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002他們不是人 ◇
◎物理殺滅就行◎
李伶俐講過鬼魚的一些特點, 還描述了鬼怪踩著鬼魚在水中出行的場景。鬼魚胖胖的身體，脊背寬厚平整，普通成年人站兩個上去都不會覺得擁擠。鬼魚也習慣了被什麽踩在脊背上。
路玖目前還在保護時間內, 她就大著膽子跳上了鬼魚的背, 鬼魚一開始完全意識不到她的存在，就算被踩了背，也隻是稍微異樣，卻找不到緣故，那感覺就類似傳說中人類被鬼壓身一樣。
路玖本來想著，萬一站不穩自己就跳海遊過去救小孩, 卻發現這鬼魚遊起來非常穩，她自己的身體素質也不錯，當年劃船練就的平衡感讓她很快適應了這種海上“衝浪”。
而且鬼魚似乎自帶隱匿身形的特質，在海中遊的那麽快卻沒有激**起浪花，悄無聲息前行，她正好跟著沾光，被鬼魚載著快速靠近了救生筏。
當她靠得更近了一些，那小孩似乎感應到了什麽，突然撐開了一把傘。
路玖覺得這傘有幾分眼熟。
另一條鬼魚此時已經跳起來，撲向那個小孩。結果, 重重撞上了什麽看不見的阻隔，那鬼魚慘叫一聲又跌回了水裏。
幾乎被撞暈的鬼魚喊痛道：“老八, 這人類的小孩有古怪，咱們趕緊撤。”
路玖這時候也想起來了，這傘不是她當初在病毒世界裏買的能量罩麽？記得她將這東西留給了禦東川他們。可是眼前這個濕淋淋的小男孩並不是她認識的人, 隻是這孩子的眉眼怎麽又給人熟悉的感覺呢？
路玖聽出來鬼魚萌生退意, 它們商量著遊回了遊艇那邊, 她則果斷跳下海水，扒著救生筏旁邊一塊木板，盯著那個小男孩陷入了沉思。
這孩子濃眉大眼，是種花國人的外貌，不過身體單薄，看著也就七八歲的樣子，全身衣服都是濕透的，就好像剛剛從水裏遊到了救生筏上麵。
他拿著的傘狀能量罩會不會也是係統商城買的？還是其他體驗者留給他的東西？
一連串問題縈繞在路玖心頭，她想問，又怕現在開口嚇著小男孩。畢竟她還沒有顯形。
這時，就聽那個小男孩向著她所在的木板問道：“有人麽？”
路玖想大概是木板浮沉在海麵上有了變化，被小男孩察覺到了。不過一般正常孩子應該不會認為一塊突然下沉了一些的木板有什麽問題，還直接問出來說有人吧？難道他看得見？不，路玖還是很相信係統的，她現在仍是保護時間內，不會被感知。
所以也許那孩子能看到鬼魚，知道這個世界有問題，然後他在確認鬼魚離開後，又發現了不對勁的木板，才嚐試著發問。
小男孩問話的時候，能量罩一直開著，這也是防備的姿態。
路玖沒吭聲。
小男孩聽不到回音，又環顧四周，確定暫時沒有什麽可疑的鬼影，他才收了能量罩，將這個傘放入了背包。他的背包看起來並不是孩子用的那種，更像是成年人的背包，還是迷彩軍用款，上麵印刷著雲京2號基地的字樣。
字很小，不過以路玖的眼神已經能看得很清楚了。她不禁心中驚愕。已知種花國沒有雲京這個城市，2號基地這種編號也不是隨便哪裏就會重名吧？他究竟是誰？
又過了一陣，路玖從水中現形。
小男孩看著突然冒出來的路玖，卻沒有打開防護罩，而是衝著她笑道：“快上船。”
路玖遊過來，爬上救生筏，問他：“你不害怕？”
小男孩說：“我認識你，所以不怕。”
“你是誰？”
“不能說。”小男孩無奈回答。
正要多問幾句，路玖便看到了一艘大船出現在視野中。那像是普通的鐵皮船，鏽跡斑斑，遠不如此前路玖置身的那艘豪華遊艇嶄新時尚，感覺像是幾十年前的老舊船型了。
