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大學生×總裁(3)
◎你再走一步試試◎
之後的幾天, 蒲續白忙著學習和工作,每天學校和公司兩點一線。他忙得腳不沾地,加上係統也沒再主動找他說話, 蒲續白很快就把係統和任務拋到了腦後, 也把幾天都沒碰見過的薄西沉拋到了腦後。
直到又一個周一, 他被朋友大晚上約到酒吧, 然後被朋友放了鴿子。
“我說了我會來的!我在路上了!”朋友在電話那頭撕心裂肺地喊,“我隻是遲到了!我沒有放你鴿子!”
蒲續白將手機拿遠了一點,他起身斜靠著吧台,目光隨意看向四周, 在看向某一處時他的視線停住。
酒吧內光線昏暗,蒲續白借著頂上彩色的燈光, 看清了坐在酒吧角落裏的人。
電話那頭的朋友還在喊, 蒲續白的視線放在那個角落裏沒有收回來,隻把手機放到了耳邊, 打斷了朋友的話:“你可以不用來了。”
“為什麽?我真的在路上了!你信我!我這次沒有騙你!”有前科的朋友話裏透出委屈。
蒲續白嗓音冷淡:“嗯,那你現在可以轉頭回去了。”
朋友試圖掙紮:“你再等我幾分鍾我就到了, 我真的快到了, 續白,我們可是從小到大的……”
“我知道,”蒲續白聲音散漫, 說謊時臉不紅心不跳, “但你最好別來, 我打算走了。”
朋友:“你真的要走了?真的嗎?”
蒲續白:“嗯。”
“那好吧, 那你明天有空嗎?我一定會提前到的!”
蒲續白想了想, 他最近兩天確實不忙:“有空。”
約好了明天再見, 蒲續白掛斷電話, 站直身子邁步向角落走去,隨著距離越來越近,視線裏的那個人也越來越清晰。
但有人比他先到了那個地方。
蒲續白停住腳步,看著不遠處站到薄西沉麵前的男人。周圍音樂聲嘈雜,但那男人聲音不小,距離不遠的蒲續白聽得很清楚。
那個渾身上下寫滿了我是個混混的男人因為身旁的女伴目光一直盯著薄西沉,覺得心裏不舒服,惱羞成怒來找薄西沉的茬。但男人囂張的態度在薄西沉的注視下漸漸消失,挑釁的狠話也漸漸失聲。
男人見周圍的人都在看著他,不想讓人覺得他被一個眼神嚇住了。他正要動手,肩膀被人拍了拍。
“你他媽誰啊?!”他轉頭看去。
拍他肩膀的是個穿了一身休閑裝的年輕男人,模樣氣質看起來都像是個誤入酒吧的大學生,還是看著就好欺負的那種好學生。
他正要甩開搭在他肩膀上的手,卻發現肩膀被那隻手按住,根本甩不開。
“小子,”他表情凶惡,瞪著眼前的人,“你老師沒教過你別多管閑事嗎?把手拿開!”
“沒教過。”
他看著麵前男生冷淡的臉,覺得自己被挑釁了,“沒教過是吧?那我今天好好教教你,讓你知道什麽叫別他媽的多管閑事!”
他狠話剛落下,握起的拳頭還沒打過去,就被一股力道直接摁倒,砰的一聲砸在了酒桌上。他撞到酒桌的頭又疼又暈,一時沒反應過來自己是怎麽被摁倒的。
他向後仰頭,但摁在他後頸上的那隻手像把他焊在了桌子上,紋絲不動。他雙手撐起來,剛把身體也撐起一點,就又被砸了下去。
蒲續白屈膝抵著那混混的後背,看向桌麵。他剛才是直接順手把人摁倒在了薄西沉的酒桌上,並沒有考慮別的。直到把人摁倒之後,他看到桌上酒瓶東倒西歪,酒杯裏的酒也全灑了出來,酒杯順著桌邊往下滾,滾進了薄西沉的手裏。
薄西沉本來是想拿酒瓶砸人的,但剛把手伸到桌上,就看到眼前砰的砸下來一個人,在他手邊的酒杯也因為桌子震動倒下,他接住了滾到桌邊的酒杯。
薄西沉之前喝了不少酒,現在已經有些醉了,他反應有些遲鈍,接住酒杯後他抬眼盯住把他的酒桌弄得亂七八糟的蒲續白,眼神和看剛才那個混混時一樣,陰鬱狠厲。
蒲續白不為所動,隻是拿起桌上被打開的一瓶酒,伸手到薄西沉麵前,把薄西沉手裏的酒杯倒滿。
“好了,你接著喝。”他嗓音冷淡散漫,莫名透出些哄人的意味。
薄西沉垂眼看著手裏的酒杯,倒滿的酒在杯子裏泛起輕微的漣漪,他喝醉後大腦不太清醒,聽到蒲續白讓他接著喝,他抬手把酒杯抵到唇邊,仰頭把杯裏的酒喝幹淨。
蒲續白沒再給他倒,把酒瓶放回桌麵上,低聲笑了笑,聲音很輕地說了句:“怎麽這麽乖。”
還被死死摁在桌上的混混側著頭,震驚地看著蒲續白,他懷疑這大學生可能哪裏有毛病,坐在沙發上的男人那冰冷陰沉沉的臉色,和那一身濃重得快要讓人窒息的壓迫感,到底哪裏能被看出來“乖”?難不成是因為那個男人喝了這大學生倒的酒?這隻能說明那男人不打算計較,這個大學生還算有點眼色,知道把酒撞倒了要再給人把酒倒滿。
他的目光引來了蒲續白的注視,蒲續白看了他一眼,聲音聽著又冷了幾度:“道歉。”
混混以為這大學生是要他給那個男人道歉,知道打不過他隻能服軟:“對不起,我不該過來找你茬。”
蒲續白眉梢輕挑:“你在給誰道歉?”
