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劁豬郎 曹欣:也就是親爹才能做。……
蒙著被子, 曹欣閉上眼睛,企圖告訴自己這是在做夢。
可是阿母卻溫柔堅定的掀開被子,露出的笑容告訴她, 這一切都不是夢。
曹文烈所說的很好很好的年禮, 真的就是三大箱書。
“我不識字。”曹欣委屈道:“連字都不認識, 給我送書,一送還送這麽多?”
“文烈阿兄太壞了, 太壞了。”
“怎麽能給我送這個?”
“虧我還那麽期待他的年禮。”
“太壞了,不知道我不識字嗎?這不是欺負人嘛?”
窩在阿母懷中,曹欣使勁兒的撒嬌。
丁氏看的出來她也不是真的生氣, 就是想黏著自己,便也縱著她,一邊附和道:“就是就是,太壞了, 我們欣兒還不認字呢?怎麽能送這麽早,都不認識, 也不知道寫了什麽,太嚇人了。”
一邊給她穿衣束發,看著孩子頭頂越來越多的黑色毛發,丁氏臉上的笑容就更盛了。
語氣也越發溫柔:“又過了一年,我家女娘又長了一歲,真好。”
曹欣最是受不了阿母這樣溫柔的語氣, 搖頭晃腦的就摟著她的脖頸, 湊上去在臉上親了一口,才覺得心靈受到了寬慰。
收拾好出門的時候前,曹欣還將金豆子阿母幫自己保管。壓歲錢給阿母保管,都感覺好幸福。
丁氏珍重的將女兒交給她的金豆子放到暗格裏, 等她刷牙漱口洗漱幹淨,才牽了女兒的手出門。
“早上想吃什麽?”丁氏低頭問。
出門沒有看到阿父等人,曹欣正想問,突然聽阿母問自己吃什麽,瞬間就來精神了,這個她早有準備。
大年初一是一定要吃餃子的,還要全家一起吃才行。
中平三年,新年的第一天,曹操帶著兒子們祭祖歸來,就看到妻女,還有熱騰騰的餃子,幾人瞬間就歡喜起來。
整個正月,曹操等人幾乎都待在正院,抱著女兒親自教導兩個兒子讀書。當然每天也會騰出一點兒時間教女兒一句孝經,認八個字。
一個月下來,曹欣也已經認識二百多個字了。
曹操也在教導中,發現幾個孩子的不同,長子昂兒學東西很快,記性也不錯,學業上也努力,關鍵是他自律上進。除了過慈之外,曹操是滿意的。
義子曹休,這孩子腦子聰明,假以時日,定然是一名有勇有謀的悍將。曹操看他如此這般,仿佛能看到他的未來,便覺得對他阿父也有交代了。心中甚是寬慰。
至於愛女,曹操心中是一萬個滿意,這孩子學的很慢,每句話都追根究底,每個字都要自己寫好幾遍才能記住,但是記住之後她就不會忘記。
不管何時問回去,她都記得很清楚,一筆一劃從未出錯。
哪怕孩子說不愛背詩?可隻要背過的,都記住了。
但最讓曹操滿意的是,這個孩子看問題的角度,比昂兒更廣,更全麵。
昂兒能看到的隻有眼前的世界,可是她會考慮更多。即使問題很稚嫩,且缺少閱曆沒有常識,甚至很簡單,但是曹操卻已經發現她考慮問題從不局限於譙縣,她對外麵的世界有屬於她自己的了解。
正月過完,夏侯淵回來的時候,除了三個兒子,還帶了自家娘子丁氏。
聽到妹妹要來,丁氏很高興,就拉著曹欣說了許多她們在閨中發生的趣事。
曹欣也因此對這個姨母產生了一個很好的印象,姨母脾氣好、愛笑。
