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春回大地

◎又一年即將春回大地。◎

陰沉的辦公室裏, 煙霧繚繞。

赫寰鳴吐著最後一口煙,摁熄煙蒂,整個人像泡在尼古丁迷霧裏。

公司股價接連暴跌, 有幾位重要投資方對赫仕很不滿意, 有了撤資的苗頭。

電腦收到管理層發來的公關方案,他抬手,擰了擰眉心。一向淩厲幽深的眼睛難得有些疲憊, 下顎也有些青淺的陰影。

這時電話響起。

赫寰鳴沒有理會,猛地靠向椅背,正要闔目時,眼尾餘光掃到是陌生號碼。

他立馬接起。

果不其然,“喂~”電話裏頭傳來開朗的聲音, 還有溪流、犬吠。

赫寰鳴緊繃了好幾天的身體終於鬆了下來。

雖說知道她不是被綁架,但是這幾天來一直聯係不上關虹, 赫寰鳴還是憤怒......又擔心。

萬一呢,萬一真出什麽意外了。

他太習慣關虹無論去哪都會告訴他的時候。

Chérie:【出發啦——】

Chérie:【落地了哦】

Chérie:【有沒有搞錯赫寰鳴你居然完全不回我!】

“猜猜我是誰?”她笑道。

赫寰鳴沉默半晌,最後還是鬆下皺起的眉頭,另點了支煙。

“消氣了?”他吐煙道。

“生氣?我不生氣呢”,她笑道, 赫寰鳴可以想象她怎樣一張得逞笑臉。

赫寰鳴取下煙,在煙灰盒邊沿抵了抵。

他該震怒,怒火卻在她久違的聲音裏消散無影無蹤。他突然意識到關虹很久都沒有這樣張揚地笑著和他說話。

算了, 她發過脾氣沒事就好。

“婚禮推到了二月”,他說。

“那赫總最遲要在春節前把離婚協議簽給我呢。”

電話陷入久久沉默。

窗邊日落緩緩西沉, 仿佛在與天空盡頭在無聲拉鋸。

抵在煙灰盒邊沿的煙燃掉大半支, “關虹。”赫寰鳴沉聲。

“你又在鬧什麽?”電話那頭突然道。

要說的話被人搶走, 赫寰鳴怔了下。安靜昏暗的空間裏, 仿佛可以聽見煙草燃燒的聲音。

落日即將墜入海洋,房間深陷黑暗,香煙也將燃滅。

“這就是我為什麽和你離婚的原因”,在無聲的消亡裏,關虹平靜道。

“赫寰鳴,你從來都沒認真愛過我。”

濃煙似乎堵在心口,赫寰鳴竟沒有辦法說話。

他怎麽不愛她了。

珠寶、華服、盛大的婚禮,她要的一切他都給她了。

她還想怎麽樣。

赫寰鳴皺眉,不答反問:“誰和你說什麽了。”

“沒人和我說什麽,這是我自己的想法,赫寰鳴”,關虹並不意外赫寰鳴突然的提問,“我突然想明白我不愛你,我們之間也不是愛情。”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赫寰鳴的語氣不算好。

“我怎麽不知道?”關虹反駁。

“你要是知道就不應該說這種話。”

“赫寰鳴你什麽意思?”電話那頭激動起來,“怎麽叫我知道就不該說,你是不是覺得我就是沒腦——”

她突然停住。過了會,“算了。”

算了?什麽叫算了?

“你看,我們總這樣,沒聊幾句又吵起來”,她似笑似歎,而他一根煙已經燃盡,隻抽了一口。

赫寰鳴並沒有回答她的話。他不覺得吵架有什麽,也不認為有什麽架是一件禮物沒有辦法翻篇的。

如果翻篇不了,那就買更貴的禮物。

但她卻說,“我們離婚吧,我很累。”

“離婚”二字從關虹口中說出,赫寰鳴依舊難以相信。

哪怕關虹為了讓他簽字,折損赫仕過百億的資產。

他要怎麽相信,她說著我們離婚吧時語氣那麽溫柔。在無數個日夜裏,她都用這樣軟軟的語氣旁敲側擊他能不能多在她身邊待幾天。

如今卻和他說離婚。

“不可能”,他回絕。

她果然換了個調子,正經嚴肅的樣子像在和他談判,“你在賭我不敢對赫仕怎麽樣是嗎。”

赫寰鳴沉下眼眸,桌上放著隻關虹一人的相框,“你應該知道高天齊的下場。”

“知道呀”,她又換了個歡快語調,完全沒有忌憚他的意思,“被人打斷了腿,扔高家墓園淋了一夜暴雨,之後就失心瘋送精神病院了。我說的對嗎?”

