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陸河他們三人緊跟著進來後, 立馬發現了不對勁。

但凡長了眼,都能看到聞銘看向沈舟然的目光有多炙熱。

但沈舟然隻給了他一個後腦勺。

沈舟然當然知道聞銘簽的這家公司,但他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對方。

王洋津先開口打破沉悶:“那個……沈少爺, 好久不見。”

沈舟然側過半張臉,禮貌點頭:“好久不見。”

態度既不過分親熱也不過於冷淡。

聞銘想,真的像他說的那樣, 兩人之間的爛賬一筆勾銷,再無瓜葛。

但他怎麽甘心。

他遇到的那個根本就不是沈舟然, 而是一個冒牌貨。

還有沈駱洲……

想到那人對沈舟然的態度,聞銘便一陣憤怒, 他怎麽都想不到,沈駱洲竟然能冷血到那種地步。

最後威逼利誘, 開價買下來不過是為了家族醜聞不外漏, 根本就不是出自對沈舟然一絲一毫的關愛!

“沈舟然。”

沈舟然聽到聞銘喊他。

聞銘見他轉頭看向自己,那雙丹鳳眼落在他臉上竟讓他有些緊張,像情竇初開的毛頭小子:“你……你一會有事嗎?我想跟你聊聊。”

“……聊一下那張紙上的內容。”

沈舟然本想拒絕的話停在嘴邊。

他霎時想到了聞銘說的是哪張紙。

沈駱洲跟他說過, 那張寫了重要信息的紙是在他跟聞銘合租的房子裏發現的,從聞銘手中轉到了沈駱洲手上。

這裏確實不是談話的好時機, 沈舟然環視一圈,點頭:“可以。”他對陸河說,“抱歉,我們改天再約吧。”

剛才錄完歌出來時,陸河說為表感謝想請他吃頓飯, 他還沒應下來。

陸河有些遺憾,他還想跟沈舟然多討論下專業相關, 隻好點頭:“好, 你先忙, 等有時間我們再約。”

話音剛落,就感受到一道侵略性很強的目光。

聞銘被他抓住也絲毫不回避,冷冷挑眉對視,新剃的板寸短到紮手,跟他這個人一樣。

陸河覺得被冒犯了,很不舒服,擔心沈舟然對上他吃虧,問沈舟然:“需要我陪你嗎?”

沈舟然愣了下,謝過他的好意:“不用了,你去忙吧。”

陸河臨走時還擔憂地回頭看了眼,卻看到沈舟然拉下口罩說了句什麽,剛剛還挑釁他的聞銘彎腰認真聽著,隨後兩人一前一後走向咖啡廳。

兩人之間肯定發生過什麽,陸河也明白這不是他該好奇的。不過看到聞銘不會對沈舟然無禮後他放心了很多。

表格見他回頭看就知道他在想什麽,回到車上說:“比起沈舟然,你還是擔心下你自己吧。你前幾天發的那條誇讚沈舟然的微博被粉絲當成對她們的打臉,鬧了很多天了。”

陸河歎氣:“現在還在鬧?”

“挾天子以令諸侯呢,大粉也聰明,不說是你的意思,都說是沈舟然脅迫工作室登你賬號發的,誤導下麵的粉絲帶頭衝。”

表哥跟他分析,“眼下波及到沈舟然和他的粉絲是肯定的了,我知道你有意跟他交好,我會努力幫你控製這方麵。但你想要擺脫粉絲們的控製,就一定要一鼓作氣衝到底,把那些偏激的粉絲全部洗掉。”

陸河說:“人家說不定以為我兩麵三刀,麵上說交個朋友,私下這樣對他。”

表哥說:“做都做了,就別怕事。我們隻要能給出足夠的利益彌補他的損失就行。”

陸河把這句話聽進心裏,沉思起自己手裏能接觸到的資源。

其實沒有這件事,他本來打算推薦自己的朋友跟沈舟然合作一次的。沈舟然根基不穩,可以讓朋友幫幫他。但現在看來,好像還不夠。

公司一般都會有咖啡廳這種地方,方便談事。

沈舟然落座,聞銘問他要什麽。

“一杯清水,”他說,“我□□不耐受。”

聞銘起身:“那我們換個——”

“不用了,還是聊正事吧。”

沈舟然看他坐下,把單子給服務生,問他,“你想要什麽?”