愛笑的人總歸會更好相處,曹欣也有些期待她們的第一次見麵,畢竟姨母每年都要給自己送很多的禮物。
但第一次看到姨母,曹欣剛行禮,正準備抬頭,還未看清姨母的長相,就突然被抱起來。
不愧是生了三個孩子的女人,曹欣被抱起來整個臉都陷入了柔軟之中,懵逼的想著。
“上回就想一起過來,但是我家這幾個討債的,不是今兒這個磕了,就是明兒那個碰了,整日鬧騰,沒一刻的安寧。”小丁氏抱著曹欣先是抱怨一番,然後就朝著曹操跟丁氏問好:“姐夫好,姐姐,我好想你。”
“小妹這次要多住段日子才是。”曹操點頭笑道:“也好多陪陪阿姊,過陣子舅舅舅母也要過來,你們也好好敘敘舊。”
“那是自然,我生了稱兒之後,渾身總是不爽利,相公帶我過來給華先生調養調養,可能要常住。”小丁氏不客氣的回道。
曹操聞言立馬擔心的問究竟是怎麽回事兒,對於自己看著長大的妻妹兼表妹,他也是當親妹妹一般疼愛的。
夏侯淵也跟著大致說了一下,畏寒畏熱,時常腰酸背痛,且情緒時常低落,不時的掉眼淚,卻說不出原因。
“快去請華先生。”丁氏立馬吩咐道。
小丁氏剛想說,也不是那麽急,但是丁氏按住她,道:“早些看了,我們也早些放心。”
“對對對,小妹莫要推辭,讓你阿姊擔憂。”曹操附和道。
曹欣剛要抬頭,突然腳丫被人拽住,低頭看到一個小男孩瞪著自己,這個人他認識,是姨母的二子夏侯霸,此時他很是不滿的看著自己。
“你瞪我幹什麽?”曹欣直接問。
夏侯霸一頓,然後卻直接發了火:“沒有!你騙人。”
“有,就有,有理不在聲高,你才騙人。”曹欣才不慣著熊孩子,誰還不是個寶寶呢?
“霸兒!”小丁氏低頭看著二兒子,道:“這是妹妹,阿母怎麽跟你們說的?身為兄長要照顧妹妹,不可失禮!”
夏侯霸垂下頭,低聲道:“是,兄長要照顧妹妹,兒子記下了。”
“我有兩個兄長,不要你照顧。”曹欣說完就抬頭,然後頓住了。
姨母對自己的好感度很高,足足七十六,因此她的身體情況,曹欣自然能看到,而此時……她很不好!
“阿父!”曹欣一看立馬朝曹操伸了手。
曹操剛將女兒抱在懷裏,就見曹欣指著小丁氏,焦急道:“弟弟,姨母有弟弟,弟弟疼……”
頻繁生育還未養好,現在的又懷上了,胎息不穩,目前正且處於出血。即將流產的狀態……
所有人都是一頓,丁氏率先扶住妹妹,讓人搬了凳子過來,趕緊扶她坐下。
小丁氏還有些不好意思,她估計自己是來了月事,本不好上門,但是發現的時候太遲了,便想著是親阿姊家,便過來了。可當著姐夫的麵,有些不好意思說出口。
“孩子的眼睛明亮,許是真的懷上了。”曹操抱著女兒,含笑對夏侯淵眨眨眼睛。
夏侯淵有些呆愣,隨即忙驚喜道:“是呀,是呀!孩子眼睛亮,娟兒,你莫動。”
小丁氏一邊尷尬的說不可能,一邊摸著越來越痛的肚子,隱隱也有些不好的感覺。
可正在此時,夏侯稱無意踩了二哥夏侯霸的腳,兩人立馬就又打作一團,小丁氏瞬間就坐不住了。
“住手!”曹欣看到姨母的病情又嚴重了,已經到了流產的邊緣,心中一著急,直接一把拿過邊上的茶碗,直接砸過去,嗬斥道:“你們再打一下,我就讓我阿父打你們!打的你們屁股開花,讓你們知道花兒為什麽這麽紅!”
