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從醫院出來, 這附近正好有家粥鋪,陳西繁帶著漆夏走進去,點了一些南瓜粥, 蒸餃和小籠包。
漆夏胃口不好, 稍微吃一點,剩下的陳西繁光盤。
夜晚, 醫院門口仍是人來人往。吃完飯,陳西繁驅車送漆夏回家。可能因為剛剛在病房曖昧的對話, 一路上都有些沉默。
抵達半春裏,陳西繁也跟著下車, 打開後座車門取了那束玫瑰花遞給她,彎著唇,調笑說:“有力氣拿嗎?”
那束玫瑰很大一捧, 具體數不清多少支。漆夏背著隻小包包,猶豫了下,點點頭。
陳西繁拎著打包盒送她上樓,許是那束玫瑰太惹眼了, 一進小區,引來不少人側目。
兩人走得很慢,到了樓底下,陳西繁說:“你家裏沒人吧?”
“沒有, 就我一個。”
沉默幾秒, 陳西繁說:“今晚得有個人陪著你。”
事關身體,漆夏沒逞強,說:“安婭應該在家, 等會我去叫她。”
到了邢安婭家門口,陳西繁敲門, 敲了好幾聲都沒動靜,大概是人不在。漆夏拿出手機,撥通邢安婭的電話。
邢安婭說:“寶貝,我家裏有點事,今天回家啦。”
漆夏想了想,這才記起來,昨天邢安婭確實提過一嘴家裏有親戚要結婚。
“怎麽了嗎?”
漆夏說:“沒事,我又染上肺炎了,想讓你陪我來著。”
“啊?要不你叫菲菲吧,晚上最好有個人守著你,上次你燒糊塗了,都不知道起來吃藥。”
漆夏:“嗯,我知道了,你好好玩吧。”
掛斷電話,漆夏看向陳西繁,說:“安婭回家裏,要明天才回來。”
漆圓學校在郊區,過來挺遠的,漆夏便說:“沒事,我定個晚上的鬧鍾就行了,兩點起來量一次體溫。”
陳西繁頓了頓,神色自若地提議:“我留下來吧。”
話落,漆夏呼吸都輕了幾分。
他要留下來?
漆夏好像靈魂出竅,整個人都不在狀態,“你明早不上班嗎?”
“明天休息。”
漆夏抿唇,低垂著眼,不知道看哪裏才好,她小聲說:“我家裏……沒有多餘的床給你睡。”
聞言,陳西繁稍稍俯下身,目光與漆夏平視,他勾了勾唇,散漫道:“不是有沙發嗎?”
“那張沙發太小了,睡著不舒服。”
陳西繁輕笑一聲,開玩笑的語氣:“哦,那怎麽辦?我們擠一擠?”
漆夏臉快燒起來,“你別胡說八道。”
“好了。”陳西繁掌心摸了摸後脖頸,說:“逗你玩呢,以前在訓練基地我連地板草坪都睡過,睡沙發算什麽。”
他認真道:“我隻是擔心你身邊沒人,晚上出事怎麽辦。”
“……”
漆夏能感受到他的好心,溫吞道:“好吧,那麻煩你了。”
一起上樓,漆夏掏出鑰匙開門。門打開,蛋糕喵喵叫著跑過來,撞進她的懷裏。
明明是回自己家裏,明明陳西繁已經不是第一次來了,但漆夏好緊張。她抱著貓,從鞋櫃裏拿出一雙拖鞋給他,是過年時候新買的。
然後,漆夏又拿了一套新的洗漱用品,指著一個屋子說:“那裏是衛生間,冰箱裏有喝的,唔……”