聞銘愕然:“我想要什麽?”

他隨後明白過來,沈舟然以為他是用這個消息威脅自己,一時心情複雜。但回想他之前對沈舟然的態度,好像這樣想也是可以的。

他心下酸澀,麵上卻若無其事:“我沒有想要的,我隻是想幫幫你……你那個車禍,是既定的嗎?你真的會、會發生那種事嗎?”

會死嗎?聞銘是在問這個。

起初知道這個消息後,他瘋了一樣想見想問問他到底怎麽回事。

但沈駱洲說到做到,嚴防死守讓他寸步不得進,越界了就會讓他丟一兩個資源警示他。

像貓抓老鼠般慢慢折磨卻又不給個痛快,通過這種手段告訴他自己有很多辦法讓他聽話。

他就算不出手,聞銘這幾天也一直無心工作,把自己封閉在當初合租的房子裏不想出門,甚至今天來找公司負責人想請長假。

沈舟然藏在桌下麵的手都按開手機的錄音鍵了,這是他從秦律師那學的,要隨時隨地保留證據。可他沒想到聞銘不按常理出牌,怔了怔,把開始錄音的手機放在一邊:“……不會。”

“真的?”聞銘眼中壓不住喜悅。

“我沒必要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嗎,”沈舟然問,“還有什麽問題嗎?”

服務生端來一杯清水和咖啡,他道了謝摘下口罩,抿了口水。

聞銘等服務生離去後,壓低聲音說:“沈舟然,你要防著點你哥哥沈駱洲。”

沈舟然:?

他放下水杯,問:“為什麽?”

聞銘為什麽會說這種話?

聞銘跟他講了沈駱洲跟他的交易,說當時的他是如何清晰地將沈舟然擺在籌碼桌上,冷靜又冷血地不斷累積自己的籌碼,全然不顧沈舟然的安危。

他說完,看沈舟然雖在沉思但麵色變化不大,以為他不相信,又道:“你還記得你曾經跟梁思硯一起買過蔣生那家公司的股票嗎?後來你把錢要回來撤出股市,但梁思硯沒撤,後來公司查出問題,全部崩盤,梁思硯被套了進去。”

“我經紀人查到的消息是,你哥哥也買了那隻股。”

沈舟然驟然抬頭。

聞銘一字一頓說:“但你哥哥在崩盤前的高點就拋售了所有股,狠賺一筆。他知道這家公司有問題,但他是不是從未對你說過,也從未提醒你讓梁思硯撤出來?”

事情跟記憶中對上了。

沈舟然想到沈駱洲確實問過自己那家公司叫什麽,之後沒有了後續,以為隻是隨口一問。

“我把這理解為他在幫你報仇,也是說得通。所以他故意抬高股市價格,讓梁思硯栽跟頭。現在又想封我的口拿資源脅迫我,都說得通。”

“但對你呢,沈舟然?你好好想想,他對你的控製欲是不是太強了?你之前的身邊除了季淮,還有第二個朋友嗎?沒有了,你的人生除了沈家,就再也不剩什麽。”

“他給了你一切,但前提是你在他的掌控範圍之內。如果你真的想反抗他,就會什麽都不剩。”

聞銘越說越激動,身子前傾。

這是一個很有攻擊力的姿勢,能輕易讓對方感到壓迫感。

沈舟然默默捧著杯子思考,一口一口喝著杯裏的溫水,直到漸漸變涼。

他不說話,聞銘拿捏不準他的態度,隻好等他喝完。

他放下杯子,終於開口:“你說這些,我確實不知情。”

聞銘立馬便想說什麽,他卻沒給說話的機會,“看來你在關心我?先謝謝你的好意,但我不需要。我哥他是什麽性格的人,我其實比你更清楚,不管他做了什麽,他從沒有傷害過我,這就夠了。”

