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敢早戀，打斷腿◎
拒絕完暗戀者, 陶幼心便立刻跑上樓梯找許嘉時。
這事得從兩周前說起。
有天她突然收到陌生人的消息，起初並沒太在意，後來接連不斷的短信加情書嚇得她以為有人故意騷擾，便第一時間找到許嘉時。
許嘉時叫她假意赴約, 是為認清對方是誰。
如果好言相勸不聽, 就借老師的威名逼退對方, 連後麵那段話都是許嘉時教她說的。
陶幼心自我感覺還不錯, 起碼男生被她“嚇”跑了。
許嘉時倚在轉角欄杆處，神態自若地教導：“如果有人跟你表白, 你就這麽拒絕他, 記住了嗎？”
“嗯嗯。”陶幼心點了點頭。
盡管她回答得幹脆, 許嘉時仍然不放心：“還有些人, 或許會假借朋友的名義接近你, 你要多注意。”
陶幼心把腦袋湊過去, 認真詢問：“那要怎麽分辨？”
許嘉時站在台階上, 盯著眼前冒起的腦袋，伸手摸了摸：“如果自己分辨不了, 就告訴我。”
“好的！”
在陶幼心附和之後, 樓下那道身影默默離開, 許嘉時彎起唇角, 心情大好。
陶幼心在上課前幾分鍾返回了教室。
他們班上每周平行輪換座位, 這周陶幼心坐中間, 左邊是江書妤，右邊已經變成周澈言。
還沒打鈴, 這要是擱以前, 她早就跟曲七七聊得火熱朝天, 現在轉頭看見江書妤埋頭解題, 不好意思打擾，隻能訕訕放下手。
陶幼心無意轉向另一邊，卻見周澈言手裏捏著筆直的筆杆打轉，無所事事的樣子。
視線對上的那一秒，仿佛接受到某種神奇的信號——能聊。
從陶幼心進入教室那刻，周澈言就在觀察她。
許嘉時的話在耳邊徘徊，他想確定一件事，猶豫片刻後，主動打開話題：“你剛才在樓道……”
“呀，你看到了。”被朋友撞見自己拒絕追求者，想想還挺害羞的。
“開學到現在，不少人向你示好。”同班之後，周澈言才真切的意識到陶幼心多麽受歡迎。
“哈哈哈，是麽，可能長得比較平易近人。”陶幼心摸摸鼻子，並沒有因為被追求而得意。
周澈言眼神微微閃動：“你全部拒絕了，是不想談戀愛，還是不能談戀愛？”
“有什麽區別嗎？”陶幼心掰著手指回想那句話，“不想談要拒絕，不能談也要拒絕。”
無論什麽原因，指向的結果都不會變。
他非要刨根究底：“所以你是沒遇到，還是不能談？”
陶幼心頓時抿唇皺眉，故意沉聲道：“不能談。”
周澈言眸光一凝：“為什麽？”
陶幼心深吸一口氣，再緩緩吐出，表情認真到可怕：“嘉時哥哥說，如果我早戀，就讓我爸媽斷掉我所有零花錢。”
這是多麽恐怖的威脅！
她寧可打一輩子光棍，也不能少得一分零花錢！
隨著她的聲音落下，周澈言心裏緊繃那根弦頓時鬆了。
原來如此，隻是礙於家長限製不能早戀，而非因為某人。
不過，從種種跡象看來，許嘉時對陶幼心的影響力非凡。
旁人並不能理解陶幼心對許嘉時的信任程度，其實連她自己都無法解釋清楚，唯一能化為具象的理由就是他們兩小無猜，感情深厚。
就好比這天下午，陶幼心接到爸媽的來電，說姑姑和姑父為了鄭家康鬧到爺爺奶奶家裏，他們必須連夜趕過去。
