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早上, 天光大亮,郎玥剛轉醒,渾身上下沒有一個舒服的地方, 腦袋也疼得不行。
她反應過來,昨晚發生的不是夢。
偏頭看見陸南森那張臉,回想到昨晚的經曆,她懊惱地捂住了臉。
可能是昨天誤求的姻緣顯靈了,神聽到了她的請求,但好像不清楚她的喜好,怎麽偏偏是陸南森。
不過事到如今, 她也有一份責任, 喝酒誤事啊, 就當被狗咬了。
郎玥起身,地上的衣物淩亂,她撿了件外套披著進浴室,把身上衝幹淨。
陸南森醒來時,郎玥正裹著浴巾從浴室出來,她沒帶衣服進去, 還得從行李箱找。
**的人睜著眼睛往這邊看, 即使發生了親密關係,她仍然感覺不適, 伸手捂住了胸口附近的部位。
陸南森像隻餮足的狼, 很是愜意,回味了一下昨晚的感覺,還不錯。他嘴角噙著笑意, 打招呼道:“早。”
郎玥看到他那個欠揍的樣子, 一陣火大, 他一定是故意的,他昨晚都沒怎麽喝酒,肯定沒醉,他就是見色起意,趁人之危。
郎玥沒給他好臉色,“早什麽早,太陽都曬進來了,趕緊起來,從我的房間出去。”
陸南森也不惱,“昨晚你可不是這個態度,現在完事就翻臉不認人了,真是現實啊。”
他還倒打一耙,郎玥從床頭抽了個枕頭,往他身上砸去。
陸南森接了過來,也不賴在這,昨晚浪費了幾個小時的睡眠時間,他還準備回去補眠。他毫不忌諱地掀開被子,從**站起來。
郎玥的視線飄忽,把身體轉回去找衣服。
陸南森輕笑一身,從地上撿了自己的衣服,走出房間。
郎玥趕緊把門關上,又坐在沙發上沉思了許久,才接受他們昨晚發生了親密關係的事實。
現在就是非常後悔。
助理訂了下午飛回A市的機票,晚上十一點,郎玥已經回到了自己家。
毛球被她寄養在樓下的寵物店,現在屋裏隻有她一個人,很是安靜。
她先是去洗了個澡,回來的時候沒和陸南森一起,她去了一趟藥店,買了一管藥膏,在清潔後塗在了不舒服的地方。
清涼的藥膏塗上去,紅腫發燙的感覺瞬間好了很多,坐了半天的飛機和車,她別提有多難受。
陸南森這個混蛋一點也不體貼,技術也不爛得不像樣。
她醉到神誌不清,硬是被疼痛拉回了現實。他隻會橫衝直撞,毫無技術可言。
真是虧了他這副好看的皮囊,難怪他身邊沒有女人,怕不是都跑光了。
剛吐槽完,他的電話就打過來了,郎玥接起來,聲音冷冷的,“喂。”
“你回到家了嗎?”陸南森問道。
“到了,什麽事?”
“明天放你一天假,你好好休息。”
明天是星期三,還是工作日,他們這次出差的工作強度也不大,按理說還得回去上班,郎玥問道:“為什麽放假啊,何秘書他們也放嗎?”
陸南森強勢起來,秒變小說裏的霸道總裁,又像是在掩蓋什麽,“你管這麽多做什麽,好好休息。”
“好吧。”郎玥也沒心情管這麽多,她身體還酸痛著,明天怕是爬不起來。
她一覺睡到第二天中午,身體果然是酸的,連手都難以抬起來,還好她今天不用上班。
她連飯都不想做,吃了一天的外賣,晚上把睡衣換下來,去樓下的寵物店把毛球接回來。
陸南森如常上班,在下班時間接到一個電話,對方“嗚嗚”哭泣的聲音從手機裏傳來。
陸南森皺了下眉頭,又看了下來電顯示,是鄔姣沒錯,不知道這丫頭又怎麽了。
鄔姣是他的表妹,兩家住得近,經常有來往,他們關係還算不錯。她今年大三,品學兼優,相貌出眾,是班上的班花,一直以來追她的人都不少。
可惜家裏管得嚴,她一直沒談戀愛,直到上個月,她喜歡的男生和她表白了,她這才忍不住偷偷談了。
她母親控製欲很強,什麽都管,還讓學校裏的教授朋友注意她的動向,發現她交男朋友後把她男朋友約了出來,用錢威逼利誘她男朋友和她分手,而他答應了,一百萬結束了這段戀情。
鄔姣沒想到這麽狗血的事情會發生在自己身上,男人靠不住,母親的控製欲越發強盛,這都讓她苦不堪言。
閨蜜去了外地上大學,她找不到人傾訴,把電話打到陸南森這裏。
陸南森拿起外套往外走,“我的大小姐,這又是怎麽了。”
鄔姣止住哭聲,“表哥,我有事找你,你能不能快點回來,我在你小區樓下。”
鄔姣來過這裏兩次,門衛看她臉熟,把她放了進來。她還知道小區裏有個酒吧,她看著人來人往的入口,母親想讓她當大家閨秀,乖乖女,從來不讓她去這種地方。
她吸了一下鼻子,叛逆心起,大步走了進去。
到了小區門口,陸南森再次給她打電話,鄔姣和他說自己在酒吧,陸南森輕蹙眉頭,讓司機送他過去。
到了酒吧,鄔姣坐在吧台前麵,麵前放著一杯顏色夢幻的雞尾酒,有兩個男人在和她搭訕。
鄔姣是第一次過來這種地方,隻是想安安靜靜喝酒,麵對前來搭訕的人,她已經拒絕了兩回,他們卻和聽不懂一樣。
她再次說道:“我隻是想一個人待著,你們去找別人聊天吧。”
男人厚著臉皮在她旁邊坐下,她哭過的眼尾發紅,一副我見猶憐的樣子,他的視線毫不禮貌地在她身前亂掃,笑道:“一個人多少有點寂寞,我們兩個陪你多好,小妹妹多大了?”
