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雄多雌少獸世的嬌縱任性部落之花08

◎你也是穿越者?!(懷孕!有小驚喜劇情!打臉預告!很爽!◎

大祭司從來都是鎮定沉著的, 極少會有如此驚懼的時刻。

放在過去,厲枳燼必定能看出大祭司的異常。

但如今,他的目光, 全被那突然出現的少女吸引。

少女身姿纖細,披著白色的長袍, 越發襯托出纖穠有度的身材。

她的麵容極其精致,眉似遠山,眸光流轉間,帶著狡黠與慵懶。此刻, 少女烏發披散,搭配精致的鎖.骨,以及其上痕跡, 明眼人都能看出發生過什麽。

她是大祭司的伴侶。

二人甚至剛剛結束親密。

種種思緒自厲枳燼的腦海劃過, 一閃而逝,隨即, 他目光牢牢盯著少女, 輕笑道。

“既然不是救世主,大祭司,那這位雌性, 是你的伴侶?”

大祭司愣住。

下意識地, 他搖了搖頭。

說到底, 今天的事, 發生得太過突然。

他也不過是趁人之危罷了, 哪裏有資格算得上她的伴侶?

何況,擁有這般容貌與智慧的救世主殿下, 他又哪裏有資格肖想?

回憶起剛才腦海裏閃過的畫麵, 大祭司的臉色更是蒼白幾分。

他輕聲道:“這是我的貴客。”

說到這裏, 大祭司頓了頓。

他甚至不知道她的名字。

即便二人已經做過最親密的事。

輕歎一聲。

一時間,兩人剛才的親密閃過腦海,一時間,少女未來的結局又曆曆在目。

加上體力損耗過多,以及一時鬱結。

瞬間,大祭司又開始咳嗽起來。

“咳咳……”

看著身子微躬,咳得臉都紅了的銀發男人,蘇子墨難得地有點不好意思。

她是快樂了,就是可憐這條小魚了。

想到剛才男人都是在逞強,就為了讓她滿意,蘇子墨便艱難地從另一個男人身上挪開視線,轉移到大祭司身上。

她走上前,隨意拍了拍他的背,嘀咕道:“誰叫你不愛惜自己身體的,萬一下次還這樣呢?”

那樣她能享受幾次!

大祭司心裏微暖。

他費勁地搖了搖頭,對少女笑了笑。同時,素來無私的大祭司,也越發堅定了自己的決定。

救世主。

絕對不可以是麵前的雌性。

這個秘密,隻要他守住就好了。

餘生,他再為自己的選擇賠罪便是。

他懷著僥幸的心理。

反正她們都是異界來客,那白詩詩去當救世主,效果也是一樣的吧?

蘇子墨那不走心的安慰,暖了大祭司的心,也讓厲枳燼眼神微暗。

他輕輕笑了笑。

大祭司繼續咳嗽。

厲枳燼身為他的同僚與同伴,卻隻是站在一側,置身事外,淺笑著,居高臨下地打量著他的“貴客”。

男人穿著黑袍,眼神肆無忌憚。他的目光宛若鷹隼,琥珀色的豎瞳像野獸一般,牢牢鎖定自己的獵物——一隻柔弱、天真、善良的小雌性。

饒有趣味。

等大祭司停止咳嗽,厲枳燼這才道:“大祭司,你的身體確實需要好好調養,主城需要你。”

男人的目光,從始至終沒有從蘇子墨身上移開,哪怕是對大祭司說話。

蘇子墨自然也察覺了。

說實話。

男人的眼神像會說話一樣,挑.逗著她,似有若無,張揚肆意,侵.略性十足。

主要是他還很香,沒嚐過的那種香。

蘇子墨想試試,可惜她心有餘而力不足。

於是厲枳燼自然地表示,願意幫助大祭司招待她時,她拒絕了。

“這裏住著很好,我就不走了。”

大祭司怔了怔,他用手帕擦去血跡,輕聲道:“我不過一介病體,你去王那裏,他可以帶你看看主城和這片大陸的風景。”

蘇子墨擁有這樣一張臉,沒人覺得她是土著。

厲枳燼也沒懷疑。

即便她身上穿著獸皮、口味也都與獸人相似,兩人也隻以為她是穿越後,在這裏居住了一段時間。

所以他們認為的“逛這片大陸”,對蘇子墨而言,和在自家散步沒什麽區別。

逛什麽逛啊,都看了十幾年了!

部落之花覺得這兩人實在很蠢。

於是她眉眼微挑,帶著幾絲嘲諷:“我用得著別人帶我逛嗎!”

