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斐洛司氣勢洶洶地坐著骨龍來找茬，所有人都覺得是來找教皇的麻煩的，教皇自己顯然也是這麽覺得的。
但教皇沒有逃避，他試圖通過和斐洛司講道理坐下來好好商談。
但很可惜，斐洛司從始至終就沒準備和他商量這些事情。
能夠友好協商的機會在紅衣大主教說出“神的威嚴”那刻，就不存在了。
後麵他給出選擇，也不過是為了確認光明神殿的心意。
沒有任何回轉的餘地，他們選擇了站在“維護神”的那一方。
那麽，他們就是敵對實力了。
斐洛司將地圖上光明教會一派的紅點全部標紅。
紅怪，是用來刷的。
斐洛司沒有把教皇放在眼裏，充其量是個精英怪的水準，他想要的boss可不是他！
但其他人都不這麽覺得。
眼看著斐洛司和教皇的距離越來越近，無數的聖騎士和牧師前仆後繼地衝了上去。
“為了光明！”
“為了光明——”
雖然光明教會在斐洛司看來虛偽又自私，但這些人的確是以八美德來要求自己的。
【謙卑】、【誠實】、【憐憫】、【英勇】、【公正】、【榮耀】、【精神】以及【犧牲】。
站在光明教會的角度，所有長久地居住在聖城的騎士和牧師，都是光明之神最忠誠的信徒，他們恪守著八美德，公正憐憫地對待世人。
隻是這個“世人”，和斐洛司理解的有億點點偏差罷了。
奴隸不算人。
平民勉強算半個人。
隻有能為光明之神獻上忠誠和一切的，才是所謂的“世人”。
斐洛司懶得去糾正他們的觀念。
斐洛司雖然總是冷著一張臉，但這何嚐不是一種傲慢的表現呢？
天上地下，唯我獨尊——
不同的觀念，直接打碎就好了！
“咚——”
一群又一群的人無畏地擋到了教皇的麵前，教皇沒有逃，他知道在這樣的等級差距麵前他的逃跑沒有任何作用。
悲憫的淚水從他的眼睛裏落下，不是為他的未來，而是為了這些本該前途無量的孩子們。
但是他不能逃走，即便是為了神明的——
“斐洛司大人！我們談談好嗎？！合作的事情——”
教皇猛地瞪大了雙眼，是莫娜亞，那個極力促成和蘭斯維利合作，借著《海的王子》讓光明神殿的存在被無數人知曉的聖女。
教會並非世襲製，老教皇沒有孩子，這一任的教皇也沒有孩子，他們是真的為了他們的光明為了教會付出一切並做好了奉獻一生的準備的。
聖子和聖女說是吉祥物也不絕對，他們絕對是整個大陸上最出色的一批天才，教會的中上層向來都是能者居之，聖女聖子可以說是教會的未來！
德克斯特教皇就是從當年最出色的一批聖子中脫穎而出一步步成為教皇的。
“離開這裏！”
莫娜亞張開雙手，表現著自己的無害和誠懇。
“斐洛司大人，非常抱歉剛才那麽不敬地對您，但是——”
莫娜亞的身體飛了出去，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斐洛司目標堅定地朝著既定的目的地走去。
教皇被激怒了。
“約瑟．戈德曼！”
光輝聖騎士團的團長大聲道：“在！”
“隨我衝鋒——”
廝殺，開始了。
但很快又變成了一邊倒的屠殺。
無窮無盡的騎士和牧師衝了上來。
英勇，無懼犧牲。
“你們的精神很值得誇獎。”斐洛司肯定了他們的努力，“但是，到此為止了。”
“不、不……不要啊啊啊——”
馬丁絕望又憤恨地盯著那個黑色的人影，發瘋般地衝了上去。
在他身後，無數的信徒衝了過來。
魔王……是魔王嗎？魔王來毀滅世界了？！
馬丁不知道，他不懂，但是他決不能讓這個邪惡的混戰繼續放肆下去！