“行了。”陳西繁笑說:“我又不是來做客的,你去睡吧。”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麵對麵呆著也尷尬。
漆夏點點頭,“好,那我回房間了。”
趿著拖鞋回屋,輕輕關上門,房間裏一下子陷入了寂靜。漆夏躺在**,覺得今天發生的一切都好不真實,像做夢一樣。
陳西繁送她玫瑰,帶她去醫院,晚上也陪著她……
如果真的是一場夢,她寧願永不醒來。
臨睡前,漆夏拿到手機給孫芙發了一條微信請病假,然後便沉沉睡了過去。
生病的人總是格外嗜睡,她腦袋沉沉,隱隱約約記得睡夢中,有人推門進屋給她量體溫,然後喂她吃藥。之後一整晚,那個人好像又進來了幾次,每次都是量體溫,用濕毛巾給她擦臉,幫她蓋被子。
翌日一早,醒來時正好七點半。
漆夏坐在**伸伸懶腰,神清氣爽,感覺沒有昨天那麽難受了。
她撈起手機看一眼,有幾條未讀信息,其中一條來自孫芙,讓她好好休息,另外幾條來自“仙女閣”群聊。
許幼菲:【夏夏,你生病了嗎?你應該早點告訴我,昨晚我過來照顧你呀。】
邢安婭:【就是就是,夏夏現在好點了嗎?】
漆夏回複:【好多了。】
邢安婭:【昨晚你一個人在家嗎?】
漆夏不想瞞著好閨蜜,就如實說了:【沒,陳西繁在我家。】
群裏詭異的安靜幾秒,然後接二連三地蹦出新消息。
許幼菲:【……】
許幼菲:【你和我哥這麽快嗎?這……我是不是該改口叫你嫂子了?】
邢安婭:【做安全措施沒有?大著肚子穿婚紗不好看。】
這兩人腦洞大開,漆夏真是服了,【你們想哪去了,他隻是在我家,單純地照顧我。】
許幼菲:【保護好自己。】
邢安婭:【保護好自己。】
大清早的,漆夏被兩個閨蜜調侃得臉頰爆紅,索性丟下手機不回複了。
她換好衣服去客廳,卻沒有看見人。漆夏奇怪,洗漱完從衛生間出來,正好碰見陳西繁從外麵回來,手裏拎著一袋早餐。
他還是昨天那身衣服,眼下有淡淡的烏青,看得出來沒睡好。
陳西繁走過來,抬手摸了摸她的額頭,笑了笑:“沒發燒了。”
“呃……好多了。”漆夏說,“隻是還有點咳嗽和胸悶。”
陳西繁把早餐放在桌上,偏偏頭,“吃早餐,吃完帶你去醫院。”
“好。”
早餐是兩盒三鮮餛飩,兩人麵對麵,漆夏發現,陳西繁手掌一直撓後脖頸和後背,好像不舒服的樣子。
她奇怪:“你哪裏不舒服嗎?”
“後背有點癢。”
漆夏自然而然站起來,“我幫你看看。”
她繞過餐桌走到陳西繁身後,就看見陳西繁白皙的後脖頸上,長了一片紅疹,看起來像是皮膚過敏。
漆夏驚訝,“你皮膚經常這樣嗎?”
“老毛病了,一換地方睡覺就癢,回去抹點藥膏就行。”
漆夏忽然想起來,高中那會,許幼菲賀驍他們,叫陳西繁陳公主。好像他的這個外號,就是因為皮膚容易過敏得來的。
她沒忍住,抿唇笑了笑,“以前菲菲說,你有個外號叫陳公主。”
陳西繁輕嘖一聲,轉頭眯了眯眼,懶懶地威脅道:“別以為生病了我就不敢治你。”
漆夏撲哧笑出聲,揶揄:“這麽看來,陳公主這個外號很適合你啊,身嬌體貴,那你平時出差或者訓練怎麽辦?”
