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第 84 章

胤禛細聲細語地哄著。

弘曜也繼續拍著亦嫣的後背, 嘴裏嘟囔道:“額娘,不哭,不哭。”

亦嫣望著麵前一大一小, 仿佛一個模子印出來的兩張臉,立馬就破涕為笑了。

她伸手摸了摸弘曜的頭:“好, 額娘不哭了。”

也沒忘記胤禛, 轉頭他說:“謝謝爺的安慰, 我心裏已經好受多了。”

胤禛見亦嫣終於是喜笑顏開, 也安撫地摸了摸她的頭,

顯然是把亦嫣當成需要哄的小孩了。

不過亦嫣比胤禛小個七八歲,在胤禛眼裏可不就是小孩子嗎?

亦嫣收起了眼淚以後, 便提議道:“爺,既然弘曜想在新房子玩, 那咱們就一起陪著他逛逛吧, 順便,您跟我說說這屋裏, 有哪些是禦賜之物。”

“我剛才就是怕弘曜會不小心摔壞禦賜之物,這才沒忍住言語嚴厲了些。”

他們這些皇子所得的禦賜之物數不勝數,又不像外頭的人,得到一件禦賜之物就得寶貝似的供著。

故而, 胤禛不甚在意道:“ 摔了就摔了,皇阿瑪也不會怪罪弘曜的, 放心”

亦嫣一噎,瞧胤禛這個灑脫的態度,倒是顯得她有些小題大做了。

這話說的輕鬆, 康熙當然不會怪罪他自己的孫子, 但她就不一定了。

小孩子失教, 外頭肯定認為是她這個母親的過錯。

她想了想道:“要不,您還是命人給我列個清單出來吧,而且,這樣也好提醒蒹葭閣的宮人,打掃哪件物件時應該謹慎對待呐。”

胤禛知道亦嫣性子素來謹慎,也不想她住進蒹葭閣,一天到晚擔心會不會碰倒哪件禦賜之物,而生活地戰戰兢兢,便點頭答應了。

兩人陪著弘曜在屋內走了一圈,包括二樓也走了一輪。

亦嫣剛才應酬都沒覺得怎麽累,現在陪著精力充沛的弘曜玩了一會,便感覺渾身乏了。

胤禛心疼亦嫣,故而今晚入住,兩人也沒做什麽,直接上床安歇了。

第二天,天還未亮,胤禛就醒來。

他習慣性地轉身去親亦嫣,可一扭頭就對上亦嫣亮晶晶的眼眸。

亦嫣眉眼彎彎道:“爺,早安。”

胤禛麵露詫異:“今兒怎地起得這般早?”

亦嫣湊過來親了一口胤禛:“新房子,新氣象,我以後盡量早起服侍您起床,好不好?”

胤禛對亦嫣的話保持意見,因為這話,她在煙雨閣的時候,就說過多回了。

“前提是爺,夜裏不能使勁兒折騰我。”亦嫣補充道。

她知道胤禛不相信自己的話,畢竟她有失信的前車之鑒,可胤禛也不想想,要不是他夜裏不肯放過她,她第二天又怎麽會連眼睛都睜不開?

而胤禛也明白從前亦嫣失信,很多原因都是因為他,所以他也從未怪罪過她。

不過...

“有蘇培盛在,嫣嫣也不必早起伺候我。”

如果早晨的伺候,是用夜裏的良宵所換,那他情願不要這早上陪伴。

說著他就擁著亦嫣,在她的側臉和唇上都落下一吻:“不過今兒,既然嫣嫣早起了,那就來吧。”

說著便就放開了亦嫣,起床穿鞋了。

亦嫣也跟著胤禛起來,她現在為胤禛更衣,不說有多熟練,起碼所有步驟也能一絲不苟完成了。

兩人穿好衣服,就出到外頭用早膳。

這是蒹葭閣的主廚,給兩位主子所做的第一餐。

所以他今兒剛過三更就到廚房開始忙活,渾身解數,做了那麽一頓熱騰騰的早膳。

被分配來的蘇主廚,是內務府按照胤禛的要求所挑進府的。

主粵菜又懂得做一些江南菜。

所以他今兒做的也是粵式早點。

亦嫣望著麵前滿桌子的早點,眼睛不由睜大,這幾乎是將所有菜式都擺上了桌了吧?