陸南森搭上那人的肩膀,“這好像不關你的事吧。”
他陰著臉,身材高大,壓迫感很強,那男人慌了神,看了下陸南森又看鄔姣,“你們認識啊,那我就不打擾了,你們慢聊。”
那男人拉著自己的同伴走了。
鄔姣見到熟人,瞬間有了安全感,叫道:“表哥。”
陸南森看到她麵前的酒杯,表情難得嚴肅:“你怎麽一個人來這裏,還喝酒,真是有能耐。”
鄔姣委屈道:“我心情不好嘛。”她把她的遭遇說了一遍,控訴她母親的過分行為,說到氣憤的地方就喝酒,陸南森都阻攔不住。
在母親的嚴厲管教下,這還是鄔姣還是第一次喝酒,酸酸甜甜的還帶著些許酒精的味道,讓她的心情一下子就愉悅了起來,忍不住就把一整杯都喝了。
陸南森看在他們的關係上,心甘情願當她的情緒垃圾桶,也很同情她的境遇。姨媽的控製欲確實強了些,連吃食都嚴格把關,要是他也受不住。
調酒師給她推薦的雞尾酒是瑪格麗特,度數很低,陸南森不清楚她的酒量,不過一般人喝了沒事。
然而鄔姣喝了不久後就開始頭暈,軟綿綿地趴在了吧台台麵。
陸南森搖了搖她的肩膀,“你不會醉了吧?”
鄔姣慢吞吞地說:“有點暈。”
“……”陸南森傻眼了,這酒量和他一樣,不是一般人,莫非是家族遺傳?
“我送你回去?”
“不要,我不想回家。”鄔姣還不想見到她母親。
送她回學校和酒店都不太合適,沒人照顧很危險,陸南森決定還是扶她上樓,給她醒醒酒。
鄔姣算是對自己的酒量有了認識,喝醉了也是真的難受,有陸南森扶著,她勉強還能走動。
郎玥去寵物店看毛球,它也認出了她,貼著籠子邊緣跑跑跳跳。她付了這幾天的托管費用,提著裝毛球的籠子出來,遠遠看到一個熟悉的背影,像極了陸南森,可是他旁邊又靠著一個身材嬌小的女生。
她起初還存疑,直到走到路燈下,她看清那人穿的外套,陸南森也穿過一模一樣的,肯定是他無疑了。
她深深地皺起眉頭,沉默地跟在後麵。
陸南森察覺到身後有人,回頭看了一眼,才發現是郎玥,對她跟在身後的幼稚行為撇了撇嘴。
等電梯時,三個人都沒說話。
進到電梯裏麵,毛球在籠子裏啃木條,發出“吱吱”的聲音。
郎玥站在女生的隔壁,看清她清秀的臉,醉醺醺的樣子也很可愛,寬鬆的衣服也掩蓋不住的好身材。
她心裏起了一個念頭,莫非陸南森就喜歡趁人之危,他們之間發生關係是他早有預謀?
這個念頭在她腦海裏縈繞著,每看一眼那個女生,她就覺得這個念頭更真實。
陸南森看郎玥提著籠子,身材站得挺拔,問道:“身體好點了嗎?”
鄔姣以為問的是她,出聲道:“還是很暈。”
郎玥聽著他們親熱,翻了個白眼,虧她以為他是個潔身自好的,原來換女人比換衣服還快。
她氣到不行,電梯很快就到了18層,陸南森扶著鄔姣出去了。
郎玥看著電梯門合上,他們的身影消失在眼前,重重地哼了一聲。
回到家,郎玥把鑰匙扔在玄關的鞋櫃上,力氣大了點,鑰匙從另一邊滑了下去。
她煩躁地撿起來,把它掛起來,提著籠子回客廳,把毛球放回它的窩裏,給它加水投食。
鄔姣一進門就去衛生間吐了一回,然後虛弱地躺在了沙發上。
陸南森用膝蓋踢了剔她的小腿:“你還好吧?”
