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 18 章
◎天天向上◎
譚殊和葉離一唱一和, 成功將女生氣走，讓隔壁床老奶奶露出疑惑的表情。
“你不是小葉的妹妹嘛, 怎麽叫他葉老師啊？”老奶奶很不解。
譚殊笑著回答：“之前葉老師和您開玩笑的，我不是他妹妹，而是他帶的家教學生。”
老奶奶愣了一下，隨即笑道：“你們這些小年輕，就喜歡糊弄老人家，我孫子也是這樣，我說什麽他都是‘對對對’，一看就是在敷衍我。”
譚殊眨了眨眼睛, 一臉無辜道：“是葉老師糊弄你, 我明明什麽都沒說。”
老奶奶擺了擺手, “都一樣，反正你倆是一夥的。”
但她也不怎麽在意，還笑著說：“不過, 你們看起來是真挺像一家人的, 這次倒是我看走眼了。”
譚殊將習題冊和文具收進書包, 轉過頭看葉離，“明明是你騙人，害得我被連累了。”
葉離從床邊口袋裏拿出個橘子，邊剝橘子邊回答譚殊的話, “反正我們是一夥的，大不了下次我給你背鍋？”
譚殊還沒來得及回答, 就見一群人呼啦啦進了病房。
那幾個葉老師差不多大的男生，一進來就直奔葉老師的病床, 問他恢複的怎麽樣, 還說他動手術之前都沒說一聲, 要不是郭宇告訴他們，他們至今都不知道。
葉離笑著回答：“抽骨髓而已，過幾天就恢複了，沒必要興師動眾。”
其中一個高個兒男生皺眉道：“抽骨髓還不嚴重啊？就算是恢複了，短時間也不能劇烈運動，今年的八校聯賽，你多半是不能參加了。”
另一個男生笑道：“他一天到晚忙著寫程序，就算是沒抽骨髓，你也未必叫得動他。”
聽到“八校聯賽”四個字，譚殊就忍不住好奇，那是一個什麽樣的比賽，不過她和葉老師的同學不熟，不太好插話。
可即便如此，那幾個人還是一眼就注意到了她，女孩子安安靜靜站在葉離的病床前，卻讓人很難忽略她的存在。
男生們都想到了剛剛在電梯口撞見的周芸，他們主動打招呼，周芸卻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樣子，根本不搭理他們。
眾所周知，葉離追求者很多，周芸算是其中比較主動的，她打動不了葉離，便選擇從他身邊的人入手，將葉離的室友和籃球隊隊友加了個遍，很快就和眾人熟悉了起來。
以前見到他們，周芸都是笑臉迎人，熱情的讓他們有點招架不住，可今天的態度卻又截然不同。
直到看見陪在葉離身邊的女生，他們瞬間猜到周芸為什麽那麽反常了。
這個身穿米色毛茸茸衛衣的女生，長相氣質是真沒得挑，她明顯是沒化妝的，頭發也隻簡簡單單的紮了個馬尾，給人一種天然去雕飾的高級感。
將她和周芸放在一起，隻要是不瞎不臉盲的男人，都不可能會選擇周芸。
見葉離似乎不打算給他們介紹，其中一個男生就忍不住問：“葉哥，你旁邊的這位美女看著有點眼生啊，不是咱們學校的吧？”
擁有這樣顏值的女生，就算是再低調，也絕對會被人偷拍討論，他們沒理由不知道。
葉離微微一愣，隨即意識到他們可能誤會了，立即解釋道：“這是我帶的家教學生，今年才高二，過來寫作業的。”
眾人這才注意到，女孩子雖然沒穿校服，但手裏卻提著個書包，而且那張臉略顯稚氣，確實更像中學生。
剛剛問話的男生有些尷尬，知道眼前的女孩子還是未成年，他瞬間轉變了態度，“小妹妹還挺認真的，那個……你加油學習，明年考到咱們學校來，到時候學長們罩著你。”
譚殊露出禮貌的微笑，然後轉過頭看葉離，“葉老師，那我先回去了，明天再過來看你。”
葉離點了點頭，將剝好的橘子遞給她，“算是我連累你的補償？”
譚殊伸手接過橘子，卻忍不住小聲道：“你打著點滴還剝橘子，當心針頭彎了。”
她剛剛其實注意到了他的動作，但是這些人突然闖進來，自己的注意力被轉移，就忘記提醒他了。
葉離非常好脾氣的點了點頭，“行，我吃你之前洗的蘋果。”
譚殊抿了抿唇，背著書包離開了病房。
第二天，譚殊還是跟著老譚去了一趟醫院，在病房裏預習了部分課程，吃過午飯之後，她就背著書包出醫院，打了個車返校了。
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譚殊都覺得學習還挺輕鬆的，特別是葉老師出院之後，又開始給她上家教課，更讓她覺得如虎添翼。