再近一些，路玖看到了船上有一些忙碌的身影。右眼看，那都是些身材矮小皮膚曬得黝黑的船夫，穿著打扮略有些古舊，卻沒什麽太大的問題。左眼看，嚇了她一跳，這一船就沒有一個人類，全都是長相奇特的怪物。
比如什麽大頭獨眼的，還有六條手臂的，長毛長尾巴的有，長鱗長腮就像是蝦兵蟹將的也有。
船上的怪們也看到了這片海域的各種殘骸，以擴音設備用國際通用語喊話。
路玖聽到那些人喊：“我們是庫納希島的人，是來救援的。”
小男孩貌似聽不懂他們說什麽，不過那些人拋下來帶著救生圈的繩索，連說帶比劃，小男孩也明白意思了。
小男孩冷靜地問路玖：“你也去那個島？”
“對。”路玖隱約猜到了對方的身份。
小男孩背上了那個迷彩雙肩背包，路玖拉過救生圈，輕鬆將小男孩放上了救生圈。她則跳下海，扶著救生圈一起被拉到了那艘大船下。
甲板上有人放下了繩梯，路玖將小男孩舉上去，她也不敢表現得太超人，而是像個普通女生那樣收斂了一身力氣，降低速度，跟著小男孩爬上了船。
有一個穿的相對整潔的大叔用國際通用語問道：“你們是哪裏人，你們的船發生了什麽事故？”
路玖能聽懂這人說什麽，不過翻譯器隻能聽不能說，她就搖頭，假裝不懂。這個大叔在她左眼裏就是個張牙舞爪的蜘蛛怪，現實生活中她最怕蜘蛛了，實在不想和對方交談。
另一個船員拿來了一塊大毛巾給了路玖。
路玖先擦幹了小男孩的頭，又把自己身上的水擦幹。借著擦頭發的時候，路玖飛快說道：“這一船都是怪物變的人。”
小男孩點點頭，又說：“你先暫時當我姐姐行麽？”
“那我叫你小禦吧，你看著和我認識的那個人很像，就是比他年紀小很多。”路玖戲謔地揉了揉小男孩的頭。
小男孩麵露害羞的表情，想躲，卻哪裏躲的開路玖的“魔掌”。
小男孩的黑發比想象中柔軟一些，身體瘦瘦的，個子也不高，真的很難想到這孩子將來可以長到一米九高大威猛的模樣。路玖心裏偷著樂了一會兒，又琢磨著禦東川怎麽變成小孩來到了鬼怪世界呢？
不過滿船都是怪，肯定不適合聊這些話題了。
這艘船應該就是去“救援”那艘遊艇的。現在路玖有了個看起來說的過去的身份，又遇到了禦東川這個天然同盟，一會兒跟著上島應該沒問題。
果然，這艘船很快開到了遊艇的位置。
此時遊艇上那六個人已經收拾好了東西，不過他們沒有上去那艘救援船，而是就在自己的船上，等著被拖走。
畢竟遊艇上的條件更好一些，來營救他們的那艘船看起來就破破爛爛的。
路玖拉著小禦在破船上看了看那艘遊艇，又私下裏給他講了王萌和羅旭是靈體形態的體驗者。
“你是什麽任務？”路玖悄悄問。
小禦說：“我的主線任務是給庫納希島上的人類治病，治好的人越多，獎勵越高。”
“那兩個靈體體驗者也這麽說，不過或許他們還有其他支線任務。我以前世界遇到過，人類與非人類體驗者主線任務很可能衝突的情況，要小心他們。”路玖飛快說了幾句，耳聽著有船員靠近，就不再出聲了。
這些怪物平素交談的時候用的是一種特別的語言，不是國際通用語，他們也似乎並不懂種花國語言，之前見路玖他們聽不懂國際通用語，後續就放棄了溝通。
遊艇上的人不願意到救援船上來，他們也沒強求，畢竟這些人類早晚都會被集中起來，肯定能搞清楚他們的來曆。當然搞不清楚也沒事，在鬼怪眼中這些都是儲備糧而已。
到了庫納希島之後，路玖才發現這座島真的很大，有好幾座山包，連綿不絕的森林，起碼十幾平方公裏的樣子。可是打眼一看，就隻有靠近碼頭的地方才有一些建築物。其他的建築物或許隱匿在了山的另一側，或許被茂密的樹木阻隔，總之感覺沒什麽人煙的樣子。
