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盛大的花火表演
眾所周知, 修真界最快的當屬劍修的劍。
不止是殺人的時候出手快，就連禦劍的速度也當屬一等一，好在這一次每人的劍上都捎著幾個魔法師, 原本不羈的速度才算放緩下來, 下方的魔法戰士們也得以勉強跟上他們的速度。
秋雲生與黃默音禦劍飛在最後方壓陣。
“大師姐, 六師叔已經離開了這麽久，靈力烙印都已經快要潰散，加上到了山脈深處以後魔獸蹤跡頻繁，容易擾亂痕跡，我們該如何確定具體的位置才好？”
“這你就不必擔心了。”黃默音卻是微微一笑，眼中帶著毫不擔憂的信心。
“哦？大師姐莫非另有妙計確定六師叔的位置？”
“不是我，是你的龍師姐……嗯？或許是師兄？反正就是它能找到六師叔。”
秋雲生一愣，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什麽，飛快探出靈力往前一探, 然後緩緩地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才幾天，它居然長這麽大了？！”
隊伍最前方, 一道和獅鷲一般大小的雪白影子如閃電般飛快地向前飛掠而去，它飛行的方位赫然是黎離所在的地下城！
……
地下城中一片安詳。
或許是因為三位高層都在, 城中的被改造者們出門的時間就變多了, 隻要一往外望去，就能看到紅色尖塔外有烏壓壓的一大群人在虔誠地叩拜, 四號那家夥看起來非常喜歡這種氛圍, 沒事就會在站在尖塔前和那些黑袍人傳輸些瘋子教義。
有些話在黎離聽來簡直是毫無道理的狗叫，但是黑袍人們卻奉為神旨, 不斷高呼著四號的名字又不斷地跪下叩拜, 在四號路過的時候甚至會親吻他走過的土地。
對此，黎離總覺得渾身不自在, 所以她不願意露麵，隻是沉默地待在尖塔內。
另一邊的大師看起來情緒就高漲許多了，他親力親為地修建著地下城大陣的每一個細節，在又一次調整完細微的角度後，他情緒激動地直接奔到維克多的房間內。
哢嚓——
黎離心中一凜。
這位大師有點太強悍了，維克多房門上的魔法陣對他來說竟仿若無物，若不是黎離足夠小心，習慣性地在屋外布上了靈力屏障警戒他的突然到來，恐怕根本來不及反應。
她早早將傳訊玉簡收起來了，此刻正像模像樣地擦拭著手中的那把大劍。
大師毫不在意地直接闖了進來，看樣子這種事對他而言是家常便飯了，他興致勃勃地掃了黎離一眼，然後驚訝。
“你怎麽還在用這種普通劍？我之前給你打造的那把偽聖階武器呢？”
“被裁判所的人奪走了。”黎離麵不改色地把鍋甩給了光明教會，腦子裏卻轉的飛快。
原來維克多之前用的那把劍是偽聖階武器？那看樣子可不能隨便賣了……宗門裏沒人用魔法大劍的，但是尤利西斯正好沒有劍用了，到時候讓洪大錘給他改改劍的造型，賣給他也不錯？
大師看起來心情非常好，隨口道：“沒事，到時候我給你打把真正的聖階武器，保證比光明教會的騎士長專用劍還好！”
黎離一愣。
要知道聖階武器可不是什麽爛大街的貨色，武器比尋常的魔法道具的製作困難太多了，通常來說也隻有像西普那那樣的聖階高手還有費魯曼長老那樣的大魔導師才能持有這種珍貴的寶貝，因為鍛造它的條件和材料要求非常苛刻。
就連黎離手中的枯榮劍，雖然能夠升級，但是距離聖階也還差點人。
“你真的能打造聖階武器嗎？”
