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修）
杭思舟進去了好一會,蕭航依舊站在原地。
他先是點開網頁，查詢了一番，很快又找了自己的萬能助理。
【一個小時之內,我要“雋”的全部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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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思舟疊起兩個枕頭，調整了一個比較舒服的角度躺了上去。
他舉起手機，再次調回了第一首歌,按下播放鍵。
令他無比愉悅的，激昂中帶著婉約的音樂上占據了他的耳道。
杭思舟心緒澎湃。
甚至開始後悔沒有一開始就聽陸塵風的話，要是在家裏就聽的話,他現在絕對已經將這些曲子銘刻在心裏了。
如此合心意的音樂,每聽一遍,都會讓人的心情變得更好。
就在他心情無限往上走的時候，突然——
——哢嚓。
異常突兀的開門聲鑽入耳中,瞬間將那種上揚的情緒打斷了。
杭思舟皺了下眉。
但他很快忽略掉那種不悅,專注回耳機裏的音樂。
為了保持氛圍感,杭思舟進來的時候隻打開了一盞床頭的小燈。
蕭航不知道在做什麽，高大的身影在窗邊晃來晃去，杭思舟也看不清他的麵容。
憋了一會，杭思舟扭頭過去,對著站在門邊的人大聲道：“蕭航，我要聽歌，你能不能別進來！”
回應他的，是蕭航幹脆的關門聲。
杭思舟皺了一下眉，將耳機裏的音樂聲開的更高了些。
第一首歌結束,開始第二首。
與第一首不同的, 第二首是講述離別的歌曲,整體節奏特別纏-綿哀婉。
杭思舟剛沉浸進去,“哢嚓”的一聲，關上的門再次被蕭航從外麵打開了。
他手裏拖著行李箱，箱子的滾輪摩-擦過地麵的聲音，杭思舟好不容易積累的情緒，又這麽被打斷了。
“蕭航你他-媽能不能安靜一點！”
杭思舟終於忍不住坐了起來，抓起一個枕頭扔了過去。
蕭航麵無表情地拍開飛來的枕頭：“你不是帶著耳機嗎？”
杭思舟板著臉：“我是帶著耳機，可是你這個動靜，我帶著耳機都聽得很清楚好不好？”
“那我還要不要整理行李了？”蕭航沒什麽表情地問。
杭思舟：“你把箱子放那邊，我等下自己整理。”
蕭航卻一直都沒動，就這麽拉著箱子，站在那遠遠地看著他。
氣氛莫名有些詭異。
杭思舟不想和莫名其妙生氣的人吵架，拉掉一個耳機：“涵涵呢？”
“你怎麽一個人上來的？”
蕭航突然輕笑了一聲，鬆開箱子，然後緩緩往他這邊走過來。
他的麵容在夜燈裏漸漸明晰，眉頭微籠，再開口，聲音也明顯的帶著不悅：“和靈魂伴侶交流的時候，怎麽就沒想到女兒不見了？”
“……”
即便不高興，蕭航還是回答了杭思舟的問題。
“我上樓的時候遇到了向勁和他兒子，跟著去玩了。”
蕭知涵是那種非常自來熟的小朋友，第一期節目錄製快結束的時候，已經和其他三位成了非常要好的朋友。
四組家庭都有專門的工作人員跟著，無需擔心小孩子單獨跟過去會發生什麽事情。
得知孩子的動向，杭思舟便放下心來。
這人在陰陽怪氣些什麽啊？
杭思舟狠狠瞪了男人一眼，氣呼呼地從**下來，走到地上，撿起了枕頭。
正要回到**的時候，杭思舟突然想明白了蕭航態度變得奇怪的原因。
他抬手，將枕頭往蕭航懷裏一塞：“你該不會是在——”
“是在什麽？”男人的聲音突然變得嚴厲。
杭思舟打量著他的臉色，唇畔慢慢勾起上翹的弧度：“我剛才說我找到靈魂伴侶，生氣了？”
杭思舟更想問的是“吃醋了”。
隻是男人向來極要麵子，杭思舟最後還是用了另一個“委婉”一些的詞。