赫寰鳴並不回答。

“那我賭你不舍得那樣對我”,她在那邊恃寵地笑了起來。

她知道她自己就是和他談判的籌碼,而他的籌碼是一整個赫仕集團,和赫家的榮譽。

“所以我們來賭賭看,是留住我,還是保住你最愛的赫家?”

“你不是很懂博弈嗎,赫大總裁”,她輕輕笑了起來。

昔日濃情蜜意的愛人亮出牌麵,開始較量。

“嘟嘟嘟——”電話直接被掐斷,赫寰鳴在消散的餘暉中久久沒有動,桌上女人的照片依舊笑靨如花。

這一通電話第二天,赫仕集團前副總裁赫寰嘯被檢舉服用大.麻、丙泊酚、氯.胺.酮等毒.品,還疑似強迫集團內部人員一同服用。

新聞一出,直接屠榜熱搜。

警方已經介入調查。那一天,赫仕的股價直接攔腰折斷。

**

又過了許多個嚴寒的冬天,終於到了除夕。

所有的執念、孤獨、狼狽都在除夕這一天默契停戰,就連吃瓜的路人都停下八卦的心思,專心致誌地搶著紅包。

寒冬終於過去,又一年春回大地。

雲桉邊跺著腳,邊哆嗦著脖子,在爸爸的小木屋裏擺上供奉的瓜果與燒酒,“爸爸,新年快樂哦。”

她吐著氣,祝福的話都化作陣陣白霧,緩緩升起,消散在小木屋白亮的燈管裏。

今年的冬天格外冷。

從小木屋走出,山風吹亮群星。夜空繁華,就顯得雲桉的家有些冷清。

雲桉深呼吸,吐一口長長白霧,仿佛這樣心情能輕快些。她就回小樓,客廳已經擺了半桌子菜,鄭彩霞還在廚房忙活。家裏隻有她和媽媽。

雲桉踢了拖鞋窩進沙發裏,將電視音量調大。她發了個消息給赫凱:

【你還好嗎?】

他父母離婚的事鬧得滿城風雨,他家公司已經開始裁員,他回港城的頻率也越發頻繁。

而此刻赫凱正在出發覷神仙山的路上。赫寰鳴上位以後,依舊維持除夕夜也去神仙山點頭香的傳統。

蕭瑟的車道,黑車疾行的隊列如軍隊星旗電戟。

【還好】

赫凱回道。

一旁杜克正在匯報神仙山點頭香的流程。

除了今年不用在半山腰苦等,他可以上去看山頂小廟以外,赫凱依舊不知道過年是什麽感覺。

【你呢,你還好嗎】赫凱問。

雲桉看著茶桌上琳琅滿目的瓜果點心,別家院裏傳來熱鬧的歡聲笑語,總覺得自己家裏有些冷清。

是因為少了爸爸吧。

【還好,有點想爸爸】

【也有點想你】

赫凱笑了聲,杜克立馬停住。

“哦,沒什麽”,回神過來的赫凱淡淡道。

杜克鬆了口氣,將ipad遞給赫凱,“小少爺,以上就是上頭香的全部行程,您需要再過目下嗎?”

赫凱放下手機,手卻停在一旁扶手。

他看著ipad上有條不紊的時間與文字,問:“一般,如果不用外出上香,平常人都是怎麽過春節的?”

杜克定了下,沒想到赫凱會突然問這個。

“如果不用外出的話,現在應該是準備年夜飯......”

“開飯啦喂——”

洪亮粗糲的聲音壓過維多利亞港拍起的浪花。

小助理打著哆嗦,臉色慘白地從漁船上下來。隻是舷梯還沒走到一半,漁船一下顛簸,他整個人也跟著打了個轉,抱著扶手就吐了起來。

“yue——”

小助理今天出海吐了第五次。

他現在吐的苦水都是當時腦子膽大妄為選擇投行部進的水。

沒想到愛情的魔力有限,他倒在了終麵。就差一點點,他沒能被投行部選上,最後被分配到了赫仕水產部。

他一個大學全A特優生,最後竟在這裏每天出海捕魚,美其名曰熟悉業務!

