到時候我求求營裏的醫官,幫把家裏的也劁了。”

“你想的可真美,醫官就那麽幾個,哪能給你去做這種活兒?要我說,還不如讓你兄長去學劁豬的手藝。”

“這能學嗎?”

“怎麽不能學?夏侯公子一開始沒輕重,弄死了好幾頭小豬,後來還是從華神醫那裏偷師,最後才學會的?”

“華神醫怎麽會這個?這……也太嚇人了。”

“你胡亂想什麽?華神醫能救腸癰,腸癰發作無藥可以,隻能開腹將壞死的腸根盡除。為了能救更多的人,華神醫時常在兔子身上練習。”

“要我說,還是咱們譙縣好,譙縣有曹公,有華神醫,有薑神醫……咱們普通百姓也隻要掏些湯藥費就能看病。”

“藥廬招學徒,回頭就讓我家小子去試試。有華神醫他們看著,想來沒幾年就能出師了。”

“豬場也招人,聽說還有什麽莊子,也招做工的人。都有工錢……”

……

這樣的話,源源不絕的傳入沿街的百姓耳中。

百姓們往日瞧著凶殘,如今看著肥壯可口的黑豬,眼中都充滿了期望。

麥子成熟,即便要交稅,也能吃一頓飽飯不說,如果養豬,隻要家裏孩子勤快些,多打些草,便又有肉吃,甚至還能賣錢……

能活下去了,真的能活下去了!

曹欣用曹操收割的麥子,用石磨磨了好幾回得到的並不白皙的細麵做了大饅頭,讓人送給地頭的曹操。

曹操用軟糯的大饅頭,包著剛燉好的肉,一口咬下去,隻覺得格外的暢快。大塊吃肉簡直太爽快了,曹操身邊的士兵,更是吃的抬不起頭。

世上怎有如此美味?

即便兩頭豬切碎之後,加上許多的配料,做了五大鍋出來,分到每個人手裏隻有小半碗,肉塊也是很少,但是來下地的每個士兵都無比震撼。

配上豆餅,雖然沒有曹公手裏那個看著軟糯,每個人吃的都極為滿足。

要不是曹公提醒,天熱不能放,他們都想把這個美味帶回去給家中父母孩子嚐一嚐。

遠處的百姓們聞著空氣中彌漫的陣陣香味,在看著吃著抬不起頭的士兵們,眼中都閃過羨慕跟渴望。

第一次有人覺得征兵是好事兒。

夏侯淳也吃了兩個大饅頭夾肉,好吃的他連碗都舔了,但是卻卻始終不鬆口,再送幾頭豬過來。

“到了冬季,給你們一人吃一碗。”曹操吃了大饅頭,又把女兒送來的綠豆湯喝完,然後對眾人承諾道。

士兵們無不雀躍,下午下地的時候,一個個賣力的讓曹操站在地頭,也不住欣慰的點頭。

兵不練不強,養這些士兵的花費必能不小,征收的糧食有限。但是肥皂已經運走兩匹了,甄家的餘款很是及時,如今練兵便尚能供應。

虧得欣兒無意中提及這麽多人種地,一定能種很多……如今開荒種地也成了練兵的項目。

年初皇上下令修護南宮,所用錢財皆是各地強征,及其奢靡精貴。二月西夏郡趙慈反了……等這些消息傳到譙縣的時候,曹操真的有些迷茫了。

身為臣子,他很想去告訴皇上這樣不行,連年饑荒,百姓多饑苦,易子而食也並非個例。可是看著朝中但凡反對,就被迫害的朝臣,曹操真的覺得心寒。

他感覺大漢的沒落,一個王朝即將走向陌路的悲哀。

曾經大漢是何等強盛,曾經他的願望也不過是跟阿父一樣,成為朝中重臣,一方權臣,庇護曹家。

可如今……看著賢臣被迫害,看著官場黑暗到他都不能忍的地步,曹操心中很是悲憤。

但同時他心中又升起了豪情,自己注定是要成龍的,無人能擋自己的腳步。

並非他想負這朝堂,而是這朝堂負了天下人,也負了他。

曹操越來越忙,親自練兵,跟士兵同吃同住,甚至還將幾個孩子帶了過去。

曹欣其實不懂,大熱的天,她為何要出現在軍營?