怎麽有種去酒樓飲茶的小餐車的既視感?

胤禛瞧見了也沒有異常,粵式早點精致小巧,即便每道隻吃一口,也不會浪費多少。

況且胤禛在自己的府上就沒有浪費糧食的概念,這主子用不完,賞賜給底下的宮人便是了。

兩人坐下,一頓嚐下來,一致認為這蘇廚子的手藝,比胤禛前院的粵式廚子好上一些。

金錢肚、鼓汁排骨,更為嫩滑入味,特別是腸粉的醬汁,雖然味道淡一些,吃起來感覺更香。

但糕點一類呢,還是前院的廚子更勝一籌。

也算是各有千秋吧。

吃完早膳,天邊已露出了魚肚白,亦嫣就送了胤禛出門去上朝去了。

這回都不用亦嫣開口,胤禛倒是非常自覺彎下腰,將臉湊到亦嫣麵前。

亦嫣笑著親了一口,囑咐道:“爺,記得出門要注意安全......”

“還有,記得要睡中覺哦,您可是答應過我的。”

她現在不希望,胤禛日後還落得為大清鞠躬盡瘁的下場,所以就想讓他能多睡會就多睡會。

胤禛聽著亦嫣絮絮叨叨,非但沒覺得煩,反而一一都應了。

等胤禛走後,亦嫣就招了喜嬤嬤來,詢問蒹葭閣各處宮人表現如何。

雖說這些宮人都是,胤禛讓內務府送進四貝勒府的,不必擔心她們背後有舊主。

但也得考察一番,確認是否忠心,人品如何,這才敢委以重任。

這些人員職位的安排,亦嫣早就有成算。

她如今在後院,所以在人的最主要衣食住行中,她隻需在衣食上多些注意。

特別是食,乃重中之重,所以亦嫣就交由經驗老道的喜嬤嬤來看管。

而且懷弘曜的時候,她的夥食也是由喜嬤嬤安排的,自然也特別放心喜嬤嬤做事。

衣服這些貼身之物,以前都是由可碧和樂雪兩人負責。

雖然現在有了會針線的宮人,但這種貼身之物,還是由信任的人看管比較放心。

所以亦嫣將交給可碧管著。

她心思縝密,又懂得香料,即便是有人想在她的衣物下手腳,也能第一時間察覺。

而樂雪善於交談,蒹葭閣在外頭的事就交由她,順便,還能收集各路的消息。

雖然她已升為側福晉,胤禛又不在去旁人那裏,就連四福晉也得避讓五分。

可越是這樣越不應該掉以輕心,所以更要耳聽八方。

至於庫房,亦嫣也是隻讓喜嬤嬤和可碧樂雪三人進出登記。

核心團員已確認,接下來就是其他宮人的安排了。

側福晉可以有一嬤嬤,倆貼身宮女,四位二等宮女,三等宮女和打掃宮人若幹。

所以還有二等宮女以下的宮人未安排。

亦嫣想了想,就將那兩個會針線宮女和還有那位茶藝高超的宮女提上來做二等宮女。

果然技術人才,在哪個年代都是吃香的。

而剩下一個二等宮女位置呢,就讓可碧在以前的打掃宮女裏挑一位性子老實,手腳伶俐的上來。

其餘的,亦嫣都讓喜嬤嬤看著安排吧。

太監那邊也是如此,兩位管事太監,四位大太監....等。

小順子和小安子對亦嫣也是忠心耿耿,管事太監自然他們倆。

太監亦嫣很少重用,所有其餘職務,亦嫣也是交給了喜嬤嬤安排,

這些一切安排,都是在煙雨閣的時候,亦嫣就和喜嬤嬤商量好的。

所以問過了喜嬤嬤可否安置妥帖,她就完全放下心了。

.