鄔姣經曆了身體和心情的雙重打擊,難受得很,說道:“我不好,你剛才已經問過了。”
問多一句還不樂意了?陸南森說:“我在電梯裏沒問你,你給搶答了。”
“……哦。”鄔姣沉默了一下,閉著眼睛問,“表哥,你這有醒酒藥嗎?”
“沒有。”
“那醒酒湯呢?”
“沒有,我送你回去吧,讓你家裏人給你做。”
鄔姣拒絕:“不用了,我躺一會兒就好了。”
陸南森看她這個可憐樣,決定打個電話問郎玥,上次發燒藥也是她給的,她經常喝酒,家裏應該備有醒酒藥。
與此同時,郎玥看到陸南森的來電,不想接,放它響著,又去和毛球互動。
她沒在家的這幾天,毛球被照顧得挺好,又圓潤了不少。
打了兩次都沒人接聽,然而陸南森並沒有放棄,又打了第三次。
郎玥不習慣把電話關機,以前經常會有客戶打電話進來,她被吵得不耐煩了,還是接了起來,語氣不善,“做什麽?”
陸南森不知道哪裏又得罪她了,沉默了一下說道:“你那裏有沒有醒酒藥,借我點。”
“沒有。”
“真的沒有?”陸南森不相信。
郎玥沒了耐心,加上心情煩躁,說道:“都說了沒有了,醉著不正好方便你辦事?”
陸南森愣了一下,明白她話裏的意思,這才清楚她在電梯裏為什麽冷著臉,她好像一直很喜歡誤會她,“辦什麽事,你說清楚點。”
這還有空調戲她,郎玥怒火中燒,嘲諷道:“辦見不得人的事唄,你這麽喜歡在醉酒的時候做,不會是怕你那稀爛的技術丟人現眼吧?”
陸南森黑著臉,她這麽可以隨意嘲笑一個男人的技術爛,第一次不都這樣?
郎玥見他不說話,以為他被刺激到了,鬱悶的心情暢快了不少,“你應該多灌她點酒,等她不省人事就分辨不出你的技術了。”
這麽說來那個女孩子還有點可憐,不過能和他一起,可能也是一類人。
陸南森站在陽台吹風,被她氣笑了,開口懟了回去,“你這麽急做什麽,莫非是在氣昨天的事情,你別忘了,是你先脫我衣服的,而且,你這種陰晴不定的樣子,除了我還有誰會碰你。”
他仿佛真的做了很大的犧牲,話裏都是無奈和可惜,郎玥一氣之下掛了電話。
說誰沒人碰呢,追她的人多的是,她隻是潔身自好而已,像他這樣**的人,小心得上艾滋病。
郎玥的胸口劇烈起伏,把手機扔到沙發上,眼不見為淨。
陸南森握著手機在陽台站了許久,在外賣平台上給鄔姣下單了醒酒藥。
他在洗漱台前照鏡子,對著自己的臉看了好幾遍,俊朗、帥氣、正派,怎麽看怎麽都不像是愛鬼混的,那女人一定是對她有偏見。
一天的假期結束,郎玥重新回到了工作崗位。今天是周五,臨近周末,辦公室的人都很興奮,郎玥心情一般,埋頭幹自己的活。
陸南森也沒再刻意刁難她,公事公辦,衝咖啡的工作沒再叫她,又交回給助理。
下午有個例會,蔣倪明顯感覺到陸南森和郎玥之間的氛圍有變,開會結束後,她和郎玥一起出了會議室。
蔣倪用肩膀碰了碰郎玥,小聲道:“你們倆吵架了?”
郎玥:“和誰?”
“你給陸總啊,我看你們都沒有眼神交流了。”
“我們一直沒有眼神交流啊。”
“哪有,以前你們都是眉來眼去的,現在連看都不看對方了,說話也客氣了。”
郎玥先她一步回了座位,“你想象力太豐富了,我和他沒什麽關係,也沒有眉來眼去,正常對視罷了。”
蔣倪也坐回去,不太相信她的話,不過也不太好追著問,打開電腦繼續工作,把八卦的心思拋之腦後。
周末,郎玥沒有安排,本來想約喬子菡出來玩,但是她母親還在住院,她要過去照顧,沒空。
於是她在家裏看起了書,閱讀是她的一大愛好,她的書架上擺滿了書籍,每次搬家都是難事。不過現在她有了自己的房子,可以不用顧忌著這一方麵,隻要看到喜歡的就買。
她坐在閱讀角的小沙發上看書,手機調成靜音,還是有電話進來,顯示著“大東”。
即使郎玥已經明確表示不喜歡他,他也沒停止追求,郎玥有些苦惱,還是接了電話。
“喂,東宇,有事嗎?”
