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隻有力氣能過得去的蠢貨！”
“嬌滴滴臭烘烘的腥魚！”
砸錢砸出火氣後，不僅是丟金幣的力道越來越大，更是演變成了罵戰。
巨人族是典型的四肢發達體魄強健，腦子不太靈光，但罵人的詞匯可是多得數不過來。
諾伊有偶像包袱，罵人這項技能以“優雅”為主，但委婉的用詞湯姆連聽都聽不懂，更別提讓他受到傷害了。
諾伊不僅被湯姆髒得狗都聽不下去的髒話罵得魚尾顫抖，而且還被他傻憨憨的態度弄得破防。
人魚長得都不差，諾伊在人魚中也是絕佳的相貌，像海一樣廣闊深邃又天真的藍色眼睛填上氣憤的神色，冰藍的發絲也似乎被氣紅了一般染上了淡淡的緋色，一種美妙絕倫的漸變色出現在他的身上，讓他的容貌變得更加魅惑。
人魚被稱為“海上的魅魔”不是沒有道理的。
然而皮膚比岩石更驚豔的巨人，心髒是比他們皮膚更無堅不摧的存在。
湯姆不僅沒有動容，而且用更髒的話罵了回去。
“你、你……”
作為吃瓜群眾，斐洛司本隻想吃個瓜就好，但奈何湯姆罵得太髒，昨天的記憶又不可避免地浮上了腦海。
“這樣，你在他罵完之後……”斐洛司悄悄地傳授給了諾伊吵架時的戰爭利器——
湯姆：“大海給了你勇氣，你卻用它來挑釁巨人族，是嫌海神給生命太珍貴嗎！”
諾伊：“反彈！”
湯姆：“什麽人魚！不過就是一條臭蟲罷了，海邊的環境都是被你們汙染的！”
諾伊：“反彈！”
湯姆：“你——”
這場砸錢+罵戰的最後勝利不出意外的是諾伊勝出。
諾伊的髒話量雖然沒湯姆多，但他會喊反彈啊！
喊反彈的時候，無論對湯姆的傷害有多小，諾伊自己是覺得自己贏了！精神狀態穩定的諾伊一下就能冷靜地把控局麵，接著再用金幣優勢將湯姆砸得頭暈腦脹。
論起做生意賺錢，十個巨人加在一起也比不過一個人魚幼崽。
不出意外地獲得了勝利諾伊簡直是神清氣爽，當著湯姆的麵，他動作誇張地端過比他腦袋要大得多的生蠔殼，低頭喝了一口再鮮美不過的湯汁，又細嚼慢咽地吃起生蠔肉，一口湯一大口肉，看得口水瀑布又湧了出來。
鮮香的美味在口腔中爆炸，鮮甜的滋味也順著細胞湧入了大腦，就這巨人大笨個的饞、渴望和憤恨，諾伊隻覺得自己的味蕾獲得了天旋地轉式的快樂，似乎多年的煩惱一下全部排出去了！
精神力似乎都增長了一些。
諾伊有些驚訝，對125級的傳奇人魚來說，那麽一絲增加的精神力簡直是再微不足道的存在，但125的傳奇等級也讓他十分肯定——肯定他的感覺不會有錯！
他是125級，不是25級，等級越高，對自己的掌控力就越強。
“難道是這些烤魷魚的效果嗎？”30級的多足魷魚體內提取額含有不少魔力，但他每天吃的東西哪個不比多足魷魚的等級高？
“魔藥！一定是魔藥吧！”諾伊腦袋靈光一閃，想起了剛才烤魷魚上撒的調味料。
大部分都是粉末和碎草，他不認識也是正常的。
“這可比藥劑好吃太多了！！！我要每天都吃這個作為三餐！”
諾伊得意洋洋，然而一轉頭，噴湧的香氣就像海嘯似的湧了過來。
諾伊和湯姆被“巨浪”衝得差點沒站穩。
是十個烤生蠔和一排的蟹棒熟了。
“一串烤魷魚10金幣（巨版100金），一根烤蟹腿10金幣（巨版100金），一個烤生蠔五百金幣，每人每種限購10根。”
一個寫著價格的牌子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了燒烤架前麵，周圍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多了好幾套桌子椅子。
