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雖然廣大上班黨對於放假調休有很多點的“微詞”, 但是對於學生黨來說,能夠擁有一個小長假簡直爽、爆、了!
趁著各大景點都有的大學生特價服務,又是五月春暖花開時, 人窮但精力旺盛的大學生們紛紛開啟了超級旅遊工程的策劃。
為了盡可能在最短的時間內玩到更多的地方,他們的旅遊計劃製定得簡直是開了掛,屬於購物團看了沉默, 夕陽紅拍照團見了流淚, 就連急行軍不對都要舉起大拇指說一聲專業的程度。
而對於占據著地理位置優勢之便的泉城乃至魯省的外地學生來說——爬泰山是他們一定會列入計劃表裏的選擇。
岱宗夫如何, 齊魯青末了, 我們來啦!
就算當地的同學諄諄勸阻, 就算無數前輩含淚規勸,但是大學生, 主打就是一個永不認輸!
——尤其在看到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在小長假開始前就去爬泰山的前線網友發來的報告後, 就更按捺不住了。
爬山是體力活,對自己沒點數的人不敢上——生理素質過關。
爬山又累又熱,爬到後來忍不住會脫衣服——身材GET。
眾所周知, 在極度疲憊的情況下, 人沒有餘力掩蓋自己的情緒, 所以——真實性GET.
這是什麽?這不比聯誼晚會相親媒婆真實?
不管是看帥哥還是看帥哥和帥哥都是天賜良機啊。
而當妹子們行動起來的時候,心有桃花朵朵開的帥哥們還能坐得住嗎?
必須不能啊!
至於剩下的……
妹子不妹子什麽的無所謂,但是把爬泰山和競爭畫上等號後, 那就不是簡單的爬山活動了。
是比賽!
妹子可以不要,但比賽不可以輸!
在各大高校莫名卷起來的風尚之下, 岱山動物園也迎來了一波遊客高峰。
在爬山時候看對眼了, 之後無論是回校還是去吃飯都有些尷尬,但是去動物園就不一樣了啊!
溜園子, 古往今來都是談情說愛的好地方。
而動物園,又是個約會絕對不會出錯的地方,總不會有傻子因為去和大猩猩決鬥喪失擇偶權吧?
之前動物園租用的大巴是54人座的那種旅遊大巴,如果將導遊位和拉出來的小座位算上一次能坐60人,在以往,他們的班車時間基本固定在早上8、9點和晚上閉園前,車滿即走,但現在不是車等遊客,而是遊客等車,基本上司機師傅剛剛在停車場熄火,遊客就欻欻將座位都填滿了。
如此,司機師傅幾乎一整天都得把著油門不帶休息地拉客,後來還是濮落覺得情況不對,怕司機會疲勞駕駛又租了一輛車,三輛車輪流上,這才稍稍緩解了下這份壓力。
不過說真的,濮落也是十分佩服這些學生。
大巴停下的時候,小濮老師上車一看,嗚呼,一整輛車上就沒幾個清醒的,有些學生睡得鼻涕泡都出來了,但是廣播一響車門一開,這些前一刻還在打呼嚕的學生下一秒一個個就都生龍活虎起來,提著行李就往遊客中心衝去搶有限的寄存位,然後二話不說袖子一擼,便在岱山動物園開啟了急行軍模式。
坦白說,客似雲來的感覺真的不賴,但是和別的遊客不同的是,在接待大學生遊客的時候,動物園的管理層、飼養員和誌願者都有些汗顏。
因為他們是真的很認真地在觀看每一種動物每一塊展板,他們的情緒也會隨著展板上的內容而變幻,除了給自己和動物拍合照之外,他們甚至會將展板上的內容拍攝下來。
而在他們的鏡頭中,動物園裏的一切都好像是美麗的。
站在岩石上打哈欠的羚羊是美麗的,趴在榮耀石上曬太陽的狼也是美麗的,飼養員們在籠舍裏上躥下跳擺放豐容是美麗的,一身泥漿呼嚕嚕拱著地的小香豬也是美麗的,就連集體出動去趕羊群牛群活動的狗狗們都能得到他們一句又一句:乖狗狗的誇獎,直誇得狗狗們尾巴狂搖。