趙東宇問道:“你明天有空嗎,我想向你請求一件事。”
這次通話不是在關心她,而是有事要找她幫忙,郎玥反而輕鬆一些,“什麽事?”
“我奶奶住院了。”
趙東宇的父母生他時年齡已經不小,他奶奶年事已高,但是身體還好,很少進醫院,住院都是大事。
“她還好嗎?”
“她突發腦血栓,被救回來了,暫時沒事,還得住院治療。她的身體還行,但是太久沒進過醫院了情緒不穩定,怕自己剩餘的時間不多。我之前為了讓她放心,和她說我已經有女朋友了,她還沒有見過,心裏一直掛念著,想讓我現在帶給她看看。我現在找不到別人,你可以幫我一下忙嗎?”
這是讓她扮他女朋友?郎玥摳著手下的沙發。
趙東宇說道:“就去看望一下她老人家就好了,不用太久的。子菡她媽媽也在那個醫院,到時候我們還可以一起過去探望一下她。我本來想找子菡的,隻是我以前和奶奶介紹過她是我朋友,不是很合適。”
這隻是個小忙,以前在學校趙東宇也幫了她不少,郎玥也就答應了。
“好,明天什麽時候,我要準備點什麽嗎?”
“明天早上十點,我過去接你。你不用準備什麽,穿得正式一點就好。”
“嗯。”
這應該算是戀愛中的見家長環節,郎玥在出發前一個小時就準備起來,化了個淡妝,老人家都喜歡鮮豔的顏色,看著有活力又喜慶。她挑了一件紅色的大衣,裏搭配了米白色的毛衣和黑色半裙,張揚又帶著點嫵媚,和她以前的風格完全不一樣。
不過今天的她扮演的是趙東宇的女朋友,也就無所謂了。
趙東宇怕路上堵車,提前了半個小時過去。路上暢通無阻,他也就在樓下等了半個小時,車停在路邊。
等到了十點他才給她打電話,郎玥拿起手提包下去。
郎玥坐電梯下去,電梯停在十八樓打開了門,郎玥盯著樓層數字,陸南森走了進來。
他對她今天的打扮很是新奇,完全換了一種氣質,正式又隆重,他忍不住問道:“你穿成這樣是要去相親?”
她想起他上次嘲諷她沒人碰,這次又說她是不是去相親,這不都一個意思,“你才去相親呢,我做什麽不用你管。”
她生氣的樣子還挺好看,眉眼上揚,臉頰微紅,陸南森覺得自己像個變態,又說道:“我是怕你被騙,現在相親市場上騙子可多了,作為你的上司,我有責任關心的人身安全。”
“你閉嘴,我沒有說要去相親。”
兩人都是去一樓,從大廳出去,趙東宇的車和陸南森司機的車緊挨著。
郎玥拉開了趙東宇車子副駕駛的大門,坐了進去。
趙東宇的車子在後麵,陸南森從他車子的車尾繞到另一邊,剛好從趙東宇的麵前經過,兩人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敵意。
郎玥在扣安全帶,趙東宇問她,“你和你們上司的關係好像挺好,還一起出來。”
“沒有啊,我們的關係很一般。”沉默已經是最好的相處方式。
“是嗎?”
郎玥不對他設防,“嗯,下班都不想和他說話,倒了八輩子的黴了才和他住上下樓。”
她不像是在開玩笑,而工作中一般都會和上司產生矛盾,能產生情愫的更是少之又少。趙東宇突然就放心起來。
他在醫院前停車,買了果籃和鮮花去看望奶奶。
趙奶奶住的是高級病房,裏麵寬敞且安靜,兩人進去時老人家在看電視,他母親在一旁照顧。
經過這幾天的療養,她的精神好了一些,見到門口站著的兩人,她兩眼放光,“小宇帶著誰過來了?”
郎玥看著這位白發蒼蒼的老人,笑容有些拘謹,不管是真是假,她現在都是女朋友這個角色。
趙東宇拉著她走過去,“奶奶,這是我的女朋友,郎玥,你叫她小玥就好。”
趙東宇把帶過來的東西放在桌上,趙奶奶拉著郎玥的手,目光慈祥,“是小玥啊,長得真好看,和我們家小宇很合適。”
郎玥抿了下嘴唇,說道:“奶奶好。”
“誒,真乖。”趙奶奶從床頭櫃的包裏拿出一個大紅包,“初次見麵,這是我給你的紅包,你和小宇要好好的啊。”
做戲做全套,郎玥收了下來,打算待會兒再還給趙東宇,“謝謝奶奶。”
趙東宇的母親也以為他們是真情侶,眉眼間是掩蓋不住的興奮,邀請他們在沙發上坐下,還給他們削蘋果。
病房裏就一張長沙發,剛好坐下三個人,郎玥挨著趙東宇坐下,有點擠,腿挨著腿,讓她很是不習慣。
這算是比較親密的肢體接觸,而他們以前都是朋友的關係,這讓他非常別扭。
郎玥最大限度地往最邊上靠,和他拉開了距離,趙東宇察覺到她輕微的動靜,眨了下眼睛隱藏心眼裏不適的情緒,臉上依然春風和煦。
趙奶奶很健談,見到郎玥後一直在和她說話。“小玥啊,外麵天氣涼,你穿這麽少冷不冷啊?”
