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大學生×總裁(29)

◎“要許個願嗎?會實現的。”◎

薄西沉和他僵持了半晌, 最後有些生硬地轉移話題,問道:“你家人有什麽喜好嗎?”

蒲續白聞言眉梢輕挑,他知道薄西沉說不出對他的服務很滿意這種話, 也沒再和薄西沉繼續僵持下去, 順著薄西沉的話題回道:“喜好?問這個是為了見家長那天買禮物?”

他故意提到見家長, 果然看到薄西沉不太自在地紅了耳根, 麵上還裝出一副沉穩鎮定的樣子,點頭輕“嗯”了聲。

蒲續白唇角勾了勾,沒再逗他,語調認真了些說道:“家裏兩位老人都喜歡茶葉, 我奶奶還喜歡種花,老宅的院子裏都快被花填滿了。我爺爺喜歡下棋, 肯定會讓你陪他下棋, 你要是不願意,我到時候就攔著點兒。”

薄西沉眉心蹙了一下, 聲音低低沉沉的:“沒有不願意,但我不會下棋。”

他停頓了一下, 又問:“是圍棋?好學嗎?”

蒲續白看出了他的想法, 輕笑了聲:“你是打算去討好老爺子嗎?為了我?”

薄西沉一如既往的嘴硬:“不是。”

蒲續白忍著笑:“行,那就算我自作多情。”他說完頓了頓,又語氣認真地說, “不過你不用勉強自己, 不願意的話可以不做。你和我在一起也不是為了受委屈。”

“不委屈, ”薄西沉悄悄伸手勾住他的手指, 輕聲問, “圍棋好學嗎?”

“不太好學, 不過你也不需要學的多好。我爺爺就是個臭棋簍子, 人菜癮又大,你學太好了他就不願意和你下棋了。”

薄西沉鬆了口氣:“那你會嗎?能教我嗎?”

蒲續白捏著他的指節輕揉著:“會是會,不過你不用我教,到時候老爺子會教你,他就喜歡教新手,有成就感。”

薄西沉輕應了聲,又問:“那你哥呢?”

蒲續白這次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沉吟了半晌,才出聲:“我哥他,好像沒什麽特別喜歡的。你到時候給他帶點水果就行了。”

薄西沉不知道他是認真的還是開玩笑:“隻帶水果,不太好吧?”

“但他是真的沒什麽特別喜歡的,”蒲續白皺了皺眉,問他,“要不我給他打個電話問問?”

蒲續白沒等薄西沉回應,就拿過手機把電話打過去了,完全不管現在是什麽深更半夜的時間。那頭過了會兒才接起電話。

電話裏的蒲懷硯被吵醒,語氣聽起來不太好:“蒲續白,你最好有急事。”

蒲續白:“有,哥你有沒有特別喜歡的東西?”

“你打電話就是為了問這個?”

“嗯,這件事很重要。”

蒲懷硯在蒲續白這個熊孩子弟弟麵前,向來維持不住自己的溫文爾雅,他冷哼了聲:“以前不重要,現在要見家長了,要按著我的喜好送禮了,你知道重要了?自己想,別來問我,到時候我對你送的禮不滿意,我這關你就別想那麽容易過。”

蒲續白掛斷電話,沉默了片刻,轉頭對薄西沉說:“我覺得送點水果挺好的。”

薄西沉:“……不太好吧。”

蒲續白也隻是隨口說說,沒打算真的隻送點水果:“我再想想吧,放心,我過兩天就能想出來。”

他知道蒲懷硯也隻是嘴上說著不同意,所以不覺得這件事多難解決。他俯身又貼近了薄西沉一點,在薄西沉唇上貼了貼,輕聲說:“這件事交給我來解決,現在你要和我一起去浴室洗澡嗎?”

薄西沉:“不。”

蒲續白想著自己是不是應該把薄西沉強行帶到浴室裏洗澡,一邊嘴上又隨意問了句:“那你想再來一次嗎?”

蒲續白下一秒被薄西沉扔過來的枕頭砸了臉,於是蒲續白知道,薄西沉不想和他再來一次。

-

見家長的那天被定在了周六,當天一大早,蒲續白就被薄西沉催著一起到了老宅。進了老宅客廳,蒲續白看著管家把禮物放到桌上。他把帶來的禮物一件件說給麵前的家裏人聽,從玉做的棋子棋盤到名貴花種和茶葉。到了蒲懷硯麵前,蒲續白語氣頓了一下,把桌上的水果拎起來遞給了蒲懷硯。

蒲懷硯下意識伸手接了,才表情有點驚奇地問:“你給我送了一袋水果?”