“每種給我來十根！”
“我也要！”
“也給我來一點！”
“這是錢，我先來的！”
湯姆&諾伊：“？？？”發生什麽？！什麽時候多了這麽多人？！
巨人就算了，為什麽還有這麽多海族？！
巨人族團結是出了名的，他們是小團體的群居智慧種族，幾十到一百人生活在一個領地。
海族就不一樣了，海洋那麽大，智慧種族多得數不過來，捕食者和被捕食者的位置隨時能互換。
他們到集市鬧那麽一出找巨人的麻煩，不過是為了找個借口搶地盤罷了，隻是沒想到他們還沒對巨人動手，斐洛司就先出手了。
斐洛司對看別人吵架很樂嗬，帶對自己挨罵的接受程度就低得不能更低了。
湯姆挑釁，他自然要回擊，出於謹慎，就喊來了小弟們作為備選方案。
但或許是這個世界的人對亡靈大軍的恐懼深入骨髓，斐洛司什麽事情都還沒做，所有人都投誠了。
實用主義的斐洛司能怎麽辦？氣氛都烘托到那裏了，隻能遵循這氣氛發展繼續走下去了。
但因為亡靈大軍圍城的那一幕，集市的人都跑光了，隻剩下海族和巨人族。
海族的“家”就在這裏，跑了也好找，巨人則是被斐洛司扣下勞改，不把蘭斯維利海鮮市場建好不讓走。
既然要建設海鮮市場，客人是很重要的，現在海族和巨人都怕他，湯姆和諾伊的罵戰就成了最好的“宣傳手段”。
巨人族團結護短，聽到族人出事，哪怕對方是可怕的亡靈法師，也會跑過來救同伴，哪怕明知道是葫蘆娃救爺爺。
海族則是想撿個漏（吃個瓜）。
然而怒氣衝衝做好打群架準備的巨人和端著海瓜子過來隻打算遠遠圍觀的海族一靠近，就被霸道的燒烤海浪掀翻了！
盧克仗著自己的力氣最大，撥開族人最像將一大袋金幣小心翼翼地放到劃出來的“收銀井”裏，麵對斐洛司，他粗狂的聲音都小心地放低了許多：“領主大人，請給我十串巨版烤魷魚、十根巨版蟹棒和十個烤生蠔。”
已經烤好的食物飛到了盧克的嘴邊，被香得口水直流的盧克立刻拿著烤串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
巨人顧客“十串”烤魷魚實際上是一串，這還是湯姆吃烤串的時候繁瑣麻煩的方複燒烤提醒了他。
正常規格能該做成對巨人來說根本不算什麽，要成千上百根才勉強他們嚐個味道。
材料都是那麽多，但做成巨版就方便了很多。
拿到燒烤的盧克連離開去桌子上吃都等不了，血盆大口一張，脆嫩彈牙的魷魚須被輕鬆咬斷，鮮甜的汁水爆射在牙齒上，吃相一向粗魯豪邁的盧克這次卻舍不得有一滴汁水的浪費，緊緊地閉住嘴巴，用力地嚼起來，脆爽的吸盤像脆骨，複雜噴香的燒烤料在嘴裏像刀刃似的給他帶來從未有過的刺激。
盧克瞪大了眼睛，長得很隨意的臉上路出了急切的焦急，生怕有人搶似的，張嘴將剩下的幾串全部咬進了嘴巴，連簽子也不放過，竹簽被一起炙烤，油和調料也粘了不少在上麵，對牙口很好的盧克來說它顯然也是燒烤的一部分。
盧克不是沒有吃過魷魚，更不是沒吃過“燒烤”。
越高級的食材越美味，這是這片大陸的“共識”。
他昨天烤的那個刺鞭海妖比多足魷魚高出了幾十級！按理說應該要比手裏的這個好吃幾十倍才對，但事實卻完全相反。
吃過烤魷魚後，盧克根本不想回憶昨天的味道！難吃，太難吃了！怎麽會有那麽難吃的東西啊！！！
巨大無比的烏賊沒有任何的處理，直接就被丟進火力烤製，有些肉薄的地方已經變得焦黑，但大部分地方甚至還沒有熟！
生吃其實也無所謂，這個世界的主流吃法並不是弄熟了吃。
但難吃就是原罪了。
鮮活的海鮮大部分是鮮甜的，但同樣也少不了一些簡單的去腥步驟。