陳西繁一點都不喜歡這個外號,高中那會就被人公主公主的叫,他快煩死了,但還是耐著性子解釋說:“平時出差會帶**四件套,訓練沒辦法,隻能受著。”
“行了,別笑了,漆記者。”
“好的,陳公主。”
“……”
吃完早餐,陳西繁送她去醫院吊水,醫院vip病房入住率並不高,進入電梯後,電梯門快關上時,外麵傳來聲音:“等等——”
陳西繁眼疾手快地撐了下電梯門,不多時,又進來三個人,兩女一男,其中一個女孩戴著墨鏡口罩,很神秘的樣子。
電梯數字不斷變化,上升的途中,漆夏發現,那個戴墨鏡口罩的女孩,一直在看她和陳西繁。
被人盯著看很不舒服,漆夏轉過身,所幸沒多久,vip病房區到了。
走廊沒什麽人,私密性極好,漆夏剛剛走出電梯,忽然聽到有人叫她:“漆夏?陳西繁?”
漆夏和陳西繁雙雙轉頭,看見那個女孩摘下墨鏡和口罩,露出原本的麵貌。
“沈橘?”漆夏驚訝,揮揮手:“好久不見呀,竟然在這裏見到你。”
沈橘如今在娛樂圈算不上一線,但她資源不錯,經常在一些劇裏演女二號,綜藝裏刷刷臉,知名度挺不錯的。
沈橘也很驚訝,“我們又在醫院見麵了。”然後,她看向陳西繁,大大方方打招呼,“陳西繁,還記得我嗎?”
陳西繁沒什麽表情,“記得,沈橘。”
“哇,能被你記住真是不容易啊。”沈橘打趣說,“你兩到醫院是……”
陳西繁回答:“她生病,過來吊水。”
沈橘:“那巧了,我也是過來吊水的。”
這時候,沈橘的兩位助理警惕道,“橘姐,這兩位是?”
“哦,高中同學。”沈橘衝漆夏眨眨眼睛,“你在哪間病房?我等會來找你。”
“2706。”
“好,待會見。”
告別沈橘回到病房,漆夏躺在**打針,陳西繁坐在沙發上翻閱一本科技雜誌。快中午的時候,他去外麵買吃的。
好像掐著點一樣,陳西繁剛走不久,沈橘就過來了。
沈橘的兩個助理在門外等著,她湊近漆夏,笑道:“臥槽臥槽,你和陳西繁什麽情況?你兩在一起了?”
漆夏搖頭,“沒有。”
“那是……在搞曖昧?”
漆夏沒有否認,“大概……是吧。”
沈橘腸胃炎,已經連續來醫院輸液好幾天了,這會她剛剛拔針,摁著手背上的傷口,激動道:“漆夏,你可真是太牛了,能搞到陳西繁。快說快說,你兩怎麽搞到一起的?”
漆夏不知道怎麽解釋,因為她自己也莫名其妙。
“不好說。”
沈橘笑嘻嘻看著她,“我今天可是大開眼界了,我就沒見過陳西繁主動靠近過哪個女生。以前我追他的時候,他永遠一副拽拽的死樣子,送他禮物不收,約他玩不去,我當時就奇怪,這樣的男生會喜歡誰?原來兜兜轉轉,拿下他的人是你呀。”
“沈橘大明星,我們還沒到那步。”
“我懂我懂,話說,陳西繁知不知道你高中暗戀他?”
漆夏搖頭,“他隻知道我高中有個暗戀對象,但不知道那個人是他。”
“這樣嗎?”沈橘道:“那也挺好的,畢竟暗戀太卑微了,大一的時候我就勸過你,不要暗戀。 ”
漆夏猶豫著,說:“其實,我也有些顧慮。”
“什麽顧慮,說來聽聽。”
“高中的時候,我的q/q小號加上了陳西繁,但是我沒敢表明身份,後來大一,這個秘密被人發現了……”
漆夏把手機丟失,被宋清月撿到的事說了一遍,苦惱道:“聽說有人以前用這種辦法接近過他,後來被陳西繁拉黑了,我擔心如果他知道這件事,會討厭我。”
高三沈橘回老家準備高考了,所以不認識宋清月,她若有所思,“確實有這件事,好像是高一的時候吧,有個女生用q/q小號加陳西繁,後來被他拉黑了,具體發生了什麽我不清楚。”
“換位思考,我也不喜歡有人用小號加我,試探我,最煩說話拐著彎的人了。”沈橘話鋒一轉:“不過呢,站在你暗戀的角度,我也可以理解,暗戀麽,不就是偷偷摸摸的。”
漆夏自顧自道:“而且,當時宋清月告訴我,陳西繁有女朋友,這麽多年,他和那個女朋友在一起多久,為什麽分手我都不清楚。”
陳西繁於她而言,就像一個未知的星球,她不知道自己是否已經著陸。
“你想聽聽我的意見嗎?”