搬進蒹葭閣以後,胤禛和亦嫣兩人宛如新婚夫妻一般,進入一段蜜裏調油的階段。

這前院離蒹葭閣也就隻有一扇門的阻隔,胤禛來蒹葭閣,就像是在自己的前院走動一樣。

所以胤禛幾乎一有空閑時間,便來蒹葭閣,甚至後麵連門都讓人不用關,天天都敞開著。

瞧著情況,要不是胤禛下了衙門還有不少差事要處理,恐怕他都不回前院,隻和亦嫣待在蒹葭閣了。

這日,胤禛來正院來瞧弘暉。

弘暉雖然氣色已好上許多,但他站起來了還是會覺得胸悶氣短,稍微多走一段路,仿佛下一秒就要歇過去似的。

所以現在的他,越發不愛出門了,時常自己待著不說話。

看著曾經優秀的嫡長子變得連走路都覺得喘地步,胤禛痛心不已。

而他原本想將弘暉接去前院的想法,也隻能暫時擱置了。

看過弘暉,胤禛便來四到福晉的正堂這裏。

四福晉忽然看到胤禛出現身影,明顯一愣。

雖然胤禛進正院的次數也不少,但都是來瞧弘暉的。

可她仍然未曾獲得四爺的原諒,不敢往前湊。

怕四爺在弘暉那裏看到她的身影,心生厭惡,漸漸減少來瞧弘暉的次數。

所以她盡量在四爺來看弘暉的時候,不會出現在四爺麵前,而四爺也看完弘暉就走。

所以她也沒想到,這次四爺看完弘暉後,並沒有立即離開,而是來前院這裏找她。

等四福晉回神後,立馬欣喜若狂上前迎接:“爺,您怎麽來了?”說著慌張扭頭:“珍珠快上茶。”

珍珠等人自是不敢擔待,火速上了茶,生怕胤禛立馬跑了似的。

胤禛本來隻是想站著說幾句而已,見狀也隻得在大廳中堂坐下。

不過他也沒有端起茶喝茶的意思,等四福晉坐下,他就單刀直入道:“我這次來,是有事告訴你。”

“好,爺您說。”

四福晉以為胤禛是跟她說弘暉的事,所以她看向胤禛的眼神充滿了期待。

胤禛卻不去看她,吐出的話,就宛如一柄尖刀刺在四福晉的心上。

“既然你既要照顧弘暉病體,又管著這偌大的貝勒府。”

四福晉聽睜大了眼睛,四爺這是什麽意思?

胤禛語氣不帶一絲溫度繼續道:“所以我決定讓側福晉也掌管一些事務,以此來分擔你的身上重擔,好讓你專心照顧好弘暉。”

四福晉瞳孔微縮,果然,府上有了側福晉以後,管家權便不止在她一人手上了。

不行,越是這個時候,她越不能表露異樣。

她笑道:“多謝爺體諒,妾身也早有此意。”

胤禛眼睛微眯了起來,沒有人比他更清楚,福晉有多在乎她的手頭的權利。

怎麽如今他一提,倒是成了她早有此意?

四福晉做出一副如釋重負的模樣。

“自弘暉出事以後,妾身就恨不得隻一心一意守在弘暉身邊。”

“可府上那麽多張人口,那麽多的事,仍等著妾身的吩咐,妾身不得不一心二用,扛起府上的重擔。”

“但妾身既要兼顧府上的事項,又要照顧弘暉,早已吃不消。”

“以前府上無人能幫襯,妾身也就隻能咬咬牙堅持,可如今有側福晉了,那麽妾身也不用自己一人抗著,所以很久之前,妾身就想向四爺說道說道,讓側福晉來正院輔佐妾身。“

“可就怕爺,舍不得側福晉辛苦,這才遲遲沒有開口。”

說著,她像是滿心歡喜道:“這下好了,既然四爺也有此意,那明日妾身就跟側福晉說說,讓她來前院幫幫妾身,這樣妾身也能有更多的時間陪陪弘暉。”

胤禛暗暗冷哼一聲,他就知道涉及管家權,四福晉不會如此輕易地放手的。

讓亦嫣來正院輔佐她,不還是以她的意思為準嗎?

