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熬鹵湯
“你們終於來了！”陳霄像隻大金毛一樣撲過來，差點沒甩尾巴。
桑九味快速閃身躲到桑炊玉身後，才沒被他撲到。
“你不是陳爺爺的孫子嗎？”桑炊玉認出陳霄，奇怪道。
“對對對，是我，老板你一定要幫我啊！”陳霄抓住桑炊玉大叫。
一陣混亂後，終於開門進到店裏，期間陳霄一通敘述，他們才明白陳霄為什麽出現在這。
他闖禍後車被他媽寧心月扣下了，昨天本來應該在家寫檢討閉門思過的，結果他跑出來纏著陳爺爺求情，回去後不敢麵對寧心月，迅速躲回房間。
可他還惦記著帶回來的甜點，臨睡前溜到廚房翻冰箱，果然讓他找到還沒打開的打包盒，他就知道他爺爺吃不下了，要留到明天吃。
正要拿走的時候被寧心月逮個正著，眼看寧心月表情嚴厲即將開訓，他靈機一動把甜點奉上，“媽，這是我特意幫您帶的甜品，特別好吃，這個杏仁酪美容養顏，晚上吃正好，我正要給您送去呢！”
他手快拆開打包盒舉到寧心月眼前，正好是杏仁酪，白白嫩嫩，顫巍巍地抖了兩下，杏仁牛奶的味道正好飄進寧心月鼻子裏。
寧心月當場麵色就緩和了，看得陳霄一愣一愣的，最後寧心月冷哼一聲，不疼不癢地說了句“明天再收拾你，快去睡覺！”把打包盒都拿走了。
陳霄瞪大眼睛，突然感覺自己找到了生機，今天起了個大早跑來堵門，結果人家還沒開門，他從5點等到快8點，愣是一點脾氣沒有。
“昨天那個杏仁酪還有嗎，我都要了！”陳霄現在是急急國王。
“沒了，材料昨天都用完了，沒準備。”桑九味也沒辦法。
陳霄聽完絕望慘叫一聲，他已經看見自己的下場了。
“那有沒有一樣好吃的點心，也可以啊！”慘叫過後，陳霄又飽含期待地問。
桑九味看了下身邊的食材，這幾天主要讓桑炊玉練手，沒買什麽甜品的材料，“要不，你買點雞爪回去試試？”
“……”陳霄下意識覺得不行，張了張嘴想拒絕，卻突然拐彎問道：“是和昨天鹵味拚盤一樣的雞爪嗎？”他買了自己吃也行，被收拾的時候沒那麽疼。
桑九味點頭，“今天食材種類也多。”給他指了指外頭的雞爪、鴨爪、豬蹄等等。
“……那，我都買一點吧。”陳霄回味了下昨天吃的鹵味，咽了咽口水，矜持地點頭道。
不過還是不死心地追問一句，“真的沒有什麽甜品了？或者甜的，什麽好吃的都行啊。”
“甜的……那就櫻桃肉？”桑九味想了想。
昨晚那頓飯沒有做櫻桃肉，所以陳霄並沒有吃過，但他聽這個名字應該是甜口的，加上他現在已經對桑九味十分信任，當即點頭，“行！”
“九味姐你多做點，這次我要是過關了，你就是我親姐！”陳霄兩眼噙淚，惹來桑家兄妹的嫌棄。
現在有望讓他老媽消氣，陳霄也不介意桑家兄妹的嫌棄，滿血複活，一挽袖子，“我來幫忙！”
“……不打折。”桑九味眯眼看了他一會兒，突然說道。
“不用打折，以後有什麽好吃的記得讓我來吃就行，我給錢！”陳霄爽快道，他零花錢都花不完。
既然有免費的勞動力，桑九味哪有不用的道理，瞬間看陳霄都順眼不少，“那就謝謝陳少了。”
“別叫我陳少，叫我陳霄就行。”陳霄怪不好意思的，平時叫他陳少的人不少，不過讓桑九味這麽一叫，總有種促狹感。