有比這還要落魄失意的事嗎!

有。

就是Freya姐姐辭職了,他再也沒有見過姐姐。

小助理踉踉蹌蹌下了船,跌撞著坐到一旁石墩上。

他迎來了人生至暗時刻,愛情事業兩落空。

“喂,豆芽菜,一會記得收網啊”,路過水產部大叔扯著嗓子道。

小助理被嚇了跳,拘謹道:“知道了柴叔。”

碼頭漁夫都是粗漢,他還是不能適應。

他顫顫起身。

“柴叔”,溫柔聲音潛入泛著鹹濕海水味的除夕夜,岸邊浪花都輕柔了起來。

小助理難以置信,Freya突然走來,她也才看見他,驚喜道:“你怎麽在這?”

“我的父母以前就在碼頭工作,一次出海意外去世了,都是碼頭的叔叔阿姨撫養我。”

所以Freya和勝爺、柴叔這類三教五流的粗漢打交道才會這麽遊刃有餘。

Freya將燒酒澆在維港岸邊,她的腳邊圍了一圈白鴿,等著她的投食。

小助理凝眉,不知道該怎麽說。

原來Freya是個孤兒麽。

Freya轉身看他半晌無話,笑道:“不用這樣的難過表情,雖然爸爸媽媽不在了,但我遇到了很多好人,進了赫仕也一直有夫人的關愛。”

“你離開赫仕是因為總裁遷怒麽?”小助理問。

Freya那段時間當關虹的私人助理,關虹鬧這麽大的事情出來,Freya完全沒有和赫仕說,算是幫凶。

按照總裁的脾性,Freya一個人在公司不會好過。

Freya搖搖頭,“不算吧,我隻是覺得夫人說得有道理,赫仕的工作有時候確實挺累的,我像個機器人,全年無休,永遠都在加班,整天穿著高跟鞋跑來跑去。”

“反正我助學貸款也還完了,確實可以休息下”,她又給自己倒了杯燒酒,一口飲盡麵不改色,這也是在赫仕鍛煉出的能力。

小助理有些心疼,脫口而出“姐姐......”

他剛想說,沒事,以後的日子你就好好休息,我出海撈魚養你。

“而且我車子房子也有,存款也小一百萬,幹嘛要活得那麽累呢!”Freya看著他開心笑道。

小助理扯扯嘴角。

他無車無房且在集團邊邊角角部門混日子,標準cheap man。

完蛋了啊,拿什麽去配姐姐!

“我......”小助理欲哭無淚。

“我什麽?”Freya好奇,“你剛剛想說?”

小助理登地垂頭,“我還是趕緊加班收網吧。”

集團現在又開始裁員,晉升的路徑隻怕會更難,

而Freya豪爽一揮手,“除夕夜加什麽班啊!”

小助理怔了下,Freya拎著半瓶燒酒走前,墊著腳尖猛地一搭過他的肩膀。

一陣溫柔琥珀香環過他,隔著鵝絨羽絨服,可以感受到Freya纖薄的身子輪廓。姐姐微醺的笑臉就在他的麵前,小助理從未離女神這麽近過。

“我我我......”小助理臉紅結巴,抬肘稍稍隔開兩人距離。

Freya直接拽走了他,“走,姐姐請你去吃飯!”

除夕夜,都市男女走過孤清碼頭,拉長的人影劃過群鴿,驚得白鴿撲簌著翅膀,飛向夜空的天際。

黑車也調轉方向。

司機茫然無措站在馬路邊,杜克扒拉著黑車,“小少爺,這不合適啊,您讓我先和總裁說一聲,而且您起碼讓我跟著您,還有保鏢們。”

但邁巴赫已經發出醇厚的轟鳴聲。

赫凱按上車窗,“行了,回家過節吧。”

“不是啊,小少......”

“Vroom!”杜克被一聲凶悍轟隆嚇得後退半步。

“Farewell(再見)——”

黑車眨眼消失在蕭瑟黑夜裏。

杜克一拍腦袋,“這叫什麽事啊!”

“PANG!”

