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招聘司機的工作交給了鄒銘來辦, 他按要求找了一位女司機,三十歲出頭,有十多年的駕駛經驗, 第二天就可以到崗。

季莞爾見到司機還有點不適應,她以前在季家也有司機接送, 不過主要是接季思妍, 順便載她一程罷了。

司機留著一頭過耳短發, 看起來幹淨利落,她主動伸手:“你好,太太,我叫穆小玟, 以後就由我來接送你了, 請多指教。”

她的性格非常開朗,季莞爾也被她的自來熟感染到, 和她握手, “你好。”

幾百萬的豪車,穆小玟開起來很順手。

然而, 不知道是不是車的問題, 坐在後排的季莞爾感到陣陣腰酸, 她有些疲憊。

穆小玟知道她是安靜的性子, 見她不出聲, 也收住了嘴, 沒看出她的異樣。

直到季莞爾感覺到下身湧出一股暖流,心中警鈴大作,她的月經好像提前來了。

之前的月經都很規律, 一直都是十號前後一兩天過來, 現在提前了一周, 季莞爾有些不知所措,她沒帶衛生巾……

她今天穿的還是白色褲子,弄髒了肯定很醒目。

想到那個後果,季莞爾在窗邊左顧右盼,打算在路邊商店買包衛生巾換上,不過那樣費時間肯定要遲到了。

穆小玟見她一直在往窗外看,問道:“太太有什麽事嗎?”

“我的月經突然來了。”由於都是女性,季莞爾也沒有過於羞恥。

穆小玟瞬間明白了什麽,“太太是沒帶衛生巾嗎,要是不嫌棄可以先用我的。”

“好啊,不嫌棄。”

穆小玟見她回答得這麽認真,覺得她很可愛,從自己的包裏拿了一片衛生巾遞給她,“前麵剛好有公廁,我停一下吧。”

“嗯嗯。”

車停下後,季莞爾進去公廁換了衛生巾。

她這才真真切切感受到私人司機的好處。

公司樓下有自動販賣機,今天要用的衛生巾可以在那裏解決。

晚上穆小玟又去接季莞爾下班,節省了打車的時間,她回來得比平時早一些。

南瓜這兩天長大了一些,熟悉了環境後膽子也大了,到處跑跳,爬窗簾上沙發。

謝宴清回來時,南瓜正在沙發上,想要從沙發邊緣跳到茶幾上,然後小短腿力量不夠,眼看著就掉下來。

他眼疾手快,伸出手撈住了它,這才沒讓它摔到地上。

方嬸在一旁看著,說道:“先生,小貓正是調皮的時候,爬上爬下摔了是很正常的事,不用這麽緊張。”

謝宴清把南瓜放在沙發上,“是嗎,這小胳膊小腿的,看起來不禁摔啊。”

“小貓不都是這樣的嘛。”季莞爾說道,她以前就經常在小區喂流浪貓,動物幼崽到處摔爬滾打,閑不住的。

“別的小貓是別的小貓,我們家南瓜不一樣。”謝宴清寵溺地摸了摸它的腦袋。

季莞爾沒想到他是慈父,以後說不定會溺愛孩子。

不是,她好像想太遠了。

南瓜似乎感受到了謝宴清對它的寵愛,開始親近他,爬上沙發背後跳上他的肩膀,轉了兩圈找了個合適的位置,趴了下來。

謝宴清的脖子感覺到毛絨絨在貼著他,還熱熱的,偏頭看到小小的一團,心都化了,“它還會上肩膀。”

季莞爾看了過去,還真的是,莫非是他剛才的行為籠絡了貓心?

“真是太狡猾了。”

處於經期的季莞爾身體狀態不佳,小腹有一種下墜感,晚飯沒吃多少就回了房間。

謝宴清吃完飯後,方嬸收拾了碗筷。

他陪著南瓜玩了會兒,看著二樓的方向,沉思了會兒,也跟著上樓了。

主臥,季莞爾正躺在**看手機,她卸了妝,臉上看起來沒什麽氣色,連嘴唇也有些泛白。

謝宴清見她悶悶不樂的樣子,遲疑了下開口:“你生氣了?”

身體不適的季莞爾比平時更懶言,“沒有啊。”

還不肯承認?謝宴清說道:“你不會是因為南瓜上了我的肩膀吃醋了吧,雖然她當初是你要撿來的,現在和我比較親密,但是它是我們共同撫養的,你就不要在意這些了,大不了我改天教它上你的肩膀。”

季莞爾聽完後,嘴角揚起一個淺淺的弧度,“你在說什麽啊,我哪有這麽小氣,我沒有生氣啦,我隻是來月經了,身體不舒服。”

謝宴清聽到季莞爾的解釋,沉默了一瞬,好像是他自作多情了。

他知道女性這個時候身體很虛弱,關心道:“難受嗎?”