“瀆神者！你這個瀆神者！你會受到神罰的！你會下深淵的——”
他們尖叫著，痛苦地嘶吼著，哪怕明知道前方的魔王是他們無法打敗的存在，哪怕知道自己衝上去會死，但是——
“神啊，降下神罰吧！對這個該死的瀆神者降下令他永生痛苦的神罰吧！！！”
貝特西握著拳頭，緊張地看著下麵。
“你們在胡說什麽？！我們領主大人才不是——”不是什麽？不是瀆神者？不會受到神罰？
貝特西突然說不出口，氣勢一麵倒的情況下，哪怕他的濾鏡八百萬米厚，也很難說出什麽義正詞嚴的話。
“咚！”斐洛司砍下了最後一道防線——教皇奧德克斯特的腦袋。
“啊啊啊瀆神者你去死啊啊啊——”
無數信徒爆發出的信念強大無比，幾乎要凝為實質。
但他沒有停下，哪怕他的背後有幾十萬恨不能生吞活剮他的信徒。
斐洛司的目標一直很明確，不是教皇，而是——矗立在整個位麵中心的光明之神的神像。
巨大的神像洋溢著溫柔的聖光，祂的麵容是那樣的慈悲寬容，一萬年、兩萬年、三萬年……長長久久地注視著人間。
【光明神神像（神器）】祂是光明神留在人間的信物，被信仰之力洗禮，也擁有了強大的力量。
斐洛司雙手握著劍，用力地砍了下去。
但神器不愧是神器，斐洛司用力地普通一擊竟然隻對祂造成了細微裂縫的傷害。
大概需要十個平A才能徹底打碎祂的樣子。
於是斐洛司挑了一個技能，再揮劍斬下。
在幾十萬人目眥欲裂的驚恐和不可思議目光下，神像炸開了。
“——————”
死一樣的寂靜。
上一刻還叫喊著一定要殺了斐洛司的信徒們齊齊失去了反應。
好像隨著那個神像變成碎片，他們的靈魂也被撕碎了。
世界，崩塌了。
斐洛司特意留下了神像完整的腦袋，他惡劣又囂張地踩上了祂的臉，得意又帶著期待地抬頭對著天空薛定諤的存在說：“神罰，來啊！”
殺了一個紅衣教主，光明神殿會再培養十個。
殺了一個教皇，光明神殿還有幾億的信徒。
殺不完的。
既然殺不完，那就毀掉吧！
毀掉他們的信仰，證明所謂的神，不過如此！
你們的神就是個慫貨！所謂的“神的威嚴”不過如此。信仰祂有什麽用呢？給祂交錢有什麽用呢？祂連自己被羞辱了都不敢反擊！不過如此。
神明，不過如此。
——又或者，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神！
以前不管有沒有，至少現在沒有！
斐洛司等了一會，天空安靜得令許多人窒息。
終於，斐洛司動了。
他微微低頭，看向聖城38萬之多的信徒，露出了一個比滅世魔王更令人恐懼的笑容：“你們的神，不會來救你們了。”
“再虔誠又什麽用，你們的神不會回應你的求救，不會讓你們吃飽飯，不會減免你們的稅收，更不會將幸福降臨到你們的頭上。”
“所謂的神，應該是要回應信徒祈求，拯救一切可以拯救，將所有生命都視為珍貴存在的。”
“如果連給這個世界帶去希望、富饒和幸福也做不到，這個神——”斐洛司將神像僅剩的頭顱也給踩碎了，“沒有存在的必要。”
斐洛司話音落下的下一秒——
“轟——”伴隨著幾乎要震碎天地的雷聲響起，整個天空瞬間暗了下來，將所有生靈拉入了黑暗，再看不見任何一絲光線。
光線、聲音……全部被黑暗吞沒，這一刻，時間仿佛停滯。
“遵從您的教誨，我將永遠公正，謙卑，英勇，誠實，慈悲……偉大的父神，願您的光輝亙古不滅。”
扵嬉……
從黑暗中降落的，是一個金發的十二翼天使。
他的金發如同太陽一般耀眼，藍色的眼睛充滿了憤怒，神聖和正義的氣質在他身上噴湧而出。
