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大學生×總裁(12)

◎“我該叫你什麽呢?哥哥?”◎

蒲續白的表情難以言喻的複雜, 徐致察覺到危險,離蒲續白遠了一點。徐致的腦子十分惜命,但徐致的嘴早就不想活了。

他嘴上一點沒停:“續白, 你這眼神什麽意思, 想殺一個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難道是我真的猜到真相了, 所以你想殺人滅口?你怎麽能這樣呢,我們可是異父異母的親兄弟啊。”

“續白你先冷靜一點,都是那個人的錯,他居然白.嫖男大學生年輕肉.體和感情, 簡直太過分了,你都和他那樣了, 他居然白.嫖你……”

蒲續白氣笑了:“我和他哪樣了?”

徐致頓了一下:“就, 那樣啊,你非要我明說嗎?就是……”他甚至比劃了一下, “那樣啊,你肯定懂。”

蒲續白耐著性子解釋:“別多想, 我和他沒做。”

徐致沉吟片刻, 恍然大悟:“哦,是沒做到最後,簡稱沒做是嗎?”

他說完就被蒲續白扔過來的書砸了個正著, 他接住砸在身上的書, 聽到蒲續白冷冰冰的語調, 說著:“沒有最後, 也沒有開始。徐致, 你不想活了可以直說。”

“我挺想活的, 我就是好奇, 你要是和他沒那樣,那你肩膀上的傷,總不能是你自己咬的吧。我們認識兩年多了,我都不知道你有這種絕活。”

蒲續白:“……”

是不太好解釋。

“貓咬的。”他聲音平靜得仿佛在陳述事實。

徐致疑惑地朝他肩膀看過去,但蒲續白早就穿好了衣服,徐致看不到他肩上那些傷口。因為隻看出了像是咬痕,徐致對蒲續白的話半信半疑:“貓咬的?真的假的,貓能咬出這樣的傷口嗎?”

“為什麽不能?”蒲續白冷淡地反問。

徐致其實也不知道貓能不能咬出蒲續白肩膀上那種傷口,但他覺得既然像是咬傷,那貓和人的咬痕乍一看說不定……差不多?

因為蒲續白過於坦然的態度,徐致開始陷入了自我懷疑。

“所以,真的是貓咬的?”

見蒲續白點頭,徐致還是覺得哪裏不太對,但他沒有多糾結,沉默了幾秒隻說了句“那貓還挺凶的。”

蒲續白看了徐致一眼:“他不凶。”

徐致語氣震驚:“那貓都把你咬成這樣了,這都不凶那什麽算凶?行了你別說了,我懂你,愛情使人眼瞎,沒想到愛貓也一樣。續白,我之前都沒想到你會喜歡貓喜歡到這種份上。”

“對了,你打疫苗了嗎?”徐致突然盯著他問。

蒲續白:“打了,你要是沒別的事……”

“我有,”徐致對蒲續白喜歡貓這種瓜已經沒了興趣,“我真有事兒,今天晚上我和江著要出去聚會,天文社社長今天生日,在酒店辦生日聚會。你不是不喜歡這種場合嗎,我就幫你推了,你要是也想去……”

蒲續白打斷他:“不去。”

徐致點了點頭,他就知道蒲續白不可能會去,蒲續白每次一見到蛋糕就反胃,臉色也陰沉沉的。他沒敢問,但他猜蒲續白可能有點兒奶油過敏之類的,所以才從來不去參加別人的生日聚會。

“我就知道你不去,不過我聽他們說下星期社團活動要進山裏租個別墅看星星,攝影社下個星期說要去看海。續白,到時候你要跟著我一起去啊,我都答應他們了。”

蒲續白隨意應了聲:“嗯,你先想好你要去哪吧。”

徐致表情垮下來:“媽的,我都想去。”

“對了,我其實還想跟你說,晚上我和江著都不在,你稍微克製一點你自己,你要是跟顧年打起來了,到時候沒人攔著你們。”

蒲續白語氣散漫:“嗯,放心。”

-

徐致不是很放心地去參加了生日聚會,聚會結束前他推開包廂門打算去找衛生間,卻在走廊裏偶然看見了薄西沉。

薄西沉正好結束了一場應酬,打算離開酒店,卻察覺到有人一直在看著他。他轉頭看過去,發現了站在不遠處的徐致。

薄西沉停住腳步,和徐致遠遠對視了片刻,見徐致沒走,他想了想,邁步朝著徐致走了過去。

徐致隻是沒反應過來,等看到薄西沉快要走到他麵前時已經晚了。他雖然對薄西沉周身的氣勢不是很適應,也看不太懂薄西沉和蒲續白之間曖昧不清撲朔迷離的關係,但他還是覺得自己這個時候轉身就走不太禮貌。

他隻能上前搭話,試圖掌握主動權:“那個,薄總,你好,真巧居然在這裏碰到了,您是來這裏工作的嗎?”