沒有去腥，甚至沒有清洗改刀，或許從前還覺得那是美味，然而在吃過香味層次繁多的燒烤後，之前吃的都成了不想回憶的垃圾！
旁邊的巨人齊齊刷起了瀑布，用急切且嗷嗷待哺的目光看向了斐洛司。
斐洛司指了指收銀用的新坑，土匪作風的巨人們這才反應過來，紛紛解開錢袋嘩嘩地往裏倒錢。
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當金幣掉入收銀井時，烤串也飛上了天。
“哢吧哢吧哢吧……”
巨人們吃燒烤的方式五花八門，有整個往嘴裏一塞然後咬碎的，也有先把生蠔像嗑瓜子一樣嗑碎，接著連殼帶肉一起吃的。
海族們的吃相就斯文多了，但速度是一點也不慢。
“給我再來九根巨版蟹棒！”
尤金不喜歡吃螃蟹，她之前生活的地方就有一個螃蟹的聚集地，是最方便也最豐富的食物來源，她從出生開始就吃，吃了幾百年看見螃蟹就想吐。
因此，哪怕被香味衝迷糊，她也隻買了一根蟹棒。
烤魷魚串和烤生蠔太好吃了，好吃得她恨不得被燒烤味醃上的自己也給一口口吃掉！
但每人限購十串，換做其他攤主，她絕對會使用“道理”讓他賣給自己，但對方是擁有超規格亡靈大軍的亡靈法師，她隻能遵守對方的規則。
“哢，唔——”被香到迷糊的尤金已經分不清烤螃蟹腿是她無比厭惡的食物，沒有任何猶豫地咬下去，隨著一聲脆響，鯊魚牙將硬殼咬開的瞬間，清甜的汁水和爆裂的調料岩漿便像泄洪似的衝了出來。
烤蟹棒，斐洛司用的是給蟹棒開了一個小洞，再往裏倒入調料的方式。
蟹殼就是天然的鍋，蟹肉則是讓整鍋變成了鴛鴦鍋，一邊是清甜的螃蟹原本的鮮湯，令一邊則是十幾種調味料混合的濃鬱噴香，當將它拿起咬開時，兩邊的汁水會一起湧來，雙重體驗創造了1+1＞3的效果。
活動量很大的深淵巨蟹將腿部力量鍛煉得很好，因此蟹肉十分緊實，粗壯的蟹腿一口咬下，尤金的嘴都要塞不下了，她費力地鼓動著腮幫子，滿臉的幸福。
她真傻，真的，蟹棒這麽好吃的東西，她怎麽可能吃膩呢？！再吃一千年、五千年、一萬年也不會膩的！
尤金珍惜地將蟹殼舔幹淨，又哢吧哢吧將蟹殼作為小餅幹哢哢哢地吃了個幹淨。
接著她想起自己還有9根的額度沒用，那自然是選擇——巨版啊！
深淵巨蟹有很多腿節，雖然是八條腿兩個蟹鉗，但一隻腿有幾十米長，每一節的長度大概在80-100厘米，這是為了應對深淵裏複雜的地形進化出來的。
因此，一隻深淵巨蟹能砍出幾百根蟹棒。
這個蟹棒是真真正正的蟹棒，而不是什麽用澱粉和調料做的。
巨版的“蟹棒”準確地來說是巨蟹的蟹鉗，作為深淵巨蟹的武器和“手”，蟹鉗不像蟹腿那麽長，但很寬大肥厚。
尤金離開家鄉的這幾十年一次螃蟹也沒吃過，但幾百年螃蟹可不是白吃的！蟹黃、蟹鉗、蟹膏排名分先後，這三樣可是螃蟹最美味的部分！
生吃就已經夠好吃了，燒烤蟹鉗又是如何的美味啊！
“還可以這樣的嘛！”
海族的腦子平時挺靈光的，但被燒烤香氣一衝擊，眩暈之下智商也丟了不少。
雖然限夠了數量，但沒說海族不能買巨版的啊！
雖然是給海族們省了錢，但海族們的表情卻像是錯過了一個億那樣痛苦。
“不用後悔。”斐洛司打了個響指，一團溫熱的水球浮在他的麵前，洗了洗滿是油和調料的雙手，斐洛司淡淡地宣布——
“以後這個位置會開一條燒烤街，知道什麽是燒烤街嗎？就是從這裏開始，一路走下去，走五萬米，一共一千家小吃店，賣超過五百種的食物。”
盧克驚叫：“都是燒烤？！！！”隻吃過燒烤這一種美味的盧克誇張地尖叫了起來。