潔白的羽毛飄飄揚揚地落下，他的出現，讓支離破碎的信徒重新被黏了起來。
狂熱希冀在他們的眼中浮現。
“是光明之神！是偉大的光明之神派神使對邪惡的瀆神者降下神罰了！”
金發的天使半跪著念完禱詞，下一刻起身無數的光芒從他身上彌漫，光明撕碎了黑暗，照亮了數以億計的生靈。
光明照在他們的身上，卻不像往日那樣充滿了治愈的溫暖，無數的生靈驚恐地想要依循著本能逃跑，但無盡的光明範圍卻讓他們無處可逃。
“太陽”中心，金發天使的皮膚上浮現出一道道金色的紋路，岩漿似的紋路在流淌、蔓延，四肢、脖頸、鼻子、眼睛……巨化的能量沒過頭頂時，整個世界被光湮滅了。
無盡的光芒淨化了黑暗，向四周散去。
無數的房屋、道路、樹木、湖泊在接觸光明的瞬間化為飛灰，強大的魔獸在這一個求生的本能壓過了饑餓的天性，無數的保命手段盡出，拚命向著遠方逃去，然而這也隻不過是將死亡向後拖動了微不足道的幾秒。
在驚恐和混亂中，數以億計的生靈和這片土地一起湮滅。
金發的天使化身為了太陽，明明像個太陽，卻絲毫沒有溫暖，隻有無盡恐怖的威壓。
【禁術·輪轉】
在光的照耀之下，一切盡歸虛無。
數以億計的存在在光的照耀下消失，因為這一招禁術，地麵變得破破爛爛，赤金色的岩漿透過蜘蛛網似的大裂縫蠢蠢欲動。
被禁術轟過的大地發出隆隆的震響，久久不停。
光繭褪去，露出了裏麵蒼白又虛弱的天使，藍色的眼睛閃動了一下，他收起了翅膀，準備宣讀完瀆神者的罪名就回到沉眠中去，然而揚塵被散去，無數的生命完好無損地飄在空中，不管是人類還是魔獸，都是一臉空白的表情。
金發天使一驚，接著冰涼的刀刃就捅穿了他的身體。
他驚訝地回頭，對上了一雙漆黑如墨的眼睛。
“神的威嚴？”斐洛司扯出了一個囂張的笑容，“拜托，我可是等得很不耐煩了，隻派這麽一個來打發我嗎？！”
金發天使撕開空間，想要和斐洛司離開距離，身上被捅對穿的洞倒是無所謂，反正他隻是——
“撕拉”一聲，伴隨著失去平衡的墜落，他發現自己的翅膀被生生扯掉了一根。
他抬手，下意識地想要攻擊，攻擊就是最好的防禦，但斐洛司的動作比他更快一步，預判了他的預判，擰掉了他的脖子。
不過所謂的天使，也就是力量模板的形態，腦袋被擰掉也沒有關係，戰鬥，戰鬥，戰鬥——
馬丁呆呆地看著天上的打鬥。
他不知道該做出什麽樣的反應、露出什麽樣的表情才好了。
短短一天，他的世界就是一片廢墟。
不對，應該說，短短的五分鍾，他就被震撼得說不出話來了。
聖城出現骨龍——沒關係，聖騎士們會解決的！
聖騎士們被打得沒有絲毫反抗地力量，聖城要完了——沒關係，我們會用一切的一切去阻止這一切的發生！！哪怕是用自己的屍體去阻攔！
教皇死了——無所不能無所不知的偉大光明神啊，給瀆神者降下神罰吧！！！
光明神的神像被砸了——信徒：————
腦子一片空白，還不如讓他們直接死了呢！
但是聖城38萬信徒，哪怕是被砍掉了腦袋，很是很可惜，都被斐洛司開啟了鎖血機製，1點的血條不消失，就無法真正死去。
那個魔王、那麽以折磨人為樂無惡不作的瀆神者是故意的！故意要摧毀他們的信仰！
但是他們的信仰才不是那些脆弱的東西！
對光明之神的虔誠，是刻進靈魂裏的 ！
他們祈禱著，不停地祈禱著，祈禱著光明之神降下神罰。
這是遠比死亡更重要的事情！如果這個瀆神者沒有被神罰處置，他們就算靈魂消亡，都不會瞑目的！
