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婚房在市中心繁華地帶,豪華複式,室內裝修主要是高級的灰白色調,很符合謝宴清的氣質,她讓人把行李搬進去的時候,謝宴清的東西已經在裏麵,看來是提前讓人把東西搬過來了。

主臥在二樓,衣帽間的一邊掛了男士的衣服,另一半是空的,很明顯是給她留的。

季莞爾把衣服配飾給掛上,整理好。

她睡前有閱讀的習慣,想要把還沒讀完的幾本書放床頭櫃裏。順手拉開床頭櫃最上一層的抽屜,季莞爾看到空**的空間裏放著兩個方型盒子。

季莞爾看了一眼,麵上一熱,眼神飄忽,快速合上抽屜。

裏麵躺著的是兩盒計生用品。

這……腦海裏的畫麵揮之不去,她無法想象到使用它時的場景。

當然這也有可能是打理這裏的傭人貼心放進去的,季莞爾這樣想著。

她小時候就喜歡抱著毛絨玩玩偶睡覺,到了季家後安全感不是很足,仍然抱著玩偶睡覺,這個習慣到現在也沒有改掉,上一年還買了個和她差不多高的大兔子。她自己住的時候是把兔子玩偶放在**,現在是不行了,她看向旁邊的沙發,把兔子玩偶端正地放在上麵。

錄製asmr的設備沒有帶過來,她有需要的時候會回秦歌那裏,還好秦歌也不會介意。

晚上,季莞爾洗完澡躺在了**,刷著她d站賬號裏的評論,時不時聽一下外麵的動靜,看謝宴清有沒有回來。

知道他工作忙,但是沒想到十點也不見人影,她想拿放在床頭櫃裏的書看,習慣性地拉開最上麵麵的抽屜,看著裏麵的兩盒東西,又一把關上了抽屜。

他晚點回來也是好的。

她看了一會兒書,困意來襲,把書放回床頭櫃的第二個抽屜,關上了自己那邊的台燈。

謝宴清還沒有回來,她給他留了個燈,另一邊的台燈調到最暗的模式,任由它亮著。

新婚第一天,謝宴清工作到十一點才下班,司機小劉把他送回新居也已經接近十二點。開門之前,謝宴清顧忌到季莞爾今天搬過來了,不知道睡沒睡,特意放輕了動作。

鑰匙被插進鎖孔裏轉了幾圈,門鎖被打開,謝宴清看到玄關留著的一盞小燈,心裏一動,輕手輕腳地換上了拖鞋。

客廳的燈沒開,他沒有在這裏停留的打算,直接上了二樓。

主臥的燈也微微亮著,他走進去,**的人正側躺著,薄被的一角蓋著肚子,睡裙由於她不老實的動作被扯了上去,隻稍稍蓋住臀部,纖細的雙腿露在外麵,海藻般的頭發在她身後散開來。

謝宴清把西裝外套隨意放在沙發上,走到床邊,把她姣好的睡顏收進眼底。

他秉持著沒有過多接觸就不會產生麻煩的感情的想法,雖然是新婚夜,如果她不想要,他今晚也不會做什麽。

房裏的窗戶大開著,夜晚的風很涼,吹進來更是讓人產生一股涼意。

謝宴清順手幫她扯了薄被,蓋住露在外麵的身子。

季莞爾在睡夢中喃喃兩聲,沒醒。

他進洗浴衝了個澡,出來時換上了睡衣,躺上了床的另一側。

床的尺寸挺大,但是季莞爾習睡著之後就滾到了中間的位置,兩人的距離很近,雖然用的是同一款沐浴露,他卻在聞到了股香甜的軟香,很輕很淡,更接近於體香。

謝宴清沒什麽睡意,躺下反而更精神了一些。

他正想伸手去關燈,季莞爾翻身,一下子抱住了他,甜香侵入他的鼻尖,變得更加濃鬱。溫香軟玉在懷,即使他沒有那個想法,身體也不自覺有了反應,而且季莞爾還不老實,在他懷裏到處蹭。

季莞爾的腦袋還是迷糊的,半睡半醒間看到身邊有一個身影,潛意識以為是她的兔子玩偶,像平常一樣把手腳搭了過去。

但是玩偶今天有點硬,沒平常那麽舒服,她換了個幾個姿勢,直到擺了讓自己舒服的動作,這才消停,又進入了深度睡眠。

此刻的季莞爾半個身子都扒在他身上,謝宴清低頭就能看見她的發旋,兩個人可謂是親密無間。

謝宴清想把她弄開,結果她一直不肯放手,反而抱得更緊了,夢裏還在嘟囔,像是在控訴他為什麽要動。

他歎了口氣,沒再推她,好在睡意很快來襲,他也進入了睡眠。

第二天早上,季莞爾的生物鍾準時讓她在七點半醒來,身上筋骨酸痛。

她睜開眼,一下子就看到謝宴清的臉,他閉著眼睛,睫毛很長,五官看起來沒什麽攻擊性,俊朗帥氣。

這再一次提醒了她已婚的事實,腰酸背痛,還以為他們昨晚做了什麽夫妻之間的深入交流,她掀開被子一看,身上衣物完好,應該是沒發生什麽,她隻是維持一個姿勢睡得太久了,身體有點僵硬。

兩個人正以一種奇怪的姿勢交疊在一起,季莞爾的腿放在了謝宴清的**,她想要抽出來,膝蓋不小心撞到他兩腿間正在蘇醒的某物。

謝宴清醒過來,皺了一下眉頭。

季莞爾很是抱歉,僵硬地揮了揮手掌:“早上好啊。”

謝宴清睡眼惺忪,但是妖孽的臉仍然好看,他眯著眸子說道:“我不太好。”

季莞爾:“我為了我的粗魯感到抱歉,下次不會了。”

“還有下次?”

