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遊主任給點支煙?

一拳揮了下去,一聲鬼號驟然而起。

“我草!樊霄,你他媽的…真揍啊。”

白三秒的嘴被手掌捂著,後半截的話隻剩嗚咽。將他壓進壁角的樊霄帶著滿分歉意低聲說道:“做戲做全套,辛苦三少了。”

“鬆開手!我他媽不幹了!” 白三秒身嬌肉貴,挨了一拳已經眼冒金星,他晃動著腦袋,意欲掙脫樊霄的巨掌,“我他媽誰的麵子也不賣了,出去都給你們抖落個幹淨!”

樊霄卻也不急,一手按著胡亂掙紮的男人,一手拿出手機按亮屏幕,乍現的光線中是一張性感尤物的全身照。

照片懟到白三秒麵前,樊霄慢悠悠的說道:“三少,小不忍則亂大謀,Ann你不要了?”

照片中豐R肥T的女人叫Ann,是東南亞著名Yan星,多少富豪重金難求春宵一度,白三秒這種級別的富二代生出這樣的念頭都是在打自己的臉。

“你真能幫我聯係上她?”掙紮的動作漸緩,白三秒的臉龐被樊霄捏得有些扭曲,“和我睡一晚?”

“陪你喝喝酒,至於她想不想和你睡,就要憑三少你的本事了。”

白三秒的眼珠子貪戀的掉在手機上,照片中優越的曲線沸騰了他的血液,怒意和火氣像被衝進馬桶的汙穢,消失得幹幹淨淨。

他英勇就義一般閉上了眼睛,送出豪言壯語:“來吧,揍我。”

自男人眼皮垂合的那一刻,樊霄臉上的歉然便替換成了厭惡,一雙幽寒的眸子眯了眯,目光散漫也森冷。

“三少,那我就撿著露在外麵的皮膚來了,效果好,你也少受苦。”

“得罪了。”男人眼周肌肉緊縮,照著白三秒的臉頰重重揮出一拳。

足以穿透鋼筋水泥的嚎叫,頓然響起……

拳頭擊打在皮肉上的聲音,與變了調的呼痛聲交纏在一起,白三秒蹲在衛生間的角落將頭埋在了褲襠中。

“樊霄,樊總,樊爹,可以了,不是說就打十分鍾嗎,我他媽感覺已經挨了一輩子揍了,你再打下去,我就要見閻王了。”

樊霄扯著脖子拉起白三秒,用力將他摜到牆上,荷爾蒙爆燃下的目光像盯著獵物的鷹隼一般銳利冰冷。

“三少,”他緊了緊抓著男人領口的手,淺淺地無聲地勾起唇角,“一會兒記得叫得大聲一點啊。”

“你要做什麽?”已經腫成豬頭的白三秒渾身顫抖,舌頭打結,話都說不利索,“你不是說…就是做戲嗎?我勸你清醒一點,我們白家…白家也不是吃素的…”

“噓…”樊霄單指豎在唇中,眯起的眸子透露出危險的氣息,神情也隨之似癲似狂。

笑容逐漸擴大:“叫就好了。”

來得快去得更快,笑容一收,樊霄由瘋轉戾,提起拳頭就向白三秒砸去!

“我去!你瘋了?…我草!”

撕嚎聲填滿每一寸空氣,白三秒雙臂護頭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他幾乎縮進了角落,將身體團成了一個顫抖的球。

然而,預估的疼痛卻沒有來襲,等了很久,他緩緩地從球中探出了腦袋。

入目便是一隻握拳的手,垂在樊霄身側。此時拳骨已經淤血腫脹,薄薄的皮肉翻張著恐怖的傷口,正一點一點的慢慢滲出鮮血。

白三秒一驚,抬頭又去看頭頂的牆麵,潔白瓷磚上的血印子清晰可見。

“你…你這是幹什麽?”蜷縮的男人戰戰兢兢的問道。

樊霄緩緩下蹲,與白三秒海拔齊平。他用未傷的手翻出煙拋在嘴裏,揚唇輕笑,近乎邪肆。

他舉起傷手,在眼前端詳,幽幽地說道:“你說他會不會心疼?”

“……”

“你說我這回向他討點什麽呢?三少是情場浪子,給點意見?”

耀目的白熾燈從頭頂傾瀉,越發璀璨的光芒越顯得男人臉上的癲狂更重。嘴角和眼睛都彎出弧度,卻沒有絲毫溫度,那笑容好似毒刃上反射的光芒,熠熠生輝卻也極致陰毒。

“惹誰都行,就他媽別惹樊霄,他能笑著玩死你。”

施力華蹩腳的中國話再次在白三秒腦中響起,他瑟縮了一下,在這句話的後麵打上了對號。

如今,白三秒極其不想與樊霄糾纏,快速的搖了一下頭,給出了答案:“我不知道。”

樊霄輕嘖,一副惋惜的神情,他在蜷縮的男人肩頭拍了拍,淡漠的道了聲謝。

“辛苦了三少。”銜著煙站起身,假意看了看表,他的唇邊蓄著一抹肆意,“現在才到十分鍾。”

在樊霄轉身離去的背影中,白三秒打了一個寒戰,第一次同情起遊書朗來……

衛生間的門被推開,樊霄與遊書朗撞上了目光。

緩步而來的高大男人襯衫的扣子鬆了,頭發也散在額前,看起來有些散漫的痞態,倒是更加英俊了幾分。

銜著煙,他走近遊書朗,微微沉身,笑著說:“遊主任給點支煙?”

樊霄表情頗為欠揍,遊書朗麵上也沾了一點笑意,無奈地搖了搖頭,從桌上摸起火機,啪的按下,送了火苗過去。

樊霄雙頰緊收,就著火深吸了一口,榨幹了煙草中的快樂,緩緩吐出了白霧。

他端起遊書朗的杯子,一口飲盡其中的酒,拿起大衣,掛在臂彎中:“走吧。”

“等一下!”遊書朗一把拉住男人的腕子,蹙間收緊,問道,“你手怎麽了?”

傷手輕輕掙開桎梏,另一隻手扣住了遊書朗的肩膀,樊霄攬著他往門口走,邊走邊無所謂的說道:“沒什麽,剛剛揍那癟三的時候,沒留意碰到牆上了,沒大事,不疼。”

遊書朗眉間的紋路更深,掃了一眼翻著皮肉的拳骨,簡語定奪:“去醫院看看。”

臨出門,他偏頭掃了一眼衛生間的方向,門扉半掩,能看到白三秒的半片身子。

豬頭青紫,那人坐在地上,竟然也在看他。

隻是…遙遙相隔的目光中帶著的是…憐憫?

腳步移動,傷痕累累的半片身子漸漸從視線中消失,遊書朗垂下眼瞼,掩去目中的疑惑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