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第 54 章
◎晉江正版（二合一）二更◎
孩子早早就被喜嬤嬤抱去前頭, 交給胤禛和四福晉抱著給各位賓客觀看了。
至於亦嫣嘛，即便弘曄是她生的，她作為格格, 卻是沒這個資格抱著孩子出席的，甚至也不能和胤禛他們一起坐主位桌。
穿好了衣服, 亦嫣也並沒有立馬出發前往前院, 而在煙雨閣等她娘親王氏。
她就坐在軟榻上靜靜等著, 約莫等了將近十分鍾, 還沒見人來，正打算讓可碧去瞧瞧情況。
下一秒，便聽到了人來了的通報聲。
亦嫣喜出望外, 立馬起身出門迎接。
遠遠地，亦嫣就瞧見了那抹讓她日思夜想的身影。
“娘。”亦嫣眼含熱淚喊了一聲, 然後快步走到王氏跟前。
王氏來自江南世家, 雖說嫁到吉林那種民風豪放的地方，生活了許久, 但仍然保留著幾分江南美人的溫婉得體。
絕美的容貌亦嫣便就是得了她幾分遺傳。
王氏一見到亦嫣，也是挪不開眼了，一寸一寸細細端詳著，仿佛要將這輩子母女倆要見的麵, 都在此刻見完似的。
亦嫣也在看著王氏，就像是隔著時空, 看她前世在高中時因病去世的媽媽。
不，她就是自己的媽媽，要不然怎麽連性格都一樣呢？
這麽想著, 她眼淚如同斷線的珍珠, 簌簌落了下來。
王氏也跟著哽咽了起來, 抬起手溫柔地為亦嫣拭去了臉上的眼淚：“都已經做娘的人，怎麽還跟在吉林當姑娘的時候，一樣嬌氣。”
亦嫣又哭又笑道：“沒有我就是太想娘親了。”
王氏幽幽地歎息了一聲，她又何嚐不想女兒呢？
亦嫣吸了吸鼻子，哽咽道：“而且女兒生了孩子以後，體會到娘親的不易，便更想您了。”
王氏欣慰一笑，撫著亦嫣的臉感慨道：“咱們嫣嫣懂事了。”
可碧和樂雪看到母女重逢的這一幕，雖然也感同身受，跟著感動得落淚，但還是不忘提醒道：“主兒，夫人，外頭風大，進屋裏一邊喝熱茶一邊聊吧。”
亦嫣破涕為笑：“光顧著看母親了，卻忘了給母親上杯熱茶。”
王氏早知道自家女兒這馬虎的性子，隻笑笑不說話。
亦嫣抹了抹眼淚，拉著王氏進屋裏落座。
可碧上了茶，招呼室內的下人退出了室內，讓亦嫣母女倆說說體己話。
“娘親，前院離這兒路遠，您一路走來，先喝杯滾滾的茶熱熱身子吧。”亦嫣體貼招呼道。
王氏作為江南人士，哪兒看不出眼前的茶杯裏，泡的是上好的西湖龍井，她如釋重負道：“原先瞧你住得如此偏僻，娘還以為你在四貝勒府上過得...”
說到末尾，王氏怕隔牆有耳，有些欲言又止，但最終緩緩開口道：“如今瞧你屋內的用度，為娘也就安心了。”
說著便轉頭巡視一圈屋內的裝潢。
其實不用她細看，都能看得出屋裏頭這些家具擺設價值不菲，更何況她王家乃鍾鼎之家，這些東西她自然也是識得的。
亦嫣嘿嘿一笑：“娘親，您不用擔心女兒，目前四爺對女兒還不錯。
“而且現在女兒還為四爺生了弘曄，日後會更好的。”
王氏讚同嗯了一聲：“你有了弘曄以後，也算在貝勒府站穩腳跟了。”
她也就算放下半顆心了。
原本她就不想送女兒到皇宮這種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當初天知道，她得知嫣嫣被指進四貝勒府，夜裏抹了多少淚？
雖說她丈夫是官小，但以舒穆祿氏在吉林世族的勢力，何嚐嫣嫣找不到一門稱心如意的親事？
所以就這樣讓亦嫣一頂小轎就進了皇子府裏做了小妾，讓她如何接受？
之前她都不放心讓亦嫣嫁入高門大戶，更別提這皇子府裏了。