兩個小屁孩瞬間被鎮住了。
喊完之後又對小丁氏道:“姨母,你放心,姨丈跟阿父阿母都在,還有文烈表兄,翻不了天。你莫操心,照顧好你自己。”
夏侯衡立馬點頭,一手拽著一個弟弟,準備他們不老實,就使勁兒揍。表妹太凶殘,惹不起的,弟弟們還是年紀小沒經驗。
“就是,就是,我家欣兒都懂的道理,你這個當長輩的怎麽還不懂事兒?”丁氏按住妹妹,對著曹操使了個眼色,然後才溫柔中帶著威脅道:“你要是有個什麽不好的,我就讓阿瞞把妙才往死裏打。”
小丁氏可是知道自家阿姊絕不是說瞎話的人,阿瞞姐夫也不是個好脾氣的,縮縮脖子不動了。就怕自己再動一動,相公就被打出個好歹來。
華佗很快就到了,看到小丁氏的第一眼,臉色就變了,顧不上行禮,直接拽了身後學徒手裏的藥箱,就往前走。
把脈、針灸一氣嗬成……
“這些藥速速抓來,給夫人煎服。”等針紮上之後,華佗便報了藥名,讓學徒趕緊去抓。
“這是……”丁氏握著妹妹的手,有些緊張道。
華佗仔細盯著丁氏的唇色,開口道:“胎息不穩,這幾日切莫下床。”
“真的懷上了?”小丁氏有些懵,真的不是月事?
華佗點點頭,肯定道:“快一個月了,夫人體內頗多頑疾,這胎懷相有些不妥。需好生靜養才是。”
夏侯淵倒吸一口涼氣,雖然孩子越多越好,但是夫人的身體才是更重要的,他們已經有三個兒子了,沒必要拿命生子。
“夫人懷這個孩子,可有妨礙?”夏侯淵沉默了一會兒問華佗:“夫人的身體最是要緊,一切以夫人為重。”
華佗沉默了片刻之後,想想小丁氏的身體情況搖頭道:“夫人現在的身體,經不住……”
經不住什麽華佗未說,但是夏侯淵聽明白了,小丁氏也聽到了,直接瞪眼道:“夏侯淵,你敢傷我孩兒,小心我宰……我阿瞞姐夫宰了你。”
“妙才也是關心你。”丁氏此時臉色蒼白,但還是強忍怒氣,在妹妹頭上敲了一下,道:“安分點兒,你現在什麽都別想,好好養身子。都生了三個孩子了,竟然還這麽粗心?你幹什麽的?”
說完丁氏站起來,讓夏侯淵將人抱去客院,等安頓好妹妹之後,丁氏站起來看著夏侯淵,勾唇道:“妙才,你跟我出來,好好說說,為何娟兒的身體會這麽差?”
說完丁氏就冷著臉率先走了出去,曹操原本還想跟夏侯淵說說春耕的事情,但是看到這個情形,直接抱了女兒轉身就走。
“欣兒啊!你阿母一般生氣,就會讓阿父動手。她如果極度生氣,你切記,定要避著。”曹操給女兒說了自己的經驗之談。
阿姊是長姐,丁家的孩子都是在她的照顧下長大的,因此很有……威信!
曹欣點點頭,隻要阿母不受傷,讓她出氣也好,火氣憋在心裏才是不好。
“我日後才不學阿母。”曹欣摟著阿父的脖子,歎氣道,動手多累呀!
曹操欣慰道:“好,我們欣兒做個嫻靜的小女娘。”
“不是。”曹欣搖搖頭,露出惡魔般的笑容道:“如果哪個人惹到我,我就把他關到小屋裏,還不給飯吃。”
夏侯衡拉著弟弟的手一個哆嗦,腳步慢了慢。他寧願挨打,也不要不吃飯。表妹果然還是這般凶殘。
“好,阿父幫你把房間的空隙都蒙住,保證沒有亮光。”曹操附和著開口道,光不吃飯怎麽行,直接砍了就是,不過為了怕嚇到女兒,所以才溫和一點兒。
曹欣不吭聲了,論起凶殘,還得是曹孟德。沒有亮光,那不就是小黑屋的酷刑嗎?
