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炮灰女主（四）
以最快速度平複好自己憋屈的心情後。
【小幸福】：哥哥的解題步驟好簡潔明了啊，真厲害，為哥哥點十萬個讚！
【.】：哼。
【小幸福】：哥哥，有些地方看不懂的話，你還能給我講講嗎？
【.】：這麽簡單的題
【小幸福】：是我沒有那麽聰明啦，全世界哥哥最厲害，求求你了哥哥[貓咪拱手]
對麵沉默著沒有回複，等辛芙把題差不多都寫完了，才發來一句：差生就是差生。
辛芙：……
【小幸福】：哥哥，這裏我好像不太懂。
她拍了張照片，把那道看似簡單，實則有些難度的題目發過去。
對方雖然嘴上說著不幫她，實際行動卻很快，沒幾分鍾就發來了詳解。
別說是辛芙，就是隨便拉一個人過來也能輕易看懂步驟，心裏不緊對他越發好奇。
【小幸福】：謝謝哥哥，我已經學會啦[貓咪挺肚]
【.】：同樣類型的題，不要再重複問我。
【小幸福】：其他的題可以嗎？除了數學也可以嗎？
【.】：……
【小幸福】：哥哥，我的物理和化學也不太好，不知道你能不能……[貓咪搓手]
【.】：……
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我不是每天都有時間。
【小幸福】：我可以等哥哥有時間，不論什麽時候都可以哦。
對麵又是一陣沉默，直到顧珩打完籃球，也沒有回複。
或許是體能消耗過度，顧珩臉上出現了細細的汗珠，呼吸也急促了幾分，一走到場邊，就有好幾個女生給他遞水，嘰嘰喳喳說著關心的話，眼中全是崇拜，他理也不理，走到自己放書包的座位，拿出了早就準備好的淡鹽水。
辛芙站起身，和往常一樣走到他身邊，抬手把手中的水遞給他，小聲說：“這是我特意為你買的堿性礦泉水，很適合運動過後喝。”
顧珩聞言抬起頭，一向梳理的整齊的額發微微垂下來，落在眉宇間，讓他在清冷中多了一絲不羈。
他凝視著辛芙，狹長微冷的眼中沒有任何情緒，即便渾身散發著陣陣熱氣，也讓人感覺如萬古冰川般難以融化。
辛芙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正要打破沉寂時，他突然開口說道：“宋辛芙，你知道一個女生最重要的品質是什麽嗎？”
辛芙微微睜大眼睛，隱隱意識到他想要說什麽，但人設讓她無法說出內心真正的想法。
“是漂亮嗎？”她輕輕碰了碰自己秀麗的臉頰，有些自卑地說道：“是不是我還不夠漂亮？”
“不是。”顧珩毫不猶豫的否決。
“是不是不夠聰明？”她迅速改口說道：“因為我學習成績不好，不夠優秀，所以你看不到我，我也想變得和你一樣，我也想跟你並肩站在一起，可是……”可是我沒辦法做到。
“是不自重，”男生打斷了她的滔滔不絕，目光仿佛射線一般上下審視著她，眼中帶著難以掩飾的不屑，聲音冷如冰霜，“一個女生如果不自愛，不自重，沒有人會真正地喜歡她，也沒有人能真正地認可她。”
“你就是這種人。”
他不緊不慢地下了定論，否決了她曾經所有的付出和努力，“宋辛芙，喜歡不是你用來打擾他人的借口，也不是你自我安慰的理由。”
“我不喜歡你，不管你付出多少時間和精力，我都不會喜歡。”
辛芙怔在原地，看著他不斷張合的嘴唇，整個人仿佛進入了真空地帶。
原主還未完全消失的情愫瘋狂地攻擊著她的神經，讓她有些失控，眼眶瞬間就紅了。
“我不是想打擾你，我隻是……”隻是喜歡你啊。
“你已經打擾到我了，”顧珩麵無表情地說道：“如果這就是你的喜歡，它對我來說不僅沒有絲毫重量，反而讓我避之不及。”
“宋辛芙，喜歡不是這樣的，它應該是積極向上，努力生長，而不是成為讓人厭惡的累贅。”
“你的種種行為已經對我產生了非常不好的影響，嚴重影響到了我的正常生活，希望你適可而止，不要活在想象中，白白浪費精神，這不僅是對我的損耗，也是對你自己的消磨。”
明明男生隻是在陳述事實，然而辛芙的眼淚還是奪眶而出。
那是一種多年堅持的潰敗，也是無地自容的羞恥。
顧珩，竟然對她說出了這樣的話。
原來，他真的從來都沒有喜歡過自己，原來從頭到尾，都是她一個人的獨角戲。
她眼睛紅地像兔子，目光卻沒有從他身上移開，仿佛隻有在這樣的時刻，她才能認真地用眼神描摹他的樣子。