蕭航臉色越發凝重，空氣仿佛也跟著他沉了下來。
拿捏住某人心思的杭思舟卻絲毫不受他的“低氣壓”影響。
“嘖嘖嘖，不說話就代表默認哦！”
杭思舟取下另一隻耳機，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靈魂是靈魂，我人還是你的，別擔心。”
蕭航：“……”
積聚在胸膛裏的怒意，卻因為杭思舟最後的那一句“人是你的”，瞬間消散了不少。
口袋裏的手機連著震動了好幾下。
蕭航取出手機，是林動發來了有關“雋”的資料。
看著林動發過來的消息，男人的眉頭又漸漸皺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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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讓節目組滿意，飯店特意為小朋友們開了一桌。
還有專門的工作人員陪著他們，為小朋友介紹每一道菜的做法，代表的意義。
小朋友們聽得入神，吃得津津有味，爸爸媽媽也樂得清閑，圍坐在一起享受美味，順便聊聊天。
杭思舟坐在向勁身旁，一個勁地問他有關“雋”的事情。
他查過了，網上有關這人的事情非常少。這人異常低調，每年拿獎卻從不去領獎，賣歌也是完全憑借自己的喜好賣，根本不看對方的名氣。
但向勁不一樣。
他和“雋”合作過兩次，一定知道更多對方更多的事情。
“唉呀我知道的也不多啦，”向勁手指點了點桌麵，“我雖然和他是有過兩次合作，但他這個人古怪的很，除了一個郵箱，其他什麽聯係方式都沒有。我們平時的溝通隻有寫郵件一個方式，所以那兩首曲子，我也做的特別慢。”
杭思舟滿臉不置信：“這個年代，還有人這麽老土，和別人聯係隻用郵件？”
向勁往他那邊湊了湊：“但是沒辦法呀，誰讓他就是牛逼呢？你要是牛逼成他那個樣子，你也可以提出任何要求。”
杭思舟歪頭想了想，覺得向勁說的也沒錯。
“那如果我想找他寫歌，也隻有給他發郵件一條路麽？”
向勁點了點頭，很快又說：“你找他，他也不一定給你寫。他這個人很奇怪的，都是先寫好了歌，然後自己選人唱。就說我和他合作的第二首歌吧，也是他主-動聯係我，給我發了domo，還提了唱這曲子的人選，是個沒什麽名氣的小歌手。但我後麵找人一唱，唉果然絕了，那聲線，那氣息，仿佛那曲子就是為他量身定做的。後麵那個小歌手就憑著這首歌拿了年度的十佳金曲，一躍成了這兩年的新人歌手代表。”
杭思舟“哇”了一聲，眼裏都是星星：“他這麽厲害。”
向勁也滿眼星星：“他就是這麽厲害，如果有機會，我真想和他見個麵，當麵聊聊。我有太多想和他說的東西了。”
杭思舟拍了拍他的肩膀：“如果哪天你可以和他見麵，記得帶上我！”
這一邊，同時被對象“冷落”的兩個男人也坐在了一起。
相較於蕭航黑沉著臉不說話，黃揚明顯愜意很多，還有心情在那調侃：“我還以為杭思舟比較喜歡我呢，沒想到——”
他的視線從興高采烈聊著天的兩人身上，緩緩轉到蕭航身上，微挑了一下眉。
黃揚夾了一塊魚片，放在碗裏，側頭看向一旁一直沒說話的男人：“蕭總，別這樣嘛，你看我家老向一直和你家那位聊天，我這不也好好的？”
“你們都結婚這麽幾年了，還這麽容易被對象影響情緒，難道不怕將來被拿捏得死死的？”
蕭航垂下眼，也跟著夾了一塊魚片，聲音低沉道：“不怕。”
事實上，蕭航的注意力並未全在杭思舟身上。
他一直在想剛才林動發來的那些資料。
如向勁所言，這個“雋”確實非常神秘，但在信息如此發達的現在，一個人要保持絕對神秘，絕對不為人知是一件幾乎不可能的事情。