他主動提出此事,可不是讓亦嫣來給福晉做一個管事嬤嬤的。

“側福晉尚未管過家,恐怕來正院也是給你添亂罷了,所以來正院倒不必了,你把緞庫對牌交給她就好,就讓她先從小小緞庫管起。”

四福晉心中一凜,四爺可真是為舒穆祿打的好算盤。

別看那緞庫雖小,那可是掌管著府上所有人口的衣裳。

這夏天倒是還好,可一到冬季,無論是下人還是主子都等著冬衣的分發。

這北方的冬天沒有冬衣可是會凍死人的。

也就是說,誰掌管了緞庫,也就掌控了府上人員的一半命脈。

四福晉微微咽了咽喉嚨,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既然四爺打定了主意讓舒穆祿管家,那就是不會輕易改變主意的了。

“這緞庫雖小,但布料種類繁多,恐側福晉一時難識得那麽多的布料,這樣難免會被有些老奸巨猾的宮人糊弄,要不……”頓了一頓:“就讓側福晉管司飾吧。”

也就是負責分發和采買府上的首飾,油水也是極高的事項,四福晉可謂是夠有誠意了。

而且哪位女子對那些個珠寶首飾不感興趣?

隻是,這就從掌管所有人的用度,變成隻管理後院女人的。

前者無論是下人還是主子,都得對你畢恭畢敬,後者,也隻有後院的女人在乎,對的,隻是在乎而已。

畢竟首飾一類的東西,那都隻是錦上添花的東西,並不是剛需。

胤禛雖然不管家,但他現在在工部任職,自然明白這兩個部門調換,所背後對府上人心的影響。

要不然,他也不會為亦嫣謀劃緞庫的管事權。

而他來福晉這裏,不是和她商議的,而是通知,所以他於是冷漠道:“這個福晉不必擔心,蒹葭閣自有識得所有布料的宮人。”

四福晉臉色刷地一下子就白了。

看來四爺早已為舒穆祿選定了緞庫的管事,自己說再多也是徒勞無功的。

思緒電轉間,她不知道想到什麽,眉頭微微舒展了,笑著道:“既然如此,那妾身也沒有任何擔憂的了。

“但府上各處布料的分發,錯綜複雜,這主子和下人的,大人和小孩的,每一處所分發的布料都不一樣,妾身怕側福晉突然接手,會有些措手不及。”

“要不就讓她來正院,由妾身親手帶側福晉一段時間,等側福晉上道了,您再讓她獨當一麵也不遲。”

說完,四福晉對胤禛露出一抹真誠的笑:“爺,您說呢?”

她了解舒穆祿那個懶怠和怕麻煩的性子。

隻要讓她對管理好緞庫一事失去信心,她自然而然就會知難而退。

主動讓四爺給她再換一個事做。

總之緞庫並不適合舒穆祿的性子,反倒是哪些清閑的庶務適合她。

所以她這也是為了舒穆祿好。

這看起又是為亦嫣設身處地的建議,而胤禛聽了,也淡淡掃了一眼四福晉。

他決定提前讓亦嫣接觸府上的庶務,不就是防著福晉嗎?

又怎麽可能放心讓亦嫣來正院這?

胤禛收回視線,冷冷道:“這個倒不足為慮,到時我會派福嬤嬤和祿嬤嬤輔佐側福晉,所以福晉專心照顧弘暉的病就好。”

他話說到這份上了,要是福晉還想用什麽話來推脫,他也用不著來福晉這裏拿緞庫的對牌。

而是重新再配一套府上對牌。

那麽福晉手頭的對牌也全都作廢。

到時他可不止讓亦嫣插手府上的庶務,而且將三分之一管家權交給福嬤嬤和祿嬤嬤。

而福晉,那他就給一些看著體麵,實則沒有權利的事做。

他不喜歡一而再再而三忤逆他的人,現在就看福晉怎麽選了。

越貪心,他便越讓福晉得不到。

四福晉看著四爺不帶一絲溫度的眼眸。

她知道,事已至此,自己今兒是一點也阻擋不了。四爺要將緞庫交給舒穆祿的決定。

因此,她強顏歡笑地讓吉嬤嬤拿出緞庫的對事牌。

而胤禛拿到了對牌,就起身離開了正院。

望著胤禛離開的身影,四福晉仿佛被抽幹了所有力氣一般,頹然地坐在椅子上。

這時,珊瑚端上一碗黑色湯藥上來。

珍珠道:“藥先放到一旁吧,福晉一會再喝。”

座位捂著額頭的四福晉,冷冷道:“倒了。”

珍珠和珊瑚一愣:“倒了?您不喝了嗎?”

