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修繕舊屋
白淑華有些看不進去書,老想著家裏房屋的修繕,還有白小弟和小雞崽。
第一堂下課鑼響起,她跟著老師進了辦公室。
她請假真的很容易,因為老師們知道她已經將三年級書本全部學完了。
隻要求她在家別忘了看書複習,期末考試的時候,不但要考三年級的,還要考四年級上半學期的。
她做了保證,請了一個星期。
她背著書包去二年級和宋小冰說了一聲,讓她放學不用找她了,就顛顛的回醫務室了,裏麵有好幾個老太太,都是來看病的。
“孫爺爺、二奶奶、翠雲姑奶…”
白淑華喊完一圈人,趕緊回了內院。
將書包放好,先去看了小雞崽。
嘰嘰喳喳的,一聽就知道精神很不錯。
她著重看了下雞食,隻剩一個底了,該添食了。
可小弟還沒回來,先添點水吧。
“你們先喝點水,混個水飽,等小軍回來,你們就有新食物了。”
幼稚病發作,和小雞嘮了一毛錢的,她就出門了。
先去找白小弟。
居然沒在老地方。
白淑華拍了下腦門,她又犯傻了。
今天撿草籽,可不挖蚯蚓了。
那在哪呢?
沒個電話,隻能靠吼的。
算了,算了,反正小弟中午要回家的。
改道去“新”房。
“爹、娘、二伯、二伯娘、良大伯、清二伯。”
又叫了一圈人。
白爹娘看見她,一個問,“你咋來了?”
另一個問,“你不該在學校麽?”
都是一個意思,她不該出現這裏。
白淑華就善意的改編了下,“老師說我進度太快了,可以休息一段時間。”
也不算是假話,但屬於掐頭去尾,她沒說是她主動去老師辦公室請的假。
白爹沒忍住凡爾賽,“哎,這孩子別的不行,就是會讀點書。”
白淑華默默鬆口氣,還好,她爹沒說“隨我”。
白二伯娘她們紛紛出言誇讚。
白淑華請假這事就算過去了。
她掃了幾眼房屋,院子裏的野草已經薅幹淨了。
堆放在大門前麵。
而且還攤開了,在晾曬。
即使深秋野草枯黃,還是會有一些水分的。
房子的房頂整個被拆下,塌陷的一角也都扒下來了。
窗戶、門已經成了破木條碼放在院子裏了。
屋裏如何,她看不到。
所以現在屬於工程前期——拆的部分。
白淑華湊到白母身邊,“娘,我幹點啥?”
回都回來了,總不能當個看客。
就像昨天他說的,幹點力所能及的。
白母向周圍,仿佛在找個閨女能幹的活,“用不上你啊,要不你去找你弟去吧。”
白淑華就道,“我弟不知道跑哪去了。中午不得供飯麽,我摘菜啥的。”
這個活她可以幹。
白母有些抱怨,“這啥也沒有,我讓你爹將鐵鍋拿來,他都給忘了。”
白淑華想說她去拿,又考慮了下鐵鍋的重量。
還是別逞能了,萬一給鐵鍋摔了,她屁股恐怕得遭殃了。
“大閨女,和爹走啊。”白爹喊人。
白淑華自然樂意,顛顛的跑了過去。
對於白母的抱怨,“帶她幹啥!”充耳不聞。
白淑華見白爹挑著扁擔、水桶,“爹,咱們去挑水啊?”
這是挑水兩件套,肯定是打水沒跑了。
白爹點頭,“嗯呐,得和泥。正好回趟醫務室,咱們拿點東西。”
“拿鐵鍋麽,我怕拿不動。”
如今的鐵鍋絕對是真材實料,超有重量的。
白爹道,“不拿鐵鍋,就拿菜刀。”
“菜刀?做菜啊,太早了吧。”現在也就八點多。
白爹解釋,“做啥菜,剁草。往泥巴裏和草。”
這個白淑華還是知道的,她隻知道很多人家都會這麽幹,但不知道為啥要這麽幹。
“那還得拿菜板子吧。”
菜板子也不比鐵鍋輕啊。
她們隊裏的菜板子說白了就是一段樹根。
足有成人手掌那麽厚,可想而知重量。
白爹道,“不用菜板子,後園子有不少木板子,隨便拉一個就能用。要不你去取菜刀,我在溝裏打點水得了,反正也不喝,埋汰點也沒事。”
白淑華撇嘴,說你懶得了!“行,還有別的嘛?”