郎玥搖頭,“不冷。”
“怎麽可能不冷,今天雖然氣溫高了點,但是外麵在化雪,冷得不行,你穿這麽少,好看但是不保暖啊。小宇,你也得關心一下你的女朋友才行。”
趙東宇像是為了試探她手上的溫度,握上了她的手。溫熱的掌心貼著她的手背,郎玥縮了一下,趙東宇握著她的手不讓她溜掉,停住了兩秒,感受她手上的溫度這才放開,對他奶奶說:“小玥的手挺暖和的,確實不冷。”
奶奶被說服了,“還是你們年輕人抗凍。”
郎玥把手縮回袖子裏,還是有些介意,在他耳邊說道:“你別這樣。”
趙東宇沉默片刻,抱著歉意笑了笑,看著母親手中削了一半的蘋果,“媽,我來吧。”
趙東宇平時都不幹這些活,可能是對待女朋友和家人的不一樣,趙媽媽也就把手中的蘋果和刀給了他,趙東宇慢慢地削著。
“小玥啊,你和小宇是什麽時候認識的啊?”趙奶奶說。
郎玥和趙東宇對了口供,她是他在工作中認識的女朋友,上一年冬天確認的關係。“上一年,我們在工作中認識的。”
“那好啊,小宇已經在我麵前提了很多次你的存在了,我讓他帶你回來老是找各種借口,還以為我生前都見不到你了呢。”
“奶奶別這麽說,你身體好著呢,很快就可以出院了。”郎玥說道。
“但願吧,對了,我聽小宇說你們的關係很穩定,有沒有結婚計劃?”
這個不好編,郎玥如實說:“還沒有。”
趙奶奶的嘴角降了下來,似乎對這個回答不滿意,趙東宇說道:“她新換了份工作,還在適應中,這些事情以後再說吧。”
趙奶奶的思想比較傳統,“這也不一定非要工作,我們趙家又不缺錢,而且結婚生孩子也要耗費不少時間,更不好工作了。”
郎玥不說話了,代入這個安排,有些窒息,她慶幸自己不是真的女朋友。
趙東宇把手中削好的蘋果給她,郎玥說:“不用了,你給奶奶吃吧。”
趙奶奶:“別,你吃吧,我在這裏吃了不少,小年輕給買了很多水果和補品。”
“那給阿姨吃吧。”
趙東宇看他一再推脫,還是給了他母親。
郎玥在趙奶奶呆了半個小時,出來時郎玥如蒙大赦,沒想到演戲這麽累。
他們又去看了喬子菡的媽媽,她媽媽的情況也好了很多,見到有人過來探望還很開心。郎玥和她說了一會兒話,這才打算離開醫院。
走到樓下時,男男女女一堆人在大老遠就和她旁邊的趙東宇打招呼,“小宇,這是誰啊,不會是你女朋友吧?”
趙東宇隻能再次請求郎玥,“小玥,能不能再幫我幾分鍾?”
