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四暗爭大殿風雲

七十四 暗爭 大殿風雲

木頭一聽這話哪兒還不明白,多半太虛門下各脈弟子也有爭鬥比較,無涯峰大約一直不得意,此刻逍遙子要向其它各脈示威,這就如同小孩有了心愛的玩具,總愛向同齡人炫耀。

想起自己這位師傅當時達到元嬰境界,也是著急忙慌的回宗門炫耀,木頭心中不由嘀咕:不是說修真之人要心如止水,怎麽我這位師傅大大的與眾不同啊!當然,這話他可不敢說出來,不然逍遙子多半又是一個爆粟彈來。

很快兩人來到一個巨大的廣場前,在逍遙子的指點下,木頭順利的停下飛劍,但一顆心兒卻依然在天際飄蕩——任誰突然能夠禦劍飛天,其激動的心情都是一時難以平複的。

這山峰名為入雲天,當真是直插雲峰,這巨大的廣場上還有絲絲雲氣,隨著眾人的走動而翻騰,當真讓人有在仙境的感覺,隻是廣場上的眾人卻都沒有去關注,想是習以為常。

這廣場的盡頭有一處大殿,極目望去,正是“太虛”二字,大殿前有一個極大的水池,水池上三座飛橋架起,無數修真者就是從這橋上過去,並無一人禦劍直接衝入大殿。

這廣場之上隆隆水聲不絕,木頭仔細一看,卻發現池子兩方原來是瀑布,大殿在兩處瀑布之間,水氣繚繞,好一派神仙府邸的模樣。

“到了廣場之上,無論是本派弟子還是外來的拜訪者,都不得禦劍而行,這是對一個門派的尊重!”下了飛劍,逍遙子解釋道。

木頭點了點頭,跟逍遙子穿過廣場,走下飛橋,直抵大殿門口,正待進去,卻聽得“哎吆!”一聲,一個青衣年輕人倒飛了出來,正好撞向木頭。木頭此時的眼光何等厲害,自然一眼就看出他是被打了出來,連忙伸手一引,虛空將他扶住。便在此時,一道青光飛過,明顯就是射向這年輕人,木頭見這劍勢猛惡,那年輕人多半抵擋不住,移步上前,屈指一彈,將飛劍倒彈了回去。

那年輕人被木頭扶住,連忙躬身道:“多謝師兄!”他見對方指彈飛劍揮灑如意,但不是本門長者,便口稱師兄。

木頭還沒有回話,卻聽逍遙子道怒道:“小竹,這是怎麽回事?太虛正殿,何人如此放肆?”

小竹這才注意到逍遙子,連忙躬身拜了下去,口稱:“師叔,您老來了!”

逍遙子怒道:“你這是怎麽回事?”

小竹期期艾艾的道:“這……也沒什麽,不過是和一位師兄切磋……”

“切磋?什麽時候太虛門改規矩了,切磋不在道場,卻跑到大殿上來了!”

說話間抬腿進入大殿,木頭和小竹連忙跟了上去,走進這雄偉寬大的太虛殿來。這時,大殿之上已經有數十人在場,木頭略一大量,但見有老有少,有男有女,不過男的大多英挺不凡,女子貌美如花,除了一些老一輩修真者,全都是俊男美女。

看到逍遙子帶了小竹和一個不知名的年輕人進來,眾人的眼光都落在他們身上,一眾年輕人連忙見禮,口稱:“見過逍遙師叔!”

逍遙子鼻子裏麵“哼!”了一聲,卻對上首的兩個中年男女道:“遊遙師兄,曉月師姐,剛才是怎麽回事,在咱們太虛大殿中,難道還有人對太虛無涯峰一脈不利麽?”他在太虛兩個字上特別加了重音,意思是提醒無涯峰一脈也在太虛門中。

他這話一出口,上首的坐著的幾名道人臉色各異,遊遙子正想說話,卻聽曉月搶過了話頭:“逍遙師弟回來的正好,這裏正有人瞧咱們無涯峰不順眼,說我們沒資格參加五十年一次的朝天峰大比,要將咱們趕出去呢!”

木頭仔細一打量,卻見兩位被逍遙子稱為師兄、師姐的中年人卻不過金丹大成修為,還不及師傅,而上首所做的幾位道人和太虛門中的長者中,有一些看起來實力在逍遙子之上,有一些卻不及逍遙子。

這些長者有一些看起來十分年輕,有一些卻是皺紋滿麵,看來並不是所有的修真者都注重外表皮囊。

“咳咳,曉月師妹,話不是這麽說。修真界每五十年一次朝天峰大比關係著各門各派的聲望,咱們在下一代弟子中挑選一些優秀的人才也是合情合理,哪兒有把你們趕出去那麽嚴重!”說話的是太虛門星宿海一脈的首座天鬆,他為人平和,與人無真,眾人都還敬他幾分。

曉月不服氣的道:“哼!天鬆師兄,我無涯一脈什麽情況大家還不知道麽?原本眾人商議各脈選派四名最優秀的弟子,就算不能上去比試,也可見見市麵,但長青子師兄是怎麽說:哎呀,無涯一脈也沒什麽優秀的弟子,不如把名額讓給其它四脈的弟子,這分明就是瞧我無涯峰一脈不起。”

逍遙子臉色不善的向上首左邊的一個中年道人看去,這道人麵目枯青,木頭心說,到還真符合長青子這個道號!