可是既然來了,就好好的拿著小鞭子坐在樹蔭下,看著眼前的一切。

“師傅,你也來了?”曹欣坐在小靠背椅子上,喝著綠豆湯,看著陽光之下,不斷揮舞著拳頭的士兵,細細看去……沒有發現一個帥的,正覺得無趣的時候,就看到華佗帶著藥箱過來了。

華佗熟練的伸手給小徒弟把脈,發現尚未有不適,就從藥箱中拿出一本冊子,遞過去道:“你看看,可有不認識的字。”

曹欣放下手裏的小鞭子,雙手接過冊子打開。紙張如此珍貴的情況下,這麽一本書冊,珍貴程度可想而知。

墨香味濃重,一看就是新寫的。

書本第一頁寫了一個薑,旁邊還畫了薑。

味辛,可解魚蝦蟹之毒,緩傷風之狀,可食……

同時下麵還寫了幾個小方子。

薑與蔥白、蔥須一同煎服,發汗散寒……

薑與茶葉煎服可緩腹瀉。

……

一個薑,他足足寫了五頁,寫的極為詳細,曹欣看過之後也是佩服不已。

緊接著是蔥、胡椒、綠豆……

這本冊子上記錄的全是曹欣平日接觸過的藥物或者食材,可見華師傅有多用心。

他是真心的要教自己醫理。

“師傅!”曹欣抬頭看著華師傅,見他頭發花白,但是臉色紅潤,眼中帶著笑意,感動道:“謝謝您。”

有很多想說的,但是最後隻能說謝謝。

“你年紀尚幼,先對身邊藥物多做了解,其他的,慢慢來。”華佗坐在曹欣旁邊,因為有曹公提供的桌椅,他如今看病都覺得輕鬆了許多,抽空寫個小冊子,並非難事。

“師傅,我……”曹欣看著他坐在身邊,手裏還拿了針線跟肉皮練習縫合,縫合用的是絲線……

“羊腸線可做縫合。”曹欣沒有看華佗,而是看著教導士兵如何刺挑砍躲的曹操,開就道:“師傅,烈酒提純可消毒。”

“羊腸線?”華佗一愣,開始思索如何用羊腸做線……至於烈酒提純,這個他暫時並不考慮,畢竟就算曹公再大方,也不可能給他提供大量烈酒研究。

“刮去脂肪,取出裏層黏膜,用草木灰水浸泡之後,再用硫磺煙熏,最後搓做細線……”曹欣說完之後,就閉了嘴。

看著華佗放在藥箱中的仿製手術器械,這些東西他幾乎時時帶在身邊,不放過任何一個學習的機會。

他甚至自己受傷都會在自己身上練習縫合……而練習縫合的針線卻……

這種對醫術的探索跟鑽研,讓曹欣心中很受觸動。

華佗將曹欣的話都記住,張張嘴想問她如何知道,卻沒有問出口。

跟曹家接觸久了,他隱隱也發現了一些事情,可是還是沒有深究的勇氣。

“師傅,聽說你要收徒,那我是不是就是大師姐?”曹欣見師傅沒有多問,心中鬆了一口氣,但是同時又想到一個問題,連忙興奮道。

“應該是。”華佗回道:“他們比你入門晚。”

“做大師姐要不要給大家送禮物?”曹欣捏著冊子道:“我還小,沒有私產。”

華佗聞言失笑,看著邊上憂愁不能給師弟師妹送禮物的小女娘,並沒有說他不會再收女弟子的話。

“為師現在給你傳授一套戲法,你學會了,日後有了師弟,便教給他們做見麵禮。”小女娘憂心的事情太多了,華佗不想她多思,便站起來道。

華佗最近在研究養身之法,利用陰陽五行,模仿動物的舉動,從而達到養身的作用。他自己試了,確實覺得很不錯。如今看著小徒弟,覺得也很適合她練習。

看著師傅擺出虎鹿熊猿鳥五種動物的形態,曹欣頓住了,她竟是不知如今五禽戲已經出來了?