“隻要這次的陣法能夠成功，到時候絕對不是難事。”大師微微一揚下巴，眼中的精光頓顯：“那可是第五座塔城，傳說中巨龍的老巢，它們是最愛收藏各種珍寶的種族，而且地精們也喜歡收藏礦石……更重要的是，無數傳說中都曾經記載過，巨龍，是這世上體魄最強壯堅韌的種族。”
“要是能拿到一段龍骨，那想要打造聖階武器就是易如反掌的事情……想想吧，那是巨龍的棲息之所，那裏該有多少龍骨，又可以讓我嚐試打造多少把聖階武器！豈止是鍛造大師，就算是匠神我也有希望突破，打造出真正的神器！”
說到這裏的時候，大師的表情明顯變得亢奮了許多，而黎離卻是意識到什麽，好似不經意地問了句。
“可是第五座塔城的遺跡無人知道在哪裏……”
“以前的確是這樣，但是現在可不一樣了！維克多，說起來這件事真是虧了有你了！”
大師的心情好極了，甚至親昵地喊了維克多的本名。
黎離假作自謙：“其實我也沒有幫到什麽忙……”
“不，要不是你幫我完善複刻出了這座地下城，這座巨型傳送魔法陣永遠無法重現於世，我們也不可能擁有重新踏足第五塔城的希望啊！”
說到酣處，大師從空間戒指中掏出了一壇酒，黎離微微愣了一下，這壇酒居然是天劍宗的靈酒！
洪大錘帶了這種酒去鐵匠工會換材料，看樣子還真的挺受歡迎。
“這是最近北塔城賣得很好的酒，要嚐嚐嗎？”
黎離腦中閃過一絲大膽的念頭，要是借機把大師灌醉然後綁架了好像也不錯……
不過她還是更想知道這座魔法陣的事情，隻好按下這個念頭，搖搖頭拒絕了。
“不了，我最近有傷。”
大師見狀便自顧自地喝了起來，“嘖，說起來，當初被一號大人帶著去地下城那片遺跡冒險的時候可真是被嚇了一大跳，也正是看到了那片遺跡，我才堅定了要跟著他走下去的念頭……不過太可惜了，那片遺跡隻是第五座塔城的一小部分，而且因為我們的到來引來了附近的魔獸，我們還未來得及仔細探勘就隻能傳送逃走了，讓那片遺跡的入口後來也被徹底封死了。”
“我在那道遺跡中發現了整座第五塔城的殘破地圖，發現它和一道古老的地精魔法陣很相似……隻是上麵的中心區域被歲月侵蝕得模糊不堪，我推測了近百年都沒能填補好它該有的位置。”
“就在這時候你終於出現了……維克多！你真是我們的福星！”
“你無意中闖入的正好是第五塔城的中心區域，在你的幫助下我才能製作好這道偉大的陣法，相信我，到了第五塔城後，我的名字後麵必定會附上你的名字的！”
黎離假作謙遜地笑著擺了擺手，對著滿身酒氣的大師低聲詢問：“可是這道陣法真的能夠通往第五座塔城嗎？”
“那當然了……我在做的是這世上最偉大的一件魔法道具。”大師輕輕撫摸著懷中的酒壇，笑容很深：“根據地圖記載，第五塔城中那座最偉大的巨型魔法陣啟動後，會傳送到龍族的寶庫中，按照道理，我們這座完全一致的魔法陣，也能傳送到龍族的寶庫。”
“完……嗝，完美！”
大師高舉著酒壇為自己歡呼，然後才好似想起身邊的人，拍了拍黎離的肩膀。
“你也很不錯，你貢獻出了十分之一的完美，小子。”
“我的榮幸，大師。”
“好了，我這兩天已經把魔法陣的最後一點空缺填補好了，接下來我們就可以去體驗一下它的美妙之處了。”
大師非常得意地舉著酒壇大步往前走去，黎離沉思片刻，緊緊跟了上去。
地下城之中，四號正在用他那悅耳的聲音在高聲宣揚著什麽，底下那些黑袍人激動到發抖的模樣，居然比喝了靈酒的大師還要亢奮。
“正好那家夥在忙著在信徒那兒享受當神的快樂，走吧，我們先去為魔法陣做最後一道檢查。”
大師皺了皺眉，他不太喜歡和四號接觸，那家夥有點瘋癲過頭了，而且話太多很容易讓人厭煩。