事實上，林動發來的資料裏，便透露了不少網絡上討論不出的，有關他的私人事情。
蕭航的視線緩緩落到了依舊和向勁聊得非常起勁的杭思舟身上。
聯係到剛才他進門時候，杭思舟說的那些話。
一個莫名怪異，但深想過去卻又不算違和的念頭在他腦中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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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吃過早飯後，節目組開始了這一期的第一個項目，父母曆險記。
孩子們會被節目組送到古鎮中心的高塔中。
然後大人們被分到不同的地方，經過一係列的障礙，來到孩子麵前。
最先找到孩子的，就能贏得這一期裏最好的房子。
古鎮是按照八卦圖建造的，街道錯綜複雜，四組嘉賓會被送到四個方向的區域裏。每個區域中都有開發商設置好的各種精巧機關，需要他們動用腦力或者體力來破除。
十分之不巧的，杭思舟和蕭航被送到了“八卦圖”裏最難的一個方塊中。
——迷霧森林。
這是一片生長了數百年的小樹林，樹冠高-聳，進入之後隻能透過層層疊疊交錯的樹枝，稍微看到一些天空。
這片樹林裏麵有無數條小路，但走向高塔的路隻有一條。
唯有選擇了正確的路，他們才能順利抵達高塔，“解救”自己的孩子。
古鎮開發這個玩法，別名“解救真愛”，是給情侶玩的。
但這一次既然邀請了親子綜藝來宣傳，自然就變成了“解救孩子”。
為了防止嘉賓們作弊，節目組提前中斷了所有人的網絡信號。
所以他們連用地圖或者網上查詢的機會都沒有。
完全得靠自己想辦法，憑靠自己對於地形的觀察，和經過道路的記憶，才能走出這邊樹林，回到城鎮。
兩人在小樹林裏繞了大半個小時，還是一點頭緒也沒有。
杭思舟本就沒什麽方向感，出乎他意料的，是蕭航這個看起來什麽都很厲害的家夥，竟然方向感也這麽差。
麵對他的質疑，男人竟然還不滿說：“我不認路這種事情，你不是知道的嗎？”
杭思舟無語地瞪了他一眼。
也許不失憶的杭思舟知道，但現在的他，是真的不知道！
走了好一會，腿也酸了，杭思舟隨便找了個樹樁子，坐在那，仰頭看著被繁茂的樹枝割裂的碧藍天空：“攝影師，麻煩你跟導演說一下，我們這邊迷路了，讓他先哄一哄我家姑娘。”
攝影師：“……”
杭思舟：“如果其他爸爸媽媽都到了，她著急的話，就說他的大爸爸和爸爸去的地方有特別多障礙，他們正在很努力的解決這些障礙，讓她再耐心等一會。”
“總而言之，不可以說我們迷路了。你知道的，父母在孩子麵前，形象非常重要。”
攝像師欲哭無淚。
等將來節目播出的時候，你們迷路這件事，怎麽都會被孩子知道的！
現在瞞著有什麽用？
杭思舟其實一點都不擔心蕭知涵會著急。
這丫頭是那種人小鬼大的類型。
她很清楚這是節目，甚至在早上離開之前，還特意叮囑杭思舟，讓他們隨意一點慢慢找，這樣子自己就可以和其他小朋友多玩一會了。
因為導演跟她說，他們今天要去的地方非常有趣，非常好玩。
還有很多的滑滑梯。
小姑娘可太喜歡滑滑梯了。
要是節目組知道自己煞費苦心設計的項目被這麽小的孩子“鑽了漏子”，怕是會內牛滿麵吧。
杭思舟四處張望了一圈。
已是深秋，很多樹葉都黃了，樹林裏卻不見蕭條，反倒讓人看著視野上一片暖意。
盯著看了一會，杭思舟扭頭看向蕭航：“蕭航，我們是不是以前也一起迷路過？”
蕭航側眸看過來：“你記得？”
杭思舟不光記得他們迷路的時候，還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我確實和你提過那枚鑽石！”
