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分糧買肉
白大軍最終還是“寡不敵眾”,撂下幾句狠話就跑了。
他人緣不咋地,那些朋友就是口花花,沒一個願意下場幫忙的。
白小弟已經安排幫忙的“小童工”們玩木蜻蜓了,一人兩次,免費,不要草籽。
白淑華在心裏給白小弟豎起一根大拇指,三歲看老,她小弟差不了。
“小弟,你怕不?”
她故意問的。
白小弟搖頭,“我才不怕呢,奶來了還有爹娘呢。”
白淑華:“………”所以這是打算坑爹娘了。
“姐,嘿嘿…你人緣不咋地啊。”白小弟說這話時很是嘚瑟。
那意思看他小夥們多給力。
白淑華懵逼了一瞬,所以她和白大軍屬於五十步笑百步了。
對於人緣不好這事兒,其實也不能怪她,畢竟她是個偽兒童,又接連跳級,沒時間交朋友很正常。
另外作為“別人家的孩子”,天然不受學生歡迎(受家長、老師歡迎)。
“好了,好了,趕緊采草籽吧。”
白淑華決定不聊這個話題了。
因為木蜻蜓魅力大,這次幫忙幹活的人更多了。
不過隻有小童工們勤勤懇懇。
那些大的亂跑亂鬧,拿著木蜻蜓就不想撒手。
雖然草籽沒少整,白淑華也很頭大。
屬於痛並快樂著。
“三妮!小軍!”
白淑華一抬頭,不好!
白大軍這家夥真把老太太給整來了!
抓起籃子拉著白小弟趕緊跑。
不是她慫,白奶奶作為長輩,天然優勢太大了。
她總不能慫恿小童工們壓白奶奶吧。
更不可能直接上手硬剛。
想來想去,隻有三十六計跑為上計。
她倆跑了,可也把木蜻蜓帶走了,一群小孩呼啦啦的跟在他們身後。
更遠處,白奶奶拿著棍子連吼帶罵的追攆著。
這“風景”可夠稀奇的。
白奶奶還是要臉的,加上她哪裏跑的過這群經曆過剩的小孩,隻能罵罵咧咧的停下了。
“姐,奶…不追了。”白小弟也喘著粗氣,跑這麽長時間也累啊。
“呼…不追了,那不跑了。”白淑華立馬停下休息。
“咱們還回家麽?”白小弟問道。
白淑華想了想,“不回了,就在附近找個草多的地兒吧。”
之前那處是不能回去了。
有白小弟負責組織,白淑華隻需要消停采摘就好。
這處離家更近了,方便往回送草籽。
白淑華送回去一趟,看到白爹娘和白二伯在翻後院子呢。
白二伯說話算數,說來幫忙真來了。
同時也有些好奇,白爹咋賴…不是,是咋讓白二伯同意來幫忙的呢,都分家了。
之前幫忙修房子還能說是救急,可翻後院子就講不通了。
可能白爹忽悠功夫已經如火純青了吧。
簡單和白爹娘他們說了兩句,白淑華拿著空籃子又跑了,還是采草籽更重要。
下午的生產隊格外熱鬧,因為要殺豬和分糧了。
兩件大喜事一起來,誰能不激動。
人們早早的來大隊部前麵的曬穀場,三三兩兩的湊在一起嘮嗑,等著開始。
白淑華沒多大興趣,反正又不會多給。
可小童工們有興趣啊,其他小朋友也有。
連木蜻蜓也勾不住他們了,都跑去湊熱鬧了。
“姐,咱們還采麽?”白小弟滿臉寫著“他也想去”,“咱倆太慢了。”
白淑華能說啥,“咱們將籃子送回去,再過去。”
姐弟倆到家居然看到了火炕癱的白爹娘。
“現在草籽這麽好采了麽?”白母覺得以前是不是她方法不對,要不然不能差距這麽大啊。
白淑華和白小弟對視一眼,嘻嘻笑。
白爹翻了個身,“肯定不是他們倆人采的。”
忽悠別人幫忙,這事兒他熟。
白淑華拿出木蜻蜓,“我爹猜對了,靠這玩意,十多個幫忙的。”
白爹來了興趣,“這玩意是挺有意思的,別看簡單,不找麻伯根本做不出來,打這孔可費勁了。”
白淑華很是識趣的誇讚道,“還是爹你有眼光,要是換個家長才不會搭理呢,所以這些草籽也有爹你的功勞在的。”
這馬屁一拍,白爹立馬舒服了,還保證,“下次有啥好玩意,爹還給你做。”
白淑華腦海裏快速騙過什麽,卻沒抓住。
她也沒在意。
白小弟已經在問話了,“爹、娘外邊可熱鬧了,殺豬分糧呢,你倆咋不去呢。”
白母就道,“咱們分家了,就我和你爹掙工分,排不到前麵去,不著急,去早了也是挨凍。”
那意思挨凍哪有熱炕頭舒服。
白爹附和,“他們磨磨唧唧的,快不了。”
白小弟有些待不住,白淑華幹脆讓他自己先去了,不過還得叮囑兩句,“太冷就找個背風的地或者就回家來,殺豬也沒啥好看的。看到大軍哥記得跑啊,省得挨揍。”
白小弟應付的“嗯嗯嗯”,“爹娘,我先去啦!”