季莞爾捂嘴:“沒有……”

謝宴清繼續和她算賬:“你昨天抱了我一晚上。”

季莞爾緩緩解釋道:“我的兔子玩偶太占地方了,沒放上來,我可能把你當玩偶了。”

別人都把他當理想男友,季莞爾把她當兔子玩偶,她怎麽敢……

“也不能有下次了。”

“好……”

新居沒有請住家阿姨,早餐是謝宴清讓司機送過來的,季莞爾和他一起吃了早餐。

為了迎合季莞爾的口味,今天的早餐還特意買了廣式茶點,季莞爾吃了一籠蝦餃和兩個燒麥。

兩人都沒說話,很好地踐行著“食不言寢不語”的優良傳統。

謝宴清坐的離窗戶近一些,在窗外陽光的襯托下,季莞爾看到他手上一點晃眼的光亮,他戴上了婚戒。

季莞爾心虛地看了一下自己光禿禿的手,她是不是該有點已婚婦女的自覺,也戴上?

謝宴清看她停頓了下來,“怎麽了,不合口味?”

“沒,挺合適的,我吃飽了。”季莞爾出了餐廳,回到房間把首飾盒拿出來,想了想還是戴上了婚戒。

去到公司,季莞爾和早到的同事打完招呼,去茶水間衝了一杯咖啡,準備開始一天的工作。

她很少在手上戴飾品,剛戴上婚戒還有點不習慣,選的是低調的款式,但是在吊頂燈光下閃耀的鑽石可一點不低調。

見到有同事進來,季莞爾把戴著鑽戒的左手放在身後,被發現了一定會受到一番盤問。

然而被看見是早晚的事,中午下班前,旁邊的女同事站起來伸了個懶腰,一不小心就瞟到了她的鑽戒,走過來說道:“莞爾,你這手上戴著的是鑽戒嗎,你結婚了?”

她這句話一石激起千層浪,把其他人的注意引了過來,聽到“結婚”兩個字紛紛都豎起了耳朵。

季莞爾扶額,“是啊。”

聽到季莞爾的回答,經過的男同事也停了下來,“不是吧,你結婚了,之前不是說還沒有對象嗎?”

季莞爾剛入職時就被八卦過婚戀情況,那時候她還是單身,這才過了兩三個月,這就結婚了?!

季莞爾解釋道:“那時候確實沒有。”

“那就是說在在短短三個月內交了男朋友而且閃婚了,看不出來啊。”他們還以為季莞爾在這方麵會很保守,沒想到行動力這麽強。

季莞爾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這也是她沒有預想到的。

“到底是誰把我們莞爾拐走了,那個人不會是我們公司的吧?”同事追問道。

“不是啦。”季莞爾也沒有透露更多。

“你們婚禮辦了嗎?”

“還沒。”

有人起哄道:“別人脫單還請脫單飯,你這結婚了不請我們吃頓飯說不過去吧?”

“對啊,順便把你老公介紹一下給我們認識吧。”

季莞爾初入職場,這幾個月受了他們很多指點和照顧,也不好拒絕,“那你們定一下時間和地點吧。”

至於謝宴清,他可能就沒空過來了。

“這種事交給我來辦,我一定幫忙選個合適的時間合適的地點。”辦公司的社交小達人陸景主動承接任務。

“還是你小子最積極。”他旁邊的人說道。

“那就這樣說定了哦。”陸景和季莞爾說道。

“好。”

晚上天氣突變,下起了大暴雨,這場雨突如其來,連天氣預報都沒有預測到。

謝宴清洗完澡出來,看了下時間,九點了,季莞爾還沒有回來。

出於夫妻間的關心,謝宴清給季莞爾打了個電話,季莞爾說她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讓他放心。

謝宴清也就沒多說什麽。

樓下客廳,電視機放著球賽節目,謝宴清躺在沙發上,長沙發剛好容納他的長腿。他看著電視屏幕,時不時看向玄關。

季莞爾在電話裏說她馬上就要到小區門口了,現在十幾分鍾過去了還沒見人影。

終於,門口傳來開鎖的聲音,謝宴清從沙發上坐起來,“你回來了……”

話還沒說完,季莞爾從玄關進來,隻見她的衣服濕了大半,隨意披著的頭發也濕漉漉的,發梢甚至還滴著水。

淺色的連衣裙被打濕後有點透,胸衣的形狀被透出來,謝宴清淡淡掃過。她這個近似落湯雞的形象,又搞笑又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