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沈迢迢和舍長吃完飯, 她和舍長隨意的說:“估計明年之前咱們又見不到了。”

舍長問:“你上哪去?結婚移民了?”

沈迢迢無奈, 宿舍幾個人大一的時候都挺正常的,後來慢慢就說話都有點不著調了。

“進國家隊了, 備戰明年的世錦賽和亞運會。”

舍長驚訝的看她,她的認知裏, 沈迢迢玩兒滑翔傘就是那種富豪家裏的小孩的愛好, 有錢又不用畢業後無縫對接的工作。可是正規和運動員是不一樣的。

沈迢迢又問:“那能不能別在群裏批判我了。我是個要拿世界冠軍的女人, 我也要麵子的。”

舍長有點感慨又有點酸溜溜的說:‘你和我們一直都不一樣。”

沈迢迢特別不要臉的說:“肯定啊, 因為我有個好爹。”

被舍長又扇了一巴掌。

方楊給她打電話問:“迢迢,你在哪呢?”

舍長看她的眼神仿佛她出軌了一樣, 炯炯有神。

沈迢迢看了眼路口說:“我在南門出來的街上,你要是出來的話,就在路口等著就行了, 這邊車進不來。”

舍長問:“那你家裏是不是都不支持你?”

沈迢迢不是很在乎的說:“我家裏人太多了, 怎麽可能都不支持。”

她真的天生的不好好說話。

舍長見她不想說大概也猜到了她這麽多年都不參加同學的聚會,大概都不在家。

到方楊的車前, 舍長才說:“加油吧,到時候我就指著電視裏的冠軍說這是我大學同學。我到時候在大學裏要給你宣傳成知名校友。”

沈迢迢求她:“求你別亂來,那是個小眾運動項目, 電視也不會轉播。”

方楊聽見了笑說:“別聽她瞎說,到時候體育頻道會實況轉播。”

沈迢迢擺擺手會所:“如果年底放假就回來看你。”

舍長哄她:“你訓練的時候別心野, 你這個性格風風火火的,千萬別走神。回去吧。”

舍長站在路口目送著他兩離開,沈迢迢後視鏡裏看見她目送著她離開, 笑說:“她就是我們家的大姐,我年齡最小,她真是對我操心。”

方楊說:“你那時候確實看著小。”

沈迢迢奇怪的看了眼他,問:“校領導還是那批嗎?係主任那個發際線又倒退了幾寸,不過看著倒是不顯老。”

方楊失笑,說:“他記得你。”

沈迢迢不太在意的說:“是嗎?”

方楊後來慢慢了解,她是個很專注的人,別人的眼光和別人的恭維她很多都不在意。非常清醒,同學圈裏都知道她哥哥是娛樂公司老板,不免又躍躍欲試的加她的聯係方式,她微信就那麽幾個家人朋友。所有的陌生人都不看。

沈迢迢看著窗外的學校,有點感慨說:“我從小到大讀書都一般,讀書的時候很痛苦。每天最急切的就是逃出學校,等畢業了,才知道幸苦,畢業了,就沒地方可逃了。”

方楊看著路況,接話說:“現在看在校生,像看小朋友。明明咱們畢業也才幾年。”

沈迢迢換了話題問:“你女朋友呢?”

方楊笑了下,準備逗她,又忍住了,說:“還沒有呢。”

沈迢迢再沒說話。

兩個人安靜了一會兒,方楊突然說:“名夏說謝謝你。”

沈迢迢在看時間安排,抬頭啊了聲,說:“哦。”

方楊也察覺了她不是很想聊。

等送她到家後,他告辭。迢迢並不挽留,隻是囑咐他路上注意安全。

方楊看著後視鏡,她還站在路邊,低頭看手機。一個瀟灑又磊落的女生。他整個青春期都喜歡她。

他有點遺憾,這麽晚了才和她握手言和。

沈迢迢正在看溫硯沉給她發的微信,拉黑他幾個小時後她就給放出來了。

他話多,發了一堆消息:沈迢迢,我認識澳洲一個專業的滑翔傘教練,這兩天遇見了。你要不要教練?需要的話我幫你把人留下。

國外的滑翔傘比國內確實整體水平要專業。

她問:我有教練,再雇一個對我的教練不好。再說了進國家隊,會又安排教練的。”

溫硯沉給她解釋:你現在的教練在俱樂部,進國家隊你肯定帶不進去,我給你重新找一個,到時候他就是你的私人教練。”

沈迢迢特別皮的回複:小溫啊,你這個事辦的挺靠譜的。

溫硯沉看的冷笑。

將那張照片發回去問:你這個係花就隻有兩個人追嗎?

沈迢迢看見照片罵了句髒話。

站在路邊打電話問:“你確定他是專業的滑翔傘教練嗎?”

