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大學生×總裁(10)

◎他險些就要心動了◎

蒲續白任由薄西沉咬著自己的手, 咬了近半個小時,他時不時低眼打量著薄西沉,察覺到薄西沉的情緒有所緩解, 他鬆了口氣。

於是他走失了的世俗的欲望又回來了。

安靜待在他懷裏的薄西沉像隻貓一樣拿他的手磨著牙, 垂下的眼睫鴉羽般濃密漆黑, 眉眼深邃, 鼻梁高挺,唇形也漂亮,很適合接吻……

蒲續白喉結滾了滾,默默移開了視線。

下一秒他聽到了來電鈴聲, 蒲續白轉頭看了看被他扔在床另一邊的手機,鬆了手打算去接電話, 還在薄西沉嘴裏被咬著的那隻手也掙開了。

他在**站起來, 正要走到床另一邊拿手機,剛才待在他懷裏時安安靜靜的薄西沉突然撲向他。柔軟的床鋪不太好維持平衡, 蒲續白又沒有任何防備,身體的本能沒讓他被直接撲倒, 但還是讓他被撲得半跪在了**。

他偏頭看向突然襲擊他的薄西沉, 見薄西沉像撲到了獵物的貓,雙手緊緊纏著他,向下拽著他的浴袍, 埋頭咬在他肩膀上, 像剛才咬著他的手一樣用他肩上的皮肉輕輕磨著牙。

蒲續白見他又安靜下來, 摸了摸他的頭, 伸手去夠到手機, 接通了電話。

電話那頭的蒲懷硯等得有些著急:“怎麽這麽久才接電話?”

蒲續白:“也沒有很久, 哥, 已經很晚了,大晚上不要打擾我睡覺。”

“你不是說你們宿舍十二點前都不睡覺嗎?”

蒲續白正要說話,突然被薄西沉用力在肩上咬了一口,他輕嘶了聲。

蒲懷硯恰好聽到了:“怎麽了?”

“沒事。”蒲續白看著把他肩膀咬出血的薄西沉,薄西沉抬眼瞪著他,又瞪了眼他手裏的手機,這次沒有禮貌地和他道歉,反而很沒有禮貌地又用力咬了他一口,雙手也在他身上抓出一道道印子。

蒲續白:“……”

“到底怎麽了?”蒲懷硯有些擔心地問。

蒲續白看到薄西沉臉色又陰沉了起來,眸色更加晦暗陰鷙,剛剛還有所緩解的情緒又開始不穩定,他看到薄西沉泄憤似的又咬了他一下。模樣凶狠,喉嚨裏還隱隱發出像是低吼的聲音,隻是因為用力咬在他肩上,聲音傳不出來,所以聽著不是很大聲。

但電話那頭的蒲懷硯還是聽到了,隻是沒有聽清:“你那邊在幹什麽?”

蒲續白語氣平靜,嗓音一如既往的冷淡又漫不經心:“沒幹什麽,隻是在路上撿到了一隻貓,剛才咬了我一口。”

蒲懷硯:“……”

蒲懷硯以為他真的撿了一隻貓,眉頭皺了皺:“流浪貓嗎?看著有沒有病?你怎麽被咬的?現在去打疫苗嗎?”

蒲續白見薄西沉伸手要來搶他的手機,一邊抬手把手機舉高一邊製止了薄西沉,見薄西沉憤憤地在他脖子上留了個牙印,又去咬他肩膀,沒忍住笑了一聲。

“不是流浪貓,很健康,隻是剛才受了驚嚇有點鬧脾氣。咬得不嚴重,沒出血,不用打疫苗,你不用擔心,我有分寸。好了就這樣吧,我還要哄貓。”

電話那頭的蒲懷硯看著被掛斷了的手機。

想著他弟弟撿了隻貓,那之後應該會在貓身上付出很多時間和感情,大概也就沒時間去找薄西沉了。

這樣很好,那他就放心了。

貓貓隊立大功,改天給那隻貓買點禮物吧。

另一邊的蒲續白掛了電話後把手機放下,偏頭看著怒氣衝衝咬他肩膀的薄西沉,輕笑了聲。

薄西沉顯然被他的笑聲又惹惱了,湊近在他脖子上留牙印,蒲續白本來沒打算管,但薄西沉咬著咬著,咬到了他喉結上。

蒲續白喉結下意識滾動,眸色瞬間暗沉,他伸手捏住薄西沉的後頸,把薄西沉拉遠了一點,清朗的嗓音變得有些沙啞:“別鬧了。”