大祭司習慣了她的性格,隻是歉意地笑了笑。

厲枳燼卻是第一次看見大美人發火。

其實厲枳燼也沒接觸過雌性。

他對蘇子墨有興趣,但一切也都得慢慢摸索著來。

白詩詩也是異界來客,她天天想出主城,那些追求者都帶著她到處玩。

厲枳燼便覺得,眼前的少女同樣如此。

明明想出去玩,但又拒絕,也隻有一個原因了。

——她舍不得大祭司。

她不願意,和他厲枳燼待在一起。

明白後,盡管還是笑著,黑袍男人眼底卻陡然竄出怒火。

琥珀色的豎瞳,逐漸暗沉。

強大獸人的氣息,讓蘇子墨敏銳地抬頭看去。

她的眼睛是很漂亮的杏仁狀,線條柔和,像一汪最美的寶石。

此刻,黑色寶石裏,盛著警惕,像極了第六感強烈的小動物。

厲枳燼的怒火,居然完全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種火。

他畢竟是主城的王,自控能力極好。

察覺自己狀態不對後,厲枳燼便隨意一笑:“那我就先走了,大祭司,救世主的事,還請你盡快安排。”

男人拂袖離開。

他的身量極其高大,背影如同磐石一般,安全感十足。

蘇子墨可以區分,他的氣息渾厚香醇,帶著想要吞.噬一切的霸道,大祭司則是清冷脆弱,勾著人去逗他。

總之,兩種都很香!

而且她感覺,第一種需要更多的精力應付。不像第二種,她占據主動——雖然進行了一會兒後,她也會喪失主動權。

喪失主動權的代價還是蠻慘重的,部落之花可不是大樹,她需要休息。

於是厲枳燼離開後,她掃了眼大祭司,毫不猶豫道:“我先走了,拜拜。”

然後她回到了側殿,自己的房間。

原地,銀發男人愣了愣。他輕輕垂眸,唇角笑意無奈,卻滿是偏愛。

想起記憶裏的場景,慢慢的,男人唇角笑意消失。

到底該如何拯救這片大陸,他需要好好斟酌。

畢竟,剛才一閃而逝的畫麵告知了他祭祀的具體方法。

而過程中,大陸的救世主,異界來的雌性,需要——犧牲。

而這一切,他本應祭祀的前一天才會知曉。

至於為什麽會突然觸發這記憶?

回憶起與少女的溫存,大祭司明白,這是上天在提醒他,他的人選弄錯了。

真正的救世主,不是白詩詩,而是,那才與他無比親密過的少女。

但何其殘忍。

他與她有過那樣的關係,早已視其為伴侶,更別說過去的幾天裏,少女對他無微不至的關懷,早已打動了這清冷祭司的心。

他是祭司,但也是普通獸人。

他放棄茹素,便是獸人意識的覺醒,那高冷的仙人,在之前的一天一夜裏,徹底走下凡塵。

大祭司有了私心。

他不願她犧牲。

他可以背下所有的罵名,告訴世人,白詩詩才是真正的救世主。

某種程度上,救世主的殊榮,確實也是白詩詩在享受。沒道理最後犧牲的,是那更美的小雌性。

大祭司知道自己的想法很自私,對白詩詩不公平。

但他還是這麽做了。

沒關係。

這個秘密,會在幾天後,與他一同,被熊熊烈火燃盡。

他的餘生,再向神女贖罪便是。

而現在,她便是他的神女。

……

主城。

主城會議結束後,各大族長便打算離開主城,回到各自部落。

但王卻派人攔住了他們。

原來為了拯救這片大陸,大祭司會親自主持一場祭祀,由救世主殿下參與,就在幾天之後。

留下他們,也是為了一同做個見證。

消息傳出去後,一時間,白詩詩的聲望到達了空前的地步。

拯救大陸啊!這可是救世主殿下才可以做到的事!

無數單身的獸人戰士為白詩詩送上最美的鮮花,已經成家的獸人、乃至雌性們,則都將自己家中最好的食物獻上。

甚至有些年邁的獸人,看見白詩詩後,還會給他下跪。

在獸人們眼中,白詩詩就是他們的再生父母。

——雖然大家也不明白,白詩詩到底要怎麽拯救大陸,大陸又為什麽要被拯救。

但大祭司的話不會有錯。

如果沒有白詩詩,估計幾年、或者幾十年後,神域大陸就會遭遇極大的災難。

白詩詩適應良好,對於所謂的祭祀,也並未在意。

她可是天選之女,來到這片大陸,淩駕於所有的低級獸人之上,拯救他們,肯定也簡單的很。畢竟你看哪本小說裏,女主犧牲過?