溫硯沉答:“你說讓他們知道,他們喜歡的是別人的老婆,他們會高興嗎?”沈迢迢被問住了,有點頭疼:“你能別跟個女生一樣八卦嗎?一個前男友一個同學怎麽到你嘴裏就不道德了?再說了我和你什麽關係?你一個廢太子。”

溫硯沉冷冷說:“人已經回國去了,你別想了。”

說完就掛了電話。

這個狗男人。

沈迢迢給他發微信:溫硯沉,你有出息。

像兩隻幼稚鬼一樣。

餘柯在那次夜店和陸伯釗分開後再沒遇見。工作推進上一直很順利,紅嶺資本那邊的人已經進駐。

她特意問了小學妹,學妹還在出差,等了兩天回了公司,大清早給她發消息:陸總去國外看孩子了。休假半個月。我問了下隔壁組,你們的項目已經上線了。

她站在辦公區的窗前心裏鬆了口氣,蘇淮崢進來見她站在窗前毫無反應,喊了聲:“餘柯?”

她嗯了聲,才回神。

“哦,今天第一批投放的推廣和廣告都已經上線了。”

蘇淮崢見她恍惚問:“出什麽事了嗎?”

餘柯否認:“哦,沒事,可能是我沒休息好。”

蘇淮崢關懷道:“注意身體,年底這段時間比較忙,幸苦你了。年後一切步入正規給你放個長假。”

餘柯笑笑,當是領情了。

下午下班後,她一個人在外麵吃飯,吃完飯在商場轉了圈,在珠寶店看上了一條鑽石心的項鏈,但是價格太高了,她遺憾的看了又看。最後空手出去了。

在商場買了兩件衣服。

晚上接到父母的電話,媽媽一貫的溫柔,下班了嗎?吃過飯了嗎?累不累?

餘柯靠在沙發上一一的回答,媽媽突然問:“不要太累了。有時間多交交朋友。”

她被說的心裏一突,被媽媽關心後頓時滿心的委屈,撒嬌說:“好累,不想上班了。”

媽媽笑起來說:“覺得累那就回來吧,縣城生活節奏慢消費也低,找個工作安安穩穩也挺好的。”

她就是那麽一說,也從來沒想過要回去,她考上重點大學從此就和從前說再見了。

這麽多年的奮鬥不可能前功盡棄。

出身一直是她的短板,隻有她自己清楚,她比別人付出的更多。

晚睡的時候突然收到陸伯釗的消息:餘小姐,考慮好了嗎?

她嚇得一下突然清醒了。坐起身。一個人胡思亂想了大半夜。

第二天一早到公司,收到郵件,早上九點會議室開會。

她穿的是昨天買的衣服,心情不好,即便穿了新衣服也沒改變多少心情。問了聲那邊,是和紅嶺那邊的人開會。她心裏頓時一沉。

磨蹭到九點了才進會議室,會議室裏全是人,整個新項目的組長全部參加。人員就位給她預留了位置。她看了眼位置,上首對麵是陸伯釗,旁邊是他的經理,蘇淮崢見她進來介紹說:“這是紅嶺資本的陸總,這是這個項目現在的負責人餘柯餘經理。”

而她的位置就在陸伯釗的正對麵,蘇淮崢故意給她抬身價,將這邊的第一個位置留給了她。

她衝陸伯釗拘謹的笑笑,點頭致意:“陸總幸會。”

他深深的看了眼她,點頭算是應了她的敷衍致意。

開會結束已經接近中午十二點,關於整個項目推進步驟逐步的介紹。會後她回到辦公室,覺得身心疲憊。

陸伯釗仿佛和給她發消息的不是一個人,在工作場合連一個眼神都不會多給她。這比他直白的好色都讓她更恐慌。

晚上下班在地鐵站看到陸伯釗的車,她站在地鐵站口的人海中看著車,奇異的冷靜了。

走到陸伯釗的車前,他姿態高到都不會下車。要下車窗看她,她冷靜的問:“陸總覺得獵豔是美色更重要,還是征服欲更重要?”

她身上有股果決的韌勁,陸伯釗從不評論人的品德和人品。隻是一眼看見她覺得有趣。她名聲人盡皆知,是上司的女人,但是說話卻始終有股清高。

陸伯釗示意她上車,又去了上次的夜店。

她有點有恃無恐的放肆,覺得他不是那種急色的人,大概女人總是心存善意。

陸伯釗從倒第一杯酒開始,細數她從業以來職業規劃的問題,尤其在這個項目上,她什麽都得不到,隻是替蘇淮崢掙功勞。最後說到:“做蘇淮崢的女人,不見得比跟了我強多少。”

他說的餘柯都知道。她走了條捷徑,但是也要付出代價。如果蘇淮崢結婚,那她肯定是要避嫌外調的。

這樣一想,心裏全是心酸。

就喝到最後,她眼睛裏都是水色,看起來像個無辜的小姑娘。

陸伯釗喜歡看人無助後的惶恐,尤其是女人。

餘柯被逮回去後有些許的理智,掙紮著出門,被陸伯釗壓在門上,他比她強壯那麽多,根本憾不動。

她太細瘦了,像隻精致的藝術品,陸伯釗攥著她的腰就能將她提起來。

她醉的有些昏昏不定,伸手扶在他肩膀上。

男女□□並不是都愉快,至少對來說餘柯是受了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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