漆夏:“你說。”
“我作為旁觀者,其實,不認為宋清月說的全是真話。”沈橘聳聳肩,“如果你真的在意那些,不如找機會問問他。”
打探對方的情史嗎?
漆夏笑笑:“還是算了。”
她不敢,太尷尬了。
和沈橘聊完沒多久,陳西繁拎著午餐進來了。看見沈橘,他抬了抬下巴,語氣不鹹不淡:“一起吃?”
“不了。”沈橘站起來:“我下午要錄製綜藝,得走了,加個微信吧。”
然後,沈橘和漆夏,陳西繁都加了好友。
臨走前,沈橘開玩笑說:“陳西繁,想進圈發展嗎?我給你推幾個大導演啊。”
“不了,沒興趣。”
“嘖嘖,你那張臉不混娛樂圈可惜了。”她調皮地衝漆夏眨眨眼,小聲道:“嘿嘿加油,有好消息記得告訴我啊。”
漆夏心口一動,祈求的眼神,“你不要說了。”
“哈哈哈——”沈橘拎起包,“走啦兩位。”
沈橘走後,陳西繁也沒多問。午餐他定的一家港式茶餐廳,香味撲鼻。吃過午餐沒多久,漆夏點滴打完了,兩人下樓回家。
走到樓下,陳西繁接了個電話,好像是對方叫他去哪兒,陳西繁神色始終淡淡的,最後拒絕了。
“是不是有什麽事?”漆夏說:“有事的話你去忙,我可以自己回家,已經好多了。”
“沒什麽事。”陳西繁懶散地解釋:“今天是宋清卓的生日,他叫我過去玩兒,不想去。”
“七班的宋清卓嗎?”漆夏頓了頓,“我記得,高中那會他經常來我們班找你。”
說完,漆夏才想起來,陳西繁生日那天,宋清卓好像沒來。
她正疑惑,就聽陳西繁說:“我們現在關係一般。”
“為什麽?”
其實這個問題已經有點逾矩了,她在打探陳西繁的私事。
但陳西繁答了,“因為大一那會,宋清卓造謠我有女朋友。”
漆夏怔住,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
難不成當初陳西繁有女朋友的事,真的是宋清月亂說的嗎?
漆夏撓了撓頭,“其實大一的時候,我聽宋清月說過,你談戀愛了。”
聞言,陳西繁擰了擰眉,氣笑了,“他兩可真行,還讓你知道了。”
陳西繁扭頭看她,“所以呢?你信了嗎?”
“嗯?”漆夏點頭,“當時……信了,所以,是謠言嗎?”
下一秒,陳西繁步子頓住,俯身看著她的眼睛,認認真真說:“漆夏,我沒有女朋友。”
“從小到大,一個都沒有。”
他好像……是在和她解釋。
多年的心結,就這麽解開了。
腦袋裏好像炸開了煙花,漆夏壓住唇角的笑意,“哦,我知道了。”
“你不信的話,改天我把宋清卓宋清月拉過來作證。”
漆夏笑起來,眼睛彎彎:“好啦,我信。”
*
明天陳西繁有飛行任務,幸好今天邢安婭已經回來了,晚上有個人守著,他也安心。
車停在半春裏小區樓下,陳西繁囑咐:“醫生說了,這幾天忌辛辣,忌多糖食物,也不要吃生冷,接下來幾天我飛國外,有事打電話,看見就回你。”
漆夏好笑,“陳西繁——”
她的嗓音軟軟糯糯的,叫一聲他的名字,陳西繁心髒就劇烈地一震。
漆夏說:“你好像……突然變嘮叨了。”
“……”
陳西繁一愣,好像聽到什麽笑話似的,“我?嘮叨?”