她不在意幾天後的祭祀,反而為自己的愛情發愁。

白詩詩其實真不明白,怎麽那麽多年輕的獸人戰士都愛慕她,唯獨焰炙不為所動。

她前些天和他直接表明了心意,但卻被毫不留情地拒絕。

對方言簡意賅:“我已有中意伴侶。”

白詩詩詢問是誰,他卻又不說了。她便想到了神帝部落的那個據說很醜的雌性。

這也太可笑了。

她白詩詩,是這片大陸的女神,沒有雌性比她更美。焰炙不愛她,又怎麽會愛別人。

白詩詩認為焰炙在敷衍自己,畢竟他那麽喜歡那名黑醜雌性,也沒聽他說要娶對方啊,那肯定就是推脫之詞!

但讓白詩詩放棄,她卻又做不到。

憑什麽呢,她就是對這個男人一見鍾情,她不可能放棄的!

而白詩詩的堅定,也並沒有錯。

哪怕是在這片大陸的主城,強者如雲,焰炙這來自偏遠地區的獸人,依舊是佼佼者。那些所謂的愛慕者,全都打不過他!

這簡直就是男主標配!

於是她更堅定了。

女追男隔層紗嘛!何況是在這片雌性稀少的獸人大陸!

白詩詩想,等她拯救了這片大陸,焰炙也肯定會更對她刮目相看。

她美麗、善良、聰慧,還顧全大義,這樣的雌性誰不喜歡!

於是她瞬間自信。

哪怕焰炙依舊刻意回避著她,白詩詩也可以淡定地笑笑,隻是內心,她也開始無比期待著那即將開始的祭祀。

……

蘇子墨很快調養好了身體。

休息兩天後,她又行了!

這些天,大祭司忙著祭祀的事,經常在外麵跑,聽說是在尋找確認一些祭祀的草藥和祭品。

九個侍從裏,一大半也跟了過去,也就剩下烤肉技術很好的木九照顧她。

蘇子墨沒多在意。

反正吃過了,她就不饞了。另一道氣息,反而更吸引她。

在距離祭祀還有5天的時候,蘇子墨得償所願。

和句離的出場方式有點像,但是厲枳燼更為霸道,他直接把蘇子墨偷到了自己的宮殿。

等蘇子墨醒來的時候,手腳都被縛.住了,用的是一種質地柔.軟的藤.蔓。

部落之花眼睛亮了。

夠刺.激啊!

黑袍男人衣.襟微.敞,毫不掩飾自己的目的。

他的目光霸道而具有侵.襲意味,看著這被束.縛住的獵物,眼底滿是掠.奪。

蘇子墨很配合對方,眼淚瞬間就蔓出來了。

她還意思意思地拽了拽,想要掙脫出來似的。

厲枳燼輕笑:“可真是個小可憐。”

男人垂眸,單手挑起她的下巴。

仿若垂.憐一般,他歎息一聲,湊近幾分,說出的話卻冰冷、不留情麵。

“真遺憾。”

“你是我的了。”

欺.身而上。

藤.蔓被帶動,晃悠了接近一天。

……

蘇子墨後來知道,這位主城的王,原型是暗虎。

和晝的銀狼有點像,但暗虎,本身就有著暗屬性的侵.襲意味,而某些地方,暗虎也有著貓科動物的特點。

比起晝,厲枳燼的裝備要更精良。

而且他身上的氣息很吸引蘇子墨,她得承認,這次排得上前三。

那所謂的藤.蔓,是活的,是厲枳燼養的一種植物。

用了特殊的方法,可以與他短暫通.感。

蘇子墨沒聽阿父說過這些,或許這是大陸的王族,特有的秘技吧。

總之,造福了她。

厲枳燼可能也比較會玩,結束後,他把她打理整潔,送回了大祭司的宮殿。

很彬彬有禮似的:“小雌性,如果你碰了大祭司,我會殺了他。”

這位大陸的王族,從來對雌性不屑一顧,也從未有過伴侶。

他當然像把蘇子墨留下,可惜,大概部落之花的演技太好,厲枳燼真以為她不願意,最後還把人送了回去。

“而且,你也不想讓大祭司知道我們的關係吧?”

他淡淡地提醒著,卻是擔心蘇子墨尋短見。

但部落之花得承認……這句話該死的吸引人!

可惡,她喜歡這個設定!