桑九味但笑不語，讓他先幫忙車子卸貨，把壇子搬下來。
桑炊玉和陳霄處理食材，桑九味則是去熬鹵湯。
鹵湯越老越香，以前桑九味的九味樓有一鍋十年的老鹵，是她剛開業時候製作的，每日一開火，鹵汁的香氣能飄滿一條街。
昨日時間緊，桑九味用了快捷的方式製作鹵味，今天她就準備做一鍋老鹵，此後每天加新的香料和水維護，時間越久越香醇。
大鍋也是早上剛買的，煮開水後桑九味往裏麵加了雞架，還有蔥薑蒜酒等底料，先熬出一鍋高湯。
熬煮時間久，桑九味找了張椅子坐著等，時不時往裏麵加東西，表情悠哉，看起來很是悠閑自在。
陳霄幾次搬東西路過她身邊，看她玩兒似的，出去後小聲和桑炊玉嘀咕，“九味姐這是幹嘛呢，燒水也不用一直等著吧。”
他懷疑桑九味是想逃避勞動！
桑炊玉斜他一眼，“那是煮高湯！”
“不是做鹵味嗎，鹵味也要高湯啊？”陳霄不理解。
“我們家的秘方，你等著吃就行了，問那麽多幹嘛。”其實桑炊玉也不明白，但他不說，桑九味肯定有她的道理。
陳霄哼哼唧唧走開了，不說就不說。
漸漸的，隨著桑九味往鍋裏加的東西變多，湯的顏色逐漸加深，變成醬紅色，上層漂浮著各種香辛料，還有一層薄薄的油脂。
香氣一絲絲擴散。
在門口幫忙處理雞爪的陳霄鼻子**了幾下，問桑炊玉：“你有沒有聞到香味？”
桑炊玉當然聞到了，自豪道：“小九做的菜一直這麽香，大驚小怪。”
香味越來越濃鬱，陳霄逐漸陶醉其中，就聽見桑九味喊道：“東西處理好了就拿進來。”
她要開鹵了。
“誒誒誒我來我來我來！”陳霄搶著把一盆食材端進去。
“倒進去。”桑九味指了指麵前的深鍋說道。
陳霄二話不說，小心地把一盆雞爪都倒進去，看著它們被醬紅色的鹵汁淹沒，“我再去端一盆來！”
不用桑九味說，陳霄主動往外跑，又拿來兩盆倒進去，看差不多滿了，有點著急，“鍋是不是太小了，或者多架幾口？”
“廚房太小了。”桑九味淡淡道。
陳霄環顧四周，確實，放下這口大鍋後，再加上其他食材雜物，廚房已經很擁擠了。
他有點失望，這麽一鍋鍋鹵，得鹵到什麽時候去，“對了，我名下有個門麵空著，要不你們搬過去吧，我不收房租，每天給我留點好吃的就行了！”
原本是隨口一說，不過陳霄越想越覺得合適，那門麵他沒租出去，本來留著想自己弄個修車店玩兒的，可是因為某些原因擱置了。
現在還是空的，正好給桑九味用，這樣他就能經常來蹭飯了！
不過這個提議被桑九味拒了，“我們就兩個人，這家店大小正好，不著急，慢慢鹵唄。”
對於桑九味的客人來說，多大的店都嫌小，在收到足夠多的徒弟前，她是不會貿然擴店的。
聞言陳霄略失望，然後立刻指著鹵味鍋道：“那這鍋可以先賣給我嗎？”他第一個買也不虧。
桑九味點點頭，陳霄美滋滋地出去了。
過了大概半個小時，店內已經充滿了鹵香味，桑炊玉和陳霄已經沒什麽活可幹，聞著溢滿的香味不斷咽口水。
桑炊玉盡量讓自己集中精神默默複習“桑氏神功”心法，陳霄則是不斷進進出出廚房，問“好了嗎？熟了嗎？能吃了嗎？”
到後麵桑九味壓根不理他了，反正他也不是真的想要回答。
三個人在店內靜靜等待，殊不知外麵還有兩個因為香氣抓心撓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