沒忍住,陳西繁上手掐了一把她的臉,輕嗤,“小沒良心的。”
“幹嘛掐我?”
漆夏皮膚白嫩,被他掐過的地方一下紅了,心跳撲通撲通,好像要從嗓子眼蹦出來。
“怎麽,生氣了?”
“沒有。”
陳西繁拖著尾音說:“照顧你一天一晚,我要點獎勵不過分吧。”
獎勵?
所以,掐她的臉是獎勵嗎?
漆夏低著頭,裝作麵不改色的樣子,“這次……這次就算了,下次你……你要提前說。”
“嗯?”陳西繁垂下眼睫笑意更深,故意逗她:“提前說一聲,我就可以摸你的臉嗎?”
“也不是。”漆夏腦袋一團亂,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收斂唇角的笑意,“我不和你說了,再見。”
陳西繁心情極好,“拜拜。”
回到家裏,漆夏臉上的熱度都沒退,她背靠著門,手機忽然響了。
邢安婭:【夏夏,我燉了冰糖雪梨,等會給你送上去。】
漆夏回:【好的。】
放下手機,漆夏把包包裏的東西拿出來整理,發現有隻口紅找不到了。
她也沒在意,收拾完包包準備洗個澡。這兩天一直在發燒出了很多汗,身上黏黏的不舒服。
漆夏回房間把身上的髒衣服脫下來,換上一件吊帶和一條居家短褲,忽然,外麵傳來敲門聲。
漆夏以為是邢安婭,趿著拖鞋去開門。
然而打開門,門口站著的人是,竟然是陳西繁。
陳西繁目光落在她身上,怔住了。
漆夏上身隻穿了一件吊帶,露出清瘦白皙的鎖骨,以及大片雪白的肌膚,胸前挺立,幽深溝壑若隱若現。褲子很短,隻到大腿根,將一雙勻稱修長的腿展露無遺。
以前在國外,不是沒見過比她穿得更清涼的女生,但陳西繁覺得沒勁,沒興趣多看一眼。
但現在,漆夏身上好像有磁場,吸引著他的目光。
他喉結上下滾動,瞳孔如深不可測的潭水。
漆夏被他盯得耳根發燙,陳西繁的目光,讓她感到危險。
漆夏往門後躲了躲,“怎麽了?有事?”
“哦。”陳西繁移開視線,伸手:“你的口紅。”
“謝謝。”
陳西繁聲音緊繃,“嗯,我走了。”
漆夏也不自在,“好,再見。”
送走陳西繁,大門關上,漆夏握著那支口紅回臥室,照鏡子時才後知後覺,她沒穿內衣……
*
下樓回到車上,陳西繁耳朵微紅,靠著座椅深呼吸,平複了好一會,忘掉剛剛看到的,才啟動車子離開了。
太荒誕了,僅僅隻是一眼而已,剛剛的畫麵,竟然讓他起了一些無法控製的生理反應。
明早七點半的航班,回到公寓,陳西繁衝完澡就躺下睡了。躺在熟悉的**,這一晚,他睡得卻不安穩。
迷迷糊糊間,他陷入了綺麗的夢境。
夢中光影綽綽,昏暗的樓梯間內,漆夏穿著高中那套藍白校服,微笑著向他走來。
“陳西繁,你喝水嗎?”
“陳西繁,你渴不渴?”
她的聲音真好聽,每一聲都能勾走他的魂。
陳西繁喉結一動,發出的聲音無比嘶啞,好像一頭剛從籠子裏走出來的困獸,“渴——”
全身湧動著渴望,他理智全無,發瘋一般,把人壓在牆角,撕碎了她身上的藍白校服。
腦海裏隻有一個念頭,他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