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季莞爾在睡前看了一眼賬號, 發現粉絲排行榜變了，常年占據榜一的“小狸的頭號追求者”變成了榜二，現在的榜一“言笑晏晏”是她還沒有見過的新麵孔。
竟然打賞了50000顆花生！
粉絲打賞的錢會被平台抽走一半, 剩下的直接進入up主的錢包。
季莞爾去錢包一看，打賞多了兩千多塊, 其中兩千五百塊來自榜一大佬。
她從來沒有收到這樣的巨款, 想了一圈最有可能是某人。
謝宴清剛進房間, 南瓜又站在他肩膀上，季莞爾問道：“你是不是給我的賬號打賞了？”
他毫不掩飾地點頭：“是啊。”
有人打賞當然很開心，但是想想有一半的錢會進平台的口袋，她又很心疼。
她弱弱說道：“你不如把錢直接打給我吧, 不要讓中間商賺差價。”
“這可不一樣, 打賞的錢可以上粉絲排行榜，這是我對你的支持。”
“你要錢的話, 我可以把我的卡給你。”不過她可能不會要。
果然, 季莞爾很快就搖頭，“不要。”
謝宴清掀開被子, 在她旁邊躺下, 提議道：“你要不把錄製設備搬過來吧, 客臥沒人住, 你可以在那錄製視頻。”
“好啊。”這樣就不用老是跑到秦歌那裏了。
季莞爾的行動力還算強, 趁著周末有時間, 讓司機載她去秦歌家，把錄製設備搬過來。
秦歌雙手插在衛衣的兜裏，倚著門框, 說道：“前幾天還偷偷摸摸的, 現在就來搬設備了, 這是和你家那位坦白了？”
“是啊。”
“那他什麽反應？”
“還行。”
“看出來還行，要不然你也不會把設備搬回去。”
她要是把設備拉走了，就不會經常過來，秦歌還有點舍不得。她細想了下，又覺得有些不對勁，“你們不是單純的聯姻關係嗎，那麽關心他的意見做什麽，而且有些男人很容易得寸進尺的。”
季莞爾把場景布置要用的道具放進紙箱裏，接著收拾相機和架子，背對著她說道：“同住一屋簷下，不磨合一下，容易有矛盾。”
她不喜歡衝突，這點秦歌是知道的。
秦歌聽季莞爾說住一個屋簷下，她還沒有關心過他們是怎麽相處的，於是走到她身側，問道：“你們是分房睡嗎？”
“不是。”
秦歌很震驚，“你們睡同一間房？不會同床了吧？”
“嗯。”
秦歌看季莞爾的眼睛變得意味深長，當時大一學期末，她和季莞爾好不容易搞好關係，自以為已經和她是無話不談的關係。某天晚上她把咖啡打翻在**，床鋪和被褥都被打濕，睡不了人。
已經過了門禁時間，出宿舍還得和輔導員報備，她嫌麻煩，就想和季莞爾擠一張床。
季莞爾的不自在那可真是顯而易見，翻來覆去沒睡著，還把快要入睡的她弄醒了，她沒好意思繼續擠，下床把幾張凳子拚在一起，在上麵湊合了一晚。
他們結婚還沒兩個月，竟然睡到一起去了？！
秦歌承認她是有點酸了，“你不會忍不住把他踢下去嗎？”
“沒，不敢。”季莞爾認真說道，出事了她還得賠償。
秦歌安慰自己，他們睡在一起是因為他們是夫妻關係，中間說不定隔著楚河漢界。她按著八卦流程隨口一問，“你們進行到哪一步了？”
季莞爾避開她的視線，“就普通夫妻那樣。”
“啥意思，不是在說普通夫妻做過的你們都做過了吧？”
季莞爾沒有否認，秦歌見她又背對著自己，把她的肩膀掰了過來，讓她麵對自己，“你們已經深度交流過了？”
季莞爾支支吾吾，掙脫開秦歌的手，“嗯。”
秦歌下巴都要掉下來了，“你們這是神速啊，見麵不到一個月領證，而且什麽都做了，他是不是給你下蠱了，還是他強迫你了，果然男人不管表麵看起來有多麽正人君子，內心都是一樣的。”
“不是，你別多想了。”季莞爾怕了她這樣刨根問底，開始轉移話題，“我下一期A**R還沒錄，到時候可能要麻煩你去我家給我當手模。”