薄西沉隻點頭“嗯”了聲。

徐致正要繼續說話,就聽到薄西沉低聲沉沉地問他:“蒲續白也在?”

徐致對他這麽問一點都不意外,但他有些理不清薄西沉和蒲續白之間的關係,這讓他不太清楚自己是不是應該把蒲續白的事告訴薄西沉。

他思索了幾秒,又看了薄西沉一眼,回道:“續白他不在,他從來不參加別人的生日聚會,你有事找他嗎?”

薄西沉點頭,他雖然還不能肯定他隻要在蒲續白懷裏就會睡得很好,但他這兩次確實沒有失眠,也沒有做噩夢。他已經很多年沒有睡好過了,所以有些想多見一下蒲續白,多試幾次。

徐致見他隻點了頭,揣摩著薄西沉的想法問:“那我現在給他打個電話,你找他是有什麽事?”

薄西沉想了想,他想見蒲續白確實需要理由,他不能無緣無故找蒲續白,會被懷疑。他想到了他之前從蒲續白那裏穿走的衣服,言簡意賅地回道:“還東西。”

徐致已經撥通了電話。薄西沉聽到蒲續白冷冷淡淡又漫不經心的嗓音透過手機傳到他耳邊。

“怎麽了?”蒲續白在那頭問。

徐致轉頭看了眼薄西沉,衝著電話那頭的蒲續白說:“續白啊,我這邊聚會快結束了,然後……”

他話沒說完,就被蒲續白打斷:“別想了,我不會去接你的。”

徐致:“……”

“續白,你怎麽能這樣呢,我們這麽多年的兄弟關係,居然都不能讓你來接我嗎?你真的好狠的心,終究是我……”徐致餘光看到薄西沉,才想起來正事,“好了,我不跟你開玩笑了,我是想說我在這邊遇見,薄總了,他說要還你東西,你要不要過來?”

電話裏的蒲續白停頓了片刻後才出聲,語氣依舊散漫:“我不過去了,你讓他來找我吧。”

徐致又看了薄西沉一眼,接著問:“去哪兒找你?宿舍?”

蒲續白回他:“我沒在宿舍,現在在學校外麵租的那個房子裏,讓他直接過來吧,他知道在哪兒。”

“哦。”徐致應了一聲,又很快反應過來,“你怎麽沒在宿舍?你不會真和顧年打架了吧?什麽情況啊?”

“沒打,你還有別的事嗎?”

“我倒是沒什麽事兒,”徐致說著轉頭又看向薄西沉,見薄西沉隻看著他的手機不說話,以為薄西沉沒什麽要說的了,“那就這樣啊,我掛了。”

蒲續白看著電話被掛斷,想到徐致碰見了薄西沉,不知道會不會在薄西沉麵前亂說話。

“續白啊,我看你浴室垃圾桶裏好像有套西裝,你是打算扔了是嗎?”打掃衛生的阿姨從浴室裏走出來問道。

蒲續白回過神,轉身看過去,點頭應著:“扔了吧。”

他沒注意到薄西沉把那套西裝扔進垃圾桶了,既然是薄西沉主動扔的,應該就是不想要了。他這麽想著,還是打開了和薄西沉的聊天界麵:【你那套扔在我家浴室的西裝,是不打算要了嗎?】

薄西沉回複得很快:【嗯。】

蒲續白看著屏幕,打字:【現在在哪兒?還在酒店嗎?】

【嗯。】

蒲續白眯了眯眼:【自動回複?】

【不是,我還在酒店。】

【還在徐致旁邊?】

薄西沉轉頭看了眼正在包廂門口和別人說話的徐致,轉回頭繼續向樓梯口走,一邊回複:【沒有。】

蒲續白見薄西沉沒待在徐致旁邊,也就沒說讓他別聽徐致的話,他換了話題:【你現在要來還我東西?還我那身衣服嗎?】

薄西沉停在樓梯邊,低頭看著屏幕上發來的消息,有些不知道該怎麽回複。他沒有準備現在就把衣服還給蒲續白,因為衣服現在還在他家陽台晾著,還沒有曬幹。

所以他也不能回去拿了衣服再去蒲續白那裏。

蒲續白看著薄西沉一直“正在輸入中”,但幾分鍾都沒有消息發過來,於是沒再繼續等,先發了消息過去:【沒想來找我還東西?還是說想還的不是衣服?除了那套衣服,我應該沒別的東西落在你那裏了吧?】

薄西沉又一次將輸入框裏的話刪除。因為剛才的臨時起意,和沒有多想就隨便給出的理由,他現在有點進退兩難了。他並不想告訴蒲續白真話,如果蒲續白知道他隻是因為在蒲續白懷裏會睡得很好,才會想主動接近蒲續白的話,蒲續白應該不會高興,蒲續白肯定不會想在別人那裏有一個類似安眠藥的作用。