終於，在38萬信徒的祈禱聲中，光明之神的神眷者一族——天使出現了！而且還是傳說中的半神十二翼天使！
在金發天使出現的那一瞬間，無數的信仰之力湧動著，幾乎要化作實質。
神罰在信徒們期待的目光中降臨了，但是……
好疼，好疼啊……
馬丁緊緊地抱住自己，每一個細胞都被活生生撕裂灼燒的痛苦似乎還殘留在身上。
這是為了偉大的神。
馬丁這樣告訴自己。
他們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這是應該的。
應該的……
但是，好疼啊。
馬丁還不是能靠自己的虔誠獲得進入聖城門檻的狂信徒，天使的無差別攻擊動搖了他的信念。
好疼啊……
馬丁本以為自己就會這樣死去。
但痛苦到達頂點時，他那變成灰燼的身體又像是開啟了後退鍵一般，一點點地恢複成了原本的樣子。
是那個可惡的瀆神者救了他。
馬丁小小的腦袋無法處理這麽複雜的東西，幾乎要冒煙了。
光明之神的神眷者天使殺了他，瀆神者救了他。
無法理解，無法理解，根本就……理解不了啊！他小小的腦瓜子要燒幹了！
“嘭——”
巨大的動靜將馬丁燒沸騰的大腦降了溫。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戰鬥中心，屏住呼吸，也不知道自己的腦子在想些什麽。
等級那麽高的戰鬥，別說馬丁了，就算是這裏等級最高的教皇也看不懂。
但是戰鬥結束了，那塊圈起來的結界消失了，應該是結束了。
如果結界是因為施法者死亡消失的，那就是天使贏了；如果是施法者自己解開的，那麽就是斐洛司贏了。
站在光明神信徒的立場，不管剛才發生了什麽，他們希望天使能贏的立場是絕對不變的。
即便信仰有些動搖，即便——
不需要即便，斐洛司向著他們走來了。
斐洛司VS十二翼天使，斐洛司的衣角都沒破。
貝特西大大鬆了一口氣，立刻拿出斐洛司最常點的奶茶送上去。
約書亞久久地沒有動作。
但是在斐洛司靠近時，他突然狠狠地抱了上去。
“謝謝你，謝謝你斐洛司！”
即便背負著【瀆神者】的神罰，約書亞這個“瀆神者”做得依舊不稱職，他從未想過要摧毀神明的信仰。
明明那麽痛恨著神明，卻也隻是做著治標不治本的妄想。=
而斐洛司剛才那一敲，敲碎的不僅是光明神殿的神像，更是動搖整個位麵神靈的根本！
神，不過如此。
被敲碎了神像，瀆神者卻毫發無傷。
神，真的有那麽無所不能嗎？
以信仰強大的洗腦能力，想要從此讓光明神殿一夜之間消失，不太可能，但是，神像被毀，連光明神派來施下神罰的天使也被殺了，神明，好像也不是無所不能的。
斐洛司在所有人的心裏都埋下了一顆種子。
約書亞很興奮，或者說興奮激動極了！
他本以為自己是個異類，卻沒想到找到了比自己更激進的存在，興奮讓他的大腦都開始瘋狂顫抖。
約書亞隻能通過緊緊地擁抱斐洛司來表達自己的激動。
正在查看掉落的斐洛司身體僵硬了一下，但還是先將掉落物看完了。
“天使”並不是真正的天使。
純血天使早就死絕了，這個位麵混血天使都少得可憐，更不用說純血了。
所謂的“十二翼天使”不過是神格通過信仰之力捏造出來的殼子。
是的，神格。
在光明之神的人神像裏，藏匿著光明神神格的碎片。
神明沉睡了，但祂需要力量將祂再次喚醒。
於是祂將光明的權柄——神格分了一點出來藏在神像裏。
作為中介替他收集信仰之力後再將信仰之力傳給祂。
當信仰之力集滿時，祂就會從沉睡中醒來。
斐洛司現在很激動。
他想去一窩端了所有神殿！