那是高二第二學期春遊的時候。
早上出發之前，杭思舟走出臥室的時候，杭宏勝正好也從房間裏出來。
兩人在他門口遇上，男人的視線瞥進他的房間，看到了被他放在書桌上的那隻樂高小兔。
杭宏勝冷著臉，嗤之以鼻說他這麽大了還隻想著玩積木，不好好學習，怪不得成績那麽差。
杭思舟被氣得不行，賭氣般把小兔子塞進了書包裏。
他就是喜歡，他不光現在喜歡，他將來也會喜歡。
他以後不管去哪裏都要帶上這個小兔子，氣死杭宏勝！
可惜杭思舟運氣不大好，在外麵翻動書包的時候，意外將樂高小兔給遺失了。
等他發現的時候，已是傍晚，大家也都到了營地裏，紮營準備休息了。
“我出去找一下東西。”
顏嘉佑：“我陪你——”
“別，你在這裏，”杭思舟從包包裏翻出了手機和充電寶，“等下老師如果過來清點人數，就說我出去打電話了。”
傍晚剛至，外麵還是比較亮的。
杭思舟沒啥方向感，隻能大致依靠著記憶往回走，一邊走一邊到處張望著，看自己能不能運氣比較好的找到自己的兔子。
走了一段路，眼見天色越沉，杭思舟的心越發著急。
要是天完全黑了，他一個小路癡被困在這邊森林裏，怕是找一晚上也別想找到他的小兔子了。
正焦急往前走著，旁邊突然的一道吸鼻子聲，嚇得他原地跳了起來。
“誰？”
杭思舟伸長脖子，“誰在那裏？”
一陣沉寂。
杭思舟心跳飛快，緊張地大聲喊：“你快出來，不然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了！”
右側方一陣細碎的腳踩落葉的聲音，接著從灌木叢後方，走出來一道修長熟悉的身影。
“蕭航？”
確認對方是自己認識的人，杭思舟這才微微鬆了一口氣。
男生看到他，狠狠皺了下眉，轉身要走。
杭思舟三兩步衝過來，拉住他的手臂：“你哭過？”
蕭航也算是那種皮膚偏白的男生，哭過之後眼尾的紅特別明顯。
“要你管。”少年聲音帶著點啞，基本落實了杭思舟的猜測。
在杭思舟的記憶裏麵，蕭航是那種特別冷淡沒有感情的人，沒想到這樣的人竟然也會一個人躲在樹林裏偷偷哭。
“被罵了？”
杭思舟好奇問。
蕭航緊緊抿著唇，不說話。
杭思舟也習慣了對方的沉默，自顧自地繼續說道：“你成績這麽好，肯定不是被老師罵，你-媽又看起來不像是會罵人的樣子，我猜，一定是你爸教育你了吧？”
“嘿嘿，果然學霸也避免不了被老爹責備呀！”
蕭航眉間的折痕越深：“你不懂。”
杭思舟確實不懂學霸的想法，不過他真的不喜歡看到蕭航難過的樣子。
“被罵一兩句也沒什麽，我才慘嘞，我老爹把我將要娶媳婦的鑽石都給賣了。”
怕蕭航不信，杭思舟特意從手機裏翻出照片來，“你看，是不是很好看，這鑽石叫藍星。”
杭思舟將手機湊到蕭航麵前。
“被迫”盯著看了好一會後，男生移開視線，低聲說：“省著點電。”
杭思舟這才摁暗了手機。
走了兩步，又用遺憾的口吻說，“真心疼我未來的媳婦兒，就這麽錯過了她的大鑽石。”
站在他身旁，垂著眼眸的男生，緩緩握緊了拳。
杭思舟還要繼續找小兔子，出乎意料的，是蕭航也沒離開，悄聲跟在他身後。
遇到蕭航之後，杭思舟的運氣突然好了起來。後麵沒多久，他便在一片之前休憩過的小草坪上，看到那個白色的小兔子。
天際邊的晚霞落下了最後一抹餘暉，天色徹底暗了下來。
夜晚的森林和白天完全是兩個樣子，兩人又進入了樹林深處，信號也變得越來越差。
兩人繞來繞去，怎麽也找不到出去的路，最後看到路邊有座破廟，便在裏麵勉強湊活了一晚上。
等杭思舟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老師已經帶著當地的向導找了過來。