“心心，你晚上就直接跟嘉時去許家吃飯，我已經跟他們說了。”
像這種父母出門就把孩子放到對方家裏的情況，感情能不深麽。
陶幼心在電話裏問了幾句那邊的情況，陶爸陶媽還在路上，得親自去了那邊才知曉。
小呆鵝：嘉時哥，晚上要去你家吃飯了。
+10：嗯，我收到通知了。
是的，他母親大人剛發來通知，叫他晚上帶陶幼心回家吃飯。
晚上三節自習課，說是“自習”，其實每節課都有主科目老師前來上課講題，跟正式聽課無異。
許媽媽卡著兩個孩子放學回家的點準備好豐盛晚餐，滿意地搓搓手：“瞧著一桌菜，我這個當媽的真是太棒了。”
抱臂坐在椅子上的許父淡定抬眸：“請問，這桌上哪道菜是您的傑作？”
許媽媽一噎，不服輸地挺直腰杆：“碗筷是我親手擺的。”
多年如一日的不服輸勁兒，許父肩膀微抬，十分給麵子：“行，你可太棒了。”
“太棒”的許媽媽不知心虛為何物，待兩個孩子到家，便熱情地拉起陶幼心的手，向她介紹今天的菜單：“心心好久沒過來了，阿姨特意給你加了餐，都是你愛吃的。”
“謝謝歡歡阿姨。”陶幼心轉身給許媽媽一個大大擁抱。
這就是許媽媽喜歡她的原因，小棉襖比冰塊臉貼心，說話討喜。
許媽媽端來兩碗米飯，一碗給陶幼心，一碗給自己，至於許家父子倆……
兩人對視一眼，自己默默盛飯去。
主打一個自力更生。
吃飽喝足，陶幼心躺在椅子上打飽嗝，一隻手在肚皮上畫圈。
許嘉時站在她身後，皺起眉頭：“跟你說了晚上不能吃太多。”
“太香了，沒忍住嘛。”她吐吐舌，又接了個飽嗝。
“起來。”許嘉時抬手拍拍她的椅子。
陶幼心反射性扭頭，問：“幹嘛？”
“消食。”他吐出這兩個字的同時，伸手提起陶幼心的衣領，迫使她不得不起身。
“我會自己走的啦。”
“你太慢了。”
“好嘛。”被嫌棄了。
屋外空氣清新，四周寬敞靜謐，是散步消食的好去處。
兩人圍著小區逛，陶幼心那張嘴是一刻都閑不下來：“我們舞蹈室有些打算走藝考的同學，不僅要自律鍛煉，還要嚴格控製飲食。”
她現在也控製，隻能偶爾放縱一下。
“所以你以後打算做什麽？”許嘉時順口一問。
“不知道呀，還沒想好。”高考之後才填誌願，高一的她不著急，不過她也很好奇許嘉時的想法，反問一句：“你呢？”
許嘉時沉默著望向遠方，最終回頭，視線落在女孩恬靜無憂的容顏上，淡聲道：“我也沒想好。”
四月正處於換季階段，白天和夜晚溫差大，剛出來時暖和，逛久了便覺身體涼颼颼的，陶幼心摸摸胳膊：“有點冷了。”
許嘉時挺住腳步：“回家吧。”
正好是岔路口，陶幼心指向左邊：“我家在這邊。”
許嘉時轉向右側道路：“回我家，房間已經準備好了。”
“反正都走到這兒了。”陶幼心抬頭望去，從這麵能看見自己臥室的窗戶，可惜裏麵沒人，黑漆漆的。
許嘉時望著女孩的側顏，路燈照在她的陰影麵，隻有眼睛是亮的，泛著橙光。
“行，那你回吧。”他沒有阻撓，揣手準備回家，走了兩步又忽然停下來提醒：“對了，晚上記得關好窗戶，拉上窗簾。”
“嗯？為什麽？”陶幼心下意識追問。
