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凶手在哪裏（1）。◎
女孩一邊走，一邊看手機：“啊不是。”
她反駁道：“是因為一些事情，所以我媽她才會格外緊張的——”
女孩停下腳步，偷偷向後看去。
確定父母不在，她衝著鏡頭吐吐舌：“嘿嘿，其實我是去和男友約會~”
【小姐姐有男友了啊！】
【哈哈哈哈哈想起上次女友竟是男兒身的了。】
【哈哈哈哈哈哈】
【那位哥們現在不知道怎麽樣了。】
【那小姐姐是想問男友嗎？】
【支持問男友——讓鹿大師看看是不是好人！】
圓臉女孩樂得前仰後合：“哈哈哈哈不用了，不用了，我男友肯定是好人。”
【這可不一定！】
【就是就是！】
【哈哈哈哈哈你們就想看戲是吧？】
圓臉女孩笑彎了腰：“真的不用。”
她微微抬起下巴：“我男友是警察啦！”
原本慫恿的彈幕登時消散大半。
圓臉女孩高高興興地回答：“因為我這周末就要參加考試了，這幾天情緒不太好，所以我男友約我見個麵，也算是放鬆放鬆心情了。”
【聽上去很幸福呢！】
【嗚嗚嗚嗚嗚嗚羨慕了！】
【可是我總覺得不對勁啊？鹿大師的有緣人真的會這麽簡單？】
簡簡單單介紹了下自己的情況，而後圓臉女孩就看向鹿鳴微：“鹿大師，我想問額……這個周末我就要參加編製考試……您說我能成功嗎？”
【……還能算這個！】
【那我能不能算算我高考能得多少分？】
【臥槽？前麵的你要高考了你還在網上看直播？】
彈幕一出，滿堂皆驚。
捕捉到一隻高三生的直播間觀眾嘩然之餘，連連出聲驅趕。
【快去學習！】
【快去學習+1！】
【快去學習+10086！】
鹿鳴微沒去管彈幕，而是細細打量著圓臉女孩，神色有些慎重。她沉吟一會，而後先說出女孩的家庭情況：“你出生在一個小康家庭，父母感情和睦，身體健康。”
圓臉女孩點了點頭。
鹿鳴微輕聲道：“你前麵還有個姐姐……她在五年前遭歹徒襲擊身亡。”
直播間觀眾：“！”
圓臉女孩也斂了笑容，她點點頭：“鹿大師說得沒錯……五年前高考前夕，我姐姐被人殺害了。”
起初她的聲音很平靜，到後麵又漸起波瀾，最後圓臉女孩眼眶微紅，下意識低下頭：“我爸爸媽媽怕影響我高考，就沒告訴我這件事……等我知道的時候，我姐姐都已經下葬了。”
圓臉女孩回想過去，眼眶含淚。
她用力擦去眼角滲出的淚珠：“我後悔到現在，我剛開始還恨過爸媽，後來想……白發人送黑發人，失去姐姐的不止有我，還有爸爸媽媽……”
【真的不該瞞著的。】
【小姐姐說得對，白發人送黑發人，還要努力掩飾悲傷避免讓小姐姐知道，父母也做了很多努力啊……】
【等等？媽媽那頭白發？】
【啊……這……怪不得我覺得媽媽看著挺年輕，頭發卻是雪白的。】
【可是高考真有親人重要嗎？】
【親身經曆過沒見到親人最後一麵的告訴你，那種遺憾和自責真的會伴隨一輩子。】
【未經他人苦就不要隨意評價對錯】
【小姐姐不哭啊，我想問凶手抓到了嗎？】
圓臉女孩苦笑一聲：“那時候我們住的村子即將拆遷，我們住的那條路上沒有監控……隻拍到我姐姐奔逃，卻完全沒拍到我姐姐遇害時的場景。警方後來按照我姐姐死亡的時間……走訪和調查了周遭監控信息，據說僅僅三天就確定了嫌疑人……”