“你說他控製欲太強,可能確實是,他會接手我身邊的所有事甚至幫我做選擇。”

比如沈氏集團辦公室裏的那張書桌,沈駱洲挑選款式時沒有問他喜歡哪個而是直接敲定,他隻需要接受結果就好。

這在很多人看來太專橫獨斷,但對沈舟然來說省去了他左右為難的時間,所以沒什麽好置喙的。他們倆的相處方式是這麽多年慢慢摸索出來的。

沈舟然安靜看著一副不可置信的聞銘:“你說如果我反抗,我會什麽都不剩……你是不是最近沒上網?”

聞銘確實沒有,他這幾天過得稀裏糊塗,渾渾噩噩。

“看你的表情應該是沒有了,建議你回去看看,”沈舟然起身,拿起包和手機,“謝謝那杯水,以後我們還是減少見麵吧。畢竟……”

他略一停頓,“我們隻是不太熟的網友,還是失聯好幾年的那種。”

沈舟然能隱約感覺到聞銘對他是有好感的,聞銘從不掩飾這點,討厭他時連跟他待在一個空間都受不了,現在態度轉變,也能看出來。

沈舟然當然不會接受他的好感,不如直接拒絕,兩人橋歸橋路歸路。

聞銘跟著豁然起身:“沈舟然你是不是覺得我在騙你?我對天發誓我沒有說謊,你哥哥他就是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不是個簡單的——”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直直盯著沈舟然暈開的唇彩,“你、你的嘴……”

沈舟然摸了下唇瓣:“哦,被你口中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咬得。”

這話他說的真情實感。

聞銘腦子轟一聲炸開:“你、你們……你們不是……?”

兄弟嗎?

似乎知道他要說什麽,沈舟然淡淡接過話頭:“首先我們沒有血緣,其次我跟沈家已經解除了收養關係。繼續叫哥哥隻是我的習慣,僅此而已。”

怎麽會這樣?

這樣的結果完全在聞銘的意料之中,他的第一反應甚至都不是沈舟然好像談戀愛了,而是“怎麽可能”!

等再回過神來人已經不見了,他追出去卻沒看到影子。

想到沈舟然讓他上網,他趕緊拿出手機搜相關事件,又讓王洋津幫他找。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遺漏了什麽,導致沈舟然的態度如此奇怪。

很快,他在網上看到了沈氏集團的股權轉讓聲明,王洋津那邊也會快回了消息。

【王洋津:你之前沒問我就沒說,沈氏出現了大變動,沈舟然繼承了部分股權,而且他哥哥沈駱洲簽署了贈與協議,把除了股份外的全部身家贈與了沈舟然。】

【王洋津:我查不到具體贈與內容,但估值肯定有九位數。】

聞銘死死盯著最後三個字,像被人兜頭澆了一桶冷水。

難怪……難怪……

其實今天偶然的見麵中,他是有私心的。

沈駱洲心思太深,他想讓沈舟然看清這個人,離開他。

之後去哪呢?聞銘的設想中,他會很失望很震驚自己哥哥是個偽君子,再次搬出沈家孤身一人。

……他可以趁虛而入。

但沒想到,他們竟然早就解除了兄弟關係,發展成了另一種關係。

而沈駱洲,這個自己看不透、異常忌憚的男人,竟然像被下了降頭似的,把所有的一切都送給了沈舟然。

他以為沈駱洲這種人是永遠的上位者,不會任人拿捏。但現在的情況卻是,隻要沈舟然抽身離開,沈駱洲就會一無所有,人生近十年的努力付諸東流。

……這不是他認識的沈駱洲。

聞銘覺得,自己已經輸了,輸得很徹底。

哪怕是作為情敵去競爭心上人的喜歡,他都是不夠格的。

沈舟然坐上車,司機問他是回哪裏,他看了眼時間發現沈駱洲快下班了:“回公司吧。”