蒲續白微笑:“對,不過錢不是我花的。”

蒲懷硯冷哼了聲:“你還好意思說。”

“我有什麽不好意思的,”蒲續白說著,語氣少了些散漫,“西沉還給你買了匹馬,帶不過來,你到時候自己去領吧。”

蒲懷硯愣了下才反應過來“西沉”是誰:“叫的真親熱。”

蒲續白眉梢輕挑:“這不是應該的嘛,都談婚論嫁了。”

蒲懷硯正要說什麽,手裏的水果就被老爺子拎過去,笑眯眯的招呼著保姆去切水果。蒲懷硯轉頭又看到正和藹可親跟薄西沉說話的奶奶,突然反應過來,這個家裏好像隻有他還沒同意這門親事。

一直覺得長兄如父的蒲懷硯,感覺自己的架子快要端不下去了。怎麽這個家裏所有人都在溺愛蒲續白,熊孩子帶個大了七歲的男朋友回來,還說以後要結婚,怎麽就沒人反對。

蒲續白沒和蒲懷硯多說什麽,很快就走到了薄西沉旁邊。他把薄西沉帶到樓梯邊,花了幾分鍾,把人哄到樓上送到了心理醫生手裏。

他想幹這件事很久了,現在終於找到了機會。

看著薄西沉跟著心理醫生走遠,他邁步下了樓,被蒲懷硯堵在了樓梯口。

“跟我去書房聊聊。”蒲懷硯語氣嚴肅。

他知道老人家都寵愛小孩,孫子多大在老人眼裏都是孩子,以往蒲續白犯了什麽錯老人都舍不得說一句重話,現在他也不指望兩位老人了,本來也指望不上。

蒲續白跟著他去了書房。關上書房的門,蒲續白邊走到書桌前邊開口表明態度:“我已經決定好了,我是認真的,不會後悔。你再問我多少遍也是這樣。”

蒲懷硯氣得拿書在他頭上拍了一下,手裏的書高高抬起,輕輕落下:“我看你是不撞南牆不回頭。”

蒲續白表情平靜地點頭:“嗯,撞了南牆我也不回頭,我把南牆挖穿。”

蒲懷硯:“……”

蒲懷硯過了會兒,才又開口:“我也不是不能同意,但你剛才把他送過去看心理醫生,你自己也還在看心理醫生,你小時候……”

他說著頓了一下,像是不知道該怎麽說。

蒲續白聽懂了他的話:“哥,我知道你想說什麽,但是我不能一直停在過去,他也不能。我已經快要走出來了,而且,你知不知道我去看過爸媽好幾次了?”

蒲懷硯愣了下,目光有些複雜地看著他。

因為擔心蒲續白看到父母的東西會觸發心理陰影,他們平時根本不會在蒲續白麵前提到父母,更別說帶蒲續白去掃墓。

蒲續白歎了口氣,語調和緩:“我知道你們都想保護我,但我也該走出來了。哥,下次,要不我們一起去看爸媽?”

蒲懷硯沉默了一會兒,才點頭應了聲。

而後他打量了蒲續白一陣兒,說:“隻要你不受什麽影響,我同意也行。”

他語氣鬆散了些,用玩笑的語氣又說,“但送一匹馬就想打發我……”

“我就知道你會這麽說,”蒲續白打斷他的話,“所以我額外給你買了一個馬場,我好不容易才想起來你喜歡馬的。”

蒲懷硯:“好不容易想起來這麽值得炫耀嗎?你真買了一個馬場?”

“嗯。”

“……你這個敗家子。”

蒲續白走出書房時去到二樓看了一眼,見薄西沉還沒被心理醫生放出來,又下樓去說服家裏的兩位老人。他沒有用太長時間,正在下棋的爺爺奶奶隻問了他是不是認真的。隻要他決定好了,隻要他是認真的,隻要他是真的喜歡,他們就同意。

他得到了爺爺奶奶的同意後正要走,就被奶奶拽住,麵朝著棋盤,被按在了爺爺對麵。顯然,棋藝相當好的奶奶不想和人菜癮又大的爺爺下棋。

蒲續白也不想,所以他找機會溜了。

直到他陪著奶奶在花房澆了一圈的花,才算著時間回去找薄西沉。這次薄西沉倒是被心理醫生放出來了,但剛放出來就被老爺子拉過去下棋了。

蒲續白過去的時候,看到慈眉善目的老爺子正笑眯眯地教薄西沉下棋,左一聲徒弟右一聲學生,態度親切又自然。

蒲續白站在他們旁邊,默不作聲旁觀了一陣兒,才開口:“……這算不算誤人子弟?”

-

他們午飯和晚飯都是在老宅吃的,晚上也打算在老宅睡一晚。當晚蒲續白洗漱過後從浴室出來,正好看到薄西沉在換睡衣。

他還沒說話,就見薄西沉鑽進被子裏擋住了他的視線。明明已經做過不止一次了,雖然每次都要關燈,但每次結束後也都是他開燈把薄西沉抱進浴室清理,薄西沉卻好像到現在都不是很習慣在他麵前換衣服,他明明該看的都看過了。

“我進浴室之前你不是就準備換睡衣了嗎?怎麽現在才換?”蒲續白一邊避開視線,一邊問。

薄西沉換好睡衣,才開口回道:“在看你的房間。”

蒲續白輕“嗯”了聲,他們今晚就睡在他從小住到大的房間裏:“有沒有什麽喜歡的?”

薄西沉伸手指了指床頭櫃上的玻璃瓶子:“裏麵的星星,是你折的嗎?”