當然，不是光明神的神殿。
藏有神格碎片的，隻有聖城神殿中心的神像，光明神也不會那麽愚蠢地將神格分成幾萬片來削弱自己的實力。
僅此一片。
雖然光明權柄的碎片隻有一片，但這不是還有豐收女神、戰爭之神……這些神明嘛！
大大小小的神明加起來，搞不好有一百個呢！
想要！想要！想要！
雖然隻是碎片，根本比不上斐洛司手裏的那個完整的神格，但它是比金色傳說更加稀有的存在欸！有哪個玩家能拒絕這種**？！
如果不是約書亞這麽一抱，斐洛司搞不好現在就已經跑去追近的豐收女神神殿刷神格了。
但被約書亞這麽一抱，斐洛司也冷靜了下來。
他和豐收神殿好像沒什麽過節，人家對他還是挺和善的。
唔，冬季的溫室種植說不定還要豐收神殿的出力，現在無緣無故地去砸了人家女神的神像，好像不太好。
並不知道自己在斐洛司印象裏還是好合作夥伴的豐收神殿教眾正躲在神殿裏瑟瑟發抖。
“摔杯為號”這種事情，他們早就提早做了約定，原計劃是光明神殿將斐洛司引到光明神殿的聖城，其他勢力前去圍堵，速戰速決拿下勝利。
豐收神殿和光明神殿在往日掙錢教徒時打得不可開交，但在關鍵時刻還是很靠譜的。
豐收聖城和光明聖城距離最近，他們第一個撕開空間裂縫，一進去就看到了遮天蔽日和lv.199毫不相關的骨龍。
豐收神殿：對不起走錯了。
麻溜地滑軌回家了！
斐洛司不知道這些，就算一開始感覺到了空間波動，他也沒在意。
隻要不是站在他對麵的，他就會將標記改成紅色，不是紅色，自然就不需要多關注。
斐洛司有些惋惜豐收神殿的黃色標記，幽幽地歎了一口氣，約書亞卻是誤會了，連忙放開：“領主大人，接下來的工作是要和他們簽訂合同嗎？”
約書亞效率很高地進入了工作狀態。
蘭斯維利缺人，目前很缺人。
殺掉8萬光明係和30萬預備役實在是太可惜了。
斐洛司怕自己刷嗨了沒控製好力道，還特意提前給全城的人加了鎖血buff。
斐洛司點頭：“合同再改改，工作期限改長一點。”
斐洛司雖然給他們加了鎖血buff，但放著不管他們就隻能一直維持著這個狀態。
但斐洛司向來都是一個友善且精神穩定好說話的領主。
雖然他們輸了，但他也不是什麽魔鬼。
斐洛司仁慈寬容地說：“隻要打五百年工就可以了，當然，沒有工資。”
五百年的時間，對於傳奇來說隻是人生的一部分，而且光明係的傳奇別的不提，論保養這方麵無人能及！
“沒問題的話，就簽字吧。”約書亞拿著法杖，溫溫柔柔地笑著，“有什麽問題的話，那就隻能麻煩你們去死了。”
變成亡靈，一樣幹活。
斐洛司沒有將他們全部變成亡靈，不是魔力不夠，而是太麻煩。
8萬神殿的精英和高層全部變成亡靈，是要斐洛司接手這麽龐大的光明神殿勢力嗎？！
開什麽玩笑！他連一個蘭斯維利都還沒玩到滿級，就塞給他這麽大的地圖，就算他渾身都是肝，但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
一個蘭斯維利都缺人缺得要死，更不用說遍布人類帝國的光明神殿了！
因為牧師的獨特地位，光明神殿是沒有任何懸念的第一神殿勢力。
合同簽約儀式進行得很順利，雖然這些人才都有著極其堅定的信念和對光明之神無比虔誠的信仰，但砸神像、毀神罰、殺天使這樣的舉動還是深深地摧殘他們的心靈，這會大腦都被燒幹了，整個就是一行屍走肉，自然是約書亞說什麽，他們做什麽。
他們的CPU被燒幹了，但顯然斐洛司一行人沒有。
