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毛團
“師父，現在是幾時？”
楚南息一挑眉：“餓了？”
賀淺撇過頭，轉移話題說道：“人臉蝙蝠什麽味道？”
“喲，你打這個的注意？”楚南息賊兮兮地笑了笑，“不好吃，它的肉是臭的，可能吃多了人，我之前吃的時候差點被熾雁打死，你小心點，美人計誘捕它，然後躲起來吃掉。”
賀淺：“……美人計？”
楚南息忍不住捏了捏賀淺水潤的臉蛋：“是啊，誰讓你長得這麽好看。”
雖然是誇他，但感覺楚南息的眼裏滿是母愛的慈祥，於是轉過頭不想理他了。
“哎喲，你也別打這裏麵這些東西的注意了，髒。”楚南息把他帶到了一個偏殿裏，說道，“這地還沒變呐？”
“你……”
“這兒有一隻很不錯的靈寵，可惜了，脾氣倔得很，當初死活不肯跟我走，你那房間啊，本來是給它的。”楚南息假裝傷心地抹眼淚，“你別說，它長得還挺可愛的……”
賀淺的不高興已經寫在臉上了。
“進去看看吧。”
“為什麽讓我去？”賀淺被楚南息一推，感覺有些莫名其妙，“你……不是喜歡它嗎？”
“是啊。”楚南息看著賀淺，突然笑了一聲，道，“我當初一眼就看上你，你也當了我徒弟，證明我們之間比我跟它有緣分，至於這個小寵物嘛，我倒是覺得你可以試試？”
賀淺笑了一下，然後恢複平常的神情，向偏殿內走去，殿內隻有忽閃的火光，似乎隻要揮手的一陣風，就能把它熄滅。
楚南息沒有跟他進來，因為楚南息知道那隻靈寵雖然十分優異，但缺點就是非常不待見他，要是連帶著不待見賀淺，那這筆生意就虧大發了。
賀淺打量著四周，這偏殿不大，裏麵卻堆滿了很多器皿，賀淺隨意翻了一下，裏麵除了一些蜘蛛網和灰塵堆起的團，其他什麽也沒有：這靈寵活得也真是瀟灑，連如廁都不必辦的……
忽然，一個白色的毛團抱住了他的手，賀淺掙紮了一下，發現無濟於事，於是索性盯著毛團發呆，過了一會，他反應過來，用手把這毛團上的毛捋到一旁，才看見那一個拇指指甲蓋那麽大的眼睛。
太久沒剪毛了嗎……賀淺抬起手，想看得更仔細一點，手很短，不仔細看還以為就是個球，渾身毛茸茸的，看起來很像……他師父。
賀淺低下頭說道：“下去。”
毛團依舊緊緊地抱著，沒有動彈，毛又重新擋到眼睛，這樣它就可以逃避賀淺的眼神了。
賀淺：“……”這逃避的模樣也跟楚南息一模一樣！
“你不下去我就帶你走了。”賀淺說道，“我現在很餓。”
他想表達的意思是他很餓沒時間跟它耗，但不知道這毛團想到了什麽，竟然開始顫巍巍地發抖，發出了“嚶嘰”的聲音，神奇的是它卻還是沒有鬆手。
賀淺也跟著反應了半天，才放溫柔了語氣說道：“沒有要吃你。”
毛團這才沒有抖，接著抱著賀淺的手不知道在想什麽，賀淺無奈地歎氣，道：“也沒有很難啊……真的和師父一樣，挺好哄的。”說罷，他摸了摸毛團的頭，然後向外麵走去，也不管它是不是真的靈寵了，就它了。
等賀淺提著毛團出現的時候，楚南息瞪大眼睛問道：“你哪挖出來的護腕？”
“這是靈寵。”
“它、它不是……”楚南息比劃了一下，“你覺得我準備那麽大個房間就是為了這個這麽小的……護腕？”
“我叫它毛團。”賀淺說道，“它不是你說的那個？”
楚南息啞口無言，沉默了好一會才說道：“可能那隻當時就在你後麵，隻是你沒有察覺，然後你帶了一隻……這是什麽時候有的東西啊？熾雁這老頭去搞什麽雜交了麽？”
“它很可愛，我喜歡。”
見賀淺對一隻毛團這麽投緣，楚南息也是摸不著頭腦：“你錯過了一隻難得的火屬性的鳳凰。”
“知道。”賀淺表示明白了，然後看著毛團，說道，“你看，師父，它可以在敵人追我的時候抱住敵人的大腿拖延時間，是不是很棒？”