女孩哽咽著開口，聲音難過又酸楚，“顧珩，你是不是覺得我給你送水，讓你不高興了，之後我不這樣做了好不好，你能不能不要不理我……能不能不要讓我遠離你？我喜歡你，顧珩，我喜歡你……”
她身體劇烈顫抖著，仿佛說出最後一句告白時，已經使出了所有的力氣，看起來是那麽的弱小可憐。
可惜，故事中高高在上的男主永遠不會低頭注視腳邊毫不起眼的雜草，他們意氣風發，風光無限，隻會去往離雜草愈發遙遠的高處。
“宋辛芙，我說的話，你聽不懂嗎？”顧珩的語氣明顯不耐煩起來，目光更加尖銳，“你喜歡我，我就要喜歡你嗎？你成績平平，性格懦弱，樣貌一般，這樣的你，有什麽值得我喜歡？”
辛芙聞言感覺心口一陣**，過度的難過讓她有些呼吸不過來，她死死攥住衣袖，臉色一片慘白。
原來自己在他心裏那樣不堪啊。
沒有任何優點，全都是嫌惡和不喜。
見她沉默不說話，顧珩也失去了最後的耐心，“如果你還是執迷不悟，那就隨便吧。”
男生煩躁地從椅子上坐起來，無比冷漠地說道：“但我的選擇永遠不會是你。”
說完，他提著書包頭也不回地離開。
辛芙站在原地，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淚如雨下，半晌過後，她才劇烈的咳嗽一聲，整個人癱軟在地。
原來，這就是愛而不得被人嫌棄的滋味啊。
原主究竟要多大的勇氣，才會在這樣可怕的拒絕之後，繼續堅持下去？她難道真的體會不到什麽叫做痛苦嗎？
“戀愛腦女主就是這樣的，”腦海裏傳來係統刻板的聲音，“無論男主多麽決然，戀愛腦都能找到借口讓自己堅持下去。”
辛芙：“……”
幸好女主已經投胎了，不然多半是要哭天搶地，要死不活了。
“不理解，”她擦幹眼淚，手腳發軟地從地上站起來，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心有餘悸地說道：“如果喜歡一個人是這樣的結果，那還真是一場災難。”
“每個人想要的不一樣。”係統不帶絲毫感情地說道：“她覺得這樣值得，那就是值得。”
“值得？”辛芙輕嗤一聲，“她要是覺得值，怎麽會把爛攤子撂給我？”
係統：“……”
“雖然顧珩絕情，不過有些話說的也還是挺有道理的，”辛芙打開礦泉水喝了一口，看著落在籃球場上的夕陽，“女孩子最好是先喜歡自己。”
天色一點點暗下來，感覺體力恢複的差不多，辛芙背著書包站起身，不緊不慢地朝校門口走去，她臉上的表情無比平靜，如果不是眼角一片緋紅，根本不會發現她哭過。
“係統，原主的情緒不會一直影響我吧？剛才我差點以為自己要死了。”
“不會，原主遺留下來的情緒會隨著你存在的時間越來越長而消失，宿主不要擔心。”
“那就好。”辛芙不喜歡身體不受控製的行為，有一瞬間，她真的以為自己要翹辮子了。
第二天開始，辛芙就沒有再給顧珩送過任何東西，也沒有去教室偷偷看他，就連籃球場她都不去了。
她仿佛真的聽進去了顧珩說的話，默默消失在了他的生活中。
“宋辛芙已經一周沒來找你了，”周星有些好奇地肘向顧珩的手臂，“那天下午你們究竟說了什麽啊？把人搞得那麽傷心。”
“她不來找我最好，”顧珩低頭看著卷麵，頭也不抬地說道：“我已經跟她把事情說清楚了，讓她不要來煩我。”
“你也真夠狠心的，”周星歎了口氣，“這麽乖的女生你都不喜歡，也不知道你將來會和什麽樣的人在一起。”
顧珩沒有回答，很快就把手中的卷子寫完，翻開下一門科目。
周星見狀沒再繼續打擾他，而是用手背撐著下巴，眼珠子不安分地轉來轉去。
辛芙的成績慢慢提了上來，第一次月考之後，她從班級三十名開外，進入了前二十名。
雖然進步不算大，不過還是得到了班主任的熱情誇讚，讓她繼續加油。
辛芙有些心不在焉地點頭，一副情傷未愈的模樣。
“果然，隻要離開了男人，生活就會變得無比美好。”譚湘莉攬著辛芙的肩膀，心情十分愉悅，“你早就該放棄顧珩了，你看才短短幾天，你的成績就上去了，沒有他，你可以過得更好。”
辛芙垂著眼睫沒說話，表情依舊沮喪。
“別想他了，”譚湘莉捏捏她還帶著嬰兒肥的臉頰，“等你考上好的大學，有了更好的前程，他不過就是三條腿的癩蛤蟆，有什麽好留戀的？”
辛芙抬頭看了她一眼，她陽光青春，明媚而開朗，仿佛一隻發著光的小貓咪，忍不住挽住了她的手臂。
“湘莉，謝謝你陪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