貝特西負責將那些魔獸處理好——這些魔獸都被嚇傻了，都願意認斐洛司當老大，斐洛司看它們的等級高，有了可以聽懂指令的智商，就同意帶它們回去了。
小乖很不爽，但斐洛司說是給它找到小弟，小乖就安分了下來，矜持地點頭同意了，它要去喝旺財來福它們炫耀自己一下子多了好多的小弟！
約書亞去和牧師以及聖騎士簽合同。
斐洛司則是思考著如何處理這些小蘿卜頭。
說是被神明選中的人，其實就是一些本身就擁有光明天賦的孩子，帶來聖城就是為了培養他們的信仰。
斐洛司雖然瘋起來不管不顧，但是這群小孩跑得太慢了，在跑到他的前麵前，斐洛司已經將神像砸碎了。
沒有受傷，不需要治療，因此他們不需要簽合同。
斐洛司考慮著他們的去路。
聖城，他是不打算修的。
開玩笑，這又不是他的城市，花的不是他的錢，甚至都不是他毀的，憑什麽要他出力？！這是另外的價錢。
但8萬神殿人員就要去工作了，這些孩子留在這裏的確很麻煩。
斐洛司對待小孩，還是比較寬容的。
全部帶走不現實，蘭斯維利雖然在冬天來臨前收獲了一波糧食，但這些糧食都要投入到救援當中去。
多三十萬個人的口糧，哪怕其中20萬隻是孩子，但口糧依舊不是一個小數目。
“瀆、瀆神者，你會受到神罰的！”
經過剛才的事情，孩子們看向斐洛司的眼神裏充滿了恐懼，畢竟站在他們的立場和視野，斐洛司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超級大反派！
但是對光明神的信仰賜予了他力量。
馬丁大喊著：“瀆神者，你要入深淵的！”
細細弱弱的聲音顫抖不已，但他的話語，激起了孩子們的共鳴。
“瀆神者，你會受到神罰的！”
膽敢喊出聲的孩子並不多，細細弱弱的聲音像是隨時可能斷流的溪水，但哪怕眼神閃躲，他們看向斐洛司的目光也是痛恨更多。
尤其是馬丁這樣的平民。
他們過去一直被寒冷、饑餓和鄙夷包圍著，好不容易從光明神殿這裏得到了吃飽飯睡好覺甚至能從此從平民變成上等人的機會，他們無比感激著光明之神。
但斐洛司毀了這一切！！
沒有香噴噴能吃到飽的土豆泥了，沒有幹淨的衣服了，沒有溫暖厚實的被子了，沒有……成為超凡者的可能了。
他們恨死斐洛司了！
斐洛司不在意，但是麵對這麽一雙雙充滿仇恨的眼睛——
很好，斐洛司決定了！
“那就讓你們無所不能的光明之神來贖你們吧！一個小孩一根頭發，我很期待光明神變成禿子的那天。”
至於在光明神交贖金之前的話，就“拜托”一下他們的家長好了！
沒有收寄養費已經是斐洛司的仁慈了呢！
斐洛司露出了上揚了三個像素點的笑容，足足三個！足以證明他的心情是真的很好。
但在孩子們的眼中，這赫然就是散發著滅世大反派氣息的邪惡表情。
“哇——”小孩們被他嚇哭了。
哭聲嘹亮整齊，比剛才喊口號要好得多！
*
“聽、聽說了嗎？魔王蘇醒了，他蘇醒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光明之神的聖城找天使的麻煩，整個聖城都淪為了他們大戰的犧牲品。”
“欸？不是瀆神者將聖城毀滅了嗎？”
“這麽可能！光明神怎麽可能會放過他？！一定會降下神罰的！”
“神罰？剛才的動靜就是神罰嗎？瀆神者死了沒？”
“當然死了！觸犯了神明的威嚴，一定是以最淒慘的樣子死去的！”
他剛說完，巨大的陰影就出現在天上。
“哇嗚嗚嗚嗚嗚——”
三十萬個孩子們哭得痛不欲生。
眾人抬頭看去，明明是幾千米的高空，卻不知道為何清晰得好像就在眾人的眼前。
