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學長39
早幾年前, 世界爆發大規模的疫病,醫療係統崩潰,致和生物科技公司橫空出世, 帶來了治療疫病的藥劑, 成功挽回全球數億人的生命,一躍成為世界巨頭公司、醫療界的龍頭企業,致和名下的醫院遍布全球。
得到聯, 合,國的資助, 共同創辦致力於“優化人類基因”的生物研究院。
魏婧安沒記錯的話,在林家別墅見到的林晏舟的哥哥,穿得就是研究院的研究服,林家的大兒子在研究院工作,小兒子則負責公司的運營。
據說致和推出的藥劑效果強, 幾乎是藥到病除。
推出的保健藥品也並非是噱頭,而是真真切切地能夠使身體得到痊愈和強化。
至於柳子琳所說的可以殺死怪物的**槍……由致和製造的**槍真的對怪物有效果嗎?
柳子琳沉浸在怪誕的想象中, 捏住魏婧安的胳膊,近乎癲狂地訴說:“我看到了、我親眼看到的……它臉上的皮肉脫落,身後生出數條粗壯的觸手,它根本就不是人,它來這裏到底是什麽目的……”
陷入精神錯亂狀態的柳子琳,手勁大得可怕, 盡管是得到強化的魏婧安, 用力才將她的手掰開。
她並不擔心林晏舟會受到傷害, 反而擔心蔣昌可能會橫死校園, 到時候就有許多的麻煩事。
魏婧安擰眉。
嗅覺無限放大,那股隱匿在空氣中, 若隱若現的甜膩的香氣如同蛛絲般牽引著她,她循著這絲氣味找到了林晏舟的位置。
學校操場的公廁後麵。
幽暗寂靜。
少有人經過。
……
蔣昌赤紅雙眼,頂著打綹的未經修剪的亂發,分泌的油脂即使在月光下仍舊折射著驚人的亮光,他嘴裏吐出意識不清的話語,自以為是舉著的**槍令怪物害怕,才會亦步亦趨地跟隨自己的腳步——
實際上,他已經被林晏舟逼到陰仄的夾道。
蔣昌是從精神病院逃出來的,他在經曆了那件對他近乎是打滅性的事件後,被關進拘留所,這時候,網上鋪天蓋地都是對他的謾罵,一個隻會對女性出手的男人就該遭受到最猛烈的抨擊和懲罰,他們暴出他的地址,他的家人為此付出了沒有教導兒子的代價,被公司辭退,而做為家族的希望、考入名牌大學的兒子,則被診斷為精神分裂。
幻聽、幻視。
離開拘留所後,蔣昌便被送入當地的精神衛生中心,這家精神病院是由政.府出資建立的,專門收押那些有犯罪傾向的精神病人,那裏的日子很不好過,蔣昌從不認為自己經曆的是幻覺,而是真真切切的由唯物主義麵紗所覆蓋的這個世界的真實麵貌。
他經曆了多次非人的折磨後,終於逃出精神病院,拿走家中全部的存款,在致和購買了專門用於提供給在未知荒島探索新物種的研究員的**槍,據說噴射的**像是蜘蛛的毒牙可以在瞬間使獵物陷入迷幻狀態。
“林晏舟,”蔣昌高舉起武器,對準林晏舟的頭部,麵部表情呈現割裂般的狂喜和恐懼,“你是個怪物,我今天就要消滅你……我會成為英雄,拯救世界的英雄,他們再不會對我拳打腳踢,我會受到人們的狂熱追捧……你去死吧!”
林晏舟雙手插兜,姿態閑適地站立。
從情欲脫身的怪物還殘留著緋色的紅意,指腹仿佛還能觸到戀人滑膩的肌膚,他勾起唇角,並沒有立馬在可憐的人類麵前展露麵貌,而是好心地提醒他:
“這裏麵的**,添加了蜘蛛在捕食獵物時分泌的消化酶,這種消化酶可以使獵物在頃刻間陷入昏迷、抽搐,濃度並不會致死,用在人類的身上,後果要嚴重些,液化成水?這個我不清楚,但是我的話,你可以試試……”
頃刻間,他的麵部發生變化。
臉部生出數條裂縫,暗黑色的縫隙將他的臉部割裂成數塊大小不一的蠕動肉塊,表麵纏繞黑色血管的暗紅軟觸從中探出來,如此惡心的場景,他從來不在戀人麵前展現,滴落黏液的軟觸湊近驟然發出尖叫的蔣昌,男人歎息的話語在幽暗的黑夜回**——
“隻能用這種樣子了,你別太害怕,這是我為了婧婧才換的新衣服,如果不用臉部的話,衣服會崩壞的……”
“你還好嗎?”
蔣昌努力蹬直廢掉的右腿,卻無能為力地癱軟在地,他用雙手撐在後麵,被眶住的眼球開始迅速地旋轉,甚至能夠達到詭異的後翻的弧度,他死咬住舌尖,血液彌漫的瞬間才找回半點理智:“你……你怎麽知道**的作用的!”
