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懲罰

“你以前的男朋友?他還有你家鑰匙?”樊霄的聲音像一條冷蛇,慢慢纏繞過來。

“他忘記還,我也忘記要。”遊書朗的手撫上男人的小臂,輕輕一握,有點哄他的意思,繼而向下一滑,拉住了他的手腕,“我不知他今天會來,走吧,我們一起出去。”

臥室幽暗,樊霄背窗而立,光影的另一麵是他莫測的神情。靜默了一瞬,男人拂開了那手,適合接吻的唇邊勾起一抹譏諷的笑容。

“我不去。你知道兩個人分手之後怎樣才能讓對方難受嗎?莫不過你先於他,在房間裏藏了一個情人。”

“樊霄…”遊書朗有點無奈,“我和他是和平分手,沒必要讓他難受;你也是我光明正大的情侶,不是需要藏起來的情人。”

“這樣啊。”唇邊的笑容轉暖,眼中的陰鷙卻未全銷,樊霄長臂一伸,驀地抓遊書朗來吻,很瘋很作的吻法,故意將人推到再次被敲響的門板上,將呼吸吃淨,嘴唇咬紅。

他貼著唇瓣低語:“既然遊主任不想他難受,那我就不出去讓他自慚形穢了。”

壓下門把手,樊霄將滿身欲色的遊書朗推出了臥室。

“書……書朗?”

陸臻險些與遊書朗撞在一起,他偏身躲過,滿眼都是震驚。

他從沒見過這樣的遊書朗,衣衫不整、粗舛連連,唇色紅豔,斑駁的霞色從耳下蔓延至領口深處,又不知那薄薄的睡衣掩蓋了多少引人遐思的痕跡。

一看便知,薄薄的門板背後,剛剛發生了什麽。

陸臻張了張嘴,卻沒發出聲音,這還是他認識的遊書朗嗎?以前的遊書朗即便情事過後,神情也是淡淡的,事後煙吞得沉默又孤獨,噴吐而出的煙霧像是輕而縹緲的罩子,將他隔絕起來,沒人能走進他的世界。

可眼前的男人有怨有嗔,也有濃濃的無可奈何和半笑半惱的愛意。

不是他認識的遊書朗。

“陸臻,你過來是有什麽事嗎?”遊書朗快速整理好睡衣,五指插入發間簡單的理了下頭發,手掌放下時偷偷地帶走了唇上的濕意。

如果忽略身體上的春情印記,他又是那個得體從容的遊書朗了。

陸臻看了看緊閉的臥室門,跳過了遊書朗的問話:“裏麵是你…”

遊書朗點點頭:“我男朋友。”

“啊,這樣…”陸臻的心口像是被重力猛擊了一下,他迅速垂眸,眼簾遮蓋住了乍起的水霧。

“我以為…以為你不會那麽快就交…。”

“我也以為不會那麽快,可是緣分莫名其妙的就來了。”遊書朗語氣溫和的又問了一遍,“你的東西我已經讓人送到你家了,是有什麽遺漏嗎?”

“啊,是。”陸臻轉身,微微仰頭,試圖逼回眼中的水汽,“有一幅…畫,我放在櫃子後麵了。”

“我幫你取。”

“不用,我自己來吧。”

陸臻走到置物櫃側邊,伸手將一副畫從櫃子與牆壁的夾縫中抽了出來。在正常不過的一張肖像畫,卻因陸臻心虛而擋了大半。

畫是樊霄最初給他畫的那張,陽光明媚的畫室中,男人溫柔的叫他“臻臻”。

陸臻本是想趁遊書朗上班的時候來偷偷取走,沒想到卻撞上了休假的他與新男友熱烈的“運動”。

一邊心酸一邊心虛,放不下過往又不能坦然麵對未來,陸臻覺得自己糟糕死了、狼狽透了。

遊書朗的目光在畫上輕輕掠過,見右下角有一處類似梵文的簽名,還沒瞧清楚,畫就被陸臻背轉了過去。

“你最近過得好嗎?”提著畫的陸臻小聲問道。

遊書朗點點頭:“挺好的。”

陸臻的笑容苦澀:“也是,你都交到新男友了。”他想到遊書朗幹淨簡單的私生活,抬起頭問道,“是誰啊,我認識嗎?你的朋友不多…”

話還沒說完,他的電話就響了起來,特殊的鈴音讓陸臻立時收了酸楚,轉為驚喜。他迅速從包中翻出電話,看著屏幕上跳躍的名字,麵上露出喜色。

“書朗,我還有事,就不和你多說了。”

“好。”畫有些大,遊書朗禮貌的問道,“需要我幫你送上車嗎?”