薄西沉掙開他的手,埋進他懷裏,默不作聲地咬他肩膀。蒲續白低頭看了他一眼,見他情緒有穩定的跡象,蒲續白打開了床頭有暖黃色光線的燈,關上了臥室裏的大燈,而後攬著薄西沉的腰在**躺下了。

蒲續白感覺自己就像是個人形貓爬架,他看了看在他懷裏雙手緊緊纏著他,重新變得安靜,又開始咬著他肩膀用牙齒輕輕廝磨的薄西沉。大概是他看的時間有點長,薄西沉感覺到了他的視線,鬆了嘴抬頭看了他一眼。

蒲續白這才注意到薄西沉長了一雙很漂亮的桃花眼,眼型弧度流暢圓潤,眼尾輕輕勾翹,帶了些薄紅。明明眸子黑沉陰鷙,那眼尾卻像是在他心上勾了一下、一下,又一下。

勾得他險些就要心動了。

他伸手按著薄西沉,把薄西沉又按回自己肩頸上,平複著有些劇烈的心跳,嗓音微啞:“還不困嗎?該睡覺了。”

薄西沉又咬在他肩頸上磨了半晌的牙,才蹭著他的脖子睡著。睡著的薄西沉看起來比平時更乖,蒲續白沒忍住多看了兩眼,伸手拉過被子蓋好,又給薄西沉掖了掖被角,才關上床頭的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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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續白第二天一大早就醒了,他睜開眼時下意識看了一眼還在他懷裏的薄西沉。見薄西沉還在睡,他鬆開手,動作小心地試圖起床,卻注意到薄西沉眼睫輕顫。

他頓了一下,觀察著薄西沉的臉,過了會兒他開口說道:“醒了就睜開眼,別裝睡了。”

薄西沉聞言眼睫又控製不住顫了顫,他等了幾分鍾,感覺到蒲續白有如實質的目光還停留在他臉上,隻能慢慢睜開了眼。

“好點了嗎?”薄西沉剛睜開眼,就聽到蒲續白這麽問,冷質的聲線因為壓低了些,透出了一點若有似無的溫柔。

薄西沉抿緊了唇,回憶起自己昨晚做的事,又偷偷看向蒲續白被他咬得傷痕累累的肩頸,他身體瞬間僵硬。

蒲續白感覺到了他的變化,悶笑了聲:“看來是好了。”

薄西沉沒有應聲,隻是伸手撐在**坐了起來,又不著痕跡地離蒲續白遠了一點,這才開口:“對不起。”

蒲續白跟著坐了起來,又下了床,攏好自己快要散落到腰上的浴袍,回道:“沒關係。”

薄西沉抬眼看向蒲續白的後背,那脊背上還有幾道被他抓破的血痕,而後被浴袍遮擋住。

他的手攥緊又鬆開,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但看著蒲續白像是要走,他開口把人叫住了。

蒲續白轉身看他:“怎麽了?還有事要跟我說嗎?”

薄西沉點頭:“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可以賠償。”

蒲續白輕笑出聲:“不用了,隻是一點小傷,還有別的事嗎?”

薄西沉張了張嘴,似是想說什麽,又不知道該怎麽開口,幾分鍾後,他也隻說出了句“謝謝你昨晚去接我,又讓我在這裏借宿。”

“嗯,不用客氣,沒有別的事了?”