許嘉時適時仰望天空，狀似不經意地解釋：“天氣預報顯示今晚有大雨，也不知道今年第一聲雷是什麽時候。”
他的語氣輕飄飄的，卻如驚雷在陶幼心耳邊砸向。
她毫不猶豫轉身向右，越過許嘉時：“現在立刻馬上，去你家，我不能辜負許媽媽為我鋪的床。”
像是下一秒就要打雷下雨似的，陶幼心跑得比兔子還快。
少年走在後麵，漫步悠悠。
隔天，陶幼心坐在教室裏，看著窗外陽光明媚的天空，心想天氣預報一點都不準。
爸媽今天也不打算回來，她還是得去許家。周五沒有晚自習，放學後就能休息，陶幼心興致勃勃地給許嘉時發信息。
小呆鵝：嘉時哥，今天我還是去你家，晚上一起玩遊戲嗎？「期待.jpg」
+10：晚上要跟籃球隊聚餐。
小呆鵝：那我自己玩「傷心小企鵝.jpg」
+10：怕無聊可以跟我一起去吃飯。
小呆鵝：你們男生吃飯，我去好像太多餘了。
+10：也有其他女生去。
小呆鵝：那我就放心了！
許嘉時退出聊天框，找到謝燃的賬號:“晚上聚餐叫上曲七七。”
“why？”
“陶幼心要去。”
“OK。”懂了，他哥們要帶妹妹呢。
他們打的娛樂賽，上場隊員加替補一共也才七個，聽說隊友要帶異性朋友，眾人在群裏連發幾條“喲”字，表示歡迎。
聚會地點在距離學校幾公裏遠的火鍋店。
陶幼心下課就背著書包跟許嘉時匯合，他們到的時候，裏麵已經坐著三個男生。
“哇塞，美女哎。”
“讓我猜猜，這位肯定就是許嘉時傳說中的小青梅了。”
還有個性格內向的沒有一起打趣。
說的都是實話，沒什麽不好承認的。陶幼心不像一般女孩那樣害羞，大大方方地站在許嘉時旁邊朝他們笑笑：“你們好，我是陶幼心。”
“你好你好，我叫趙子翼。”個子最高的男生性格最開朗，率先跟她打招呼。
旁邊的男生接著做自我介紹：“我是錢天賜，叫我錢天就行。”
他總覺得“天賜”這個名字帶著一股子無法描述的複古氣息。
最後是性格內向的那位，名字叫：“孫龍岩。”
突然聽到三個複雜名字，陶幼心本來是記不住的，她在心裏默念一下，發現三人合起來就是“趙錢孫……”
許嘉時拉開椅子，提醒陶幼心落座，隨後在她旁邊的位置坐下。
兩人挨得近，陶幼心講話時把身體往他那邊側了側，小聲道：“你們隊友名字還挺有意思。”
許嘉時挑眉：“嗯？”
陶幼心悄聲打探：“不會還有個姓李的吧？”
許嘉時“嗯”了一聲，拎起茶壺給她倒水。
陶幼心詫異：“啊？”
還真有啊。
第四個人單肩挎包推門而入，短寸頭，眉骨鋒利，叫李西樓。
“趙錢孫李”四大天王集齊。
剩下沒來的她都認識，分別是謝燃跟程子嘉。
說曹操，曹操到，門口走進來一男一女，陶幼心驚喜回頭，卻發現不是曲七七。
老趙和老錢熱情地呼喊學姐，程子宜走在程子嘉前麵，仿佛她才是來赴約的人。
程子宜微笑著掃視一周，最後走到許嘉時身邊的空位，禮貌詢問：“這裏可以坐嗎？”
她說話的時候，包間格外安靜。
那麽多雙眼睛都盯著這一處，許嘉時當然不會當眾駁程子宜的麵子。
“可以。”
“謝謝。”程子宜慢條斯理地落座，放下粉色手提包，優雅地整理被壓到的衣擺。
陶幼心盯著她那隻包。