一聲巨響,才落在枝頭的飛鳥被驚得飛向遠處。

“這叫什麽事啊!”

“喂喂,你要發酒瘋能不能別在我這發!”赫鄧倚芳氣急敗壞看著一手酒杯一手斧頭的粗魯女人。

“PANG!”又是一聲巨響。

花體寫著Mrs Haak的木牌應聲落下。

“呀呼!自由萬歲!!”

關虹充耳不聞鄧倚芳的抗議,一扔酒杯與斧頭,一個側翻跟鬥就打滾到水仙花海裏。

兩隻邊牧幼崽興奮跟著她跑進花園。

鄧倚芳看傻眼,這又是什麽梨園把式!?

“喂!你和你的狗不要糟蹋我的花了!”鄧倚芳竟也難得生出力氣怒吼了句。

但是沒人理她,隻有窸窸窣窣的聲音,她的花絕對遭殃了。

“God!”鄧倚芳憤憤道,低頭看見地上木牌,寫著赫夫人的木牌上幾個鮮明狗腳印。

鄧倚芳目光停留了會,挺了挺腰杆,哼了聲優雅摟過披肩,轉身回到小亭子。

赫峯安靜坐在一旁梧桐樹秋千上,額角抵著繩索,目光不知道停在哪。

又或許不在哪,隻在他封閉的世界裏。

鄧倚芳小心走近,無比輕柔地拍了拍自閉的兒子,厚厚衣服下露出一小節瘦削手腕,上麵幾道駭人疤痕。

鄧倚芳在兒子身邊輕聲笑道:“今年我們也努力活下去吧。”

鄧倚芳不知道自己正和兒子說,還是和自己說。

沒有人理她。鄧倚芳還是揚了揚唇,她早已習慣,這不被回應的人生。

軟弱的娘家,無能的丈夫,自閉的兒子,從來沒有人理會她的話。

鄧倚芳收回手,正要轉身離開。

“母親”,久違的聲音響起。多少年了,十年?十一年?

鄧倚芳睜大眼睛,不敢相信。

秋千上清雋的少年緩緩抬頭,清澈溫柔的眼睛像從未被打擾過的安靜羊兒。

赫峯微微露出一個笑臉,很輕地道:“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赫先生。”

觀星台站著孑然一身的男人。

絢爛的煙花比銀河還閃耀,翻騰的雲海還回**著九百九十九發煙花的喧嘩聲。

老住持雙手合十,朝形男人欠身,樂嗬笑道:“多謝赫先生慷慨。怎麽不見夫人?”

赫寰鳴望著山風吹落的煙花,“她不會來了。”

老住持躬身,沒再多說。

小廟側道又上來了一個枯瘦的人,那身影映在寺廟紅牆上,似陰魂野鬼,“呼呼,關虹還好意思來,操他媽的賤.婊.子,背後搞老子是吧。”

赫寰鳴偏了下眼眸。陰影中陳肥龍走出,抬手就扇了那男人一巴掌,牆上人影像紙糊的一樣,立馬倒翻在地。

男人一陣長長咳嗽,似要把五髒六腑都咳出來,他掙紮著想要起身,身子卻虛弱得使不出半點勁,隻能扯著粗氣,“赫、赫寰鳴,你,你居然敢打我!我是你大哥,你居然敢打我!”

赫寰鳴垂下視線,用看狗的眼神看著發冷蜷縮在地上的赫寰嘯。

“你最好祈禱判的是死刑”,他冰冷道。

“阿彌陀佛——”主持一聲嗟歎。

“阿彌陀佛。”

鄭彩霞為雲有房念完經文。

雲桉坐在門口,看著天邊的星星發呆。

“六六——”屋裏母親喊。

“誒!”雲桉應了聲,鄭彩霞抱了卷大大的鞭炮出來。

馬上就是除夕夜,該踏著零點的鍾聲放煙花了,那一桌子沒吃完的菜也要重新回鍋預熱。芙蓉鎮的傳統,零點以後放過鞭炮,還要再吃一頓守歲的飯,這個年才算完完整整迎進家門。

雲桉將鞭炮拉長橫鋪在院落,隨後和老虎一塊蹲著地上,看著鞭炮盡頭短短一截引子。

這......也太短了。

雲桉苦惱,她和鄭彩霞都沒有膽量點鞭炮。

但是父親不在,總該有人去幹這件事。

雲桉走到門口神龕那抽了支香出來,鼓了鼓勇氣。

鄭彩霞也從廚房出來,看著女兒拿香,擔憂道:“算了六六,一會喊雲樺來幫忙點吧。”