兩人自然免不了被老師一頓責罵，回去後，杭思舟還被杭宏勝關在家裏反思了一整天。
回學校後，杭思舟才知道，那天旅行的半途中，蕭航得到了父親的死訊。
他父親開的車在大橋上被人撞擊落到了橋底，車毀人亡。
等警察過去的時候，人已經隨著起火的車，燒得一點都沒留下。
怪不得他會哭……
杭思舟不由唏噓。
但少年的脆弱似乎隻出現在那一晚上。
麵對著有關他父親是毒販，那天大橋上是兩個毒梟交火的流言，蕭航在學校裏越來越獨，幾乎不跟任何人交流。
有時候看到他，也當時沒看到般，麵無表情地與他擦肩而過。
大多時候，杭思舟隻能看到蕭航一個人走在學校裏的挺拔背影。
莫名的，對方給他的感覺，比學校操場邊，唯一留下的那顆老鬆樹，看起來還要孤獨。
“蕭航他爸不會真的是毒販吧？”
顏嘉佑號稱八卦小王子，學校裏一點風吹草動，全都避不開他的眼睛。
杭思舟移開視線，不悅地看了他一眼：“是不是都和你沒關。”
顏嘉佑“哦”了一聲。
心想你這眼睛都快黏人身上了，我怕你太擔心才去問的。
前麵的男生走得特別快，沒多久便消失在兩人的視野中。
“舟舟，你那天到底對蕭航做什麽了？我怎麽感覺，他最近越來越避著你了。”
杭思舟自然也不明白。
他本也不是那種善於讀人心的人，蕭航又是他生平所見，脾氣最古怪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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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直沒有要繼續的意思，攝像師扛著攝像機又等了一會，終於熬不住了，也去一旁找了個地方坐下休息。
杭思舟抬手把自己隨身的麥克關掉，又探身過去，把蕭航的麥克也取下關掉。
“我其實一直很好奇，我到底哪裏惹到了你，你高中時候會那麽煩我？”
杭思舟自認，除了成績差一點，他在學校裏真的是一個非常受歡迎的人。
唯獨蕭航，總是不給他好臉色看。
偏偏他還總是忍不住去關注對方，心裏把人罵了一萬遍，但看到對方，還是會主-動走過去。
“我從來沒有煩過你。”蕭航突然說。
杭思舟怔了怔：“從來沒煩我？”
他笑了笑，仿佛蕭航說的是什麽驚天笑話一樣，“不煩我，那為什麽看到我總是冷著一張臉，我主-動找你說話，也基本不理我？”
蕭航抬起眼。
被頭頂樹枝切成一塊一塊的藍天印在他的黑眸裏，他總是偏冷偏深的眼瞳也隨之變得溫柔起來。
“我不是想不理你，隻是遇見你的那段時間，我身邊的一切都太亂了。”蕭航抬起手，輕揉了一把杭思舟的頭發，“你那時候願意主-動找我，和我說話，我其實一直都很開心的。”
“開心？”
杭思舟突然想起昨天蕭航奇怪的態度來。
明明吃醋吃得不行，卻非要表現出一副冷酷的模樣來。
嘖，果然不管過了多少年，這個壞家夥還是沒有任何變化。
他唇角一勾，“嗯，喜歡我和你說話，又別扭地假裝冷淡，這種套路，小學生都不屑用好不好？”
蕭航眼睫明顯顫動了一下，雙唇張了張，似乎想為自己解釋什麽。
“不過我現在總算明白你那時候為什麽那麽奇怪了。”杭思舟沒給他“解釋”的機會，湊到男人臉前，眼睛彎成一雙月牙。
“蕭總，其實，你那時候就對我有想法了吧？”
作者有話說：
舟舟：有些人表麵看著是高嶺之花，其實裏麵嘖嘖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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