蒲續白轉頭看了一眼,伸手拿過瓶子打開,一邊拆星星一邊說:“是我折的,這是可以許願的星星,把願望寫在紙上折成星星,願望就會實現,這瓶子裏是我從小到大的願望。”

他說著拆開了手裏那顆星星,看著上麵還有些稚嫩的文字,輕笑了聲:“我怎麽有這麽多願望。”

薄西沉有點好奇:“我能看你的願望嗎?”

“可以,隨便看。”蒲續白幹脆把玻璃瓶子都遞給他,“你隨便拆。”

薄西沉手上拿了一顆星星,但在手裏轉了一圈還是不知道該怎麽拆。

“我不會拆。”薄西沉眉心蹙了蹙。

蒲續白愣了下,而後伸手過去:“我教你。”

他懷裏抱著薄西沉,伸手一邊拆著手裏不知道哪一年寫下的願望,一邊問:“要許個願嗎?會實現的。”

薄西沉早就過了會相信這種事的年紀,但看著玻璃瓶裏五顏六色的星星,還是點了下頭。

蒲續白隻是隨口一問,沒想到他會點頭。他翻出沒折過的星星紙,又拿過筆,說道:“下次帶你去看真正的星星,聽說最近會有流星雨。”

薄西沉點頭,輕應了聲。

蒲續白看向他:“過段時間,你要不要陪我去看看我爸媽?”

薄西沉:“嗯。”

蒲續白:“然後我們盡快訂婚。”

“嗯。”

蒲續白聽著他一直應聲,還乖乖點頭,忍不住眉梢輕挑,說:“我們現在做一次?”

薄西沉下意識回道:“嗯。”

蒲續白收緊了正攬在薄西沉腰間的手,繼續輕笑著逗貓貓時,他聽到了早就被他拋到腦後,平時完全沒有存在感的係統突然出聲告訴他任務完成了。

係統終於解除綁定,和宿主告別飛走之前它回頭打量了一眼,恰好看到蒲續白捏住了薄西沉的下巴,在薄西沉唇上親了一下。

-

盛夏的午後,係統晃晃悠悠地穿過一麵麵牆,在一家台球室內,找到了自己的宿主。它的宿主正坐在靠牆的沙發上,低頭看著手機。雖然旁邊有人在和宿主說話,但宿主完全沒搭理那人。

係統思索了片刻,覺得這是個綁定的好時機,衝過去綁定了自己的宿主。

趴在台球桌上正拿著球杆比劃的人完全沒發現任何異樣,雖然坐在那兒開始閉目養神的發小一直沒搭理他,他還是自己一個人說得起勁。

“陸謹讓,你媽真行!真的,我就沒見過你媽這樣的,你到底是不是她親生的啊。怎麽有好事她從來不找你,現在要人背鍋當冤大頭了,你媽想起你來了。”

“照我的意思你就別管她,反正你以前也不聽她的,這回也別管這事兒,這冤大頭誰愛當誰當!”

“雖然你家老爺子當年說要和清家聯姻的時候,確實沒說讓你還是讓你哥聯姻,但那個清家少爺比你大七歲,比你哥大一歲,這就明擺著是想讓你哥聯姻啊。”

“當時清家和你家門當戶對的時候,你媽說清家少爺是你哥的聯姻對象。現在清家破產了,你媽又不承認這婚約是給你哥的了。她說當年老爺子沒確定下來,不就是想把婚約甩給你。現在這清家少爺在她眼裏就是累贅。”

“你家老爺子現在一定要把清家那個少爺接進陸家照顧,以後肯定也是要履行婚約的。”

“雖然我是聽說這清家的少爺,他叫什麽來著?清許是吧?長得挺好看,像個白天鵝似的,但他長得好看有什麽用。這婚約本來就是你哥的,再說你哥和他青梅竹馬的,聽說他喜歡的也是你哥,就算現在要把人接到陸家,也該是你哥去接。”

“你媽是不是說那清家的少爺現在等著你呢,你不去接就沒人去了?但這關你什麽事兒啊,誰愛接誰接!”

隨著話音落下,還趴在台球桌上的人用力推動球杆,眼前的白球被球杆撞得彈飛了出去,直直飛向正坐在牆邊的人。

在砸到人之前,白球被一隻修長的手抓住。坐在沙發上表麵看著正在閉目養神,實際上被係統灌了一腦子劇情的陸謹讓睜開眼。

他看了眼手裏的白球,聽到球桌對麵握著球杆的發小衝他喊:“兄弟,失誤,我真的是失誤!我沒想到這球能飛起來,你能把球給我扔回來嗎?”

陸謹讓起身走到球桌前,把手裏的白球扔回球桌上。他看起來溫和又斯文,模樣英挺俊朗,低沉磁性的聲音也和緩:“這球要是早知道會遇見你,它就讓你爛在廠裏了。”

把白球撈到手裏的錢睿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不對味:“你才爛在廠裏!”

他說完見眼前的人轉身向外走,疑惑地問: “你幹嘛去啊?”

眼前的人沒回頭,他隻聽到溫和散漫的一句。

“接人。”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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