戲癮上來,少女隻是垂眸,咬.著唇.瓣,完全無視他的存在。

獸人的五感極好,厲枳燼看著少女蒼白的唇.色,睫毛.上欲墜的淚珠,心裏莫名覺得被撞了一下。

他皺了皺眉,揮去這種感覺,勾唇道:

“我還會來找你的。”

男人轉身離開。

蘇子墨也恢複原樣,美滋滋地開始補覺。

這主城,可真好啊。

王和大祭司,都是好人啊。

……

之後的幾天裏,或許因為太忙,句離也沒再出現。

畢竟他雖然爬升的速度很快,在這主城,終究也算不上頂層。

至於晝、雲朝蝕等人?對不起,蘇子墨全忘了。

她從來沒有答應、承諾這些人任何關係。

因此,她始終是自由的。

一段關係結束後,她也沒義務去在意他們的未來。

但厲枳燼這人,屬實有點難應付。

他加上藤.蔓,威力不亞於超長待機的蛇族,畢竟厲枳燼可是王族,非常強大,對付一個雌性,簡直是輕而易舉。

這些天,蘇子墨都沒機會出去。

就光忙著在王和大祭司的宮殿之間來回奔波了。

在祭祀開始前的最後一天,大祭司找草藥回來了,但他又忙著確認祭祀場地。

這一次,厲枳燼身為王,也開始忙起來了。

蘇子墨有了短暫的空窗期。

她打算去見見自己阿父。

也是這時候,木九才和她匯報主城這些天的新聞。

比如神翼族長突然離開,不知道原因,比如白詩詩又拒絕了一位王族blabla。

她阿父還行,沒什麽新聞。

蘇子墨點了點頭,便打算走出宮殿。

她沒什麽掩藏自己容貌的意思,木九倒是有點著急了。

就貴客這容貌,一旦出去,誰不看呆啊!

最關鍵的是,誰都知道救世主是最美的雌性,誰都看得出來眼前的人比白詩詩美!

木九不想破壞大祭司的打算。

但他也不可能阻攔蘇子墨,那樣也很不尊重她。

就在他無比焦急的時候,蘇子墨已經走出了大門。

巧了不是,她剛一出去,就碰見了一個格外眼熟的人。

對方看見她後,也愣住了。

蘇子墨挑了挑眉,來了興趣,索性不走了,隨口道:“喂,背我。”

就這兩個字。

焰炙的心中,陡然掀起了驚濤駭浪。

他想起了那次換鹽集市時,神帝廣場遇見的那名雌性。

這些天的失落全然消失,他有些顫抖著,輕聲道:“你、神、神帝?”

那極漂亮的小雌性,輕輕翻了個白眼。

她小聲嘀咕著,但焰炙卻敏銳地聽清。

“還是那麽笨……”

熟悉的語氣。

這一下。

他徹底確定了心中的想法。

焰炙突然笑了起來。

他的五官很俊美,是很正的那種長相。此刻,陡然露出笑容,便像一座堅定沉默的青山,突然開滿了花朵一樣。

可惜他身上的氣息並不吸引蘇子墨。

部落之花覺得他很一般。

她雙手環.胸,不想和這人聊天了,直接轉身額回到宮殿。

焰炙淺笑著,目光追隨著她的背影。

他是真的沒想到,本以為徹底消失的人,就這麽突然出現了。

看清少女的容貌後,焰炙就明白,為什麽他沒找到人了。

原來當初她隱藏了容貌。

可哪怕她的臉,從平凡,變得極美,在焰炙心中,她給他的感覺從未變過。

總是讓他一眼心動。

焰炙追了進去。

他對眼前小雌性的身份,其實也基本有了猜測。

蘇子墨並沒有刻意隱藏身份。

更多的時候,她隻是太懶了,以及不在意而已。

當聽見男人詢問,她是不是神帝的部落之花時,蘇子墨也就隨意地應了。

心中的大石落地,焰炙心底反而有些不是滋味。

不是因為部落之花的那些緋聞,不是瞧不起她的任性與花心,而是,而是他竟然曾經那麽多次地和她擦肩而過。

很奇怪。

雖然眼前的雌性和其他人都不同,似乎過於花心,但焰炙卻極其輕易地接受了這個設定,他不覺得有什麽不對。

似乎喜歡她這件事,本就深.入骨髓。

其他的,都不過是外在條件罷了。

倒是旁邊的木九,聽見蘇子墨的身份後,很是震撼了一番。

最近整個主城都在忙著祭祀的事,焰炙找到蘇子墨後,便也沒說什麽,隻是勸她小心些,少出門。

畢竟實在太亂了,她那麽美,他總是擔心的。

蘇子墨沒在意。

但焰炙離開後,還是有麻煩事兒找上.了她。

……

白詩詩雖然一心期待著明天的祭祀,但她的目標是焰炙,因此,她也一直派人跟著焰炙,觀察他的行蹤。

這次,焰炙進了大祭司宮殿的事,就被她第一時間知曉。

而且跟蹤者怕引起焰炙注意,距離比較遠,沒看見蘇子墨的臉,倒是聽見了她的聲音。

那明顯就是雌性啊。

白詩詩得知消息後,驚得站起了身。

雌性?焰炙的身邊怎麽會出現雌性!

