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你輕點嘛

◎這種嗯嗯啊啊還挺讓人浮想聯翩。◎

那一聲闔響似乎還帶著餘音, 在少年的心裏久久回**。

就像希臘神話裏,無意窺見美麗光環的牧羊少年,赫凱一瞬間失神。

“叮鈴鈴——”直到一通電話把他拉出旖旎心境。

赫凱趕緊拿出手機, 貓王乖巧爬回他的肩頭。

“Mom.”

關虹打來的電話。

**

“嘩嘩——”

浴室的花灑被關上。

雲桉身上還滴著水, 走到籃子前拿起毛巾。毛巾甩開,掉出幾根貓毛,又想起剛剛被貓王偷襲。

那推開的門縫裏, 慌亂中的她看到赫凱衣袖的一角,還有那張揚的紋身半臂,嚇得她趕緊躲到門縫一側,還好沒有走前一步,不然她就要被看見了。

雲桉裹上毛巾, 揣著自己亂跳的小心髒在大鏡子前坐下。身上還有陣陣涼意,她又把身上毛巾裹緊了些。

酷哥用的沐浴露也寒意森森, 雲桉好奇抬起手腕放到鼻前嗅了嗅。

寒冰味道散去,已經聞到隱隱雪鬆的香氣,廣闊又幹淨。

雲桉小心翼翼抬起另一隻手,湊前聞了聞。身上雪鬆香的氣味更重,席卷了她。

雲桉將身上毛巾再裹緊了些, 是他的味道呢,貼著她的身體。

她不敢多想,拍拍自己的臉, 趕緊吹頭發。舉著吹風機呼呼吹時,又打量起簡單寬敞的盥洗台, 台麵空無一物, 隻在角落一隅放著男士洗麵奶、刮胡刀, 還有幾支包裝沉穩的男士香水, 無一不彰顯著男生冷酷地盤。

她關掉吹風機,連忙把洗手台上散落的幾根長發撚到垃圾桶,再把小衣吹幹穿上,深呼吸,又拿起他的衣服。

他給了件純白短袖,反過一看,背麵卻是簡潔又誇張的黑白斜紋減速帶圖案,極具張力的警告意味。

他穿衣服的口味和他這個人一樣,甚少純白或者純黑,在某處藏著設計,簡單又帶著酷勁,永不單調。

就像他雖然板著張酷臉,但是冷不丁就會冒出一個好玩的話,和他在一塊總是特別好玩。

雲桉咬唇笑笑,套頭穿上,看向鏡子裏的自己。

衣服長度對她來說綽綽有餘,已經擋過她的屁.股,還長出小半截,底下就是一雙光裸的大長腿。

直接當裙子穿.....好像也行。

雲桉看著鏡子裏的自己,眼睛還紅腫。

如果今天不知道他是豪門幺孫,她說不定就這麽出去了。充分發揮自己的優勢也算追人吧。

雲桉衝鏡子悵然地扯了扯嘴角,但是現在該怎麽辦呢。

她還要表白嗎?

好像已經很難不喜歡他了,但是林姨的話她沒有辦法反駁。

她歎了口氣,拿過他的短褲穿上,費力抽緊褲頭帶,理好短袖下擺,紮好馬尾,清爽規整地出了浴室。

走出長廊,回到大平層,他支起一膝,懶散坐在落地窗邊,恰好收起手機,抬眼望過來。

他這人很奇怪,在外麵一副大少爺的端正模樣,在家就總大剌剌坐地上。

“衣服合穿嗎?”他對她說。

雲桉收回發散的心緒,在原地點點頭。

他轉了轉手裏的手機,“過來。”

落地窗雨痕斑駁。

他身後,嶙峋的高樓建築群在夜雨中閃爍著微弱的燈,城市被暴雨肆虐得像一片廢墟。

而他就這麽懶懶坐著,遙遙望她,有些長的劉海微微擋過眼眸,深邃眼睛裏帶著浪漫詩人的慵懶與漫不經心,窗外狂風暴雨都與他無關。

雲桉想,她應該早看出,這人身上永遠氣定神閑的氣質,哪是尋常有錢人能養出來的。

雲桉抿抿唇,走向他。

他貼心地在地上放了個蒲團,一旁一杯熱牛奶冒著熱氣。

“先喝點熱牛奶暖暖吧”,他輕聲道,拉過手邊的箱子。

雲桉從善如流,在他麵前的蒲團上坐下。“謝謝。”

這時貓王從他身後冒出。

壞貓貓忘了自己剛闖的禍,擺著自己那漂亮貓尾,屁顛屁顛跑進雲桉的懷裏撒嬌求摸摸。

雲桉哭笑不得,手摸上貓王的腦袋。

上次來看貓王大概幾周前,那時貓王還是個小奶團,現在毛發長了不少,黑煙色漸變像煙霧繚繞,懵懂圓溜溜的貓瞳斜揚了幾分,耷拉的軟耳朵也立起,耳尖長出昂揚的猞猁毛。

雖然鼻尖還紛紛的,小貓臉還一股子奶意,但已經隱隱長出優雅又霸氣的模子。

“貓王好像越長越......大佬了”,雲桉詞窮。

赫凱在一旁,靜靜看著小貓在少女的膝頭伸懶腰,而少女輕輕地順著貓毛,一人一貓有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他唇角不禁揚起,“也不看看誰養的。”