長青子都得站起聲來,振振有詞的道:“本來就是嘛!五十年一次的朝天峰大比關係著本門在修真界的聲望,尤其本門在修真界又是數一數二的大門派,更不能輕忽此次比賽。敢問逍遙師弟,無涯峰一脈有哪一位說得上優秀的弟子!”

逍遙子淡淡的道:“在長青師兄的眼中,我無涯峰盡是酒囊飯袋之徒?”

長青子嘿嘿笑道:“不敢,倒是師弟異峰突起,達到元嬰期的修為,讓師兄我十分佩服!”他這麽說,言下分明就是說你無涯峰除你之外全是酒囊飯袋。

修真之人哪個不是萬分聰明,誰聽不出他話裏的意思,曉月氣憤的道:“朝天峰大比,每個門派隻需要派四個人參加,我無涯峰一脈又不上場,不過是派四名弟子去見識一翻,礙師伯什麽事了?”

說著又轉向逍遙子埋怨道:“逍遙師弟當真逍遙慣了,這幾十年來無涯峰一脈就靠我們和遊遙師兄支撐,你非但沒有一個親傳弟子,也不曾指點無涯峰的下代弟子,咱們無涯峰沒落,你也跑不了責任!”

逍遙子眼睛一翻,道:“誰說我無涯峰一脈不上場了,這四名弟子中,怎麽也得有我無涯峰一個名額!”

聽他這麽說,眾人都是麵麵相覷,心中暗暗盤算無涯峰有哪一個傑出的弟子能夠登台亮相?

“小竹,剛才是哪位同門師兄指點與你,給我指出來!”眾人正在心中盤算,聽得逍遙子這麽含怒一問,不由齊道:“逍遙師弟,剛才不過是下代弟子的切磋,你何必較真!”

曉月卻道:“什麽切磋,長青子,你教的好弟子,竟然在太虛大殿之下辱罵我無涯峰一脈,怎麽,此刻不敢站出來了麽?”

曉月話音剛落,一個神態軒昂的男子站了出來,朗聲道:“弟子有何不敢,天涯峰一脈沒落已久,去參加朝天峰大比隻會落了本門的威望,弟子也是為太虛門千年聲望著想,曉月師叔何必斤斤計較。”

這人氣度軒昂,望那一站更是飄然出塵,門下一眾弟子看著他都露出仰慕的目光,想是年輕一代弟子中的佼佼者。

逍遙子吐氣開聲:“就是你麽?”說話間真元力運轉,震得眾人耳中嗡嗡作響,同時身子往前一移,便要向他抓去。

舒羽雖然是太虛門後代弟子中的佼佼者,但距離逍遙子相差何以道裏計,眼看就要躲不過,卻見一人身子擋在舒羽麵前,就這一瞬間,大殿中的空氣便如凝固了一般,過了一會,隻聽逍遙子一字一頓的道:“你來得正好,我正想看看空桑一脈到底有何高招,能壓我無涯峰一脈!”

長青子也是怒極,臉色更青,怒道:“你劃出道來,看我長青子是不是浪得虛名?”

“好!”逍遙子一個好字出口,“赤霞”劍已自溫養的丹田中顯出體外,踏上一步,右手已握住了劍訣。那長青子正待召出飛劍,陡聽一聲大喝:“放肆!”

隨即上首當中的一名道人站了起來,這人正是大殿中修為最高的一人,長須飄飄,麵相極是溫和,但此刻怒容滿麵,“你們兩個是什麽身份?當著大殿中眾多弟子拔劍動手,成何體統!”

原來,此人就是太虛門當代掌門正乙真人,隻聽他道:“長青子,我太虛門雖分五脈,但都是廣成祖師傳承下來,你小心約束門人,怎能對無涯脈弟子如此不敬。”說著又對逍遙子道:“逍遙師弟,你元嬰大成原是可喜可賀,怎麽這“止水無為”四字的境界在你身上一絲一毫都看不到,為了些許小事,竟然在太虛殿上大動幹戈,眼中還有我這個掌門嗎?”

越是溫和的人發起火來越是讓人害怕,此刻正乙真人發火,逍遙子和長青子都連忙退開,低聲道:“掌門息怒!”

正乙真人又道:“逍遙師弟,我知道你心裏不好受,但朝天峰大比事關本門聲望,就算是不上場的弟子,哪一個又不是有幾分本事。我們不可不慎重行事,既然你回來了,咱們再仔細商議,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