得知焰炙在宮殿裏待了一段時間後,她更坐不住了,立刻就前往了大祭司的宮殿。

她本身有著救世主的身份,加上大祭司負責主持這場祭祀,兩人有交流,主城的獸人們沒覺得有什麽奇怪的。

就連木九,都沒有理由阻攔她。

畢竟她可是救世主殿下。

於是白詩詩順利闖入宮殿。

然後——看見了擺弄玩具的蘇子墨。

沒錯,她手裏的,就是白詩詩“發明”的撲克牌。

少女穿著鮫紗製成的裙子,流光溢彩,她長發披肩,單是側臉便美得不可思議。

等她轉過身,拿著撲克牌,對她輕輕挑眉的時候,白詩詩瞬間覺得毛骨悚然!

“——你、你也是穿越者?”

白詩詩失聲道,聲音滿是驚懼。

蘇子墨:“嗯?”

她懶得說話,隨意的一個語氣詞,在驚慌的白詩詩耳中,便成了“嗯”。

這漂亮的少女,居然真是穿越的!

其實看見蘇子墨的臉後,白詩詩就確認了這個事實。

問出口,不過是不甘心而已。

得到對方的“承認”後,她的心,便沉了下去。

自來到神域大陸後受到的優待,在主城被當成救世主頂禮膜拜……人們的愛慕、讚賞、尊崇,化作雲朵,將白詩詩捧到了雲端。

而她的心,也開始浮躁、膨.脹。

蘇子墨的存在,就是戳.破了這個幻影。

白詩詩突然覺得一陣無力。

她幾乎都有點站不穩了,而回過神後,她的第一反應,居然是慶幸沒讓愛慕者們跟過來。

否則的話,白詩詩毫不懷疑,那些獸人,會毫不猶豫地改變愛慕對象。

她不禁有些自嘲。

看著少女那張豔絕的臉,白詩詩又開始不甘。

如果在現代,看見這樣的大美人,或許她會跟著誇誇。如果能擁有和對方說話的機會,她也會受寵若驚,如果能成為朋友,她甚至可以發朋友圈大加炫耀。

畢竟那時候,她的心態,也就是一個普通社畜,一個普通人。

麵前少女的容貌,即便在現代,也是遠超明星的存在。

她怎麽會不自量力地試圖與對方比較呢?

可是她們的相遇偏偏是現在。

現在,她已經享受了所有的殊榮,不僅有“稀少雌性”的設定,她甚至擁有“全世界最美”的buff。

她已經將自己捧到了極高的位置,也習慣了享受。

白詩詩認為,她的一切,都是容貌和性別帶來的。

因此,身為這世界上唯二的穿越者,她和麵前的少女,便成了競爭的關係。

而競爭……嗬,甚至比都不用比。

白詩詩不知道,蘇子墨與焰炙初見時,還隱藏了容貌。

她隻當焰炙被蘇子墨的美貌打動,因此才對自己不屑一顧。

雖然很難受,但當務之急,還有更重要的事。

——至於扯頭發,毀容什麽的?

白詩詩雖然有些自己的小心思,但畢竟是和諧社會長大的普通人,她還做不出那種事。

於是看著懶洋洋的少女,白詩詩深.吸一口氣,沉聲道:“你可以答應我一件事嗎。”

她捏了捏自己的衣角:“條件隨你開。”

蘇子墨:“?”

麵前的雌性好奇怪,她為什麽要答應她?而且對方能開什麽條件呢?她什麽也不缺啊。

她選擇無視,話都不想說。

白詩詩卻自顧自道:“如果你不當救世主,這兩天不把容貌顯露在人前,我可以答應你任何條件!”

“你應該才來這個世界吧?我可以教你我發現的規則。”

“這裏雌性稀少,地位很高,我們完全可以合作,不是嗎?”

白詩詩提著一顆心。

她不知道,對方知不知道“救世主是最美雌性”的事兒。因此,她沒說清楚,而是語焉不詳,有些試探,也希望對方放棄。

無論如何,救世主的光環,她絕對不能放棄!

哪怕眼前的少女才是真正的救世主,但——她白詩詩先來,不是嗎?

享受了那麽久的眼光與尊崇,白詩詩無法忍受,被所有人發現她不是救世主的後果。

隻要熬過明天。

隻要明天過去,她白詩詩就是徹底的救世主,哪怕她沒有麵前的少女美,但她的地位,也永遠無法撼動!