雲桉抬頭,看向赫凱。

他收起支起的長膝,盤腿坐著,身子微躬,一肘抵在膝蓋撐著頭,愜意又衿貴。

確實......物似主人形。

雲桉任貓王在她懷裏打滾,定定看著赫凱。半晌,突然道:“你頭發長了。”

他伸手抓了抓自己劉海,“確實。”然後胡亂理了上去,隻是手一拿開,那劉海又半落下來。

他的頭發看起來很是柔軟,像她懷裏的貓王那茂盛柔軟的毛發。

聽說頭發柔軟的人脾氣都不會太差。

劉海被他這樣用手亂梳,一半往後,一半零零散散垂下。一兩縷過長的劉海刺進他的眼睛,他皺了皺眉,又把劉海往後捋。

雲桉突然彎起眼睛,身子湊前他:“你要紮起來嗎?”

他停下手,抬了抬眉,“紮起來?”

雲桉拆下自己馬尾上的發圈,循循善誘似笑道:“你把劉海紮起來就不會刺眼睛了。”

他側過頭去不屑笑了聲。

“試試嘛”,雲桉哄他。

他收回視線,眼裏閃過玩世不恭的戲謔,拿過雲桉手裏的發圈,很是玩得開地真把自己劉海紮起來。

他當然不介意這麽折騰自己頭發,在那麽優越的皮囊麵前,什麽發型都能駕馭。就像他雖然紮了個幼稚十足的衝天辮,但是淩厲的眉眼徹底沒有劉海的緩衝,給人一種鋪天蓋地的攻擊性。

雲桉一雙剪水曈睜大,一寸一寸地看著赫凱這個衝天辮發型。

怎麽能有人......和小時候是等比例長大的啊?

雲桉把眼前的少年和下午看見的照片做對比,真的一模一樣,除了那肉嘟嘟的臉換成了周正俊朗的臉型。

他眉眼裏那種若有若無的不耐煩,一直都沒變。

雲桉新奇地笑出了聲,隻是在笑容裏,又生出了一絲苦澀。

他真的就是那個大豪門的幺孫呢。

雲桉覺得命運真是機關算盡,讓赫凱坐她身邊,又讓她碰見了赫凱母親的恩師,在無數個意想不到的地方,她和赫凱的命運一直交錯著。

或許這就是命中注定的緣分。

可是雲桉卻感受到這種緣分像被倒置的沙漏,在被命運逐秒回收。

他不再是上課坐她身邊睡覺的普通少年。

或許她可以繼續不顧一切去追求他,但她似乎沒有關虹那孤注一擲的膽量。

“想什麽呢?”他打開箱子,問。

“在想......”雲桉扯了個笑容,“你紮個衝天辮的樣子好呆。”

還是小時候可愛點,長大就有點凶了。

他不以為意地嘁了聲,從藥箱裏拿出一瓶跌打酒,闔上箱子,目光朝她手臂上的淤青一抬,朝她伸手,“來吧,我給你揉一下。”

雲桉一驚,沒想到話題轉到這,“不用,我自己來就好了。”

他沒有二話,把藥酒給她。

雲桉倒了點在淤青那,他家藥酒不知什麽成分,一抹皮膚上就又辣又熱,雲桉不耐疼,指腹隻是象征性在淤青上打了幾個圈圈,就當結束。

他皺眉,“你這樣能揉開淤青?”

雲桉一滯,尷尬道:“可以了。”

“淤青要揉開才消得快。”

雲桉連連搖頭,“不要,好疼。”

他有時候有些強勢,直接拉過她的手臂。

“你你幹嘛啊!”雲桉連帶著也往他身上靠。

“忍著。”

他大手按上她的淤青。

“啊!”雲桉疼得立馬縮起身子,就把手臂從他手中抽回。

但他手勁大得嚇人,她竟然完全抽不動自己的手臂,隻好說:“可以了可以了!”

可他不放開她,隻顧揉散她的淤青,“忍一會,明天就消了。”

“啊、嗯.......嗚嗚!啊......唔!”雲桉試著忍。

老實說,這種嗯嗯啊啊還挺讓人浮想聯翩,而且是孤男寡女的風雨夜。

赫凱咬牙,“安靜點。”

誰知懷裏女生立馬抬頭。

卷發如瀑,卷發掃過他的手臂,有些癢。她一張白淨的臉泛著紅暈,像山裏純欲可人的桃花,一雙剪水曈尤帶怒氣,卻凶不起來地看著他。

她懷裏的貓王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跑開,他們之間的距離近的不過幾厘米。

“那你輕點嘛!”

她看著他,不滿道。

【作者有話說】

矮油,輕點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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