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把人和包一起趕走了, 沈灼神清氣爽地回來,自覺給溫曦幫了個忙。
“放心,趕出去了。”他一臉邀功的小模樣,嘴角翹起。
溫曦對他笑了笑:“多謝。”
沈灼左顧右盼, “你這裏怎麽連個保鏢也沒有啊, 這樣多不安全。”
她不是有錢人家大小姐嗎, 身邊不應該跟著十幾個保鏢嗎?
溫曦不知道沈灼的腦洞, 她沉吟片刻,覺得沈灼這主意不錯,她是該給自己請幾個保鏢,靠譜點的。
以前原主有保鏢, 是溫父請的,原主不喜歡他們管著她, 不喜歡他們向溫父打小報告,就讓他們都走人了。
溫曦點點頭:“沒錯, 我會請幾個保鏢的, 出入也方便。”
啊?
沈灼隻是隨口抱怨一下,她真的采納他的意見了……
她真的有在認真聽他說話。
沈灼意識到這一點,心中微微滿足, 捏緊了手裏的“宿舍守則”。
溫曦起身說:“不早了,下樓睡覺去吧。”
“哦。”
少年聽話地返身往門外走。
溫曦叫住他, 指了指電梯,“以後過來坐這部電梯就行, 從外麵繞不麻煩嗎。”
沈灼當然知道,隻是……走內部電梯, 給他感覺像是不打招呼就闖進女生宿舍。
他有些臊,低頭掩飾, 含糊不清地說:“知道了,以後我上來會先給你打電話的。”
溫曦看出他在介意什麽,笑了笑,沒想到他還挺有分寸感。
“不用,電梯有設置時間,你能用的情況下就代表我同意你上來。”
溫曦慢慢地說:“早上七點,到晚上十點半電梯開放,你在家的時候可以上來和我一起吃飯。”
“夥食費多少錢?”
“你吃完跟做飯阿姨說聲謝謝,然後負責洗碗就行。”
沈灼驚訝地反問:“洗碗?”
溫曦:“用勞動換,和付錢是一樣的。”
她從他身邊走過,掩著嘴打了個嗬欠,長發柔順的披在肩頭,身上散發著幽淡的香氣。
聞起來讓人很放鬆,他剛才打開衣櫃,似乎也聞到了這個味道。
是同一款洗衣液嗎……
這種感覺很像是一家人,他可以上樓來吃飯,吃完他來負責洗碗,晚上睡覺前,第二天早上都能見到麵。
沈灼很多年一個人住,很久沒體會過這種溫馨的感覺了。
可惜他不是她真正的弟弟……
除了趕人,洗碗這種小事,他現在特別想為溫曦做點什麽,他想要證明自己。
“你怎麽不問我和許家是什麽關係?”
沈灼知道她知道了。
溫曦有些驚訝,沒想到他會突然提起這個,“我問這幹嘛?你要是想我願意聽。”
沈灼不介意告訴她,他隻是,還沒想好要怎麽說。
他不太情願地說:“許家的水很深,許家也都不是什麽好人,那個許聞琛……反正他跟你不合適,你幹嘛非得喜歡他啊?”
這話都算輕的,他現在覺得許聞琛都配不上溫曦,沒幾個人配得上。
他能讓那幾個混子當場自首嗎?
這可不是一般人能辦到的。
溫曦聽出他對自己的維護,彎了彎嘴角,想起什麽,問道:“那許聞亦呢,你跟他熟嗎?”
“不熟!一點兒都不熟!”
“那你對他什麽印象?”
沈灼不屑地嗤了聲,語氣譏諷:“別人家的好孩子,許家小少爺,乖乖好學生,馬上要當學生會會長唄。”
溫曦卻漠然地搖搖頭,語氣淡然,讓人看不出情緒。
“那可不一定。”她說。
沈灼沒聽懂,她是說許聞亦不是什麽好孩子,還是說他不一定能當會長?
……
第二天一大早,醫院病房內,許聞琛得知他的禮物沒送出去,有些驚訝。
許聞琛眼底的眸色晦暗不明:“一件小事,跑兩趟,還沒辦成?”
齊成也感到不可思議,他也覺得是小事,送個禮物而已,又不是去給人送刀子,他交給手底下一個經理負責,今天一大早才知道事情沒辦成。
他趕緊解釋:“樊經理派他助理去的,小姑娘可能是說錯話得罪了溫小姐,第一次溫小姐沒收,第二次溫小姐說她隻背這個牌子的限量款。”
剛才他都以為自己聽錯了,溫曦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厲害了,居然不收許總的禮物。
假如是在玩心眼,那她恐怕會翻車,許總可不吃忽冷忽略,欲擒故縱這一套。
許聞琛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反問:“她要限量款的?”
“沒錯。”
齊成其實想說,不如把絲巾還給人家好了,但他看不透許總在布局什麽。
“還需要她要,你才知道給她送限量款的嗎?”
齊成一愣。
男人眉眼冷淡,眸間卻隱隱繼續著不耐:“我弄丟了她的東西,結果隻給人家送普通包,換了你,你不生氣嗎?”
齊成啞口無言,這話要他怎麽接?溫小姐那絲巾明明就放在自家老板枕頭邊上。
許總什麽時候這麽……演技派了?