“不用不用,”陸臻的急迫藏不住,“我自己可以拿下樓。”

他迫不及待的推開門,甩門欲走的時候,遊書朗輕聲提示:“陸臻,我家的鑰匙…”

“哦!差點又忘了。”陸臻將鑰匙放在了遊書朗的手中,簡單的揚了一手,便向樓下走去。

遊書朗聽他接了電話,但隻“喂”了一聲便沒了下文。

樊霄掛斷電話,繼而關機,隨意地摔在**。他晃悠而出倚在臥室的門上,話不對味兒:“前男友把你的魂都勾走了?”

遊書朗拉上門,將手中的鑰匙掛在了牆壁的掛鉤上。

“少拈酸吃醋,”男人眉眼一橫,“剛剛的賬我還沒和你算。”

樊霄鬆肩落胯而來,沒筋骨似的趴在遊書朗肩頭,挑撥離間:“你前男友是不是把你綠了?”他用唇碰了碰男人的耳垂,“不過我就納悶是誰能比你還好?你前男友是不是眼瞎?”

遊書朗將他推遠,伸手揉了一把樊霄亂糟糟的頭發:“別瞎猜,別八卦,別生事。”

暗戳戳的撇嘴,樊霄跟在遊書朗的身後走向浴室:“一起洗吧。”

遊書朗非但沒有拒絕,還回頭輕飄飄的瞄了他一眼,雖然勾人,卻很反常。

衛生間狹小卻整潔,幹濕分離,浴室用玻璃分隔。鏡子光潔,將頸項上的斑駁映得清晰可見,遊書朗用手指輕輕劃過那些紅痕,目光看向鏡中的樊霄,不怒不惱,似笑非笑:“剛剛把我那麽狼狽的推出臥室,感覺很爽吧?”

樊霄脊背一緊,下意識的退後了一小步:“遊主任,當時醋了,沒控製好情緒。”

“現在能控製好嗎?”

“…能…吧。”

“那好。”遊書朗開始脫衣服,“你站在這裏看著我洗澡,”他轉身,貼近樊霄,“一動不能動,若是動了,這周你都進不了我的屋子,上不了我的床。”

衣服落地:“我說到做到。”

浴室傳出水聲,樊霄與遊書朗之間隔著一麵玻璃。

微亂的濕發攏於腦後,漏出了光潔的額頭,遊書朗迎著水線揚起頭,優越的下頜線繃緊,線條越發利落流暢。

寬肩薄背,身材高健,看似清瘦,卻瘦而不柴。蜿蜒的水痕沿著赤粿的身體流下,從利眉冷眸到修長的脖頸,蔓延至鎖骨,又滑落胸膛。

冷白的皮膚被熱水蒸騰成淡粉色,淡化了男人平日的冷峻,勁瘦的窄腰一塌,遊書朗開始清理。

這是怎樣的一種感官衝擊!三分羞赧,四分隱忍,還有幾分有意無意的挑逗…

樊霄驀地將手放在拉門的把手上,門還未開就感受到了壓迫性的目光。

“你要進來嗎?”遊書朗問得輕巧。

樊霄手上一頓,理智擊潰精蟲。這是懲罰!被關在浴室之外的樊霄終於反應過來。遊書朗摸透了他的性子,知道如何小懲大誡。

身體已經開始奔放,,卻隻能無奈強忍,遊書朗動了真格,任誰也要忌憚一二。

“就想問問遊主任需要我幫忙嗎?不需要的話我就不進了。”

遊書朗挑眉深凝,樊霄隻能無奈一笑,配合的往洗手台上一靠,全程視尖,在想象中換了十八種動作。

熱氣翻騰的狹小浴室,放在洗手台上的那隻手越握越緊,男人的身體越來越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