碼頭這一帶建築物的造型大概是二十幾年前的風格了，造型簡潔，功能性更強，刷著白色塗料，不過風吹日曬雨淋的痕跡變成了灰黑的髒汙，也留在了建築物上。
碼頭上有標識，應該是指路牌，分別通往不同的去處。
路玖買的翻譯器隻能識別聲音並翻譯，她用眼睛看到了非種花國文字的其他字，不知道發音也就暫時不曉得意思。
這個時候遊艇上的六個人已經下來了。他們已經不再是泳裝打扮，而是穿著花裏胡哨的短袖短褲休閑服，四下打量著這個碼頭。
約翰認出指示牌都是國際通用語寫的，主動給其他人翻譯介紹了一下，還很熱情地與救援船的負責人打招呼：“真的感謝你們，請問你們這裏賣油麽？我們的船檢修加油怎麽付費？我的手機丟了，不過我有米國的信用卡，你們這裏能刷卡麽？”
“這位先生，修船和加油的確收費。可惜我們這裏信號不好，也沒有其他國家的刷卡設備，你們如果有黃金飾品抵賬也行。”胡子拉碴卻衣服相對整潔的救援船負責人也熱情回應，還指了指不遠處一棟建築物說道，“那裏有碼頭管理辦公室，你們可以去喝杯咖啡休息片刻，咖啡我請客。當然，你們自己帶了飲料不想喝咖啡也沒問題，那邊也有海鮮零食。”
魯克對約翰小聲嘀咕了一句。
約翰又指了指路牌問：“我們的船是要被拉到那個船塢檢修麽？我們能跟過去看看麽？我們的船長魯克說船沒有問題，就是需要加油而已。”
魯克也點頭，用不熟練的國際通用語強調道：“我熟悉這艘船的情況，若是有問題也能幫上忙。”
王萌和羅旭肯定不關心遊艇，王萌就裝柔弱道：“約翰，我不太舒服，想和羅旭去碼頭管理室休息。”
方小敏是熱心的，拉著瑪莎說：“遊艇有那幾個男人操心，我們女生先去休息吧。興許能問問人家有什麽土特產買一些帶回去，還能留做紀念了。”
瑪莎說：“我沒現金，這裏又不能刷卡。咱們手機都沒了。”
方小敏說：“我戴了純金項鏈，還有幾件首飾，總能值點錢。大家都是好朋友，回去了你們還我錢就行。”
瑪莎一想也對：“我這手表也挺貴的，不知道他們要不要。總之都是要感謝他們的救援，管理辦公室如果有對外聯絡的設備，我也試試看，最好能早點聯係到種花國那邊。”
隻有王萌和羅旭默不做聲，表情焦慮。
不過瑪莎他們都當是王萌身體不舒服，身為男友的羅旭為她擔心，這就很正常了。
瑪莎甚至安慰道：“到了休息室我再問問看島上有沒有醫生，幫王萌看看病。”
王萌推辭道：“沒事的，大概就是晚上著涼了，喝點水休息一會兒應該就好了。”
路玖隔著很遠就能聽清他們說話的內容，猜測王萌和羅旭大概也能看出那救援船上都不是人，所以才會有這種反應。
那位負責人一開始並不太歡迎魯克去船塢，但船是魯克的名義租的，關係著他們能否盡快返航的事，魯克當然很堅持。
負責人像是耐不住懇求，隻好安排人帶著約翰和魯克跟著遊艇一起去維修船塢。
約翰看碼頭那裏指示牌顯示，維修船塢在幾百米外山坳那邊，不過還是有點遲疑地問：“按照指示牌，船塢就在那邊，我怎麽什麽都看不到？”
魯克自作聰明道：“或許島上的人利用天然洞穴修船塢，能遮風避雨就行。”
約翰這才釋懷，跟著那個帶路的船員一起離開了。
瑪莎、方小敏以及王萌、羅旭跟著那位負責人去了碼頭管理辦公室。這時候路玖和小禦也從船上下來了，兩人的衣服都還沒有完全幹透。