眼下亦嫣不僅得寵還生下了一位皇孫，那她也不用時常在夜裏擔心亦嫣而睡不著了。
旋即她不知道想到什麽，溫柔的眉眼露出一絲喜色，拍了拍亦嫣的手：“你阿瑪準備被升為刑部郎中，隻待今年夏季，便可進京任職，等你嫂子生完這胎以後，咱們一家也能舉家進京了。”
亦嫣心中一驚，刑部郎中那可是從四品官員，她阿瑪都做那麽多年的吉林同知，怎麽卻在這個時候升遷了？”
難道是胤禛？
亦嫣越想越覺得有這個可能，雖然他現在是在工部任職，可他之前就是在刑部當差，這調遷一個人的能力還是有的。
況且她阿瑪在那個位置多年，政績也還過關，其實升遷也不難。
不過等下次見到胤禛，她外私底下問問他再說，萬一胤禛根本就沒出力，而是她阿瑪有能力呢？
母女倆再敘了一會，便也就出發前往了前院。
出門前，王氏看見亦嫣隻圍了一條圍脖，便打算披上大氅出門，就忍不住叮囑道：“你這剛出月子，外頭又那麽冷，穿那麽少怎麽能行？快，再去穿一件棉襖褂子。”
亦嫣哀嚎了一聲：“娘，現在也不是特別冷啊，況且宴席也是在屋裏吃，這不妨事的。”
怎麽她都當媽了，還要被媽媽嘮叨著添衣？
王氏不讚同道：“不得馬虎，正因為是在屋內吃宴席，脫大氅才更容易著涼，日後要是落下什麽病根，有你悔的。”
亦嫣麵上不願，但還是嘟囔道：“好吧，那我回去穿就是了。”
不過穿上棉襖以後，的確感覺身子暖和了許多，就連她的心也跟著暖和了起來。
想到這兒，她哽咽一笑，真好，有母親關心真好。
……
亦嫣與王氏並不能在一塊用席，所以到了前院的門口，便就分開了。
一到現場，亦嫣總算是知道四福晉所說大辦是怎麽一回事了。
她頭一回看到四貝勒府裏來了那麽多人，似乎隻要在京中的皇子和王爺都給請來了，一起來的，還有胤禛現在以及曾經任職部門的部下們。
此刻四福晉帶著李庶福晉，正在招待各位賓客們，那臉上洋溢的笑容，不知道以為這是四福晉所生阿哥的滿月宴呢。
四福晉之所以那麽辛苦得要為弘曄大辦，其實也不難猜，自然是為了給胤禛瞧的。
雖然今年春節，胤禛依舊帶著她到處拜年，串門，也陪著她回娘家，該有禮數一個不少，可謂是在外頭給足了她臉麵。
可四爺晚上依舊不來正院，甚至連後院都不進，隻待在自己的前院。
一般妾室不得寵也就罷了。
但她是正妻，一位爺一年半載都不來一次她這個正妻房中。
這不是就向眾人說明被自己丈夫厭棄了嗎？
原先四福晉以為，隻要自己做好這四貝勒府的福晉，替四爺管理好府邸，就算沒有四爺的寵愛也無妨。
可事實上，府上的人到底是看男主人的臉色行事的。
不說別的，她現在處理庶務的時候，已隱約察覺到底下人們開始對她吩咐的差事有些懈怠了。
是以，她這才意識到自己大錯特錯了。
雖說皇子的福晉地位很高，但在皇子麵前，她就是皇子的奴才。
所以即便是她擁有嫡長子，沒了爺給她的體麵，未來也一樣也可能會落得個舉步維艱的地步。
而她也不願意和四爺，連個相敬如賓都沒有的光景。
她也明白四爺為何惱了她，不就是因為先前她想給舒穆祿格格的下馬威，讓四爺誤認為她要對舒穆祿格格這胎不利。
既然如此，她那就給四阿哥的滿月宴風光地大辦一場，辦到連四爺都覺得隆重，這樣方能明她無害四阿哥之心。
況且她是四阿哥的嫡母，四阿哥也是她的孩子，就算是大辦，也是由她這個嫡母出麵。
而舒穆祿格格根本就沒有資格出現在人前，即便是再風光也與她無關。
此時的亦嫣正在和伊格格和宋格格在一張桌子裏吃席呢。