回去的路上獵頭那邊來了消息。

沈舟然給出的價格很高,獵頭公司也拿出了相當的誠意,給的名單都不含水分,每一個都是實打實的用能力說話。

【先生,我個人比較推薦名單裏的周瑾和吳永南。前者曾經帶出很多知名明星,兩年前嚐試轉型失敗,目前想重回圈子但很難再打入。後者實力更強,戰績更多,但有個缺點是他帶過的藝人都是不歡而散,目前不清楚原因。】

沈舟然點開表格看了眼。表格做得很細致,名字後麵都是對方的分析。

他看了幾眼,字晃得眼暈想吐,趕緊關上回消息:“好,我後續安排麵試,辛苦。”

獵頭問他具體時間地點,他回:【今晚之前確定。】

麵試不是他來麵,他涉世未深很容易被人拿捏,這事還得交給沈駱洲幫忙。

沈駱洲聽完他的要求後,哼笑:“你倒是會給我找事幹。”

“能者多勞,”沈舟然一進辦公室就走到他身後,殷勤的給他捶肩膀,“哥你比較厲害,我對這方麵不是很懂,萬一被人騙了你的錢可全砸進去了。”

拿話點他呢。

沈駱洲想了下:“讓人事部的陳倩去做,你把要求發給她。她麵完我再把關。時間就定在明天下午三點鍾吧,就在沈氏一樓的會客廳。”

“謝謝哥哥。”沈舟然彎眸笑了笑。

沈駱洲慢條斯理回頭看了他一眼:“你就隻嘴上說說?”

沈舟然被他一看,臉有泛紅的趨勢,蜷了蜷手指尖,聲音漸漸低下去:“那……那你想怎麽樣?”

“我想……”沈駱洲故意拉長語調逗他,看他垂眼躲避自己的視線,發絲滑落擋不住通紅的耳尖,語調一轉,“回去再說,我先把工作做完。”

不然今晚兩個人就沒法一起吃飯了。

沈舟然知道他在逗自己玩,氣得抬手想錘他一下,最後落下去時還是收了力道,抿唇安靜地給他捶肩膀。

“行了,你去做自己的事情吧,別錘了。”沈駱洲抓抓他的手,歎息一聲。

沈舟然說:“我不會打擾你,我不說話了。”

他隻是覺得沈駱洲一天到晚坐在這裏太累了,想幫他緩解下疲勞。

“我天,你在說什麽,”沈駱洲放下筆轉頭,“我們才剛確定關係屬於熱戀期吧?你在我身後不斷昭示自己的存在,還想讓我保持定力繼續處理工作?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吧。”

沈舟然:“……”

他後退一步,咬牙低低道:“那你該反思自己的問題。”

“我反思了啊,我定力不好,”沈駱洲挑眉,語重心長,“小乖,檢討下自己,不要總是從別人身上找原因。”