“差不多。”魔法世界的物產可要比藍星豐富多了，燒烤烤萬物，僅僅隻是燒烤一種就能衍生出超過五千種的食物！
盧克立刻說：“尊敬的斐洛司領主閣下，請問我可以讓我的族人一起來幹活嗎？十天、不，五天！五天我們就能將您的要求的活全部幹好！”
沒有勞改要求的的海族們也紛紛主動申請：“我也可以幫忙！！！”
烤魷魚、烤生蠔和烤蟹棒已經好吃到恨不得將自己也吞下去了，還有497種食物——這、這這……是天堂吧！
“領主大人的意誌就是我們不滅的信仰！我們會用最高的工作熱情來完成工程項目的建設！！！”海族聰明的腦瓜子在這一刻才有了較為鮮明的對比。
斐洛司昨天隨口說的一些“奇怪”詞匯被記下且用上了。
多了一群熱情高漲付費打工的好員工，斐洛司能往外推嗎？推了的話他還是人嗎？！
“很好，大家努力幹活吧，希望大家能早點吃上五百種不同的美食。”
小吃街要開，一千家小吃店也要開，但不是現在。
斐洛司目前隻是一步到位地做好了規劃，實際上他拿不出這麽多人。
但他不是騙人！他隻是將時間進行了一個蒙太奇手法的模糊。
而且他也不算騙人，畢竟海妖和巨人們理解的“五百種”並不是涼粉、蛋糕、燒烤、火鍋這樣的五百種大分類。
而是燒烤魷魚、燒烤年糕、燒烤韭菜這種。
因此，這麽算下來“五百種”食物，也不是多難的事情。
甜點屋現在已經有了20種爆款，並且以每天一種的速度上新，每上新一樣都是絕對的當日爆款。
奶茶點那就更不用說了，珍珠奶茶、珍珠椰果奶茶、珍珠椰果紅豆奶茶、珍珠紅豆奶茶……隨隨便便都能湊出一百種組合！
重點攤位燒烤攤那就更簡單了！
混亂海域之所以被冠以“混亂”，雖然沒有能進行絕對統治的武力天花板，但更重要的原因是這裏的資源種類太過豐富。
擁有絕對優勢、試圖占領這片海域的人魚種群就有三群，其他的種族更是多不勝數。
這片區域吃死掉的智慧種族似乎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但斐洛司不太喜歡這種行為，篩除了好吃的刺鞭海妖、寄生天鵝壺……這類智慧種族，剩下的量大美味的海洋魔獸依舊多得數不過來。
海鮮批發市場的建設穩步進行中，公交車運行航道卻沒有想象得那麽順利。
到不是海族陰奉陽違，事實上恰恰相反。
海族們十分熱心，在聽說公交站運營後每天都能快速往返家和燒烤攤，海族們都瘋狂了。
琉金人魚也就是諾伊所在的人魚一族是最早向斐洛司投誠的，因此公交車站的一部分建設工程就落到了琉金人魚族群的頭上，這段時間最風光的無疑就是琉金人魚族。
人魚都普遍愛出風頭，這次他們出盡風頭快樂無邊的同時，卻第一次感受到了“出名”的壞處。
公交站不是出租車，在了解到公交車（雲梭魔鬼魚）是按照規定的路線隻在站點停下，無數的禮物就堆滿了琉金人魚的族地。
諾伊的父親也就是現任的族長為此十分苦惱，人魚不缺錢，他收不收這些禮物對他都沒影響，因此他是絕對不敢為了這些無關緊要的東西違背斐洛司的命令。
但海族們可太知道人魚的性格了，這段時間將琉金人魚們吹捧到了天上去，不答應的話，這麵子上不好啊！
這對愛麵子的人魚來說比拔了他們的鱗片更折磨人！
於是長得最好看、全族的希望諾伊再一次被推到斐洛司的麵前，希望能用他的好臉蛋給琉金人魚找一條出路。
斐洛司對諾伊的印象還不錯，那天天價烤生蠔的錢他雖然沒有收下，但在心裏將諾伊劃到了天使投融資人的備選選名單裏，像這樣有錢要求還不多的投資人最好不過了。
“我大概了解了。”斐洛司聽完他的煩惱，準備用最形象的方式讓他真正地了解一下公交車線路對混亂海域發展能帶來什麽。