她還沒錄製過給真人手部按摩的A**R，磨砂膏和按摩油都是從購物軟件新買的，大概下午才能送到。
秦歌差點忘了這茬，她把手舉起來，亮出包紮著的食指：“我可能幫不到你了，早上切肉把手指切傷了，這兩天都不能碰水，更別說給你按摩了。”
季莞爾一看，還真是，她的手指貼了個凱蒂貓的創可貼。“那我再想想辦法吧。”
要是實在找不到人，就算是找個塑料模型她也得錄。
“不吃豆芽”的生日是下周二，她得在這兩天把視頻錄好。
把東西運回家裏後，謝宴清幫她把東西搬上二樓的客臥，客臥的布置不多，剩餘的空間很大，完全夠她用。
季莞爾又把東西搬出來，重新組裝。
謝宴清在旁邊的懶人沙發上臥著，剛拿出手機，d站的通知消息跳了出來，有人回複他。
“小狸的頭號追求者”是“早睡的小狸”的死忠狂熱粉，小狸的視頻都被他看了無數次，除了特別催眠，沒其他的毛病。今天吃飯時也打開了她的視頻，想要用來下飯，結果發現自己這個萬年榜一居然被擠了下去，而且現在的榜一還是橫空出世，從來沒見過的賬號。
他在最新視頻的評論區翻到了“言笑晏晏”的評論，回複了他。
【小狸的頭號支持者：你小子倒是很有財，居然把我從榜一上擠下來了】
【小狸的頭號支持者：但是小狸的心是不會變的，她眼熟我，知道我對她的真心，陪伴是最長情的告白，你在她的心裏得排後麵去（驕傲）】
謝宴清沒當回事，打字回複。
【言笑晏晏：你是？】
【小狸的頭號支持者：我是小狸最忠實的粉絲，她的每個視頻我都看了不下二十遍，而且她回複我的頻率是最高的】
雖然回複得最多的是“謝謝打賞”。
謝宴清看向正在忙活的季莞爾，出聲道：“莞莞，你介意公布已婚身份嗎？”
季莞爾無所謂，她也又不是明星，“都行。”
謝宴清滿意地點頭。
【言笑晏晏：我是他老公】
“小狸的頭號支持者”深吸一口氣，被他的文字刺痛，把手機拿遠。從她以前透露出的少量信息來看，她還是個學生，現在最多剛工作，怎麽可能結婚。
他說的肯定不是那個意思。
【小狸的頭號支持者：小狸也是我的老婆，你還得排隊】
下麵有人跟著回複。
【小雛菊：小狸也是我老婆】
【春日野原to:老婆，嘿嘿】
【宣豆豆：也是俺老婆】
……
謝宴清也懶得和他們掰扯，放下手機，說道：“你打算什麽時候錄視頻？”
季莞爾也很懊惱，“我本來打算今天錄的，但是秦歌的手受傷了，我得另外找個人。”
“有什麽要求？”
“沒什麽要求，活的，能給我按摩，要是手好看的就更好了，你是要幫我找嗎？”
謝宴清清了清嗓子，說道：“我剛好有空，可以幫你錄。”
“真的嗎？”他能紆尊降貴幫自己錄視頻？
“嗯。”
下午三點，季莞爾的快遞被送上門，是她用來按摩的東西。
她把磨砂膏、按摩油和毛巾熱水準備好，錄製背景往溫馨的感覺上布置，擺上綠植和香薰蠟燭，旁邊放上麥克風。
兩人中間放著一張桌子，謝宴清坐在桌前，把手放在桌麵墊著的毛巾上，他的手手指修長，骨節分明，作為手模足夠賞心悅目。
他端正地坐著，五官在昏暗的燈光下更顯立體，衣領微敞，凸起的喉結被映出陰影。
季莞爾敏感的神經被觸動，空氣中除了香薰仿佛還彌漫著別的東西，還好鏡頭不會照到人臉，否則她都不知道該怎麽剪視頻，才能讓自己看起來自然點。
“開始吧。”她說道。
她先是用幹淨的毛巾清潔他的雙手，然後塗上磨砂膏。她撫過他的手掌和手背，感受他的肌膚紋理和每一個骨節的起伏，磨砂膏的顆粒在中間摩擦，季莞爾的手心發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