可即便是她安安靜靜坐在這兒用膳，人群的話題也依舊在她身上。
弘曄現在雖才一個月大，卻能看得出他五官精致，未來長大後必定是貌比潘安。
而且粉雕玉琢的，一雙烏溜溜如葡萄，水亮的眸子更是可愛，單看一眼就感覺心都要化了似的，更別提他不哭不鬧，也不怯場，見人就笑，乖巧得不像話。
所以他一出場就收獲了眾人的喜愛。
看到如此標誌的娃娃，任誰瞧了都會好奇這孩子的生母，到底是什麽模樣，竟然能生出這般仙童模樣的孩子來。
李庶福晉最是看不得四福晉拿別人孩子來博取風頭，每回別人問弘曄的生母是誰，她便積極的指給眾人看。
每個人看到姣如秋月的亦嫣，無一不驚歎亦嫣的美貌，說她仙姿玉色，又感覺少了點意思，說她美|豔冠絕，又覺得這樣的詞形容她太俗。
總之真是百般難描。
隻覺得這樣的美人，不像是人間的女子，應是那天上的仙女，也難怪能生出四阿哥如此標誌的孩子來。
不過她們同時也為四福晉捏了一把汗，四貝勒府上有這樣的妾室，恐怕日後四貝勒的心都要被她攏了去咯。
女眷這邊討論著亦嫣，男眷的那邊便就是討論著弘曄這小家夥了。
太子瞧這胤禛抱著的弘曄，挑眉道：“老四，你這樣的，到底怎麽生出如此一個粉雕玉啄的孩子來？”
倒也不是說胤禛模樣不好看，而他的樣貌在皇子之中還算得上最好看的那一掛的，但眾人不明白，整日不苟言笑的老四，怎麽生出如此愛笑的孩子來。
三阿哥附和道：“就是，見人就笑，笑得就連爺都想抱回府上養了。”
其他阿哥也笑道：“欸，三哥，你還真別說，我也正有此意。”
胤禛低頭逗著懷中弘曄，端的依舊是那副處事不驚的神情，淡淡道：“你們要就自己回去生。”
言外之意，我的兒子可不會給你們任何人。
眾人一愣，他們怎麽從老四淡漠的語氣聽出一絲得意呢？特別是伴隨著弘曄咯咯的笑聲，更讓人覺得他這是得意了。
三阿哥氣得指著胤禛道：“你們說就老四這整日一副冰塊的模樣，怎麽生出弘曄這般愛笑的孩子？“
胤禛抿嘴道：“或許是像他額娘多一些。”
一時間，眾人也都好奇這孩子的生母是誰？不過這是人家胤禛後宅的女人，他們也不會過問。
於是眾人又將注意力轉移到一旁的弘暉和弘昀身上。
十阿哥有心逗逗這兩個侄子：“弘暉，弘昀，你阿瑪又給你們添了一位弟弟，你喜不喜歡啊。”
已上尚書房的弘暉，好奇地瞧著自家阿瑪懷裏的弟弟。
弟弟長著圓嘟嘟的臉蛋和一雙圓溜溜葡萄似的眼睛，就像是畫裏的年畫娃娃似的，不，應該是比年畫娃娃更為可愛，點頭道：“喜歡。”
而旁邊虎頭虎腦的弘昀，聽到自家大哥那麽說也跟著點頭說喜歡。
一旁的太子，笑道：“那你作為大哥可要好好保護弟弟們了，千萬可不能欺負了弟弟去。”
雖說這是太子逗弘暉的玩笑話，但一旁的大阿哥聽了有些不舒服。
老二這是什麽意思？暗諷他不友愛弟弟們嗎？
弘暉幽幽道：“謝謝太子叔叔的教誨，侄子日後定會好好保護照顧弟弟，也不會欺負弟弟的。”
太子伸手摸了摸弘暉的光溜溜的頭，大笑道：“好，咱弘暉現在也是頂天立地的小小男子漢了。”
聽到太子的誇獎，原來有些皺著臉的弘暉，也跟著笑了起來。
弘曄的滿月宴，就在這樣熱熱鬧鬧的氛圍下結束了。
散席後亦嫣又和王氏在煙雨閣再說了一會話。
“等全家進京以後，到時咱們母女相見，便也容易許多了。”臨走前，王氏看著紅了眼的亦嫣，慈愛地撫著她的秀發道。
亦嫣哽咽地點了點頭：“那娘你回吉林路上一定小心啊。”
王氏垂頭抹了抹眼淚：“有你大哥呢，你放心好了。”
亦嫣這輩子的大哥舒穆祿·啟培，文韜武略，性子穩妥可靠，一直都是她們這一房的希望。