“可是欣兒呀!花兒為什麽這麽紅?”曹操很好奇這句話的意思,便又問。
“鮮血染紅的。”曹欣回答完,明顯看到身後的夏侯衡腳步又慢了。
不知道丁氏對夏侯淵做了什麽,隻是他連續兩天都沒有出現。
這兩日阿母的精力都在姨母身上,雖然曹欣已經告訴阿母,姨母的孩子已經保住了,華師傅的治療方案是最好的。丁氏也還是有些放不下心,將女兒交給曹操,自己每日親自過去照看妹妹。
“表妹比姨丈更是凶殘,她打人是真打,不讓你們吃飯是真的不讓你們吃飯。你們惹了她,連阿父也不會護著你們。”夏侯衡看著兩個討人嫌的弟弟,見他們要搶自己的紅燒肉,便道:“表妹最不喜歡人不規矩,你們下筷子之前可得想好了。”
夏侯霸跟夏侯稱兩人立馬就縮了回去,上回真的被表妹摔碗嚇到了。
夏侯淵再次出現的時候,臉上還有些青紫。他看到丁氏還哆嗦了一下,然後訕訕的露出笑容,恭敬道:“這兩日麻煩阿姊了。”
丁氏淡淡道:“照顧自家小妹,何談麻煩?倒是妙才你,娟兒身體不適,你就要照顧好三個孩子,莫讓娟兒養病還要操心孩子。”
夏侯淵連忙點頭,連聲保證照顧好孩子們,就是自己的本分。
“阿姊受累了。”曹操扶著丁氏,等她坐好,才關切道:“照顧小妹的時候,切記多多顧及自己的身體,莫要我跟孩子憂心。”
“阿瞞,還是你好。”丁氏看著曹操柔聲道。
曹欣看到阿母的話一出,阿父臉上笑意更加明顯,而姨丈卻是渾身一哆嗦,默默的扭過頭,表示阿母高興就好。
春耕的事情,曹操跟夏侯淵之前已經商量過了,良種已經開始發放了。不多,但是更能讓百姓看到希望,加上百姓冬麥地裏的,整個譙縣的春耕開始的熱火朝天。
這個時候,小麥的產量不高,糧食的種類也很多,粟米、蘆稷剛好就是春季種植。
曹操也曾抱著曹欣出現在田地裏,看著百姓們興高采烈的下地,不分男女,隻要能下地的都下了,他們手上簡陋的農具,一個個卻都幹的熱火朝天。
田間地頭赤腳奔馳的孩童,拿著陶罐往地裏送水的老人……他們都不再麻木,而是透露著絲絲希望。
“是熱水嗎?”曹欣有些好奇,曹操就讓人攔住一個老人問。
“是,是煮沸晾溫的水。曹公說得對,水煮過不得病,這幾個月家中孩子都沒生病。也希望曹公家的小女娘能康安。”老人恭敬的回答,讓曹操會心一笑。
“願力+0.005。”
曹欣看了眼老人,這段時間,願力一直在零星的增長,不是很多,但是也沒有斷過。她便清楚的知道這是有人在認真為自己祈福。
他們可能不是為了自己,但是足夠真心。
“阿父,我有更便捷的農具圖樣,回去說給你聽,好不好?”看著連孩子也是徒手在地裏拔草,曹欣趴在曹操耳邊輕喃。
一家老少都趴在地裏,累的直不起腰,都幹不了多少。看的曹欣心中隻發酸,這麽努力這麽辛苦,但卻不能溫飽,他們太苦了。
可是這麽苦,給他們一點點的甜,就讓他們充滿感激。
所以不再做點兒什麽,心裏就挺憋得慌。
曹操一頓,直接抱了女兒回家。
孤兒院的後麵就有一大片地,他們這些孩子不上學的日子也會去幫忙,曹欣也並非五穀不分之人,使用過的農具,也都記得。
“阿父,給我一塊碳跟絹布。”曹欣握著毛筆怎麽都不知道怎麽下筆,紙張太薄,總擔心下筆戳破紙,於是猶豫片刻,開口道。身為理科生,她不得不承認,毛筆寫字是個技術活,得慢慢學。
等碳拿上來,曹欣已經想要要畫什麽了,她將中學課本裏的曲轅犁畫了出來。這東西孤兒院的倉庫裏甚至有一台,不過已經沒人用而已,但是她曾經好奇,研究過,所以記憶深刻。
手太小,碳也不太好用,曹欣畫完之後,曹操看了半天都沒看明白,還是在女兒的指點下,他自己畫了好幾遍,才畫對。
看著阿父畫好的圖,曹欣長出一口氣,歎道:“還是我阿父厲害。”
曹操得意的笑了笑,然後看著圖紙,麵容又逐漸開始嚴肅起來。
因為親手畫過,曹操更是知道此農具一出世,會節省多少勞力?會多開多少荒地?