不答應的話,剛才就白演了,郎玥隻好說:“好”。
那些人又是一番“盤問”,關鍵還都是對郎玥感興趣,直直問她,郎玥大著腦袋回答。
趙東宇看她要堅持不住了,和他的親戚說道:“我們有事要先走了,下次再聊吧。”
他們表示很遺憾,“那好吧,下次再見。”
趙東宇和郎玥先走了,那群親戚還在後麵看著,看著他們的背影討論。
“小宇出息了,找了個這麽好看的女朋友。”
“就是啊,還以為之前都是騙我們的呢,原來是深藏不露。”
郎玥走出了老遠都忽略不了身後的視線,醫院前麵有幾級台階,成堆的雪化成水,她的靴子鞋跟有點高度,一不小心就滑倒了。
趙東宇攔腰把她抱住,郎玥摔到了他的懷裏,聞到陌生的體香。她下意識抗拒,站穩後試圖推開他。
趙東宇說:“先別動,我的親戚還在後麵看著。”
郎玥隻能改成輕輕推開他。
回頭看到那些人已經進去醫院了,郎玥問道:“這下沒有你的親戚了吧。”
趙東宇稍顯無奈,“沒有了。”
這所醫院靠近大學城,大學城外有不少味道很好的餐廳。
現在接近十二點,正值午飯時間,趙東宇提議道,“我們找個地方吃飯吧,算是我給你道謝,吃完後我送你回去。”
“好吧。”
大學城外的一家餐廳,陸南森在餐廳裏坐著打遊戲,桌子上擺著一桌菜,他已經吃飽了。
坐他對麵的是鄔姣,仿佛餓了很久才被放出來,雖然她良好的教養讓她不至於狼吞虎咽,但是咀嚼速度非常快。
鄔姣前天和母親鬧翻,被停掉了所有的收入來源,銀行卡和各種支付軟件上的錢都被凍結和轉走了,甚至連飯卡上的錢也不能用,可謂身無分文。
她們寢室人的關係也不好,四個人五個群,她不好找她們借錢,昨天隻吃了一包泡麵,沒辦法隻能把陸南森叫出來吃飯。
陸南森看著她點了一桌子的菜,隻能等她吃完了再說。
他心不在焉,遊戲連敗兩局,他幹脆把界麵切了出去。
郎玥嘲笑他的話一直在他腦海裏循環著,經久不散,確實太傷人自尊了。他在很多方麵都充滿自信,基本上是上手就會,每次來的都是正麵反饋。
隻有在□□上,郎玥一開口給了他當頭一棒。他自認為觀摩的資料和影片都不算少,掌握了不少的理論知識,隻是實踐起來有些出入。
他和朋友的五人小群裏,霍澤和卓巧曼聊得正歡,謝宴清偶爾冒個泡。
他無聊地翻完了他們的聊天記錄,謝宴清看起來很閑,於是打開了和他的對話框。
【陸南森:有空嗎?】
謝宴清隻用了一分鍾就回複他,看來確實很閑。
【謝宴清:嗯,什麽事】
陸南森想著謝宴清和他一樣潔身自好,試探他有沒有這方麵的煩惱。
【陸南森:你和你媳婦第一次同房有沒有什麽矛盾?】
【謝宴清:?】
陸南森厚著臉皮。
【陸南森:(認真臉)】
【謝宴清:沒有,就是太過理激烈,她受不住】
這是在炫耀嗎?陸南森輕哼了一聲,非要問出點什麽。
【陸南森:那她有沒有嫌棄你技術爛?】
謝宴清在陪季莞爾看電影,她已經在準備留學申請,留在這裏的日子過一天少一天,謝宴清恨不得每時每刻都和她黏在一起。
季莞爾窩在他懷裏,他空出一隻手碼字。
謝宴清挑了下眉,沒有對比,怎麽會嫌棄。
【謝宴清:沒有,是誰嫌棄你了嗎?】
問題被拋回自己身上,陸南森苦瓜臉。
【陸南森:沒有的事,你別多想,我幫我一個朋友問的】
【謝宴清:無中生友】
【陸南森:我朋友還想問有什麽提高技術的秘訣嗎?】
【謝宴清:重在實踐】
這條建議說難不難,說簡單又不簡單,陸南森默默關上了微信。
郎玥和趙東宇走進餐廳,這裏就隻剩一張桌子,服務員引著他們進來這裏,郎玥看到了陸南森,還有他對麵的女生。
她現在不是醉酒的模樣,郎玥這才發現她的氣質很文靜,應該是個乖學生,和陸南森在一起是有點可惜。
陸南森從她進來時就看到她了,紅色的大衣,特意打理過的頭發,原來是和男人約會。
她眼裏意味不明,和自己對視時又是厭棄的眼神,陸南森也不給她好臉色。
趙東宇看著隔壁的兩人,在她的耳邊問道:“要不要換個餐廳?”
“不用這麽麻煩,就在這裏吧。”
她把手提包放下來,又脫了大衣放一邊。
服務員過來點菜,趙東宇問道:“你的胃病好了沒。”
“好了,你隨便點。”
於是趙東宇按著她以前的口味來點,雖然人多,但是上菜速度很快,郎玥也開始吃飯。
鄔姣打了個飽嗝,不好意思地捂著嘴巴,陸南森問她:“吃飽了?”
“嗯。”她乖巧點頭。
“你現在怎麽想,要妥協嗎,還是和你媽繼續對抗下去?”
鄔姣臉上浮現出痛苦,“我不想妥協,我媽就是吃準了我在短時間內會妥協才做得這麽絕,而且以後肯定會管得更嚴的,太令人窒息了。”
陸南森也不支持她妥協,“那你都沒錢了,要怎麽抗爭?”
