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狗皮膏藥◎
柳沄沄停頓了一下, 看了一眼病**還在熟睡的孩子,給兩人做了個手勢。讓她們帶出了病房。
“啥事兒啊沄沄,還搞得這麽神秘, 在裏邊兒說唄。”
由於孩子剛做完手術, 還沒有轉到普通病房, 所以她們所在的這一層並沒有太多人。
三人也不敢走遠, 就在附近找了個沒人的地方。
“這事兒我現在還沒有的定論,但根據我的感覺, 穗豐哥對應紅...”
她還沒說完, 就被江霞萍搶了話頭:
“我就說吧!柳小文反應那麽激烈,肯定是背後有故事!”
她才說完, 卻又想起沈穗萊還在身旁,難為情地湊近了一些。
“穗萊你千萬別多心, 我是就事兒論事兒,說句老實話,我要是你哥, 我早在外麵找別人了, 你說哪個正常男人, 能和柳小文過到一起?”
柳沄沄盡管知道沈穗萊不會為這話而生氣。,但還是過去拍了拍她的肩膀,被這麽一提醒,江霞萍才反應過來, 自己今天怎麽嘴上沒個把門兒的。
“不是,我不是那意思, 我...”
“你說得對!他就是不正常, 我現在巴不得他趕緊和柳小文離了, 但我實話實說, 就他神神叨叨那樣兒,能配得上人家應紅嗎?
江霞萍兩手一拍,十分欣慰地附和道:“你倆知道咱仨為啥能聊到一起嗎?就是因為咱們腦子都靈光,能把事和情分得開。”
“得了吧,前幾天在醫院,也不知道是誰,看都不看我一眼...”
解鈴還須係鈴人,兩人一旦說開了,又恢複了往日的親近,沈穗萊佯裝生氣地打趣道。
江霞萍聽了,連忙紅著臉打斷:“打住打住!那天在我們廠,你就躲在角落裏,那麽重要的場合,你也不出來幫幫我!”
“行了二位姐姐,這樣不就扯平了嗎?咱把重點,先放回我剛才說的那事上行不。”
雖然知道這兩人和好,不過也就是這三兩天的事兒,但看著她們能說開,柳沄沄心裏還是很高興。
“對對對,你那是要緊的事兒,快和我們說說,你是怎麽看出來,穗豐他對應紅...”
那天在機械廠,江霞萍看到柳小文那麽激動的反應,就覺得沈穗豐說不定私下曾做過些什麽,不然他的女同學多了去了,怎麽也沒見柳小文這樣發瘋。
“以前的事情我了解得不多,但上個學期我和應紅認識之後,她總是和我說要去取信。我聽門衛大爺說過兩次,這信是從京市寄來的。一開始我還以為是她姐,後來有一次聽她聊起來,才知道原來是穗豐哥。”
柳沄沄其實沒想這麽早,就把這事兒說破的,畢竟她也還沒確認過。
但經過這場小風波,柳小文一定更把應紅視作眼中釘了,以她的個性,指不定又要再生出什麽事端,還不如提早先給後院兒的大家做個提醒。
這些日子她也在暗中調查,當年真正的沈穗豐的去處,可惜目前還沒有新的進展。
所以在找到沈家的親生兒子之前,她還不能把他現在的假身份捅破,隻能提防著他和柳小文,對飯店有什麽不利之舉。
“你看到過他們信上都說些啥嗎?按理來說,他倆學的專業都不一樣,經常寄信,有啥可聊的。”
沈穗豐當初選的是理工科,和醫學沾不上什麽關係,再說他們在上補習班之前,也素不相識。兩個人說不是那種關係,還有什麽可聊的呢?
“我還真看到過一次,有一次我和應紅去拿信,她剛拆開,就被一個同學叫走了,然後就托我把信先收著之後再給他。”
“那這麽說的話,我倒覺得人家應紅對我哥沒啥想法,要不然肯定不可能把信隨便給別人看了。”
沈穗萊稍稍鬆了口氣,她剛才講的都是實話,雖說和沈穗豐是一家人,但經過柳小文這件事兒,她越發覺得自己的這個哥哥既沒擔當,還和正常人想法截然不同。
像這種懦弱又偏執的男人,除了會把自己家掏空,拿出去養著柳小文母女倆以外,還能有什麽大作為?
柳沄沄點點頭,那天她拿到信,還覺得不太合適,但應紅爽朗地推給了她,全然沒有什麽刻意的隱瞞。
“我沒好意思看全,乍一眼看上去,都是一些日常的內容,比如說天氣、學習內容之類的。”
還沒完全放心的沈穗萊,又一次覺得事情並不簡單。
在她的印象裏,她哥從小在外人麵前說話就打磕巴,在家裏麵從來都是悶著頭看書,不用說對外人了,就連對自己家人,也甚少噓寒問暖。
過去下鄉的時候是這樣,現在去上大學了,還是沒什麽長進。
這樣的人,肯主動給別人寫信說那麽多,心裏沒事才怪呢。
可她打心眼兒裏,覺得他配不上應紅。
“人家姐妹倆,都是有本事還心善的人。將來是要治病救人,給家裏積德的。可你們看看我哥,明明什麽都知道,就是不和柳小文離婚,他如果還去討好人家應紅,也有點兒太過分了。”
沈穗萊越想越氣,想想家裏麵被柳小文攪和成了這副樣子,她哥每年就回來兩三個月,在其中當兩天不鹹不淡的和事佬,又變成甩手掌櫃走了。
以前她還覺得沈穗豐是著了魔,所以才堅決不離婚,現在看來,他也不是非柳小文不可,怎麽就得和狗皮膏藥一樣纏著她。
想了半天,她還是咽不下這口氣。等病房裏的孩子度過危險期之後,她就準備先回家,和父母說說這事兒。
不管他和柳小文離不離,都別先影響了人家應紅才是。
沈父沈母一聽,也和她是同樣的想法。當即決定給沈穗豐寫封信,來告訴他這幾天柳小文和齊保光的所作所為,再讓他謹慎對自己的人生做出選擇。如果還是甘願和柳小文過日子,就一定不要再去聯係人家應紅了。
一家人剛組織好語句,鋼筆還沒落在信紙上,就被一通急電打斷了。
沈穗萊放下電話半天還沒緩過神,聽到父母的詢問,也不敢說出真相,隻能隨口應付道:
“沄沄她,找我有急事。”
等出了家屬院,她還是忍不住心慌,現在她必須得馬上先回趟後院,去找柳沄沄。
否則這事,沒人能想得出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