“將孩子送往阿加曼德聖城的家長們聽好了！你們的孩子現在在我們的手上！如果想要將你們的孩子贖回去，那就用光明神的頭發來換！一根頭發一個孩子！”
眾人：“！！！”起猛了，他們竟然聽見有人要用光明神的頭發換孩子？！
“啪——”有人狠狠地給了自己一個巴掌，很疼，沒醒，很好，自己沒在做夢。
那道好聽的聲音還在繼續喊：“光明神殿的人聽好了！你們的教皇和十二個紅衣大主教都在我們手上，如果想要他們回去，就用牧師來換！教皇兩萬，紅衣大主教一萬！傳奇牧師可以一當三！”
眾人：“！！！”起猛了，他們竟然看到了滿身狼狽被明碼標價的教皇和紅衣大主教。
“啪啪啪啪啪啪——”有人一連給了自己十幾個連環巴掌，好疼，沒醒。
“咕咚！”有信徒受不了這個刺激，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也有人猜到了什麽，赤紅著眼睛崩潰地詛咒著：“瀆神者你要下深淵的啊——”
但這些詛咒就和那些重複了無數遍的祈禱一樣——隻是催眠自己的無用話罷了。
貝特西坐在擴音裝備麵前，字正腔圓地念著價目表，約書亞則是憋笑不已。
太損了，斐洛司真的太損了！
砸毀神像殺天使的場麵沒能進行現場直播，但其他神殿為了能夠穩住自家信徒的信仰，一定會想辦法對阿加曼德聖城被毀的事情扭曲成“合理”的事情。
但斐洛司會如他們的願？
牧師和騎士先打包扔回蘭斯維利，分隊去進行救援。
但那些小孩和上位者就不著急了。
小乖趕去阿加曼德聖城時有多快，回來——尤其是經過城市時就由多慢。
被選中的30萬信徒，包括20萬小孩和10萬大人如果還不能是說明什麽的話，那教皇和紅衣大主教呢？
光明神信仰是位麵第一大信仰，眾人對光明神的使者——教皇和紅衣大主教哪怕不認識臉，但那身隻屬於教皇和紅衣大主教的裝備他們可不會認錯。
任何的“謠言”在神殿地位最高的這十三人被俘虜的事實麵前，都是無用功。
教皇甚至想過用自殺不再繼續讓光明神蒙羞，但躍躍欲試的約書亞打消了他的念頭。
如果他自殺的話，約書亞一定會在第一時間將他製作成亡靈。
一個穿著光明教皇裝備的亡靈！
他們根本不敢想象那會是一個多麽可怕的事情！
“開心一點嘛！”約書亞說，“這是考驗信徒的最好機會啊！想想看，如果經過這件事後還能堅定不移地信仰光明之神，那會是多麽令神明震撼的忠誠啊！”
約書亞雖然在笑，但眼裏隻有一片的嘲諷：“或者，你多祈禱祈禱，求求光明神來將你帶走啊！”
“你不是教皇嗎？你不是神的使者嗎？難道說——光明神不來拯救你，是因為你的信仰不夠虔誠嗎？！”
約書亞的聲音通過擴音裝備，清晰地傳入了下麵這個城市每個人的耳中。
教皇閉了閉眼：“對，我不夠虔誠。”
這個對話，他並不陌生。
光明神殿有很多牧師，經常會有很多信徒來求救。
為了發展信徒，每個分店都有免費的救治額度。
但這些免費額度不一定是給那些窮得連飯都吃不上的貧民。
他們隻會象征性地打個最不費力的初級治愈咒，能緩解病情，但不一定能活下來。
如果能熬過來，牧師就會說：“仁慈的光明之神愛祂的每一個信徒，從今往後，要更虔誠地禱告祈求光明之神的垂憐。”
如果死了，牧師就會說：“你的孩子對光明神的信仰不夠堅定，光拒絕了他。”
不是神明無能，是你的信仰不夠。
說過無數次這樣的話，今天的主導者卻換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