大家下課都是背著書包或者不帶背包，隻有程子宜是拎著手提包來的，像個優雅的大小姐。
聽他們聊了幾句後，陶幼心才知道程子宜的確跟她們這種來蹭飯的不一樣。
這對龍鳳胎姐弟關係很好，因為弟弟是籃球隊隊長，姐姐時常買水買飲料慰問大家。
這學期程子宜還升為高中部學生會副會長，在宣傳和組織活動方麵為他們提供了便利，所以，籃球隊的成員對程子宜印象不錯。
連那個內向的男生見到她，都會鼓起勇氣多聊幾句。
很受歡迎的樣子。
那種受歡迎的狀態跟她不一樣，程子宜是因為自己本身能力出眾，而她隻是跟著許嘉時來蹭吃蹭喝的。
意識到這點，陶幼心忽然有些後悔來湊熱鬧。
“想喝什麽飲料？”許嘉時的聲音忽然飄進耳畔。
陶幼心搖了搖頭，一副沒有世俗欲望的樣子。
陶幼心沒給出答案，卻聽到程子宜細心的問候：“許嘉時，需要茶水嗎？”
茶壺剛轉到程子宜手邊，她率先詢問許嘉時，這是擅長照顧他人的行為。
想起許嘉時剛才給自己挑座位、拿飲料，陶幼心忽然意識到，自己習慣了被照顧，總覺得許嘉時會解決好一切。
片刻走神的功夫，許嘉時已經拒絕了程子宜的好意。
陶幼心靈機一動，自告奮勇站起來：“嘉時哥，你想喝什麽飲料？我去幫你拿。”
許嘉時沒有明確目標，隻說：“拿你喜歡的。”
“好勒。”陶幼心聲音歡快，有種被賦予重大任務的感覺。
很快，陶幼心帶回兩瓶不同口味的酸奶，大方地讓許嘉時先挑。
許嘉時隨手拿走其中的藍莓味，陶幼心剝開吸管紙，謝燃跟曲七七姍姍來遲。
若說陶幼心性格開朗，那曲七七就是社牛天花板，可以在任何陌生場合開啟認親模式，跟大家打成一片。
當然，她最愛的還是自己的小姐妹陶幼心。
陶幼心拍拍自己旁邊預留的空位，曲七七就坐了過來。
場內加起來有十人，聊天都分幾個話題，其中有好幾次提到程子宜是學生會副會長，曲七七豎起耳朵：“學生會，我們怎麽都沒聽說過？”
陶幼心小聲告訴她：“沒有公開招人，據說是老師私下聯係，合適就安排進去。”
“難怪。”像他們這種每天隻想吃喝玩樂的學生沒聽說過，隻曉得有這個部門，不知道他們怎麽進去的，平時也無心研究。
曲七七聽了半天，湊到陶幼心耳邊說：“我感覺她在故意炫耀。”
陶幼心壓低嗓音回：“沒有吧，都是別人在誇。”
“你笨啊，沒有她刻意引導話題，怎麽可能一直聊學生會。”畢竟在座有一半都是籃球隊的人。
“懶得聽了。”曲七七從兜裏掏出藍牙耳機，從容地打開手機裏的小說閱讀APP，悄悄推攘陶幼心的胳膊：“聽小說不？”
如果一直埋頭看手機，別人看著也不好，他們戴著耳機聽小說就完全不需要擔心這個問題。
陶幼心眼睛一亮：“聽聽。”
曲七七把其中一隻耳機塞進她耳朵裏。
吃飽喝足，那群男生已經聊到分不清天南地北。
曲七七捂著肚子：“飲料喝多了，想去上廁所。”
陶幼心習慣性陪同：“走吧，我也去。”
兩個女生手挽手去上廁所，途中必聊八卦。
曲七七關掉小說閱讀，專心聊天：“心心，你有沒有覺得程子宜有點過分關注許嘉時？”
“有！”那麽多空位，程子宜主動選在許嘉時旁邊，一般情況下，她應該跟自己最親近的弟弟坐才對。