“那就不是零點了”,雲桉糾結道。

雲樺當然是要在家裏放完鞭炮才能過來幫她們放。

鄭彩霞看了眼鍾表,又看了眼那串長得嚇人的鞭炮,“不是零點就不是吧,意頭好壞無所謂,你又沒放過,別一會受傷了。”

“聽話,把香放回去,我們吃飯吧。”

“還吃嗎?我們剛剛就沒吃完。”

“那也要吃呀,守歲總得做完吧。”

雲桉低落地哦了聲。

她回到神龕前,小心翼翼將香插回泥裏。

細長的香溢出一絲白煙,雲桉突然覺得這個年過得有些冷清。

過了零點的鞭炮,吃不完的年夜飯。

雲桉對著神龕提前許願,希望下次新年熱鬧些。

身邊老虎突然對著門口猛吠了起來。

雲桉微訝,轉身向後看去。

透過香樟樹密匝的枝葉,看見一片橙光逐漸靠近,驅散小院的陰霾。

輪胎滾過院外細石子路,一陣沉穩聲響,把如細石子般摩擦這個夜晚的低落情緒都壓平。

雲桉不顧老虎的犬吠,跑向院門。

哐當一聲門栓被她著急得全根拉出,掉在了地上。

她打開緊閉一晚上的院門。婆娑樹影下,停了輛邁巴赫。

蕭條冷清的冬日,飄來廣闊無垠的雪鬆香,深冬暗藏一絲綠意。

又一年即將春回大地。

“聽說過年會有年夜飯,我來蹭蹭”,男生笑道。

【正文完結】

【作者有話說】

終於寫完了~~

有太多話想說,非常謝謝大家的追更!更多的話放別的vb嘮吧,就不占作話空間了~

當時寫這一篇的時候,就定下它是慢節奏&治愈的文章,但其實我沒有特別想要治愈的主題,隻是希望看得人能從裏麵感受到一種愈合的生命力,會有意氣風發和失落,孤單和陪伴,生命和死亡,一切都不是定死的,彩虹遇上方知有。

關於番外,會有兩篇。

關於下一篇小說,短時間應該不會再寫校園文,連寫兩篇還寫就有點炒冷飯嫌疑hhh,簡單列一下開文計劃,感興趣的小夥伴可以去專欄看看,點個預收呀:

1.《才第二眼,不至於吧》都市crush

2.《情人》關虹&赫寰鳴的豪門火葬場

3.《禁庭春晝》古言,邊塞+朝堂

最後的最後,嘿嘿我已經飛到蘭州啦——

馬上感受一波大西北的深秋,為《禁庭春晝》采采風。所以這一篇下麵就掛《禁庭春晝》的預收吧!

**京師高門貴女 x 燕北藩王世子

**表麵規矩內裏放飛自我 x 裏裏外外真混蛋

【文案】

京師長安,女子學監沸沸揚揚,都在說那即將進京朝覲的燕王世子。

“燕北苦寒,遠不及長安城物華天寶,想來那燕王世子定是個佝僂瘦骨。”

“那也未必,聽聞燕北男兒高大英勇,且燕王府執掌天下半數兵馬,世子殿下又是獨子,身姿氣度定不會差。”

“那世子氣度再好,終究武將門庭出身,如何比得上我京師男兒溫潤如玉舉世無雙?”

“我倒鍾愛習武之人的血氣方剛,啊——塞外狼煙,鳴金射月,不知殿下可是如此?”

“......”

大家七嘴八舌沒有定論。突然有人問:

“嫣姐姐,我們這你最有主意,你說那燕王世子會是如何。”

“呲啦”一聲,蠶絲薄帕被人撕開。

眾人驚!

許嫣抬頭,揚起一個春風化雨的笑容,溫聲細語,“燕王世子李澈——”

“就是個混、蛋。”

1.HE,雙c

2.架空曆史,中央無能藩鎮割據

感謝在2023-10-17 22:02:36~2023-10-19 02:41:1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不想要昵稱 10瓶;可可是隻貓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