鄔姣也沒想到會走到這一步,她以前需要錢都直接從卡裏取,自己也沒留個小金庫,身上一分錢都沒了。母親已經和各個親戚說好不要管她,好像她真的犯了什麽大錯。
她現在能求助的也就隻有這位表哥了。陸南森隨性又叛逆,她母親管不到他。
鄔姣拉著陸南森的手,請求道:“表哥,你就幫幫我吧,看在我們的親情上,你不能睜著眼睛看我去死。”
她說的是有點誇張了,陸南森還能和她開個玩笑,“你放心,我會閉上眼睛。”
鄔姣都要哭出來了,跑到他那邊挨著他坐下,搖著他的手臂道:“表哥,你就幫幫我吧,除了你我找不到別人了。”
鄔姣試著擠出兩滴眼淚,但是她沒有表演天賦,放棄了,繼續搖著他的手臂。
他們坐在郎玥的斜對麵,這裏人聲嘈雜,郎玥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麽,不過倒是看得很清楚,怎麽都像是失足少女和金主的戲碼。
怕自己看錯,她的餘光一直關注著,時不還正眼看一下。
陸南森快被她揺散架了,從口袋裏抽出一張副卡,“別搖了,拿去用吧,裏麵的錢夠你用一段時間了。”
鄔姣接過卡,不難過了,回到她那邊,把卡放進錢包裏,“謝謝表哥。”
郎玥看著陸南森抽出卡,眼睛都放大了,明目張膽的金錢交易,有錢人玩得真花。
郎玥沒什麽胃口,很快就吃飽了,等趙東宇吃完的途中去上了個洗手間,出來時還在鏡子前補了一下妝。
鄔姣也去了趟洗手間,從隔間出來後去洗手,旁邊的姐姐穿著紅色的大衣,長得很漂亮,是和她完全不同的氣質。鄔姣覺得好看,多看了她幾眼。
郎玥也朝她看了過去,帶著審視。
鄔姣以為自己盯著人看不禮貌,導致她誤會了,出聲道:“姐姐,你長得真好看。”
她說話的聲音很斯文,又是一副好學生的網樣子,郎玥看著她青春洋溢的臉蛋,說道:“謝謝你的誇獎,你也很漂亮。”
鄔姣靦腆地笑了一下,很少有人這樣誇她,家裏崇尚打壓教育,什麽都要做到最好,有一點不足就會對她批評教育。即使她長得好看,母親也隻會說這沒什麽好誇讚的,隻是一副皮囊罷了。
她想要從這種生活裏逃出來。
郎玥見她不走,和她交談:“你還是學生?”
“嗯。”
“你很有書香氣質,在學校裏的成績應該不錯吧?”
“還行,獎學金基本每年都拿。”鄔姣也想要變得自信些,她覺得不用太謙虛。
“那你的知識可以帶給你很大的財富,你可以靠勞動賺錢,不要走入歧途。”
鄔姣聽不懂她說的話了,“什麽歧途?”
郎玥也不怕把話說明白了,“出賣身體的歧途。”
“啊?什麽出賣身體,你在說什麽?”
郎玥從鏡子裏看她,“你和陸南森不就是嗎,你們要說是你們是正常的情侶關係也行。”
關係進度快一點的情侶關係,要狡辯也不是不行,隻怕好得快分得也快。
鄔姣知道她一定是誤會了,剛才她就坐在自己旁邊,給卡的那一刻她一定也看到了,“我沒有,他是我表哥,我和他要錢是因為我和家裏的關係不好,現在沒錢用了。”
郎玥在補口紅,聽她說這話,手一滑,口紅從她的嘴角滑出去,在臉頰上畫出了一條紅線。
“你是他表妹?”
鄔姣點頭,陸南森剛給了她筆錢,她還是得幫他維護一下形象,“是啊,我表哥很好,你不要誤會他了。”
又補充了一句,“也別誤會我。”
這個誤會太大了,郎玥的腦子轉了一會兒才轉過來,“不好意思,是我想多了,我和你道歉。”
誰能想到他們是這種關係,她和陸南森的氣質一點都不像,長相也沒有相似點。
鄔姣好奇道:“你認識我表哥是不是,你和他是什麽關係?”
她不懂商業的門道,怕她會不會是陸南森的商業對手什麽的。
郎玥用紙巾擦著嘴角的口紅,稍顯狼狽,“我是他不太熟的朋友。”
“哦。”鄔姣點頭,半信半疑的樣子,出了洗手間。
她感覺莫名其妙,回到座位,陸南森坐在那裏等她,他已經穿好外套,等她回來就走。
“怎麽上個洗手間這麽久,我還以為你掉裏麵了,正準備找人撈你。”
“沒有啦。”鄔姣收拾好東西,和他一起出去,把剛才的事情和他說了。
陸南森越聽越離譜,真是有你的,郎玥,還說辦公室的人腦洞大,他看腦洞最大的就是她。
吃完飯後,趙東宇送她回去,車停在她樓下,郎玥還在神遊天外。
趙東宇沒叫她,俯身過去幫她解安全帶。郎玥被突然出現的腦袋嚇到,往後縮了縮,看清是趙東宇才好些,“你做什麽?”