華佗見曹欣沒動,便又細細比劃了一番。

曹欣見他做的不夠標準連貫,但是形態已經出來了,便站起來跟著比劃,然後默默引導。

還打算回頭教給阿母,讓她多多練習養身。

華佗一遍遍的教著,曹欣一遍遍的學著,教著教著,華佗自己都覺得更加流暢連貫了。

扭頭看著努力學習的小女娘,見她臉蛋通紅,頭上都有了汗珠才停下來。

停下來之後,華佗更是發現,不知何時,自己已經被人圍住了。

“這是做什麽?”曹操剛才看到自家小女娘坐著奇怪的動作,一點兒都不文雅,上前就要阻止。但見她很是認真……甚至曹操發現她比他師傅做的更加流暢,就沒有多說,二是帶人將這裏圍住。

女兒背後可是有仙人的,仙人都覺得能做,自然是對孩子身體好才未阻止。即使不雅……自己又何必驚慌?

被這麽多人圍著,華佗雖然緊張,但還是努力解釋:“人動則穀氣消、血脈流動,佗研究已久,虎鹿熊猿鳥五禽動作最能舒展筋骨,堅持長久,延年益壽……”

“那就是五禽戲。”曹欣說道。

華佗一頓,隨即附和道:“對對對,就是五禽戲,就叫這個名字。”這個名字取的貼切。

“這樣啊!”曹操點點頭,想說不雅,但是看著自家女兒雙眸明亮,以及她通紅更顯健康的臉頰,道:“那我兒能日日練習?”

“可。”華佗恭敬回道。

曹操聞言將女兒抱起來,用手擦了擦她臉上的汗珠,道:“那就日日練,不得歇。養身好呀!這是好事兒。”

“家中有老弱者,皆可習之。你們也學學。”說完,又朝著身後的士兵們大聲道。

華佗隻能被迫在眾人麵前再掩飾了兩遍,然後臉色便有些難看。

自家小徒弟都能輕易學會的動作,這些兵士卻是錯誤百出……簡直……愚笨至及。

華佗瞬間就失了耐性,隻道:“改日我讓人過來教導五禽戲,五禽戲有延年益壽養身之功效,但於戰場拚刺無益。”

“世間多愚笨。”曹操回去的路上對華佗吐槽。

華佗深以為然,認真道:“愚者氣煞人也。”

“然也。”曹操點頭附和之後,便說起女兒在讀書認字上麵的聰慧。

華佗也跟著附和,小徒弟確實很好。

聽著他們商業互吹,曹欣也不臉紅,就想多聽聽。

夏侯衡努力讓自己走的慢一些,他發現小表妹的臉皮又厚了,若是讓他在眾人麵前扮做猴子,他是絕對不願意的,可是小表妹卻沒有一點兒的難堪。

“大妹體弱。”曹昂努力穩住自己,解釋道:“大妹渴跑跳,故而隻要養身,皆願嚐試。”

一定是這樣,大妹有多努力的活著,為了活著,當眾做這些,很正常。

夏侯淳深吸一口氣,對身邊的曹洪小聲道:“女娘甚為膽大。”

當眾做哪些不雅的舉動沒有絲毫的不適,且如今……聽著誇獎還不謙虛。

曹洪看看天,看看地,然後捏著拳頭,控製自己的情緒淡然道:“孩子年紀小,哪裏會想太多?”

這算什麽膽大?開膛破肚看了都不怕,不是嗎?

從軍營回來曹欣先是問候了在院子裏小心走動的小姨母,然後就拉了阿母練習五禽戲。

五禽戲能養生,阿母是一定要學的,琴也要學,她們都要長長久久的陪著自己才好。

“這……”丁氏看著女兒張牙舞爪甚為可愛,可是她也要學,就為難了。於是看向曹操的眼神,帶了些懇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