四福晉閉眼沉重地點了點頭。

“可這藥您都喝了好幾個月了,現在不喝,不就可惜了嗎?”珊瑚惋惜道。

四福晉冷冷笑道:“四爺都不會再來我房裏了,即便我真能調理好身子,那又有什麽用?”

雖說當初額娘勸她調理身子再生一個,她嚴詞拒絕了,可她日漸看著弘暉這副半死不活色身軀,她終是選擇采納了額娘的提議。

如今的她比從前,更需要一個健康的嫡子來穩固她的地位。

所以她就謀劃著一邊博取四爺的原諒,一邊調理身子,伺時而待。

等四爺稍稍原諒自己,肯來自己房中,那麽她還有可能再懷上一胎。

可誰承想,四爺居然隻守著舒穆祿氏一人了。

她卻是不會相信的。

畢竟男人嘛,怎麽可能隻忠貞一人?

就像她的阿瑪,待額娘那般好,年輕時恨不得將額娘捧在手心裏,不也是還有一兩個妾室嗎?

所以她堅信,隻要等四爺對舒穆祿感情稍微淡去,自然就會進其他女人的房中。

所以她並沒有停用這坐胎藥,而是繼續調理身子。

興許等得到四爺的原諒的那天,便就是四爺膩了舒穆祿的哪一天呢?

她才二十多歲,算不得年紀大,所以她堅信自己還有機會。

但今兒四爺毅然決然讓舒穆祿管家,她又開始不自信了。

瞧四爺這事事都為舒穆祿考慮周到的模樣,她心中產生一個荒唐的念頭。

或許四爺還真會做到,今生隻有舒穆祿一人。

而她也等不到四爺來她房裏的那一天。

既然如此,那她還喝這些勞什子坐胎藥做什麽?

珍珠聽到福晉如此沮喪的話,忙上前安慰道: “不會的,隻要福晉一心為四爺管理好後院,四爺定會原諒福晉,等到那一日,便是福晉再生阿哥的時候。”

而且福晉都堅持服用了幾個月這怪藥了,假如現在的停了,之前的苦且不是都白受了?

珊瑚也點頭附和:“是啊,福晉您終究是四爺的正妻,現在四爺隻是一時氣頭上,四爺遲早也會念及與您夫妻一場的份上,原諒您的。”

四福晉聞言表情有些鬆動,望著托盤裏那碗充滿血腥氣的坐胎藥,良久便道:“那就端過來吧。”

反正她也不急。

畢竟調理身子,也不是那麽快就能調理好的。

她還等得及,她就且等四爺和舒穆祿感情散的那一天。

“這是緞庫的對牌和四貝勒府的門牌。”

胤禛讓人將托盤擺在亦嫣麵前,然後介紹道。

亦嫣迷茫地看著托盤兩個小木牌,胤禛這是什麽意思?

胤禛回頭瞧見亦嫣這副可愛的模樣,好笑地捏了捏她的鼻子,直接攤明了說:“往後府上的緞庫就交由你管了。”

亦嫣睜大了眼睛:“我?”

胤禛點頭:“對牌是去交接的,門牌則是出府的對牌,往後你的人拿著這對牌就能出府辦事,那樣你就不用親自出府了。”

最主要有了門牌,往後他奉旨出差,也不怕亦嫣在府上發生什麽事,被困在府上不得外出。

隻要有了這門牌,即便是福晉想阻撓,也是不能夠的。

而他讓她參與管家原因之一,也是讓亦嫣有個持有門牌的正當理由。

“四爺,您確定讓我管家嗎?”亦嫣不確定道,她都沒管過家,胤禛一上來就給她一個部門管理?

胤禛笑著點了點頭:“怎麽,你怕累嗎?”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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