趙東宇對她下意識後退的動作很受傷,“我幫你解安全帶。”
“我來就好了。”她像是怕被他搶先了,動作迅速地按下了安全帶扣子的開關。
“謝謝你送我回來,我先走了。”
郎玥推門下車,朝著大樓走去。
趙東宇追了出來,叫道:“小玥?”
“怎麽了?”她回頭。
“你的圍巾又忘帶了。”這次是條白色的圍巾,她剛才不知道在想什麽,下車時沒注意。
“哦,不好意思。”她小跑著回去,這才想起趙奶奶給她的紅包忘了還了,又從包裏拿出來紅包,“這個還給你,我不能收。”
先不說金額不小,這紅包意義非凡。
趙東宇沒接,“不用了,你收下吧,這是奶奶給你的。”
“不是,是給你真正的女朋友的,還是還給你吧。”
趙東宇還是不接,“就當我今天謝謝你了。”
“你請我吃飯就夠了。”郎玥不想和他磨嘰,把紅包插進他西裝上衣的口袋,“收好了,我先回去了。”
陸南森就在樓下的大廳裏坐著,享受著暖氣,透過玻璃看著他們拉拉扯扯,撇了下嘴。
郎玥直奔大廳,沒看見她,陸南森從沙發上起來,跟了過去,“郎玥。”
他突然出現,郎玥攥著手裏的圍巾,提防道:“怎麽了,神出鬼沒的。”
“你造謠我。”
郎玥心虛,站在那裏等電梯,沒看他,“這隻是一個誤會。”
“既然是誤會,那你給我道歉,你陰陽怪氣了我好多次。”陸南森非常在意。
“那對不起嘛。”
陸南森勾了勾嘴角,心情好了一些,但是沒聽出她太多的誠意,“你說得太隨意了。”
“那你還想怎樣,我又不是故意的,你把醉酒的人帶回家,還給人家錢,是正常人都會誤會啊。”
“那我剛才也看見你給那男人錢包了,你們也是金錢交易?你是不是出賣公司機密了?”
郎玥歎了口氣,她怎麽就和他糾纏上了,“我已經道歉了,很有誠意,你是不是還得我引咎辭職?”
“那倒不用。”
電梯來了,郎玥走了進去,陸南森跟上,按下樓層號。
郎玥不自在,陸南森盯著她的頭頂,試探道:“今天和你相親成功了嗎?”
郎玥被他這麽一嘴賤,歉意全無,甚至想和他幹一架,瞪著他說道:“都說了不是相親!”
陸南森改口,“那約會順利嗎?”
“也不是約會。”
“交易……”
郎玥就那麽盯著他看,他再多說兩個字就封住她的嘴。
陸南森在她的注視下閉上了嘴,“你和那個男人吃飯愉快嗎?”
“還好。”她歎了口氣,“趙東宇是我朋友,我們沒什麽特別關係。”
“哦。”
“你也不要亂造謠。”
“我什麽時候造過你的謠,是你到處造我的黃謠,還把我表妹算上了。”他控訴完,說道:“我看起來就那麽不正經嗎?”
電梯到了18樓,郎玥不知道怎麽回答,等著他下去。陸南森非要問出一個答案,電梯到了也不下去,就這麽靠在旁邊,盯著她的嘴巴,等她說話。
時間突然變得漫長起來,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除了工作時間,郎玥第一次在他眼裏看到這麽認真的樣子,反而不知道說什麽,隨便搪塞的話都說不出來。
電梯開了又合上,上升到19層,又打開來。
郎玥看著它又有合上的趨勢,抬腳走了出去,陸南森也跟著她出去了,非要一個答案。
“你幹嘛跟著我上來?”
“這裏又不是你的地盤,你管我。”
郎玥不想回答那個問題,就當它過了,掏出鑰匙要打開自家的門,陸南森就在讓旁邊站著,還是不走。
郎玥覺得他有病,開門進門時加快了速度,想要把陸南森關在外麵。
然而陸南森的動作同樣迅速,在她正要關門時,推開門走了進去。
“你幹嘛,我沒邀請你進來,你把我地板踩髒了。”
他站在門口,就是不離開,“我等會兒給你擦幹淨,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還想把我關外麵。”
他列舉她的罪行,又像是一條被拋棄的小狗,她在趕他走。
郎玥被他堵到無話可說,沉默了許久,說道:“可能你長了一張太容易讓人誤會的臉。”
“怎麽會,我看是你的偏見。”
她的玄關也擺了很多可愛的小物件,和他幹淨完全沒有裝飾的玄關不一樣,他摸了摸鞋櫃上擺的娃娃,“我以前都沒讓人懷疑過。”
他以前在別人的眼裏是懶惰成性,現在在她嘴裏多了一個不正經。
郎玥自顧自地換鞋,陸南森沒發現有能讓他穿的拖鞋,倒是發現了鞋套,自己穿了起來。
郎玥看他還真是不想走了,叉著腰說道:“喂,我沒請你進來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