方小敏一看兩人都是種花國人的容貌，與皮膚黝黑的島民不同，就以種花國語言主動打招呼道：“你們也是種花國人麽？”
小禦搶著回答道：“嗯，我們的船撞到了礁石，沉了。船上還有一些人，他們有一艘更大的救生船。”
路玖也是第一次聽到這個消息，不過想想也對，看海麵上那些殘骸，小禦他們的船應該不小，而且也肯定有其他人，否則怎麽可能隻有一個孩子坐著救生筏迷失在那片海域呢。其他人裏或許也有其他體驗者。
方小敏麵露同情之色，又問路玖：“你們聯係上家人或者國內了麽？”
路玖搖頭：“或許其他人也會陸續被救到島上。”
路玖一出聲，王萌和羅旭頓時認出了她，不由自主都看了她一眼。路玖便提醒道：“你們的船若是沒問題，還是早點離開吧。”
“那你們怎麽辦？”方小敏是個熱心的，他們的遊艇雖然是小型的，不過乘坐十幾個人肯定沒問問題，聽聞這個姑娘和小男孩的船都沉了，難免關注一二，甚至在那一刻想過邀請他們一起坐遊艇回國。
瑪莎則說：“小敏，咱麽還是關心一下自己人吧。我去找那個負責人聊兩句，問問衛星通訊的事情。”
路玖和小禦都有任務，就算那艘遊艇能修好，這些怪願意放他們走，她也暫時不會離開，她還要找到付謙交貨，小禦的任務她也不可能坐視不管。於是她客氣道：“謝謝你們的好意。我們想等同伴都到了再說，不著急。你們懂國際通用語呢？”
“約翰懂，我隻會一點。”瑪莎沒多聊，去了船長的小隔間。
其他人都坐在管理辦公室一進門的開敞空間裏。這裏有長條桌和普通的塑料椅子，看起來就是個普通的休息室，大概平時船員們也會在這裏開會聚餐。靠牆有一溜吧台，放著咖啡機、飲料和一些小零食。
方小敏跑過去擺弄咖啡機，還問王萌他們要不要喝。船長剛才已經說請他們喝咖啡了，再者她身上也有值錢的物品，想著吃喝一頓還是能付費的。
王萌客氣道：“我不太舒服，喝礦泉水就行。”說著翻出了包裏的礦泉水，這還是他們醒來後從船上搜集到的吃喝物資。
羅旭也表態道：“我剛才在遊艇上吃了點東西，現在包裏也有，暫時不渴不餓。”
方小敏煮上咖啡，又翻看這裏擺出來的零食，很放鬆地說道：“遊艇上那些都不是正經吃食，哇，這裏還有肉幹呢，估計是魚肉，我最愛吃這個了。你們不嚐嚐？好吃咱們買多點帶回去。”
王萌和羅旭紛紛搖頭。
小禦皺眉，低聲對路玖說：“這些吃的好像不對勁。”
方小敏顯然不覺得，又轉向路玖，問道：“你們要不要吃點喝點？”
路玖貌似誠實道：“我們沒錢，也和這裏的人語言不通。”
方小敏仗義道：“除了約翰和瑪莎，我們另外四個人都是種花國人，咱們既然都是同胞，遇難在這裏相識，也算是緣分。你們若是渴了餓了隨便吃，都算我頭上，我去和這裏的人交涉。對了，還沒問你們姓名呢？萬一瑪莎聯絡上了國內，我們也將你們名字報上去，看看國內有否救援安排。”
“謝謝你，我叫路玖，這是我弟弟小禦。”路玖回答了一句。
這時候瑪莎回來了，一副愁眉不展的表情。
方小敏問：“瑪莎，怎麽了？”
瑪莎說：“這裏的負責人說昨天晚上有大風暴，他們的衛星接收裝置損壞，沒修好。衛星電話暫時打不通，常規手機信號、無線網絡也都斷著呢。他們已經呼叫了隔壁島的工人來維修。”
“哦，這附近還有別的島？”方小敏隨口問了一句，“那這裏屬於哪個國家呢？”
“據負責人說這裏是公海，附近有幾個私人島嶼，都是那種隱世大富豪們買下的島，彼此之間往來也不多。他們這個庫納希島上沒有電訊方麵的維修工，至於隔壁是什麽島，負責人說了個名字，我也聽不懂。我國際通用語一般般，溝通起來也就這樣了。”