沈舟然沉默兩秒,想不出反駁的話,略過他走向自己的書桌,拉開椅子,趴在桌上不再看他,隻留了個後腦勺。

辦公室裏響起模糊的笑聲,隨後是筆劃過紙麵的沙沙聲。

沈舟然邊看手機邊想,自己還是太要臉,才說不過某人。

獵頭公司的對話框還在最頂上,他把時間地點發過去,對方回了個ok。

陳倩的聯係方式他問鄧磊要,鄧磊雖然奇怪什麽跳過了沈總,但沒有多問,把他拉進企業微信,敲了陳倩讓她找沈舟然聯係。

沈舟然空降企業微信的消息所有人都收到了通知,嚇了一跳。陳倩更是坐不住,問鄧磊是怎麽回事,為什麽突然來找自己。

鄧磊告訴她沈舟然的需求,陳倩這才放心。她早就在想小沈先生為什麽還不簽約公司或者建個工作室,沒想到招聘環節竟然落在了自己頭上,還是沈總提的。

人事部的黃總監發配邊疆後,這個位置沒有立馬填上,她跟另一個高級經理一直在暗暗較勁。

雖然沒有了解過工作室招聘的具體要求,但她可以學,專業基礎和多年經驗擺在那,肯定讓小沈先生滿意。

說不定沈總也會滿意,將總監的位置讓她來做。

晚上沈駱洲找了家法餐廳。

除了蝸牛實在是不能接受,他還是很愛法餐的。

畢竟出國留學時能吃的選擇不多,跟隔壁的仰望星空和炸魚薯條比來,法餐可是好了不止一點,人要懂得知足。

兩位男性一起來吃法餐還是有些奇怪的,畢竟都是情侶或者一家人來得多。

點單的服務生多看了他們幾眼,在上甜品時送了他們一份浮島,上麵的泡沫打成了三顆小小的愛心。

“這是我們推出的特別款,兩位先生請慢用。”

“謝謝。”沈駱洲很滿意,給了他小費。

服務生一捏就知道不少,足夠買好幾份這份甜品,抵得上他剛才的花銷,笑著彎腰道謝後離開。

沈舟然看看甜品,又看看走遠的服務生,納悶:“他怎麽看出來的?”

“大概是我們比較相配,”沈駱洲用勺子戳碎上麵的焦糖,“嚐嚐。”

沈舟然舀了一勺品嚐,喟歎甜品細膩的口感,愜意地眯了眯眼,自然就把想吐槽沈駱洲的事情拋之腦後。

服務生回去後,他的同事也問他怎麽看出來的,畢竟現在同性戀不多見。

“看眼神,”他往兩人的方向示意了下,“你看從進門開始,高一些的男人有從他男伴身上移開視線?”

“還得是你啊。”

“學著點。”服務生對他眨眨眼。

沈舟然回家後,坐在沙發前的地毯上看書,看著看著,目光移到沈駱洲那邊。

聞銘今下午說的話,他總想找機會問一問。工作時怕耽誤沈駱洲工作沒問,吃飯時怕影響沈駱洲胃口也沒問。

但再不問,他今晚就該睡不著了。

“有事跟我說?”沈駱洲邊看手機邊說。

被抓了個正著,沈舟然從地毯上起身,挪到他那邊:“那個……”

他想了想該怎麽開頭。

沈駱洲摁滅大富翁的界麵,手撐在沙發靠背上,側身看他:“讓我猜猜,是不是聞銘跟你說了什麽?”

沈舟然一驚:“你怎麽知道?”

“我當然知道。我讓人盯著他,他今下午前腳跟你進咖啡廳,後腳消息就到我桌上了。我還以為你一回公司就會跟我說這事。”沈駱洲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所作所為,同時觀察著沈舟然的表情,看他是否會有反感。

沈舟然問:“那你知道他都說了什麽嗎?”

沈駱洲支著下頜搖頭:“不知道。我還沒神通廣大到那種地步。”

“他跟我說,你故意抬高蔣生的股票交易價,誘使梁思硯不斷投資最後崩盤虧本。還說你用手段威脅他,讓他丟失了很多資源。”沈舟然看著他眼睛,輕聲說。

“那我是不是該想個理由來反駁?”沈駱洲在他的目光下,嘴角彎起個弧度,眼中卻沒什麽笑意,攤手,“但很可惜,我暫時想不到,因為這些都是我做的。”

如果讓沈駱洲編織謊言,他可以說一千個一萬個還能做到不讓沈舟然生疑。

但那代表他性格中的另一麵要一直隱藏起來,不被察覺。

可沈駱洲不想那樣,他們之間的關係已經改變,他想讓沈舟然去接受真正的自己,而不是一個單一的好哥哥形象。

他除了是沈家的長子,沈舟然曾經的哥哥外,還有別的身份。

比如股市操盤手,風險投資人,沈氏集團總裁。

這也是沈駱洲沒有第一時間阻止兩人在咖啡廳見麵的原因。

他想試探出沈舟然的態度,讓他一步步放低對自己的底線。

“小乖,我對這些不否認,所以……你有什麽想對我說的嗎?”他放出自己試探的觸角,誘哄著輕聲問。

沈舟然看他兩眼,片刻:“哥哥不會覺得,我接下來要指責你,開你的□□大會吧?”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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