林晏舟笑起來:“我以為,大家都知道致和是我家的公司呢。”
蔣昌徒勞地瞪大眼睛,按下去。
**噴濺。
灑落在近在咫尺的軟觸周身。
表麵柔軟的軟觸,覆蓋周身的黏液似乎隻能做為取悅愛人的小手段,在麵臨危險的時候,卻不像愛人麵前那樣溫柔無害,兩種**激**起滋啦的聲響。
嘀嗒、嘀嗒。
黑紅軟觸表麵的**浸濕地麵。
蔣昌的耳邊回**起怪物惡魔般的嗓音,話裏的內容不啻將他帶入地獄:“蜘蛛的毒液果然很有效果,隻是有點疼,倒也沒有傷害到表麵,要是變醜了會被婧婧嫌棄的吧?她還挺喜歡抱著它們的。”
話落,那條猙獰可怖的觸手驟然撕裂他的頭骨。
蔣昌感受到一陣鑽心的嗡鳴。
魏婧安來到公廁後麵的夾道的時候,看到的場景跟蔣昌眼中的有些不一樣,男人站在離倒地的蔣昌半米遠的位置,濃黑的眉頭擰出抹痛苦的痕跡,月光照耀下使他的眼瞳溢出水霧,軟觸蔫巴巴地搭在肩頭、落在地麵。
林晏舟嗅到她的氣息,轉頭委屈的麵容一閃而過,用刻意壓製痛苦的嗓音說:“我沒事的婧婧,你離遠些好嗎?我不會傷害他的,隻是把他弄暈了……”
軟觸的血管不知怎的破裂,黑色**滴落,把地麵濡成灘細小的水窪。
魏婧安焦急地跑到他的身邊,小心捧起那條軟得使不上力氣的軟觸,即難過又自責,她自責自己在聽到致和生物時就放下了擔憂他安危的心,沒想到自家產的藥劑對林晏舟的身體也是有傷害的……唯恐傷害到它的抱在懷裏,她擰著眉狠狠瞪眼倒地不起的蔣昌。
“被傷到了對你的身體有傷害嗎,”她問:“該怎麽處理……用普通的消毒藥水還是需要特製的藥劑?”
林晏舟很早就聽到魏婧安的腳步聲,趕在她來到的前一刻收起麵部的裂痕,變成那個眾人眼中擁有完美皮相的男人,蒼白著臉伸手攏她在懷裏,將“受傷”的軟觸搭在後背,**在她的眼前。
“自己會愈合的。”
他補充道:“但是好疼啊。”
聽到他這句話,魏婧安連忙拍拍他的後背,由著男人倒在自己的懷中,用滿是依賴的話語抱怨:“他是怎麽逃出來的,腿都壞了,還能找到我……婧婧我雖然不是人類,可是比某些人類要好太多了,是不是?”
魏婧安讚同地點頭。
她一手摟住林晏舟的腰肢,另隻手拿起電話熟練地報警。
蔣昌的身體確實沒有受到任何的傷口,但是據他在獄中醒來後說的,他被某種尖銳的東西刺穿了腦部,真的刺穿了怎麽可能還活著?不僅是蔣昌,連在暗中窺探的柳子琳,也因為目睹了恐怖的景象,陷入了更深的癲狂狀態。
而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正伸展著那隻由他的精神威壓弄破的軟觸,示弱以得到戀人的安撫。
……
魏婧安被林晏舟以身體虛弱的理由,拐到了他在市中心的房子,路程中她一直將“受傷”的軟觸抱在懷裏,雖然林晏舟說它會愈合,但她還是擔心那些**會對它造成某種未知的傷害,買了消毒水,耐心地處理破口的表皮。
回到屋子,還沒有進門,魏婧安就被洶湧而來的軟觸裹在裏麵,緊接著便是男人貼來的冰涼的胸膛和唇部。
他不由得歎息:“原來戀人是這樣的滋味,就連房子都莫名有了溫暖的感覺呢……婧婧,這就是家嗎?我們現在算是家人了嗎,貌似家人是比戀人更穩定的關係。”
魏婧安本來想說戀人變成家人是需要婚書的約束的,可轉念一想,還有什麽能夠比他們此刻的關係更加緊密?
聯結的心髒。
共生的承諾。
她笑道:“當然啊,我們現在就是家人。”
溫存時間過後,魏婧安枕在林晏舟的胸膛上,拿著手機在購物軟件上挑選物品。
要買的東西很多。
床墊。
書桌。
裝飾品。
等等。
林晏舟湊過來和她一同挑選,在台燈的界麵,他發表了自己的看法:“可以找人定做一台桃樹形狀的燈架,你很喜歡吃桃子,放在我們的家裏做為裝飾品,會讓婧婧心情愉悅的。”
魏婧安生出種兩人是新婚的小夫妻,正在為婚房的裝修而精心準備,她笑起來,湊到林晏舟的唇邊親了口,還是沒有壓下那股激動,又纏著他親了幾下,這才按照他的提議開始尋找桃樹形狀的燈架。
片刻後。
她詢問:“你怎麽知道我喜歡吃桃子的?”
林晏舟靜靜看她,輕眨眨眼,沒說話。
冰涼的手指撫摸著她腰側的猙獰傷疤。
在上麵落下憐惜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