白詩詩提著心,期待著、博弈著。

蘇子墨卻完全和她不在同一個頻率。

救世主?

哦,救世主。

擺弄著手裏的撲克牌,她隨口道:“好哦。”

那麽麻煩的救世主,誰愛當誰當!她才懶得去!

陡然得償所願,白詩詩一時間居然還沒法回神。

她瞪大了眼,再看麵前的絕美少女時,心情也複雜了幾分。

沉默幾秒。

白詩詩低聲道:“我說話算話,我會教你這個世界的規則的。不過……”

看向蘇子墨,白詩詩咬牙:“不過焰炙,咱倆還是能者得之!”

很奇怪,白詩詩的心裏就是有個直覺。

她不可以放棄焰炙。

“嗯。”

蘇子墨隨意發出一個鼻音,就不理她了。

白詩詩最後看了她一眼,這才轉身離開。

等她走後,蘇子墨放下撲克牌,打了個哈欠。

木九擔心地走過來,蘇子墨隨口道:“給我找點辣的,我餓了。”

等木九去烤了雲雞獸的肉,撒上香辛調料後,蘇子墨卻已經睡著了。

木九便吃了烤肉,打算等她醒來,給她現做一份。

但等蘇子墨醒了,木九又烤了肉以後,聞到肉的味道,蘇子墨卻忍不住皺眉。

“怎麽今天的烤肉這麽臭!”

木九傻眼了。

他不信邪,真以為自己出了問題,便繼續去烤了五六份,結果都被蘇子墨毫不留情地罵回去。

她罵人的功力越發好了。

“你烤的什麽肉?你幹脆把自己烤了得了!”

“這是雌性能吃的玩意兒?連最弱的獸人都不想吃!”

“行了,你別來了,我恨不得把你給烤了。”

木九委屈巴巴。

但他擔心貴客出事,想了想,就去找到了主城的巫醫。

巫醫是名年老的雌性,德高望重。

看見蘇子墨後,她愣了很久,隨後給她檢查了一下,便篤定道:“小雌性,你懷孕了。”

蘇子墨:“???”

可惡。

天天在河邊走,居然濕鞋了!

好在巫醫後麵的話讓她釋然。

“放心吧,小雌性,你懷的是枚蛋,隻要五天,小家夥就可以出來了。”

“到時候啊,再慢慢孵,完全可以讓他阿父來。”

蘇子墨畢竟不是巫醫,聽她解釋後,這才明白。

原來懷的是獸人還是雌性,都可以看出來的。

而懷的是獸人崽子,還是蛋,也能看出來。

懷雌性最累,需要懷胎十月,因此每個小雌性都被部落寶貝著。

而懷獸人崽崽次之,也得三個月。

她懷的蛋,這是最容易的了,隻需要五天。

懷蛋這事兒,幾率不高。畢竟懷蛋那麽輕鬆,如果沒點限製,翼族的數量早就暴漲了。

在神域大陸,翼族的數量很少,鮫人同樣如此,便是這個原因。

他們都不容易讓雌性懷孕。

因此,雲朝蝕一個酷冬都沒讓部落之花懷孕,其實也不稀奇啦。

而現在,蘇子墨中獎了。

因為懷蛋這個事,潛伏期長達一個月,因此,她也不知道是鮫人,還是鳳凰,或者說蛇。

額。

管他呢,反正五天後就不關她的事兒了。

蘇子墨接受良好,但大祭司和厲枳燼得知此事後,都反應很大。

厲枳燼就算了,他畢竟原型是暗虎,蘇子墨肚子裏的蛋,肯定不可能是他的。

雖然心愛的雌性懷了別的獸人這件事,讓他很憤怒。但厲枳燼也知道,他是後來者,他沒資格挑剔。

算了。

五天而已,他還能忍。

大祭司就不一樣了。

懷的蛋,鮫人的幼崽,就是蛋的模樣啊!

一時間,清冷溫雅的男人,居然罕見地摔碎了陶杯。

大祭司的心情很複雜。

高興嗎,當然是高興的。沒有哪個獸人不期待幼崽,更何況那是他心愛的小雌性肚子裏的。

但與此同時,他也有些難過。

其實他這輩子,並沒打算生育。

在神域大陸,大祭司這個身份,是可以通過血脈傳遞的。

如果沒有直係血脈後代,那麽便會重新挑選。

往上的大祭司們,沒幾個願意生孩子的。

畢竟生了孩子,那孩子的命運也非常清晰。預測,用命去預測。

他們守護了整個大陸。

但在子嗣一事上,也選擇自私一回。

大祭司心情複雜地找到了蘇子墨。

無論如何,現在小雌性的情緒最重要。

他沒打算把情緒帶過去,蘇子墨卻直白道:“孩子不一定是你的。”

銀發男人愣了。

片刻,看著快樂地吃著果子,直言不諱、驕縱的小雌性,他緩緩地笑了。

“那樣最好了。”

男人輕輕地笑著,宛若呢喃。

他垂眸,安靜地坐在屋內,守著少女。

等她睡著後,大祭司才出了屋子,去了另一個地方。

王的宮殿。

厲枳燼對他的到來並不驚訝。

懶懶地靠在王座上,厲枳燼隨意挑眉,問道:“大祭司有事?”