【那應該是抓住了吧？】
【聽小姐姐的口氣，怎麽像是沒抓到？】
圓臉女孩低垂著頭：“沒有。”
她聲音苦澀：“雖然確定了嫌疑人，但是這人丟下老家的親人直接跑了，每年我爸媽都會去派出所問問情況，可是至今也沒有抓到人……”
【啊……怎麽這樣】
【殺人犯都沒有良心，哪裏會記得什麽家裏人啊！】
【肯定會抓到他的！】
【現在監控設備越來越多，身份檢查也越來越仔細，我相信天網恢恢，定然能抓到逃犯的！】
直播間觀眾憤怒地敲打著鍵盤。
圓臉女孩看著安慰的話語，擦幹了淚水。她努力打起精神，重重點了點頭：“我也相信我會見到凶手的那一天。”
鹿鳴微道：“會的。”
她聲音淡淡，神色有些奇異，說出來的話異常篤定。
圓臉女孩眨了眨眼，莫名心跳錯亂半拍。
就在她想要開口詢問的時候，遠處傳來一陣親密的呼喊：“菲菲。”
高大俊朗的青年在遠處招招手。
圓臉女孩陸菲小跑著走上前去：“寶寶~”
青年的笑容凝固在臉上。
他哭笑不得，無奈地牽起女友的手：“不是說不喊寶寶了……咦？菲菲？你怎麽眼睛紅紅的？哭過了？”
青年擔憂地搓搓陸菲的臉頰。
她搖搖頭：“就是想起了些以前的事……走吧走吧，咱們喊輛出租車。”
自己好像忘了什麽事？
直到出租車啟動，陸菲才想起手機還連線著呢：）
她急急忙忙低下頭：“……啊我忘了。”
然後陸菲看到了直播間的彈幕，整張臉都漲得通紅。
【小姐姐終於注意到了】
【嘿嘿嘿我贏了！十分鍾啊十分鍾，小姐姐終於注意到咱們了】
【我發誓我沒看戲！】
【嗐，就隻有我被撐得慌嗎？小姐姐眼裏隻有大哥，大哥眼裏也隻有小姐姐嗚嗚嗚嗚】
【單身狗慘遭暴擊】
【可惡啊——為什麽！】
【小姐姐和男友很般配，要幸福啊！】
陸菲臉頰到耳朵根都紅通通的。
她連連擺手：“不是，不是，沒有這樣的事啦！”
對著手機吱哇亂叫的模樣，讓前麵坐著的瘦削司機都忍不住看了看後視鏡。
青年更不用說了。
他好奇地看看女友的手機：“咦？這是……你在直播啊？你都沒說起過。”
陸菲拍拍臉頰：“不是。”
她定了定神，又向男友介紹道：“我抽中了連線，因此在和鹿大師連線哦。鹿大師算得可準了，超級厲害的！”
身為警察，青年是不相信玄學命理的。
他眼裏帶著審視，仔細看著直播間裏飄飛的彈幕：“……是嗎？”
陸菲看出他的不信：“真的。”
頓了頓她輕聲道：“鹿大師還算出來一件事……這件事除了家裏人，我連你都沒說過。”
青年偏了偏頭。
陸菲猶豫了下，還是將來龍去脈說出口。
青年深吸一口氣，握緊女友的小手：“原來，原來那位死者就是你的姐姐？”
陸菲點了點頭。
青年揉了揉鼻子：“我其實聽過這個案子……我師傅就是負責這個案子的刑警，他以前說過，他們一定會抓到犯人的。”
陸菲杏眼圓睜，抽了抽鼻子：“嗯！”
她強打起精神，反手也握緊男友：“鹿大師說，我會見到凶手的。”
鹿鳴微目光落在陸菲身上。
她輕聲道：“陸菲，你印堂發黑，麵纏死氣，今日本有殺身之禍。”
陸菲臉上一片空白。
直播間裏的彈幕也消失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