比起來還是維克多更順眼啊，尤其是現在的維克多，話又少又懂事，還會學魔法陣基礎知識，真不錯。
大師領著黎離一路往前，從紅色尖塔為起點，繞著整座地下城一圈一圈地走著。
每一圈都是魔法陣的一個節點。
也是這時候，黎離才注意到這些古樸建築物的下方，都有一道狹窄的小溝渠把它們互相連接在一起，最開始進來的時候黎離還以為它們是排水渠之類的便民設施，但是從大師重點檢查這些小溝渠的舉動來看，恐怕沒有那麽簡單。
“看看這座城！我們這還隻是第五塔城的微縮仿冒品，要是我們能進入到真正的第五塔城，就能看到真正的巨型城池了！比這個整整大百倍不止的恐怖規模，它將成為我們的真正淨土！”
大師滿意地將地下城巡視了個遍，最後點點頭：“非常完美了，構造看起來已經沒有任何漏洞了，接下來我們就可以嚐試著啟動一下這個陣法，當然現在不是進去寶庫的合適機會，但是我們得檢驗下陣法是否能正常運行……”
黎離環視周圍一眼，卻並沒有發現類似於極品魔法石之類的存在。
而大師這次卻看也沒看她一眼，而是拍了拍手，叫來了一個黑袍人。
“把我昨晚準備好的那些人都帶過來吧。”
“是，大師！”
看著那個黑袍人遠去的背影，黎離心中逐漸浮現出不妙的預感。
“大師，你是需要人去搬魔法石嗎？我可以幫忙……”
“魔法石？哈哈，這種古老的魔法陣要用的可不是普通的魔法石！”大師哈哈一笑，似乎在嘲笑黎離的無知：“我們要去的地方可是巨龍的寶庫，所以這道傳送陣也不是普通傳送陣，維克多！”
語罷，他便不再多言，而是麵帶狂熱的微笑看著紅色尖塔的大門口。
很快，方才離去的黑袍人去而複返，在他的身後，則是跟出了好幾道人影，裏麵赫然是負責改造計劃的十一號等人。
最後麵的，則是一大群被滿滿塞在巨型囚籠中的人，每個囚籠中密密麻麻地擠著數十人，而這樣的籠子抬出來至少有十個！
這裏居然就有好幾百個人！
這裏麵有剛被抓進來沒多久的人類，也有已經被改造過的人，此刻的他們都不安地打量著周圍的環境，眼中全是驚恐不安。
“我們離開地牢了！我們出來了！”
“是我們家裏的人來贖我們了嗎？”
“不……全部都是他們的人，他們是要送我們去深淵試驗場嗎？”
“到底要做什麽……”
萊格寶和華萊士魔法學院的這群學生們也擠在其中一個籠子中，在過去的十天中，這些出身貴族的孩子們受盡了這輩子從未見識過的折磨，尤其是出賣他們的哈皮鮮血淋漓地死在他們麵前之後，他們的恐懼更是攀升到了極點。
萊格寶茫然地緊握著籠子的鐵欄杆，他現在已經不敢像剛來那時候亂叫了，而是不安地打量著周圍的環境。
好像不是學院或是家族派人來接他們了，這裏依然被黑袍人們包圍著，沒有一個外人的身影。
那他們準備做什麽？
就在這時，萊格寶的眼睛猛地一縮。
他看到守在籠外的那些黑袍人全部都掏出了尖銳的刀！
這一下，就連黎離都察覺到了不對。
她緩緩抬頭看向身邊的人，“大師，這是要做什麽？”
大師語氣非常理所當然：“我不是曾經告訴過你嗎，古魔法陣最強大的地方就在於它能用龍血釋放出更強的魔法力量，我們沒有龍血來啟動魔法陣，隻能用普通的魔法師的血來啟動了。”
聽到這句話，籠子中的人立馬明白過來，外麵那些人拿著的刀都是準備給他們放血用的！
“不要！”
“關我回地牢，我願意接受改造了！”
“你們這群魔鬼，你們不得好死！”
……
黎離的眼神逐漸冷下去。
果然……
這所謂的淨土實際上就是瘋子的集中營，這個看似一直沒加入的大師也是其中一個。
她的目光落到了人群中的十一號身上，快速道：“我覺得這不合適，十一號他們還需要這些人來研究更多的試驗，等我們能夠想出完美解決掉迷霧困擾的方法後，再把無用的人集中到一起來放血……”