後來程子宜要幫許嘉時倒水，聊天也時常帶上許嘉時，這些她都看在眼裏。
曲七七大膽猜測：“她不會也喜歡許嘉時吧？”
陶幼心麵露詫異：“啊？不會吧。”
“怎麽不會，你看籃球隊那麽多人，她就隻顧著許嘉時，許嘉時還不是籃球隊的呢。”上次打籃球，許嘉時隻是被謝燃拉來的編外人員。
曲七七越想越恐怖，趕緊提醒姐妹：“你可長點心吧。”
陶幼心蹙起眉頭，眼裏滿是迷茫：“這又關我什麽事？”
曲七七抓住她胳膊晃了晃：“怎麽不關你的事？我覺得這程子宜挺厲害的，跟別的追求者不同，到時把你竹馬哥哥搶走了，你可別哭。”
陶幼心一怔，終於反應過來：“你的意思是，許嘉時會喜歡她？”
“我可沒這麽說，畢竟許嘉時現在……”她差點說出書房的秘密，反應過來趕緊打住。
陶幼心不開竅，不如讓她來添把火，幫幫兩位朋友？
曲七七遲疑的那一秒，陶幼心已經迫不及待追問：“嘉時哥現在怎麽了？”
“呃……”曲七七的大腦飛速運轉，現場編造，“我的意思是，他現在正值青春少年，萬一跟別人早戀了呢？”
陶幼心脫口而出：“不行！”
曲七七點點頭，一副孺子可教的欣慰模樣。
或許有生之年，她也能嗑到青梅竹馬的愛情。
衛生間到了，兩人各自走進空閑的隔間。
裏麵很安靜，暫時隻有她倆。
“心心，我有點拉肚子，可能比較久。”
“那我在外麵等你。”
洗完手，陶幼心走出衛生間，本打算掏出手機在原地玩會兒，卻意外發現許嘉時跟程子宜。
兩人站在一塊，不知道在說什麽。陶幼心目測那段距離，比以前那些試圖接近他的女生近得多。
上回在籃球場，許嘉時接受了程子宜的水；今天在包間，許嘉時同意讓程子宜坐旁邊。
以前那些向他示好的女生，他都是果斷拒絕的。
這個程子宜對許嘉時來說，真的特殊嗎？
陶幼心站在原地，抿緊嘴唇。
十秒鍾過去。
半分鍾過去。
一分鍾過去。
還聊？
你倆很熟嗎？有那麽多話要說嗎？剛才在桌上怎麽不講出來給大家聽聽？
如果前方有麵鏡子，陶幼心一定會看清自己臉上的表情多麽豐富。
終於，程子宜走了。
陶幼心呼出一口氣，沒注意到許嘉時轉身，恰好看過來。
她下意識想躲，發現周圍都是牆壁，幹脆正麵剛上去：“你們兩個剛才聊什麽呢？”
許嘉時淡淡道：“沒什麽。”
騙人。
沒什麽還聊那麽久。
她都看見了，一直計著數呢，起碼三分鍾。
許嘉時撒謊，說明他在心虛。
跟程子宜聊天有什麽好心虛的？除非他不敢承認其中的內容……
不公平，她曾經在父母麵前保證過不早戀，否則就斷掉零花錢，那麽許嘉時作為她的監管者，當然要以身作則。
陶幼心鼓起一口氣：“許嘉時，如果你早戀，我就讓叔叔阿姨……”
糟糕，還沒想好怎麽威脅他。
衛生間裏，無聊的曲七七重新打開自己鍾愛的狗血言情小說，霸道總裁強製愛。
[怒氣衝衝的歐陽辰把上官雪兒帶回別墅，鎖進臥室，凶狠地警告她：再敢逃跑，我就打斷你的腿。]
安靜的藍牙耳機裏忽然傳來聲音，陶幼心一個激靈，跟著台詞念出聲：“打斷你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