等他跑了,白母才問道,“大軍為啥要打你小弟啊?他倆咋湊一塊去了。”
白淑華就將事情說了,“……後頭我奶拿著燒火棍來了,我和小弟就跑了。”
白母很是不悅的哼了聲,伸腳踹了白爹一下,“看你娘,她多大歲數了,咋好意思呢。”
白爹誇張的呲牙咧嘴,“哎呀我的腰,大閨女趕緊給爹看看,被你娘踹廢了。”
氣的白母又多踹他兩腳。
白淑華對於老爹戲精這事見怪不怪了,開始烘草籽,報紙、草葉子還是要墊著的。
白爹說道,“下次離你奶遠點,她腦子不好使。”
白淑華差點噴笑,她爹大孝子沒跑了。
白爹又說道,“回頭我找老爺子嘮嘮,不能可咱家欺負吧。”
白淑華一直知道白爹娘不是那種愚孝的,對於他們的反應也是滿意的。
白母還是有些生氣,“你娘就是偏心眼!”
白爹就哄人,“反正分家了,現在咱家不是你說得算的麽,她再偏心眼也和咱們沒多大關係。”
白爹的嘴跟抹了蜜一樣,很快白母就陰轉晴了。
白淑華撥弄著草籽,心裏暗暗佩服,在拍馬屁這塊她還有的學呢。
“爹、娘,咱們今年能分到多少糧食啊?都要的什麽啊?”白淑華有意問道。
她想增加自身的話語權,那就必須參與進家裏的大事,分糧顯然就是大事之一。
“分不了太多,以前我和你娘工分不高。”白爹說的是沒分家那會。
那時候有白二伯兩口子兜底,反正幹多幹少都餓不著,為啥要使勁下力氣呢。
白淑華何嚐不知道,“大概數呢?”
白母就道,“不到四千工分。”
白淑華覺得還行吧,“這次咱們家都換啥啊?”
顯然這個問題,白爹娘已經商量過,還在大隊部做了登記。
白母說道,“白麵、大米咋滴也得換點,換的最多的還是苞米。”
具體多少斤,白母沒說。
白母笑道,“放心,餓不著你和你弟的。”
白淑華倒是不擔心這個,“爹、娘,要貓冬了,你們倆不能犯懶啊,爹還得看報紙練習寫文章,還要給娘寫小故事,娘也得多多練習,開春你還得表演呢。我和小弟也不會躲懶,我要學習四年級下學期課程,開學直接跳級五年級,小弟要和孫爺爺學習醫術,我們全家一起進步!”
白淑華握著小拳頭,雞血上頭!
白爹娘誰也不說話,躺在那裏裝死。
好一會,白爹幽幽說道,“大閨女啊,咱也不用太著急,你才多大就要上初中了,到時候路可遠了,你腿都得走細了。”
白淑華翻了個白眼,居然嚇唬她,“爹你努力掙錢啊,要是能買自行車,我就不用費腿了。”
白爹:“…………”債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