銀發男人搖了搖頭。

他其實也是才知道她和厲枳燼的事不久,但見少女沉浸其中,他便沒有多加阻攔。而現在,他也並不是為這事而來。

咳了幾聲後,他輕聲道:“我命不久矣,她就,拜托你了。”

兩人都知道,這個“她”,指的究竟是誰。

厲枳燼這才緩緩坐直了身子。

打量了幾眼不停咳嗽的男人,他驀的問道:“明天祭祀有事。”

不是疑問,是確認。

厲枳燼也是後來才反應過來,依著少女的容貌,她才應當是救世主。

而大祭司的反應那麽奇怪,如今又像是囑托後事一般,真相,顯而易見。

銀發男人即便狼狽地咳嗽,姿態依舊清雅。

他輕輕用衣袖,擦去血跡,緩緩道:“祭祀的事,王便不用管了。”

這件事,隻需要他一人背負後果就好。

驀的抬眸,那雙無機質的鮫人眸看著男人,大祭司輕聲卻堅定道。

“無論如何,她絕對不能出事。”

厲枳燼也不問了。

他輕笑,語氣戲謔,又似認真:“當然。”

“她可是我的伴侶。”

兩個獸人達成了約定。

而另一邊,白詩詩離開後,卻整夜輾轉難眠。

巧的是,一個愛慕者找到她,告知了她一件事。

他的手下,有個獸人,原型是惑蛇。

白詩詩不明白這代表什麽。

愛慕者便耐心解釋:“惑蛇的蛇毒,具有迷幻作用……”

後麵的話,白詩詩沒聽見了。

她的眼睛,突然亮了起來,而心底,也空前得不甘。

似乎有聲音告訴她,去做吧,去大膽嚐試,去將一切扭曲的劇情改變回來。

這惑蛇的毒,就是幫她的法寶。

讓她,得償所願。

……

或許真的存在冥冥之中的劇情推力,在這祭祀前的一個夜晚,在所有人的期待下,白詩詩也悄無聲息地做了一件大事。

她找到了句離,在愛慕者的幫助下,製住他,得到蛇毒。

她又悄然來到焰炙的石屋,先用草藥迷.暈他,又給他注.入蛇毒。

其實後麵還是可以做些什麽的。

但白詩詩的道德觀,還是阻止了她。

她隻是要求句離在蛇毒中,加入對她的愛慕情緒。

那樣的話,這惑蛇的毒進.入焰炙體.內後,也會讓焰炙,對她產生愛慕。

白詩詩不覺得這是什麽難事,畢竟她遇見的獸人裏,也就焰炙一個不愛她——厲枳燼和大祭司,在她眼中,不算獸人。

但她不知道的是,句離和蘇子墨之間的淵源。

句離根本無法對白詩詩產生愛慕。

那蛇毒,也就沒了愛慕的buff,而是單純的致.幻作用。

可憐的焰炙,在渾渾噩噩間,思緒無比混亂。

而這時,天亮了,祭祀也如期舉行。

大祭司穿戴整齊,帶著白詩詩,來到了主城中心的祭壇。

祭壇類似於廣場,中間有一汪翠綠的池水,最中間,則是一枚通體瑩白的石頭。

兩人來到祭台之上。

所有獸人都聚在祭台之下,恭敬地對兩人行禮。

連厲枳燼,這高高在上的王,都坐在了下位。而他身邊,也跟著一個頭臉都蒙起來的特殊雌性。

——因為身形原因,還是能辨別是不是雌性的。

雖然獸人們很好奇,素來無情的王居然會有伴侶。

但眼下,最重要的,當然是完成祭祀的事。

於是眾人非常安靜。

大祭司率先割破手腕,將鮮血放入池水中,肉眼可見的,瑩白石頭染上.了紅色。

莫名的,白詩詩心中一悚。

在大祭司微笑著表示,她也要割腕放血時,白詩詩腦海裏飛速轉動著,想要拒絕。

她的本能告訴她,不能放血!