等到第一次月考，她卻還是忍不住擔心，畢竟之前的開學考試，她是提前刷了很多套往年的試卷，才能考那麽好的，這次估計就沒那麽好運了。
可等到考試結束，班級排名出來，她發現自己竟然還上升了兩名，直接衝到了班級29名。
之後的半期考試，她更是奇跡般的衝到了25名。
成績上升之後，最明顯的變化就是老師們對待她的態度，發生了比較大的轉變。
以前雖然也沒老師針對過自己，但除了語文和英語，其他科目的老師都幾乎不怎麽管她。
班主任對她倒是和顏悅色的，但也隻有在學校搞活動，需要人表演節目的時候，才會覺得她很重要。
可是現在，那些老師對她的關注度明顯提成了一大截。
五四青年節之前，班主任還特別叮囑她，別耗費時間練習舞蹈了，到時候隨便彈一首曲子就行，免得耽誤了學習。
看見她成績進步，蘇恬也有了緊迫感，計劃著一定要好好學習，不能落下她太多。
總之，一切都在向著好的方向發展。
#
周五放假回家，譚殊第一時間敲響了隔壁的門，打算去找住在那裏的葉外婆。
骨髓移植手術之後，葉外婆恢複的特別好，如今已經和正常人差不多了，因為要定期去醫院做檢查，就暫時住在了隔壁。
幾次接觸下來，譚殊覺得葉外婆是一個很好相處的人，她做的點心特別好吃，知道自己愛吃，就每周做了送過來。
譚殊按門鈴之後，等待葉外婆過來開門，卻沒想到出來開門的竟然是葉老師。
她下意識的往屋內看了一圈，沒有找到葉外婆的身影，才抬頭看葉離，“葉外婆不在家嗎？”
“我外婆回老家了，走之前還做了點心，讓我交給你。”葉離回答。
“啊？”譚殊有些意外，“她不是隻有你一個親人了嘛，回老家去幹嘛啊？”
葉離解釋：“她在城裏呆不慣，還是覺得家裏更自在些，周圍鄰居都很熟悉，可以相互串門。”
聽他這麽說，譚殊就大概能理解了，因為爺爺奶奶退休之後，也不願意待在城裏。
隻不過，葉老師本來就隻有那一個親人，外婆回去之後，就隻有他一個人了。
譚殊伸手戳了戳他的胳膊，“你以後周末來我家吃飯吧，李阿姨會做的飯菜種類很多，而且味道也很好。”
葉老師給她上了那麽長時間的課，還沒吃過李阿姨做的飯呢！
葉離挑眉：“這算不算蹭吃蹭喝？”
譚殊眨了眨眼睛，“葉外婆沒回家的時候，我也經常過來蹭吃蹭喝呀，咱們算是禮尚往來。”
葉離點了點頭，笑道：“行，那我就厚著臉皮過來蹭吃蹭喝，到時候你可別嫌棄我飯量大。”
說完這句話，他進屋去將外婆留給譚殊的糕點給她，見小姑娘抱著糕點喜滋滋的走了，他搖頭失笑。
都忘了告訴她，這糕點是外婆和自己一起做的。
接下來的兩天，譚殊執意留葉老師一起吃飯，她發現葉老師的飯量其實並不大，雖然比之前住院的時候胃口好了很多，但吃相卻很優雅，看起來挺賞心悅目的。
葉離見她盯著自己看，便停止了咀嚼的動作，問：“我搶了你喜歡的菜？”
譚殊：……
她雖然是個小吃貨，但又不會護食。
#
周末返校之後，大部分學生都忙著趕作業。
男生宿舍裏，張廷旭翻開筆記本，眼睛卻一動不動的，明顯是在發呆。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將筆記本收起來，放到書桌的角落裏用書壓住，然後拿了剛換下的襪子去洗漱台位置搓洗。
一個男生盯著他的背影看了一會兒，悄無聲息的翻身下床，猶豫幾秒鍾之後，將張廷旭剛剛看的那本筆記抽出來。
隨手翻了翻，他發現筆記本裏夾著一張照片，攝背景明顯是在電影院，雖然隻拍了個側麵，但男生一眼就認出來，這是班裏的譚殊。
他將照片翻了個麵，發現背麵是張廷旭的筆跡，寫著特別俗氣的一句話：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
男生又看了一眼洗漱台的方向，忍不住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他倒是沒想到，像張廷旭這樣的學霸，竟然也過不了美人關。
說起來，譚殊這學期進步確實很明顯的，雖然和他們這樣的學霸不能比，但能從倒數變成班級二十多名，也是挺不容易的。