“給他啊,不然我給你道歉啊!”混混有點看不慣蒲續白冷冷淡淡的樣子,在心裏暗罵:媽的!你怎麽這麽拽!你拽給誰看!
他還沒有罵完,聽到眼前的大學生開口:“再給我道一次歉,你不應該給我道歉嗎?”
混混感覺按著自己後頸的手更用力了:“給你道歉,對不起!”
蒲續白餘光注意到酒吧的幾個服務員正帶著人往這邊走,他利落地起身,順手把手底下的混混一起提了起來。
那混混還沒站穩,看到酒吧的服務員走過來問他出了什麽事,他轉頭看著還搭在他肩膀上的手,咬了咬牙,擠出一絲笑來:“沒事兒,我們鬧著玩呢,就是開個玩笑,沒打架。”
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收了回去。
混混也不敢揉自己扭到了的脖子和磕到了桌子的頭,搭上服務員的肩膀,帶著幾個服務員勾肩搭背的走了,他走得飛快,頭都沒敢回,生怕被身後的人叫住。
蒲續白看著人走遠,才邁步到了薄西沉麵前,在薄西沉陰鷙的目光注視下坐到了薄西沉旁邊。他和薄西沉距離很近,卻沒被薄西沉陰鬱的氣場影響,姿態隨意得像是坐在自家沙發上。
薄西沉始終注視著他,一言不發,蒲續白手肘搭在腿上,側身看向薄西沉。
映入眼簾的薄西沉坐在皮質沙發裏,上身隻穿了件黑色襯衫,解開的領口露出凸起明顯的鎖骨和上方深陷的頸窩,向上是線條淩厲的喉結,和五官深邃冷峻的臉。
鎖骨向下是被襯衫隱隱勾勒出的胸腹線條,收束服帖的襯衫下端緊貼著精悍的腰身。袖子隨意挽起,露出一截肌肉線條流暢的小臂,連接著凸顯的腕骨和骨節分明的手。
下半身是筆挺的西褲,黑色西褲包裹著修長有力的雙腿,布料勾勒出漂亮的肌肉弧度。那雙長腿在酒桌邊無處安放,褲腳被提起了些,能看到一點穿著黑襪偏瘦骨感的腳踝,再向下是黑色的皮鞋。
薄西沉把腳向桌下藏了藏,用手蓋住雙腿,他一慣低沉的嗓音更沉,帶著被酒浸過的沙啞,語氣嚴厲:“你看什麽?!”
蒲續白的目光讓他感覺有些不自在,他看不懂蒲續白眼睛裏的情緒,隻能感覺到蒲續白看他時目光灼灼,像要把他燒穿。
蒲續白知道自己的目光有些沒有分寸,但他沒有收斂,像是故意欺負人一樣,唇角勾出散漫的笑:“看你。”
薄西沉皺緊了眉頭,瞪他:“不準看!”
蒲續白笑出聲,這才偏過頭,視線移開。
他好像很喜歡看自己皺眉抗拒他的樣子,薄西沉這麽想著,仍舊忍不住皺眉,抿緊的唇沒忍住開口,嗓音低沉:“有病。”
蒲續白的視線重新回到他臉上,那雙漆黑的眼中翻湧著辨不明的晦暗情緒,唇角卻還勾著,聲線清冷:“再說一次。”
薄西沉又抿緊了唇,隻瞪著他,沒再開口。
蒲續白伸手拿起桌上的一瓶酒,指腹在瓶身上摩挲著,像在強忍著什麽,他半晌輕呼出一口氣,瞥了薄西沉一眼,總是冷淡明朗的聲音這次透出些微的啞:“別勾我。”
薄西沉雖然沒說話,但看他的眼神簡直明晃晃地在表達著“你是不是有病?”
蒲續白忍了忍,沒忍住又笑出聲。
他笑過後,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看著薄西沉問道:“顧年和你分手了?”
薄西沉臉色驟然陰沉下來,死死盯著他。
蒲續白唇角的笑終於斂了下去,嗓音也冰涼不帶笑意,語氣認真:“顧年真的跟你分手了?”
他像是不問到答案就不罷休,薄西沉有些壓抑不住怒意:“和你沒關係!”
蒲續白聲音似嘲又諷:“你現在這個樣子,不像是一點都不喜歡他。”
薄西沉隻覺得他在看自己笑話,他起身,想離蒲續白遠一點,但隻走出一步就被拽了回去。
他被拽得踉蹌,回身去看,看到蒲續白緊攥著他的手腕。
“放開!”
蒲續白仍舊坐在沙發上,隻是伸手抓著他,對視幾秒後,蒲續白唇角重新勾起弧度,眼底壓著還晦暗的情緒,笑了聲:“不放,你再走一步試試。”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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