而且他還不確定是不是隻要在蒲續白懷裏就可以,所以想再多接觸幾次試試,說不定之前的兩次隻是巧合。

但不告訴蒲續白真話,他也找不到別的理由,他之前沒有事都不會主動去見蒲續白。如果是別人,他借口還東西但沒有帶東西過去,用一句“忘了”就可以解釋過去,一般不會被追根究底。

但蒲續白看起來就是那種會追根究底的人,如果他隻說一句“忘了”,大概會被一直追問。

他還沒有想到能搪塞過去的理由,蒲續白就又一次發了消息過來:【你該不會,隻是在耍我吧?】

薄西沉眸色暗了暗,按著屏幕打了字發過去:【沒有。】

蒲續白那種惡劣的性子,如果以為自己被他耍了肯定不會輕易放過他,他還不想招惹來蒲續白的針對。

蒲續白已經被他勾起了興趣,蒲續白知道薄西沉不是會耍他的那種性格,他打完字按了發送:【所以,是真的想要來找我,還東西?】

他等了半晌才等來薄西沉的一個“嗯”字,從回複速度來看,相當的不情願。但明明是薄西沉讓徐致幫忙打電話說想要見他的,總不能這麽短的時間,薄西沉就不想見他了。那怎麽行。

【你一會兒怎麽過來?】他緊接著問。

薄西沉又過了一會兒才回複:【司機帶我過去。】

【司機說有事,我不過去了。】

蒲續白唇角勾起,輕笑了聲。

薄西沉收到了一條蒲續白的語音,他正想著之後怎麽應付蒲續白的追問,就聽到了語音裏的聲音。

“等著我,我過去接你。”

薄西沉沒再回複。他知道自己回複也沒有用,蒲續白不會聽他的。

他麵色陰鷙,心情看起來格外差,但還是走到了酒店門口的台階下,等著蒲續白來接他。

蒲續白到酒店後找到車位停好車,很快走到了薄西沉麵前。他和薄西沉隔著一步之遙,見薄西沉向後仰了仰身體,後退了一步。

蒲續白笑了笑,邁出去一步,重新貼近薄西沉。他見薄西沉還要躲,伸手抓住了薄西沉的手腕,輕笑地問:“這麽怕我?我很嚇人嗎?”

薄西沉掙開他的手,皺著眉沒應聲。

“不是說要還我東西嗎?東西呢?”蒲續白語氣散漫地問他。

薄西沉低著頭避開他的視線,知道隨口應付沒有用,本來就不喜歡開口說話,知道說了也沒有用的廢話,薄西沉也懶得開口。

蒲續白沒忍住笑了聲,語氣夾帶笑意:“薄西沉,說話。”

他不怎麽禮貌地直呼其名。

薄西沉眉頭皺得更緊。

蒲續白注意到他的神色變化,斂了笑,語氣認真了些:“怎麽了?”

薄西沉抬眼看到他突然變得認真正經的樣子,有些招架不住,很快小聲回道:“我比你大……”

薄西沉聲線低沉,帶著磁性,是很好聽的成熟男性的聲音,“我比你大,所以……”

“也不一定吧。”蒲續白正經了不過一分鍾,他視線放在薄西沉臉上,自上而下地緩緩落下,語氣懶散帶笑地說。

薄西沉愣了愣,下一秒才反應過來。他耳根通紅,連帶臉頰都升溫,後退著想避開蒲續白的視線。蒲續白卻步伐不緊不慢地跟著他,一副遊刃有餘在戲耍人的態度。

蒲續白很快伸手抓住他的手腕,把人拽到身前,免得後退的薄西沉被身後的台階絆倒。看著薄西沉站穩,他就鬆了手。

“好了,我不亂看了。我知道你想說什麽,你是不是想說,你年齡比我大,所以我直接叫你的名字,很不禮貌?”

薄西沉抿緊了唇,一邊提防著他,一邊輕點了下頭。薄西沉看著眼前的人唇角勾著笑了聲,開口時聲音清朗:“所以,我應該叫你什麽?”

他像是在詢問。

薄西沉看著眼前的蒲續白,下意識思索,目光卻不由自主地被蒲續白吸引。

蒲續白不暴露出本性時,光憑借著樣貌就足夠讓人心動,薄西沉以為自己並不是一個看臉的人,卻仍舊會在看著蒲續白時心跳聲混亂。

直到蒲續白暴露出惡劣的性子,他才會瞬間清醒,然後遠離蒲續白。

但眼前的蒲續白並沒有顯露出惡劣,反而看起來罕見地有些溫柔,眉眼略微低垂,漆黑的眸中透著溫柔,壓低的冷淡嗓音也輕緩,語調聽起來有幾分似有若無的溫和,就像獵人在編織一個溫柔的陷阱。

“所以,我該叫你什麽呢?哥哥?”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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