季莞爾摸了摸肚子,她經期的反應每次都不一樣,有時候沒什麽感覺,有時候又痛到不行,這次的感覺還能接受。“還好,我躺一下就好了。”

謝宴清了然,出了房間。

季莞爾一躺就是幾個小時,在睡前起來衝了個澡,衝澡的時候就感覺小腹的疼痛有加重的傾向,洗完澡直接痛到直不起身來。

是熟悉的感覺。

她忍著痛穿完衣服,佝僂著身子出去,從床頭櫃把止痛藥拿出來,就著熱水吃了下去。

謝宴清不知道她身體的變化,洗完澡躺到**,見到她側著身子躺著,以為她睡著了,剛關燈,就聽到她悶哼了一聲。

“怎麽了?”

季莞爾聲音虛弱,“肚子痛,我已經吃藥了,隻是還沒起效。”

關燈之後房間裏陷入黑暗,季莞爾聲音裏帶著的輕微的顫抖也被放大,她善於忍耐,但是這次的痛感實在太強烈。

謝宴清翻身,麵對著她的後背,“你能忍受嗎?”

“可以。”

然而她的聲音還是出賣了她,外麵的月光很亮,謝宴清借著月光盯著她的後腦勺看了一會,手試探性地手放在她腰上,“我幫你揉揉?”

葉緋有時候就會讓謝宣給她揉肚子,說是可以促進血液循環,緩解痛經。

“真的可以嗎?”

“試試。”

他靠近了一些,手掌放在她的小腹上,繞著圈輕輕揉了起來。她看起來很瘦,但是女性小腹上天生會帶有更多的脂肪,摸起來軟軟的。

季莞爾感覺他把她包圍起來,隔著睡衣,她能感受到他手掌傳遞過來的熱量,動作輕柔又不失力度,她像是在溫柔潮水中漂浮的舟。

“好點了嗎?”

“嗯,好多了。”痛感確實沒有那麽強烈了。

她上半身穿的是長袖上衣,在她掙紮的時候往上跑了一些,他給她繞圈揉肚子的時候又往上跑了一截,他的指尖觸碰到睡衣邊緣,輕微用力就給掀上去了,指尖觸碰到她的肌膚。

季莞爾敏感地縮了一下,然後後背就是他,於是控製住了自己的反應。

先是指尖,然後手掌也慢慢覆蓋了上去,肌膚沒有了任何隔閡,直接接觸,他能感受到她的呼吸的頻率,小腹的起伏,還有她細微的緊張。

他把手掌貼在小腹上,不留一絲縫隙,“你的小腹有點涼。”

“嗯。”季莞爾的所有感官都集中在那裏,神經仿佛也被牽著動,順應著本能應了一聲。

那是從來沒有被異性造訪過的地方,雖然自己也觸碰過很多遍,然而感覺千差萬別,被揉著的地方好像起了一團火,燃燒著的還有道不明的纏綿氣氛。

謝宴清能感覺到她的抗拒和顫栗,但是手下動作沒停,他不介意幫她脫敏。

痛感變得舒緩後,季莞爾很快睡過去了,第二天醒來時,竟然發現他的手還貼在她的肚子上,季莞爾回頭看了他一眼,見他還在睡,也就沒動他。

11月8號是季莞爾媽媽的忌日,季莞爾和謝宴清買了花過去祭拜她。

南涇墓園。

相比上次過來時的天氣,今天天氣挺好,微風和煦。

他們一同走上台階,到了季莞爾媽媽的墓碑前,季莞爾發現那邊放著一束鮮花。

季莞爾疑惑:“有人來過?”

白玫瑰花瓣上還有水珠,那人應該剛走不久。

“有人過來祭拜她不是好事嗎?”謝宴清說道。

“可是以前都隻有我一個人過來。”

他們家人丁單薄,外公走得早,她媽媽生病後和很多朋友斷了聯係,季家人不可能過來,也就隻有她了。

“也許是某位友人突然想起咋媽了呢。”

“可能吧。”記得她母親忌日的人少之又少,可能真的是很重要的朋友。

季莞爾把花放下,坐在墓碑前說了很多話,大多是她的一些工作還有日常,介於謝宴清在,她也不敢說太煽情的話,怕自己人不知會掉眼淚。

謝宴清第一次見她說這麽多話,一個人講了半個多小時,跟講故事似的,他也跟著聽進去了,還能趁機了解她的事。

南涇墓園外的停車場,沈逢儒正在車裏抽煙,車窗開著,吹進來的風讓他沒那麽煩躁。

他才回國不久,幾經輾轉找到了她的沉睡的墓地,還趕在忌日過去看了一下她。

出來後剛坐進車子,就見到前方開進來一輛車,前陣子碰到的和她有著幾分相像的女孩坐在副駕駛。

他看著她下車,手裏捧著花,很明顯也是過來祭拜的。

他現在知道她叫季莞爾,是季文康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