她一次拿了。
“要不把暖壺拿了。還是別了,要不碰了碎了不得心疼死。”白爹又反悔了。
白淑華想翻白眼了,“我看到茶缸子了,你不拿暖壺喝啥水呀,現在又直接從大坑裏取水,這裏也不能喝啊。”
那意思是不拿暖壺,茶缸子就白拿了。
白爹嘟囔,“大坑水咋了,也能喝啊。”
最後,“那還是拿暖壺吧。回頭放旮旯,千萬別讓碰了。”
白淑華擺擺手,“知道啦!”
她小跑回家,然後一手暖壺一手菜刀跑了出來,這造型有點嚇人,還好沒啥路人,大家都進山了。
“哎呀閨女,你這是耍哪出!”白母忍不住笑了。
白淑華直接將暖壺遞過去,“娘你可放好了,要是碎了,我爹會哭的!”
正挑第二遍水回來的白爹笑罵,“臭丫頭說啥呢。”
白淑華吐吐舌頭,拿著菜刀跑了。
找了一塊木板,開始切野草。
這活兒她幹的了。
“爹,這麽長行不?”白淑華還是問了下。
白二伯回答的,“稍微再長點,葉子和根不要。”
白爹立馬道,“聽你二伯的。”
白淑華沒問為啥,人家咋說她咋做,沒必要刨根問底。
有些問題就是問了他們也不知道啥原理,但他們又說的很有道理,因為這是他們在長期生活中總結出來的經驗。
白爹繼續挑水,白二伯他們開始和泥壘牆。
塌的地方不多,很快就補齊了。
眾人開始四處補泥。
土坯房子常年累月雨水衝刷,牆體變薄了,而且坑坑窪窪,所以要補一層泥巴。
這是有技術的,不能太厚,因為幹了會掉。
白爹娘都很有自知之明,沒有上手,隻負責和泥、搬泥啥的。
幾人都是熟練工,就見抹泥麵積是蹭蹭漲。
白淑華的切草速度差點趕不上。
“二哥、良大哥都歇歇,喝口水。”白母端著茶缸子拿著暖壺給眾人倒水。
就一個茶缸子,隻不過會用水稍微衝衝。
這時候人真不在乎這個。
就像不少人家全家就一個盆,洗臉是它,洗腳是它,洗衣服還是它。
屋子外部都抹完了,不得不說,現在房子就“新”了不少。
雖然都是土了吧唧,但經過重新上裝,房子就沒了那種滄桑感。
之後是內部,白淑華也跟著看了一圈。
好麽,裏頭拆的更徹底,灶台沒了,火炕也沒了。
屋裏的工作量有些大啊。
“兩屋都整火牆麽?”二伯問道,“要我說整一個屋就行,冬天住一鋪炕就行了。”
白爹堅持,“現在倒是行,再過幾年孩子都大了,就不好住一屋了。”
白二伯就沒再說話,低頭開始幹活。
二伯和良大伯都會壘火炕、火牆,所以直接分成兩隊同時開工,這樣效率更高。
白淑華又攬了一個活兒,搬土坯。
不管是壘火炕還是火牆都需要大量的土坯。
之前已經搬了一部分,還遠遠不夠。
至於為啥不一口氣都搬進來。
一是因為不知道用多少,搬多了還得往外搬,費兩遍事,不上算。
二是因為地方就那麽大,全部堆放土坯很礙事。
所以需要人持續不斷的往裏搬。
白淑華就幹這個活。
當然不是她一個人幹,白母、二伯娘都在搬。
“大閨女別逞能,一回一塊就行了。”白母見白淑華摞起三塊磚,趕緊阻止。
白淑華抄手掌吐口水,“我就試試。”
然後試試就差點逝世。
差點閃了她的直筒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