齊成隻能用”老板一定是在暗暗下一盤大棋“這個理由說服自己。
他立刻表示會讓人送限量款的包給溫小姐,還想起來一件事:“對了,許總,昨天晚上小許少爺給您送花過來,我收起來了。”
以他的了解,許總一定不會收,但他也不好隨便扔掉。
許聞琛微微皺眉,想也不想地說:“扔了。”
齊成一點也不意外,許家幾個孩子關係很一般,如許聞瀾和許聞琛尚且是親生姐弟都沒什麽感情,何況許聞亦是第二任許太太生的。
有一回許聞琛說過,他這個弟弟,看似乖巧,實則很不簡單。
原話是:“他是一隻藏在湖底的小怪物,不要因為他年紀小就輕視他。”
而許聞亦這邊,也聽說了這件事。
他很意外。
許聞琛會給溫曦送禮物,還被她兩次拒收……
這種事連他聽了都覺得離譜,不知道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他大哥是在搞什麽?
對麵給他通風報信的人笑嘻嘻地,故意討好地說:“許總聽說禮物被退回來很生氣,早上我在醫院看見了,齊總都被罵了,這回許總丟了大麵子。”
許聞亦卻沉了臉色,語氣一改素日的溫和,森涼無比:“他丟麵子也輪不到你一個外人說。”
“對、對不起……”對方沒想到會觸了許聞亦黴頭。
真是搞不懂這幫有錢人,自己內鬥不止,在親哥身邊安臥底,卻不準別人笑話什麽。
許聞亦:“知不知道溫曦為什麽不收我大哥的禮物?”
“這個不清楚,隻知道當時溫小姐家裏還有個男生,是他幫溫小姐把人趕出去的。”
男生……是溫越西嗎。
不對,溫越西躲著他姐姐還來不及,怎麽會聽她的話?
“長什麽樣子?”
“很年輕,個子高,看著跟少爺您差不多大,應該是高中生,對了!他頭發是白金色的。”
沈灼……
許聞亦麵無表情掛了電話,感覺到心底莫名的躁意。
沈灼上午出院,兩個校長親自去接,陪著他宿舍溜達了一圈卻沒住下。
晚上十點多,沈灼出現在溫曦家中。
他記得溫曦在學校附近有兩套大平層,上下兩層打通了。
別問他是怎麽知道的,這還是溫曦自己告訴他的,好幾次邀請他去她家裏做客。
許聞亦當然是不感興趣。
他很清楚溫曦接近他,就是為了許聞琛,好幾次了,溫曦旁敲側擊,想讓他幫忙把他大哥約出來,或是撮合他們,每次都讓他三言兩語糊弄過去。
所以現在,她是終於看出來了,所以轉移目標去找沈灼?
許聞亦不知道為什麽,他現在很心煩。
他巴不得溫曦少來煩他。
可是她用沈灼來替代他?
她是覺得,他做不到的事情,沈灼就能幫她辦到?
那天擊劍他輸給她,溫曦關了他的擊劍室,她說還會再提一個要求,可是幾天過去了,溫曦根本沒來找他。
這種被動的感覺他很不爽。
溫曦說她想要限量款的包,那他就送她一隻好了,當做她之前送他那麽多禮物的還禮。
許聞亦找到一個電話打過去,是那個品牌的在國內的銷售總監。
品牌的限量款包門店沒有,哪怕是配貨都不一定能買到,都是供給vip客戶的。
接到許聞亦電話,他言簡意賅,直接表示要給人送個包,讓人好好送去那個地址,給溫曦女士。
許家要的東西,他自然不會怠慢。
可是……
那位許家大少不是剛給溫曦定了那款限量包嗎?
幾天前,溫先生也給她買了同款,怎麽現在許家小少爺也要給她定這款包???
要不是地址相同,他簡直要懷疑這不是同一個人。
溫小姐就這麽喜歡這款包?
……
收到包包的溫曦也有相同的疑惑。
她的沙發上,並排擺著三隻寶石綠的包包。
一隻是溫父送的,另外兩隻一個許聞琛送的,一個許聞亦。
她查過這款包的價格,所以他們是在搞團購還是搞批發?她要三隻一模一樣的包來做什麽呢。
她並不在意許聞琛送包的理由,絲巾弄丟了……就當是真丟了吧。
可是許聞亦這麽做,恐怕不是他說的“為了謝謝她一直以來的照顧,很抱歉那天惹她生氣了”這麽簡單。
那個孩子跟沈灼不一樣,他心思太深,控製欲又強,她關了擊劍室,反而更加激起他的好勝心了。
幾天後,明雅高中今天舉辦學生會競選。
學生和老師都可以投票,而溫曦作為校長,擁有一票否決權,過去幾年原主從來不管這些事,學生會會長愛誰誰,可是今年有許聞亦參加競選,目前看來,他的贏麵很大。
明雅的學生會會長權利很大,書裏,許聞亦當上會長以後,發展人脈,搞小圈子,搜集掌握了許多人還有他們家族的秘密和把柄,而他利用這一點,讓那些人在生意場上吃了不少虧。
現實中的商戰:偷公章、給對家的app打差評。
小說裏的商戰:從高中開始準備以後的商戰工具。
……他以為這是紙牌屋姊妹篇紙牌高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