魔鬼魚安排給了海底公交車站的工作，斐洛司自然要再找一個合適的坐騎，於是就把自己的主力寵物放了出來。
300級的長骨巨龍是他的第一隻寵物，雖然名字是“巨龍”，但它是一隻骨龍。
上萬根骨頭像是憑空連接在一起一樣，然而和博物館的化石相比，它又是充滿了“生命力”，冰冷和死亡的氣息毫不遮掩地翻湧著，宣告著自己的存在。
“吼——”
充滿威壓的一聲龍吟差點震聾了諾伊的耳朵，就算他是125級的傳奇人魚，但在175級的等級實力差距麵前，卻隻覺得自己渺小得像隻螞蟻。
“乖乖，過來。”
長骨巨龍作為他的第一隻寵物，斐洛司也是“疼愛”過他的。
各方麵都被他加強到了極致，寵物裝備都有金色裝備。
寵物裝備可比玩家的裝備爆率低多了，不僅爆率低，價格也更高，斐洛司這個肝帝手裏都沒幾件金色裝備。
長骨巨龍能有一件，足以證明斐洛司對它的偏愛。
“斐洛司領主……”諾伊正想提醒“外麵的龍不要隨便摸很危險，尤其不要用這種哄小狗的語氣”，話還沒說完，就看到那隻每一根骨頭都充滿著桀驁的骨龍乖乖地低下了腦袋，委屈地發出了一聲哼唧，在斐洛司身上蹭蹭。
遊戲裏的長骨巨龍真正體型隻有五米，但具現出來後足有五百多米長，還和遊戲的互動模式一樣和斐洛司撒嬌的話，顯然不太行。
被一隻五百多米的龐然巨物蹭著，斐洛司巋然不動，但或許是考慮到了諾伊的感受，便拍了拍他的骨頭：“小乖，縮小一點。”
危險危險危險！！！人魚高感知的精神力不斷地發出警告，但諾伊已經嚇軟了，動彈不了。
好在小乖隻是太久沒被放出來了有點鬧脾氣，斐洛司願意摸摸它哄哄它，氣很快就消了，甩著尾巴變成了五米的龍。
這下斐洛司方便上去了。
斐洛司雖然自己能飛，但他更喜歡用坐騎，這是遊戲裏十幾年養成的習慣。
兩米大小的巨龍正是最合適的單人坐騎，五米則是最近才實驗出來的合適的雙人坐騎尺寸。
“諾伊，上來吧。”再全息的地圖也沒有真正的實景來得詳細清楚，利用小乖的飛行能力和速度，斐洛司正好給他講解一下公交車的運行地圖規劃。
諾伊：“……”他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要是走了吧，那豈不是像在和斐洛司作對？但要是不走，真的抬腳往“小乖”的身上走，那他真的不會被“小乖”思成碎片嗎？！
五米長的“巨龍”看著體型隻是幼年期的龍族，本該是“袖珍”“可愛”“圓潤”的存在，但長骨巨龍看著太有威懾力了。每一根線條都透露著冰冷和力量，純白的骨頭不帶一絲反光，尾巴和翅膀上都帶著泛著寒芒的黑色骨刺。
最重要的是——他是龍！
猩紅的龍眼已經隨著時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魂火，漠然跳動著的火焰似乎什麽也不放在眼裏。
撕碎你。
這樣的恐嚇再清晰不過地傳遞了出來。
“啪！”
一雙骨節分明白皙幹淨的手在龍頭上輕輕拍了一下：“我們小乖飛得可穩了是不是？”那力道，與其說是拍，不如說是擼。
“小乖好棒哦~”用棒讀的語氣說出哄龍的話，多少是有點敷衍在裏頭。
但看起來剛吃了一萬隻人魚的小乖還真的就吃這一套，骨頭尾巴甩得飛起，發出了哢哢的骨頭碰撞聲。
“走吧。”
這次，籠罩在諾伊身上那股恐怖的威壓散開了。
諾伊：“………………”他震驚得不知道該如何反應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