你已經開始護短了麽……
楚南息也懶得管他了，籲了口氣道：“不過幸好你沒把那隻靈寵帶出來，帶出來了我怕它跟我打架。”
那畢竟是神仙的寵物，看上不他這個魔也是常事，見賀淺還能拐出來一個，他已經很欣慰了：“熾雁那老頭覺得，如果靈寵願意跟你走，他攔著也沒用，所以你也不用擔心熾雁的想法了，他雖然孤獨，但是他更希望看到有人能夠照顧好它們。”
“嗯。”賀淺應道，“我會的。”
另一邊，葉少爺等人走到了一個石墩門前，幾人麵麵相覷，不知如何是好，其中有個弟子問道：“這門後該不會有什麽機關吧？”
“你推開看看？”
“我、我不敢……”
大水姑娘看不下去了，一步上前推開了門：“是主殿了，這裏可能堆放著主人的棺材，難不成這裏有路可以出去？”
“要求主人放我們出去嗎……”葉少爺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躲在最後問道，“剛剛來的路我可不想再走一遍回去了……”
主殿挺豪華的，幾個用腳探路走了幾步，發現並沒有什麽機關，於是懸著的心也著地了，開始膽大地搜尋著這個墓。
“你們有沒有發現，中間這個棺材非常的大啊……”一個弟子弱弱地問道。
“像是有很多陪葬的人……”
大水見幾人畏畏縮縮的模樣，有些不耐煩了：“這是主人的棺材，陪葬的女婢哪裏有資格和主人在一個棺材？你們也不動腦子想想！”
“會不會門就在這個棺材裏？你看它這麽大……”葉舟在一旁打量著棺材，但沒有上前，“大水，你上去開棺試試。”
不是請求，而是命令的口吻。大水忍住沒有發脾氣，招呼了幾個人，準備開棺，但開完棺之後，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尤其是躲在後麵的葉舟，腿一下子軟了，癱坐在地上。
忽然，棺材裏躺著的骷髏人緩緩地坐起來，所有人立刻退到了牆邊，隻有葉少爺一個人坐在地上，震驚地沒有動彈，嘴張了半天，卡在喉嚨間的尖叫一直沒有發出來，感覺他下一秒就要昏過去了。
“咳嗬嗬嗬……”骷髏人突然笑了起來，笑聲尖得刺耳，葉少爺整個人不住的發抖，因為除了這個骷髏人之外，他還在棺材裏看到了他昨天侵犯過的那個女孩！
她死了……那自己會不會……
“不。不要……求求你，不要這樣對我……”葉少爺驚慌失措，開始瘋癲般對著骷髏人自言自語，“你要幹什麽？是不是有人操控的你？哈哈哈哈哈肯定是這樣……是這樣……”
“你那麽喜歡侵犯女孩子的話，要不要到地獄去陪陪她？”熾雁又發出一聲尖銳的笑聲，“這是懲罰，也是你應得的。”
“不、不，我以後不會了……”葉少爺瞳孔緊縮，看著麵前的骷髏人，周圍的人也沒有來幫他，“不！！！為什麽……為什麽……”
熾雁提起一隻手，像是把喻泠然控製了一樣，他命令她張開眼睛，於是，葉舟瞪大眼睛看著雙眼無神的那位姑娘，隻聽熾雁說道：“是他害你死亡，那麽你拉著他，一起去地獄吧。”
“不……不要……”忽然，葉少爺雙腿一蹬，閉上眼睛像是昏過去了。
“救、救他！快點！”大水跑過去跪在棺前，說道，“是我們該死，都是我們的錯，對不起打擾了您的休息，求求您放我們出去吧，我們今年剛剛十五，還什麽都……”
“不要拿年齡當借口！”熾雁突然發狂般笑道，“怎麽？想出去？你們要求的不是我，而是這位姑娘的原諒……她怨氣太重，死前的願望就是要你們死，我要吸取她的靈魂就必須按她要求的做，除非你們能得到她的原諒。”
“我、我們……”
“扇他巴掌讓他醒！他還沒死呢。”
大水低頭看著葉舟，眼睛一閉，手裏加大力道向他扇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