可惜她沒有理由拒絕。

祭台下,所有獸人都看著她。昔日視為榮耀的目光,此刻,卻成了無形的枷.鎖。

白詩詩清楚。

就算她反對,基本也逃不過這命運!畢竟她可打不過這些獸人!

千鈞一發之際。

突然,祭台之下傳來一道聲音。

“——等等!”

所有人看了過去。

隻見那非常出名的焰炙部落的族長,赫然出現在祭台之下。

大祭司的心莫名沉了沉。

白詩詩的眼睛卻亮了!

她的內心無比感動,焰炙來救她了!

看來惑蛇的毒液真的很有用!!

厲枳燼輕笑道:“焰炙族長,你有什麽事嗎?”

焰炙驀的看向他。

隨後,一步一步朝著祭台的方向走去。

大祭司防備著。

他悄然靠近白詩詩,打算情況不對,也要先製住她。

而厲枳燼,身子也輕輕往身側移動,護著身邊的少女。

厲枳燼的位置,其實就在祭台下方的最前排。

焰炙看似是想走上祭台,但其實,走到厲枳燼的位置,他便停了下來。

他的目光,突然看向了厲枳燼身側,那打扮嚴實的少女。

素來沉穩如山的男人,眼中卻似喜似悲,閃過千萬種情緒。

“墨墨……”

聲線低緩,宛若呢喃,他輕輕喚道。

隨即,男人情不自禁一般,朝著少女伸出手。

厲枳燼眼神一厲。

他驀的攔下焰炙的手,聲音冰冷:“焰炙族長,你想對我的伴侶,做什麽不成?”

焰炙這才注意到他的存在似的。

看向男人時,他的目光冰冷而森寒。

厲枳燼曾經和焰炙打過交道,在他看來,這個獸人很強大,難得的人也沉穩。

但此刻,他卻宛若出刀鞘的利劍一般,太過鋒芒畢露了。

那樣的威壓,就算是他,也得打起精神應對。

兩人僵持之際,祭台下方,也開始響起竊竊私語。

關鍵時刻,他們身側的少女一把掀開帽子,不耐煩地喊道:“你們幹嘛呢,趕緊祭祀呀!”

“我屁.股都坐疼了!”

少女的脾氣屬實是大得很,聲音驕縱。

看在雌性的身份上,獸人們平時都很包容,但現在可是在祭祀啊!在獸人心中,這便是至高無上、無比神聖的事。

而這名雌性,在這安靜的祭台附近,居然也如此不禮貌。

“怎麽這麽沒禮貌……”

“這裏可是祭台!”

“王的伴侶怎麽這個脾氣……”

“連王都收斂著,她憑什麽呀!”

獸人們都覺得被冒.犯了。

少女麵朝著祭台前方,眾人隻能看見一個背影。

想起什麽,等兩個男人安靜下來,她便轉過身,似乎在找著什麽。

隨即,她的眼睛一亮,揮著手臂,大聲道:“阿父!阿父!”

神帝部落的族長也站起身,大聲應和著:“阿父在!墨墨,阿父在!”

兩人這旁若無人的認親,更讓人無語。

“他們究竟把這裏當什麽了!”

“神帝族長?難道她就是那朵部落之花?”

“啊我想起來了,那個非常嬌縱任性,還吹噓自己比救世主殿下還美的雌性!”

“我的媽呀,這也太討厭了!果然傳言不假!”

就在眾人議論聲逐漸變大之時,少女放下手臂。

下一秒,她的容貌,便毫無保留地出現在眾人眼前。

獸人的五感都很好。

那一瞬間,全場鴉雀無聲。

而焰炙,看清那張臉後,心底所有的情緒,也陡然消失。

明明昨天才見過麵,但此刻,這個堅強高大的男人,眼眶卻開始泛.紅。

又見到她了。

但這一麵,他等了何其久,在時光長河,他們能夠再次相遇,又何其不易。

這一刻。

他不再是昔日的陸森鬱,而她,依舊是那個張揚肆意的蘇子墨。

她沒變,真好啊。

這一次,她的阿父寵她愛她。她是最美的部落之花,她的人生,哪怕他不在,依舊過得很好。

而與她再次相遇。

他又何其有幸。

所有人怔愣之際,高台之上,白詩詩仿佛突然醒了似的。

和被驚豔到說不出話的眾人不同,這位原著女主仿佛活在另一個頻道似的。

她驀的大喊道:“救世主!她才應該是救世主!”

“讓她來!”

“祭祀的事,讓她來!”

作者有話說:

陸森鬱重生,驚喜吧!下一章完結+新世界!所以我淩晨也會碼字,但是也可能明天白天才能更新(畢竟會思考新世界),但是字數不會變,啵啵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