神具!
“孟德,欣兒的老師真的不能拜見嗎?”夏侯淵拿著圖,期待的看著曹操。此等神器,大才也!
曹操搖搖頭,道:“妙才,莫要多問。得之我幸,失之我命。過於強求,惹了對方厭棄,不妥!”來無影去無蹤,鬼神莫測之力,曹操早就明白不能強求。
曹家、夏侯家鼎力支持,很快一批曲轅犁就被造了出來。
有了曲轅犁,耕地變得更加容易。
曹家的土地率先用上,耕地的那一刻,族老們再看向曹操的眼神,已經徹底變了,再也沒有一絲的抗拒。
曲轅犁的出現,雖然一個村子都分不了一台,但是譙縣百姓更加相信,跟著曹公,有飯吃。
一時之間譙縣百姓隻認曹公,不識朝廷。
就在熱火朝天的春耕中,曹操也開始準備種植山藥。肥皂香皂連同養豬的事情,都被他交給了夏侯淵。
“何為山藥?”山藥豆是要先育苗再種植的,隻有一袋種植,曹操選擇的也都是能信任的人,華佗拿著山藥豆好奇問。稱為藥的東西,華佗發現自己卻不認識。
曹操伸手摸摸胡子,結果摸到了一把空氣,這才發現自己如今已經是短須,但他感覺不影響自己的高人氣質,回道:“是一種可做糧食食用,又可入藥治療脾胃虧損、氣虛衰弱、腫毒。”
雖然不完全理解,但是曹操聽到女兒轉述的時候,覺得很有道理。
“更重要的是……產量極高。”曹操說完又有些神秘道:“不是凡間之物。”
華佗頓住了,作為一個已經擁有不是凡間之物的人,他太知道這幾個字的重量了。
低頭看著不斷顫抖的手中不認識的種子,華佗隻覺得它重的讓自己都有些拿不住。
見到在場的人幾乎都跪在了地上,曹操好不得意。
山藥種植的事情,曹操幾乎是親力親為,從育苗到種植,他都有參與。
曹欣很佩服的就是阿父這個認真的勁兒,因為他的參與,使得山藥種植不光順利,且沒有一絲的消息透露。
甚至就連生辰,他都不打算回府,還是曹欣托阿母將他叫了回來。
曹欣讓匠人給他做了一個太師椅作為生日禮物,長時間跪坐影響血脈流通。
曹操回府剛坐到太師椅上,雙手放在兩旁的扶手,看著女兒期待的眼神,正準備誇兩句,門外就傳來淒慘的叫聲。
“姨丈救我,救我!”夏侯衡麵色驚恐的跑進來,跪在曹操腳下,抱著他的腿,大聲哀嚎。
曹欣嚇得一個激靈,不知道這是怎麽了?
曹操皺著眉,讓人將他脫開,但無奈夏侯衡的力氣太大,差點將曹操拽下椅子,都沒能拉走。
“什麽事,你先說。”曹操雙手抓著把手,嗬斥道:“如此癡纏,成何體統?”
夏侯衡哭的渾身都顫抖了,好半天才斷斷續續的道:“阿父……阿父……阿父……對外……言,是我……淘氣,閹了……家中飼養的……豬!”
曹操頓住了,就連曹欣也瞪大眼睛,這個操作他們都是沒想到的。
“現在……現在外麵……都叫我……劁豬郎!”說到這裏,夏侯衡更悲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