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假戲真做了吧?

秦勳靜靜凝視她,沒說話。

岑詞的視線被他的目光牽引,一直看進他目光深處去。他好像有思索,像是在遲疑猶豫,可更多的是似深海般的沉邃,望進去就能淹死在那一片海裏。

秦勳抬手,將她一縷發別在她耳後,動作輕柔得很,岑詞隻覺恍惚,一時間動也不動,呼吸跟堵住了似的。他的手指碰過她的耳廓,癢癢的……

她向來覺得秦勳的手指很漂亮,修長又骨感分明,哪怕不用看的,她也能想象的到他指尖捋著她的頭發輕輕別在耳後的模樣,性感又迷人。

少許,秦勳微微壓下臉。

岑詞的心猛地提嗓子眼,要幹什麽?

他呼落的氣息落在她的鼻梁上,溫熱又曖昧。

岑詞有些預感,可這預感抓不住,似絲般遊離。

秦勳卻沒有下一步的行動,盯著她的臉,視線從她紅唇上輕輕滑過又轉回她的雙眼,微笑,“吃麵怎麽樣,你家冰箱裏的東西少得可憐。”

岑詞微怔,很快反應過來,臉一時間就燙了,她清清嗓子,故作輕鬆,“好啊。”

秦勳被她逗笑,抬手輕拍了一下她的頭,“去餐桌等我。”目光一落,又故意問,“能走嗎?”

當然能走。

岑詞趕緊撤。

秦勳唇稍沾笑,轉身回到冰箱前,再一拉冰箱門,又是歎了口氣,這冰箱裏連一根蔬菜都沒有……

出了廚房,岑詞穿過客廳進了臥室,輕輕掩了房門。等隱約聽見廚房那邊鍋碗瓢盆響了的時候,她打了一通電話給羊小桃。

羊小桃應該在外麵吃飯,周遭挺吵,接到岑詞電話後她就擇了安靜點的地方,“岑醫生,你說。”

岑詞壓低了聲音問,“秦總今天打電話了嗎?”

“秦總?哦,對,打電話了,是我接的。”

“你怎麽跟他說的?”

“我說你接了湛總的電話就走了。”

岑詞若有所思。

“岑醫生?”

“沒事了,謝謝。”

岑詞將手機揣兜子,靠著牆站了會兒,看來秦勳並沒騙她,良久後苦笑,自己還真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秦勳做了雞蛋麵,然後一小碟的香菜肉末小炒泡菜。

岑詞盯著那碟下麵菜,怎麽都沒辦法相信這些出自她的冰箱。

“僅存的兩根香菜和一小點泡菜,幸好還能翻出點豬肉,放在一起炒了一下,你對付吃。”秦勳說到這兒又補了句,“我剛才都有去對門你同事那借菜的念頭了。”

岑詞忍不住笑了,“還真行啊,湯圖家的冰箱裏到什麽時候都是滿滿騰騰的,就跟哆啦A夢的肚子似的,想要什麽都有。”

秦勳遞了她筷子,“好,我記住了。”

岑詞接過筷子,不解,記住了?他還真打算以後跟湯圖借菜去啊?

“你也沒吃飯?”見是兩碗雞蛋麵,岑詞問。

秦勳將裝了兩個雞蛋餅的那碗麵端給岑詞,“我呢,之前計劃得挺好,你來接機,我趁機約你晚飯,結果落地之後隻看見你發的信息。”

岑詞連連道歉,“當時接湛昌電話接得急,你也知道我一直在等主動聯係我,所以……”

秦勳搖頭,“前有周軍後有湛昌,你在冒險。”

岑詞拿起筷子,夾了一個雞蛋餅放到秦勳碗裏,“周軍主動聯係我的幾率很小,除非閔薇薇的情況到了讓他無法控製的地步。湛昌就不一樣了,湛小野是精神問題,又引發分裂人格,湛昌沒那麽大的能力解決湛小野的問題。他現在憤怒是因為我要挖他的秘密,但要不了多久他就會感謝我。甚至會再來求我。另外,大晚上的我真吃不了兩個蛋,會胖的。”

前半段話秦勳聽得很認真,等聽到最後一句時忍不住笑了,這人說話都不斷意的,哪有她這麽表述的?“你又不胖。”視線打量了她一番,半認真半玩笑,“身材已經很好了。”

“真心誇獎的話,我照單全收。”岑詞大大方方的。

湯圖來家裏的時候,岑詞的一碗麵近乎見底了,秦勳去給她開的門。進了廚房湯圖這麽一瞧,笑了,“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那麽不愛吃麵的人竟然能吃下一整碗的麵啊。”

“他做得好吃。”岑詞毫不隱瞞,哪怕是隨便的香菜肉末小炒泡菜都特別好吃,反正就是能讓她覺著不是自家能出來的美食。

湯圖恍悟,看得出來,做的不好吃也不能讓岑詞心甘情願吃下那麽一碗去。秦勳笑道,“你來的不是時候,麵隻剩兩人份。”

“嗨,我早吃完了。”湯圖看向秦勳,“不過話說回來,改明兒我秦總您的餐廳打不打折啊?”

秦勳微微一笑,“小詞的朋友,免單。”話畢,收拾了餐桌上的空碗。

岑詞見狀趕緊起身,“我來——”

“坐著吧,多少還算是個殘障人士。”秦勳笑說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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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障這個詞我一直覺得用著不妥,總給人一種既殘疾又智障的感覺。”

被湯圖扶進客廳後,岑詞懶懶地靠在沙發上,挺認真地說道。

湯圖在沙發另一側坐著,斜靠著沙發扶手,笑得挺曖昧,“殘不殘障的可以先放到一邊說,他剛剛叫你小詞啊?小詞,小詞……”

她抽了張紙巾攥成團,朝著岑詞懷裏一扔,“這男朋友的身份什麽時候轉正的?”

岑詞愣了一下。

湯圖不來這麽一句她還真沒察覺到,秦勳第一次這麽喊她的時候是在紫廷的停車場……現在回想一下,回了家之後他的確一直叫她小詞,怪不得剛剛她覺得哪裏不對勁又說不上來,原因在這兒啊。

“你倆不會……”湯圖見她不說話還以為默認了,趕緊湊上前,咋咋呼呼問,“假戲真做了吧?”

“你小點聲。”岑詞伸手捂住她的嘴。

恰好秦勳從廚房出來了,進了客廳瞧見這幕,笑了,“什麽情況?”

“沒什麽。”岑詞拿不準秦勳到底有沒有聽見,剛剛湯圖的嗓音不低,也是夠尷尬,問湯圖,“你幹什麽來了?”

見岑詞轉了話題,湯圖一拍她的手,待她手放下後,湯圖從衣兜裏拿出瓶雲南白噴霧,“你不腳崴了嗎,給你送藥來的,你這個沒良心的,我這麽關心你,你還對我遮著藏著。”

岑詞挑眉可能她。

湯圖抬手一戳岑詞的額頭,“湛昌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