還沒等黎離的話說完，大師便皺眉：“迷霧現在可還蔓延不到這裏，而且十一號要研究就讓四號去帶更多試驗體回來，我們需要這些人來找到寶庫，用來打造更強的武器和道具。我沒那麽多時間耽擱在這裏，這一次過來就是為了這件事，難道你要讓我白跑一趟？”
之前還信誓旦旦要把自己的名字載入史冊的十一號，現在也異常恭敬地點頭躬身。
“是的大人，一切以您的吩咐為準，我這邊的試驗暫時也用不上他們的。”
黎離知道十一號是徹底指望不上了。
她試圖用之前說服十一號的方法，去打動大師。
“這些人當然不值一提，但是我覺得還是迷霧的威脅更大不是嗎？如果我們能用這些試驗體來徹底解決掉迷霧的問題，其實就不是那麽需要那些強大的武器和道具，我們依然能拯救所有人……”
“拯救所有人？”
大師眉頭緩緩皺起，狐疑地看向黎離：“你的想法很奇怪……我們為什麽要拯救所有人？”
“我們的目標不是就要拯救這個世界……”
十一號也同樣露出納悶的神情：“是啊，但是我們隻需要拯救和我們站在一起的同伴就好了，那些低賤愚蠢的劣等種，我們為什麽要管他們？”
他把手指向籠之中的那些人類，那些曾經和他生活在一起，說著同一種語言，擁有相似麵孔的普通人類。
現在他們的名字，是“試驗體”，是“劣等種”。
就連站在黎離身後，一直奉行著騎士精神的三十號他們，也同樣用迷茫的眼神看著黎離，他們好像也不明白黎離為什麽會管這些“劣等種”。
都變了，選擇走向泥潭的人，最後的結局都是陷在裏麵。
黎離目睹著這一切，腦中快速地回想起維克多的手劄中的變化。
她好像親眼看著一幕漫長又無奈的劇集，從一開始的動人和無奈，變成了麻木和注定的悲劇收場。
她放在腰側的手動了動，那裏，本來懸掛著枯榮劍的劍鞘。
隻是現在她是維克多，那裏現在隻有一把陌生的大劍。
黎離將所有的情緒納入心底，又恢複成最符合現在的維克多的模樣。
“管他們？怎麽可能？”她低低地嗤笑了一聲，冷酷又輕蔑道：“我隻是不想再出去抓人而且，畢竟現在這群貴族出身的小家夥失蹤了，塔城那邊肯定戒備更嚴了，再想弄到成色這麽好的試驗體可就困難了，這次用來嚐試啟動魔法陣把血液全部用完了，下次正式傳送到寶庫時，我們上哪兒弄齊這麽多優質血？”
大師皺眉，緩緩點頭：“原來是這樣……你考慮得倒是很周到。”
黎離拍了拍黑甲上並不存在的灰塵，淡淡地開口提議：“所以，這一次我們先用魔法石試一試吧，反正並不需要完全開啟魔法陣，隻要能點亮就說明它能運行不是嗎？”
這一次，大師倒是沒有再反駁黎離的話。
他摸著下巴沉思了片刻，最後點頭：“好，等確定魔法陣無誤後再用血液完全啟動吧。”
“所以這些人……”
“先放到角落吧，待會兒魔法陣測試完畢了就該輪到用他們了。”
黎離這次沒有再找借口拖延了，她知道，如果自己再表現出任何異常，恐怕就要被他們看出不對勁了。
她默默地計算著時間，原本預定今晚午夜時分動手的，現在應該才剛剛天黑……也不知道外麵的隊伍能不能及時趕到這裏，再晚點，這群倒黴鬼可就真的要被血祭了。
就在黎離心中擔憂不已的時候，一道耀眼的光芒突然閃了一下她的眼睛。
黎離眯著眼，下意識地望了過去。
下一刻，她的呼吸都有點不順暢了。
一群黑袍人正在大師的指揮下從紅色尖塔中取出魔法石，每個人的手中都拿著一塊光芒炫目到閃瞎眼的極品魔法石！
大師看起來很滿意：“寶庫裏麵的極品魔法石都取出來了嗎？”