之前他還以為譚殊是突然開竅了，可現在看來，明顯是張大學霸給了她不少幫助啊！
男生叫周卓，文理分科之後進了高二二班，和張廷旭成為了同學，從此之後，對方就成為了他的噩夢，因為隻要有張廷旭在，他就永遠都隻能是千年老二。
更讓人氣憤的是，張廷旭不僅是學習成績好，人際關係竟然也處理很不錯。
張廷旭並不是傳統意義上的書呆子，他會積極參加班裏組織的活動，同學問題的時候也會耐心解答，可以說班裏幾乎沒人會討厭他。
給張廷旭當了這麽久的背景板，他幾乎都已經認命了，可在看到這張照片的時候，他突然覺得，自己或許有機會能超越這座大山。
想到此處，周卓迅速將照片夾進筆記本，然後拉開校服的拉鏈，將本子塞了進去之後，步履匆匆的離開了男生宿舍。
#
星期天下午，班主任孫老師返校之後，在路上碰見了幾個同事，一行人說說笑笑的去了辦公室。
走到自己的工位處，孫老師看到桌子上放著個筆記本，自己的教鞭被夾在筆記本的中間，很難不讓他注意到。
他將教鞭抽出來，伸手翻了翻那個本子，一張照片就從中掉了出來。
他撿起來之後，首先看到的是照片背後的詩句，就下意識的皺眉，又轉過去看了照片裏的人，眉頭皺的更深了。
隔壁班主任注意到他的動作，湊過去看了一眼，忍不住“咦”了一聲：“這不是你們班的譚殊嘛？”
他一把將照片抓過去，看了後麵那句詩，忍不住笑道：“你之前不還說這學生突然開竅了嘛，這是開竅要談戀愛了嗎？”
孫老師將照片搶回來，放回筆記本裏夾著，一起扔進抽屜裏鎖了，才沒好氣道：“咱們雖然是理科老師，但也該知道那句詩是表達暗戀的。”
隔壁班主任撇了撇嘴：“這種長得漂亮的小女生，大多都不太安分，她要是不給人家釋放信號，跟人家一起去電影院，也不能被拍到這樣的照片吧！”
孫老師深吸一口氣，問：“你難道看不出來，這張照片的拍攝角度是在她身後？這一看就是被偷拍的！”
他現在確實挺生氣的，但生氣的點卻不在於譚殊，而在於自己的得意門生竟然有早戀的心思。
恰在此時，張廷旭抱著一疊作業本過來，那是他收上來的周末作業。
孫老師有心想和張廷旭聊幾句，可又不想當著隔壁班主任那個大嘴巴的麵，便開口道：“你先留下來，幫我把作業批了吧！”
張廷旭經常幫老師們批改作業，倒也沒懷疑什麽，就在班主任的旁邊找個位置坐下，一本一本的批改起來。
二十分鍾後，其他老師都離開了辦公室，就隻剩下了孫老師和張廷旭。
孫老師打開抽屜，將那個本子拿出來，扔到張廷旭的麵前，沒好氣道：“看看你幹的好事！”
張廷旭微微一愣，等他看清楚辦公桌上的那本筆記，他瞬間瞪大了雙眼。
孫老師翻開筆記本，將那張照片拍到他麵前，“說說吧，這是什麽個情況？”
張廷旭的腦子特別亂，他下意識的開口：“照片是我偷拍的，不關譚殊的事。”
孫老師白了他一眼，“我不瞎，當然知道不關她的事！我是問你，為什麽要做這種蠢事？”
“我……我……”張廷旭支支吾吾了半天，才開口道：“我不該有這樣的心思……”
“蠢貨！”
孫老師罵了一句。
張廷旭無言以對。
“你說你暗戀別人就算了，竟然還讓人抓到把柄，告狀告到我這裏來，是不是腦子生鏽了？”
張廷旭又一愣，他怎麽覺得，孫老師生氣點，和自己想象中的不太一樣？
孫老師突然覺得，自己這個得意門生有些傻乎乎的，他深吸一口氣，才開口道：“你們這個年紀，有喜歡的人很正常，但學校明令禁止早戀，你給我把那點兒心思收好，別再讓人發現。”
“我……我知道了。”張廷旭聲音悶悶的。
孫老師又歎了口氣，說：“不過，我覺得你機會不大。”
“啊？”張廷旭不解。
孫老師看了他一眼，涼悠悠道：“我之前和譚殊閑聊過，她說她沒有早戀的心思，若是有男生告白，那就連朋友都沒得做了。”
張廷旭沒有太大反應，他本來也沒想過在高考前表白。
孫老師補充：“她還說，將來找男朋友的時候，要按照她爸的標準找。”
張廷旭心思微微動了一下，開始思考如果自己去學醫，父母會不會反對。
誰知孫老師又來一句：“說起來，譚殊她爸可是當年的理科狀元，你應該還差的遠吧？”
張廷旭：……
作者有話說：
今天，我是熬夜冠軍
沒人會比我更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