薄西沉猶豫著搖了搖頭。

薄西沉看著蒲續白離開臥室,感覺身上有些冷,他強忍住了把蒲續白叫住,讓蒲續白再陪他睡一會兒的念頭,麵上冷漠若無其事地下了床。

他把身上的浴袍裹緊,還是感覺有些冷。他知道自己大概是因為剛離開溫暖的環境,有些不太適應蒲續白懷抱外麵的溫度。

明明他一個人生活了那麽多年,現在隻是被蒲續白抱了沒多久,他卻感覺自己更適應蒲續白懷裏的溫度。

他依舊能回憶起蒲續白身上對他而言有些燙的溫度,過分的暖烘烘,又舒服。蒲續白的懷抱和蒲續白這個人不太一樣。

盡管難以啟齒也不敢深想,但薄西沉承認自己喜歡蒲續白的懷抱。如果蒲續白每天都和昨夜一樣,對他的態度耐心又溫柔,不那麽惡劣地逗弄他,他或許也會喜歡蒲續白……

薄西沉不確定自己昨夜感覺到的安全感是因為蒲續白的懷抱,還是因為蒲續白對他溫柔耐心的態度,或者兩者都有。

他昨晚睡得很好,一夜無夢,這對他來說很難得,難得到罕見的程度。他這些年總是失眠,每天都睡不好,就算睡著也時不時會被噩夢驚醒。他知道自己沒有安全感,睡覺對他來說很危險,他總是會下意識繃緊神經,害怕睡著後失去意識被人襲擊。盡管他知道現在已經不會有人在他睡覺時傷害他,但他仍舊覺得不安全。

他曾經以為未成年前那十幾年的經曆會在他腦子裏鐫刻一輩子,不管是大腦還是身體本能,都會永遠記得他總會在睡著後受傷,那些流血和疼痛讓他難以放心地讓自己陷入無法反抗任人宰割的深度睡眠。

但他昨晚睡得很好,大概是因為蒲續白的懷抱,還有蒲續白那副溫柔可靠的態度,讓他覺得自己可以信任蒲續白。他可以把自己交給蒲續白,就算真的有人要傷害他,蒲續白也會幫他擋下。

可他以為自己是討厭蒲續白的。

他昨晚覺得周圍很安全,可以放心讓自己失去意識,真的是因為蒲續白嗎?或許是他誤會了。

他看到蒲續白走進臥室,目光在蒲續白冷白如玉的脖頸上多停留了幾秒,他之前咬下的那些齒痕好像都已經消失了。

蒲續白走到他麵前,突然伸手放在他額頭上,問他:“很冷嗎?怎麽一直在抖,是不是感冒了?”

蒲續白對病人會比平時多幾分耐心,對待他熟悉又感興趣的病人會更多幾分耐心,他沒有逗弄病人的愛好,聲音不自覺放得輕緩,語氣聽起來有些溫柔。

薄西沉抿緊了唇,搖了搖頭。

蒲續白收回手:“是不太燙,我一會兒有課,你是等我中午回來,還是一會兒和我一起出門?”

“和你一起出門。”薄西沉說完,看到蒲續白湊近他,俯身將額頭抵在了他額頭上。

薄西沉下意識呼吸停滯,他看著蒲續白認真的神色,溫柔耐心地又一次問他:“真的沒感冒嗎?怎麽抖得這麽厲害。”

薄西沉心跳有些亂,他想說自己抖得不厲害,就算抖得厲害也隻是因為蒲續白靠得太近了,近得他能感覺到蒲續白的呼吸。

“薄西沉?”蒲續白站直身子。

薄西沉回過神,磕磕絆絆地問:“我不太,舒服,你能再,陪我……陪我,睡一會兒嗎?”

他說完看見蒲續白皺起了眉,說著:“還沒好嗎?你現在是清醒的嗎?”

薄西沉突然覺得自己更冷了,他感覺有些難堪,避開蒲續白的視線,轉身要走,沒走出兩步卻被攥住了手腕。

“放開!”薄西沉一瞬間恢複了往常的陰鷙,聲音低沉地嗬斥。

蒲續白知道自己說錯了話,也看出了他的色厲內荏:“好了,是我不對,我陪你睡一會兒。”

“不用!你去上課!”薄西沉用力想掙脫。

蒲續白一邊攥緊他的手腕,一邊拿出手機,撥通了徐致的電話。

“徐致,幫我請個假。”

“啊?”電話裏的徐致還沒反應過來。

蒲續白掛斷電話,看著被他一句話惹惱的薄西沉,哄貓一樣哄道:“現在沒有課了。”

薄西沉:“……”

蒲續白湊近他,繼續哄麵前正在生氣的漂亮貓貓,嗓音聽起來更溫和了些:“我有些感冒了,不太舒服,陪我睡一會兒?”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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