“按您的要求取出來了一部分，這裏一共是三十二顆！”
“很好，給我吧。”
黎離：“……”
淦，早知道紅色尖塔裏麵居然有亡靈法師們的寶庫，她就該早點用五號的權利把它們一掃而空的！
但是現在，黎離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大師拿著那些極品魔法石轉身離去。
她默默地跟了上去，眼睛都快紅得滴血了。
大師開始仔細地布置著極品魔法石的位置，身後有無數人盯著，黎離不好做小動作，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他一點一點地把這座巨型魔法陣給填補完整。
期間，正在給信徒們傳教的四號想要來詢問，結果被記仇的大師給攆走了。
“你走遠點，別又炸掉我的淨土了！”
這句“我的淨土”讓四號的臉色非常難看，但是大師壓根不想理他，繼續專注地忙著自己的事業。
黎離很想嚐試拱火，讓兩人打起來拖延一下時間，但是沒想到四號真的扭頭就走了！
也太沒骨氣了吧兄弟！
伴隨著時間的流逝，三十二枚極品魔法石也被一一鑲嵌到了合適的位置。
整座地下城開始閃耀出流光溢彩的美麗光芒，魔法元素活躍地跳動著，氤氳出一層五彩的光芒。
“好了，接下來就該去魔法陣的中心鑲嵌最後一枚魔法石了，走吧維克多，一起去見證我們的傑作如何？”
大師驕傲地注視著這座巨型魔法陣，最後帶著微笑走向了紅色尖塔的最頂層。
黎離默然跟上。
魔法陣的中心，同時也是最後一個節點……居然就是紅色尖塔。
當大師再次帶著黎離走到最頂層後，兩人腳下的紅色尖塔似乎微微地震顫了片刻，下一刻，黎離就看到這座原本空曠無一物的巨大屋子變得耀眼而奪目，像是有無數的星辰隱藏在整個空間中，如同踏入渺茫的星海，這裏的光芒與下方的三十二顆閃耀的極品魔法石呼應著，連成了一道道光線。
看到這一幕，大師張開雙臂深深地歎息了一聲——
“終於要開啟了，我耗費了百年才打造出來的傑作……”
他臉上的癡迷和狂熱變得越來越明顯，最後，大師卻忽然皺起了眉頭，露出一絲懊惱之色。
“糟糕，我居然忘了讓他們拿三十三枚，最後這裏也需要一枚極品魔法石的。”
黎離正想說自己去，順便去探探寶庫的路時，大師卻倏地又哈哈大笑了。
在黎離震驚的目光中，他拿出一把閃著寒芒的匕首狠狠地紮向身後跟隨的隨從！
那個黑袍人甚至還沒來得及發出慘叫，就已經失去了生命。
隻一刹那，狂飆出的滾燙鮮血濺到了黎離的麵具前麵，濺到了大師喜氣洋洋的臉上，也濺到了整個屋子中，流淌到地麵的暗紋凹陷處，迅速蔓延著填滿了它們，變成一道道刺眼的血紅線條，和外麵的那些線條連成了一大片。
“算了，我已經迫不及待看到魔法陣的成品了，不等了！”
伴隨著大師的最後一句話，魔法陣，真的被點亮了。
不，被點亮的不隻是魔法陣，而是整個地下城。
有一道耀眼的流星倏然升空，最後轟然在地下城的上空爆發出一篷燦爛又耀眼的煙火，伴隨著接連的炸響，它們在這座扭曲的城市上空迸發出炫目到灼眼的光彩，在天空中開出陰溝裏永遠看不到的濃烈色彩，好似一朵又一朵肆意盛開的花朵，徹底淹沒了地下城。
那一瞬間，仿佛時光流轉。
黎離好像真的來到了第五座塔城。
在數千年前的地底，昏暗的夜幕中綻放出無數朵璀璨的花火，地精們在載歌載舞，懶懶趴著的巨龍抬著爪子想要抓住那些耀眼的光點。
歡慶吧。
這座地下古城的盛大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