有大哥在，亦嫣肯定會放心許多。
王氏調整好低落的情緒，掏出一遝銀票塞到亦嫣的手中。
亦嫣低頭看著手中的銀票詫異道：“這是？”
王氏扯起一抹笑道：“這是娘預先給你準備的嫁妝，可既然你進了四貝勒府，裏頭很多東西你都用不上了。”
“所以娘就將那些嫁妝，全部都折成了銀子拿來給你。”
亦嫣捏著厚厚的一遝銀票，沒忍住問：“這麽多？”
王氏不以為意道：“也不太多也就三千多兩銀子，況且你日後在貝勒府上，要用銀子的地方還多著呢，娘隻希望這點銀子能讓你足夠應急就夠了。“
亦嫣心中一驚，三千多兩，要知道貝勒一年的俸祿也才2500兩而已。
她隻是小官之女，3000兩銀子已經算是十分豐厚的嫁妝了。
“娘，您拿回去一半吧，我在這四貝勒府花不了多少銀子。”亦嫣欲要將銀票還回去。
王氏緊緊握著亦嫣要塞銀票的手：“今時不同往日，如今你有了弘曄，往後這點錢都不夠用呢，所以聽話，啊。”
亦嫣也知道這沒錯，但她還是擔憂道：“您給我塞了那麽大一筆錢，嫂子她不會生氣吧？”
雖說她嫂子趙氏也是看起來溫溫柔柔的人，但涉及利益的東西，亦嫣也很難保證大嫂不會因此產生嫌隙。
王氏拍了拍亦嫣的手背道：“這你不用擔心，你嫂子是明事理的人，不會因為這個生氣的，況且你生下了皇孫，往後咱們也算是與皇室沾親帶故了。”
“這是多少人都羨慕不來的姻親？別說是將你嫁妝折現給你，她日後為了她孩子的前程還不得巴結你？”
亦嫣聞言哭笑不得喊一聲娘：“那有您說話這般直白的。”
的確，有了那麽一個孩子，也就意味著她這房也就跟皇室搭上了關係，曆時不止自己家為她和弘曄做事，還有她這一支也會擁護弘曄。
王氏慈愛地拍了拍亦嫣的手，笑道：“你是娘肚子裏掉下的肉，為娘是恨不得將這世間的道理都掰開，讓你立馬能明白。”
亦嫣眼中彌漫起一層霧氣，悶悶地喊了一聲：“娘～”
王氏笑著將亦嫣攬入懷裏：“好了，今兒是你和曄哥大好的日子，哭那麽多回也不好。”
母女倆再絮絮叨叨了幾句，王氏便依依不舍地離開了。
送走了母親，亦嫣便拿著銀票回到了屋裏。
但她在讓人將銀票收好之前，先數數了銀票的數額，發現母親給她的銀票不是3000兩，而是5000兩。
亦嫣的眼眶一下子又紅，肯定母親是怕她不肯收，這才折了個數，往少了說去的？
亦嫣感動得將銀票緊緊攥在手心，無論是哪個時代的母親，都是這般關懷她的。
想著想著，她就開始埋頭哭了起來。
胤禛抱著孩子一進煙雨閣，就看到亦嫣伏在茶幾上低低啜泣起來，還以為她是受了什麽委屈，忙抱著孩子上前：“這是怎麽？”
亦嫣哭得有些泣不成聲，見胤禛來了，勉強抬頭抽抽搭搭想說話，卻是詞不成句。
“妾身...額娘。”
胤禛抱著孩子將亦嫣攬入懷中，柔聲道：“好了好了，等一會再說也不遲。”
可亦嫣這會子也不想哭了，特別是見胤禛懷中的弘曄，像是被她哭的模樣所驚到，那雙圓溜溜的眼睛露出震驚的神情，她就覺得特別滑稽。
一下子就破涕而笑了。
胤禛聽到懷裏的亦嫣傳出的笑聲，更為詫異了，好笑道：“怎麽一會子哭一會子笑的？”
亦嫣抹了抹眼淚，抬頭道：“沒什麽，就是被咱們弘曄的表情逗笑了。”
說著就將弘曄從胤禛懷裏抱了過來。
胤禛見亦嫣一會子似乎是好了，便問：“你剛才這是？”
亦嫣逗著孩子道：“也沒什麽，妾身就是舍不得母親而已。”
原來是為著這事啊？胤禛不以為然道：“往年後你們就能常見著了。”
聽胤禛這麽說，亦嫣忽然想起一事，湊過來道：“爺，妾身想問您個事。”