方小敏羨慕道：“瑪莎，你至少還能與他們交流，已經非常棒了。來喝一杯咖啡，我剛煮好的。”
瑪莎接過咖啡，毫無戒心喝了一大口，然後環顧周圍，不好意思道：“抱歉，你們都還沒喝呢，這咖啡真不錯。”
王萌客氣道：“我不太舒服，喝不了咖啡。對了，你問醫生的事情了麽？”
瑪莎這才有點喜色道：“負責人說島上有個研究中心，那裏有醫務室，不過那裏的醫生不能出診，你要不要過去看看？”
路玖一聽，急忙湊過來，問道：“有醫生是麽？那我想帶弟弟去看看，他好像不太舒服。”
小禦立刻裝出虛弱的樣子，身體還真發抖起來，妥妥小影帝。
王萌看了一眼路玖，眼神交匯，兩人心照不宣。附近走動的全都是偽裝成人類的怪物，除了他們幾個剛來島上的，都沒有一個真正的人類。畢竟主線任務是救治島上的人類病患，他們去找醫生或許能知道一些信息，總之不能滯留在這個房子裏。
羅旭站起來，攙扶著王萌，問道：“瑪莎，怎麽去那個研究中心？我想陪著王萌去看看吧。”
瑪莎說：“那人說沿著路牌，有一條土路，開車5分鍾可以到，不過他們的車有事，現在叫不過來。你們真要去麽？”
方小敏問道：“遊艇那邊的情況怎樣了，能讓負責人聯絡一下船塢問問他們還要多久麽？如果時間來得及，我陪著王萌他們去看醫生。”
“我剛才看負責人那個辦公桌上有固定電話，應該是能聯係的。”瑪莎喝完了咖啡，反而有點困倦了，找了個椅子坐下，上下眼皮打架。
方小敏手裏的咖啡也喝了一半，忽然覺得睜不開眼，也歪倒在了椅子上。
眨眼間，兩人就失去了意識，手裏的咖啡杯跌落在地。
王萌和羅旭早知道這裏的食物不能亂碰的。
路玖則看了看內裏隔間，那裏剛才還有個負責人呢。
王萌頓時會意，驚叫：“啊，她們怎麽暈倒了！”
奇怪的是那位負責人毫無反應，就像是那種磨砂隔板的隔音效果很好，完全聽不到外邊的異樣聲音。不過隔著磨砂玻璃，眾人是能看到似乎有個人坐在裏麵。
路玖開天眼藥水還剩下10分鍾，她不想浪費，大著膽子走去隔斷間的門邊，仔細聽了聽，確定沒有人類呼吸的聲音，一把就推開了門。
路玖的右眼看到那裏根本沒人，左眼卻瞥見了倒掛在房頂上的巨大蜘蛛怪，她表情淡定假裝沒看到，還奇怪道：“這裏的負責人怎麽不見了？”
王萌和羅旭卻沒有路玖這種沉著，驚慌地往房子外邊跑。
小禦拉了一下路玖，打開了傘。
蜘蛛怪的嘴裏噴出了一團白色的絲線，被這個防護罩擋住了。
防護罩內能隔絕內外部的聲音，小禦這才問道：“路玖，我們怎麽辦？”
路玖接了傘柄，將防護罩握得更穩，問道：“你能看到蜘蛛怪？”
小禦說：“說來話長，我在病毒世界裏中了病毒，現在能感覺到一些非人類能量波動。但是看不清是什麽，就是覺得反正他們看著都不是人，和感染者差不多的能量狀態。”
“是像呂全那樣的異能麽？那你有能夠殺死他們的武器麽？”路玖關切道，猜測小禦變成小孩子大概也與他中病毒有關。
“沒有其他武器，我隻能帶來一件裝備，就選了防護罩。”小禦回答的很幹脆，“不過我還有些交易幣，維持防護罩幾個小時都沒問題的。”
路玖想起了李伶俐介紹的經驗，這些看著明顯像某種動物的怪其實除了能偽裝成人形之外，並沒有特別厲害的鬼怪之力。物理殺滅就行，隻要比這些怪動作快，砍掉怪的頭部，與殺喪屍沒什麽差別，很容易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