胤禛詫異道：“好，你問吧。”
說著就沒忍住捏了一把亦嫣仍有些豐盈的臉頰，總感覺亦嫣生了孩子以後，臉越發圓潤可愛，也更為白皙順滑了。
亦嫣漂亮的眼眸立馬露出了詫異眼神，仿佛控訴他怎麽這樣。
胤禛放開了手：“你不是要問爺什麽事嗎？”
但他放下的手指卻還在摩挲著，仿佛在回味著亦嫣臉頰的觸感。
一聽起胤禛提起這個，亦嫣果然轉回了正題：“妾身阿瑪升遷為刑部郎中，是不是您幫忙的？”
原來是為了這事？胤禛點點頭：“也算不得是爺幫的忙，你阿瑪的政績也該是時候升遷了，爺隻不過隨口舉薦了一下。”
可真是這樣的嗎？
亦嫣也明白她阿瑪的政績的確是夠升遷的，可升遷不一定能遷到京城啊。
畢竟京官可跟那些外放的官員不一樣。
見胤禛並不想邀功，隻能亦嫣低頭對懷中弘曄道；“弘曄啊，快替額娘謝謝你阿瑪，要不然額娘想見一麵你外祖母都難。”
胤禛見狀真是哭笑不得：“孩子還這般小，又怎麽能聽懂呢？”
說著就湊近亦嫣耳邊，薄唇輕吐道：“你要是真想謝爺，今晚再謝也成。”
亦嫣心道沒想到你是這樣的胤禛，於是便羞惱抬頭，誰知這抬頭，她的臉頰便貼著胤禛唇|瓣劃過。
一時間氣氛有些曖|昧了起來。
原本胤禛覺得兩人已有將近一年未曾歡好，有些不知怎麽開始。
這下有了這個親密的開頭，他便抬起亦嫣的下巴，對著她嫣紅的唇吻了下去。
亦嫣沒想到兩人是這個開展，下意識想掙紮，可她懷裏抱著弘曄，怕摔著孩子，卻是一點也不敢動，隻能任由著胤禛為所欲為了。
可能弘曄感受到自己的額娘此刻被他的阿瑪所欺負，正在亦嫣快要缺氧之際，他就哇哇地哭了起來，
亦嫣聽到孩子的哭聲，便輕輕推了一下胤禛。
胤禛也聽到哭聲，就順勢和亦嫣分開了。
小臉緋紅的亦嫣，一邊哄著孩子，一邊對胤禛羞惱道：“瞧您做的好事。”
胤禛聞言啞然失笑，沒好氣逗著亦嫣懷裏的弘曄：“你小子，居然不盼望著你阿瑪和你額娘感情好些？”
居然破壞了他和亦嫣的好事。
亦嫣瞧見弘曄啼哭不止，一雙美眸嗔了一眼他道：“爺說什麽呢？孩子這是餓了。”
胤禛了然道：“那叫奶娘進來抱下去給弘曄喂奶。”
說著就要開口叫蘇培盛進來。
亦嫣阻止道：“爺，不用叫奶娘，妾身來就行了。”
胤禛一愣，他險些忘記喜嬤嬤所說的了，這個月以來都是亦嫣喂得弘曄，就連夜裏也起來喂。
想到這兒，他便心疼道：“有現成的奶娘在，您又何必這般辛苦呢？”
“妾身聽聞產婦初生的母乳對孩子身子好，就想著不能浪費了這上好的母乳，所以打算喂上一二個月”說著便打算撩開衣服喂孩子。
但她一想到胤禛還在一旁，又動作一頓，旋即扭頭難為情道：“妾身要給孩子喂奶，爺您能回避一下嗎？”
胤禛好笑強調道：“爺是你丈夫。”
話雖如此，可胤禛在一旁虎視眈眈，這讓她怎麽安心喂奶？
“爺~”亦嫣撒嬌地喊了一聲。
胤禛聞言依舊巋然不動。
亦嫣又喊了一聲：“爺。”隻是這一聲似乎帶了點氣。
胤禛無奈道：“行行行，非禮勿視，爺這就走，一會你好了，再叫人來知會一聲。”
說便起身離開了。
見胤禛走了，亦嫣這才鬆了一口氣，撩開衣服喂孩子。
弘曄果然是餓了，亦嫣一喂他就不哭了，那雙噙著淚珠烏溜溜眼眸就看著亦嫣直笑，笑得人心都要化了。
之前她還覺得孩子醜，可現在也不知道是親媽濾鏡還是孩子真長開了。
她覺得普天之下，就沒有比她孩子更好看的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