他們樂於和飼養員們互動,捧場於動物們每一個技巧的展現,也會被園區裏的一些小故事打動,淚眼汪汪地瘋狂氪金,甚至還會覺得動物園物價太便宜太實惠太有良心了他們一定要努力花錢不讓老板虧本。
而且不光如此,假期的這幾天天氣都挺熱的,正午時候太陽直射下氣溫都能突破30度大關,岱山動物園舊區還好,那裏樹木林立,可以遮蓋掉大半日光,但新區的樹木都是新殖的,不少地區還是花鏡和造景為主。
雖然拍照很好看,但的確不太遮陽,再加上有些大學生的節操可能已經留在了隔壁泰山,在突破一個極限後……他們的臉皮也厚了起來,濮落就看到了一群大學生相約脫掉外套僅著裏頭的運動背心或者體恤衫在動物園內行走。
年輕的□□和本地普遍高挑的身高加上濃眉大眼的長相,疊加起來就是青春的男□□惑。
當然,本地的女大學生也是很青春俏麗的。
濮落覺得這沒什麽不好,戀愛本來就是大家互相選擇互相展示,而且這些大學生們素質好聽指揮,一個一個都很上鏡不說,在征求他們意見能否用他們的形象作為宣傳片資料時,他們通常隻需要一個盲盒或者趴趴就能答應。
怎麽說呢,和這一份炙熱和真誠比起來,濮落覺得自己的弟弟……那就真的是個弟弟。
一個問題,弟弟在你家耍賴怎麽辦?
如果他耍賴的內容,你又恰好有那麽一咪咪的心虛,又要怎麽辦?
濮落選擇逃避。
陸吾推門進入的時候,就看到他們家小濮老師整個人在沙發上縮成了小小的一隻,而小濮老師的弟弟則在地上打滾……
雖然在他敲門並且打開的那一瞬間,對方用極快的速度彈跳起來並且坐到了沙發上,但陸吾的視力還是為他捕捉了對方在地上打滾的那一幕。
陸吾略略遲疑了下,選擇了一個相當安全的切入點:“弟弟今天留下來吃晚飯嗎?”
“吃的!辛苦陸哥了!”前一刻還在對親愛的兄長撒潑的茌蔚舉起了手手,精力十足,如果有尾巴,早就已經開始瘋狂亂甩了。
陸吾停頓了下後,視線緩緩挪到沙發上小小一團的濮落:“小濮老師,你要不來和我說下弟弟愛吃什麽?”
“好哦!”濮落對於能夠離開嘮嘮叨叨的弟弟感到非常快樂,他非常自然地伸出手,陸吾也十分自然地伸手將他拉起,並且順手為他理了理皺成一團的衣服。
二人正要相攜出門,忽然,濮落感覺後背上有點毛毛的,他一回頭,就對上弟弟寫滿了八卦的目光。
那眼神的意思大概就是:哥你是不是把人拿下了?動作那麽熟練!?
濮落動作一頓,回給弟弟一個憂傷的眼神,表示八字還沒一撇呢!
倒不是他故意欺騙弟弟,隻是弟弟一旦知道他和陸吾感情趨於穩定,一定會讓他趕緊去上班。
園長是個人類,壽命也就是百來年。
一共就這麽點時間,他還要用上班來占據兩人的相處時間,他又不傻!
對了,在園長眼裏,他和弟弟應該都是黃鼠狼精,什麽時候他還得找個機會提醒弟弟不要說漏嘴了。
倒不是濮落覺得自己的身份有什麽拿不出手的,隻是啊……
濮落抬頭看了眼走在日光中的陸吾,唇角上揚,露出了一個甜蜜又柔軟的笑容。
對於園長這樣的好人來說,如果知道自己的戀人是個不作死就有幾乎無限壽命的神獸的話,他一定一定就不會表白了吧?
畢竟無限的生命對於隻有一百年生命的人類來說太漫長了,園長一定會和那些文藝作品裏麵的主角一樣想東想西的。
所以還不如當他是個黃鼠狼精呢。
不過就濮落的角度來說,他並不覺得和園長在一起會是一件讓人難過的事情。
雖然百年對他來說真的很短,和園長在一起的每一天就像是看著沙漏裏灑下的沙碩,每一天都能看到剩下沙子的數量。
但是那每一天的快樂都是真實存在的呀。
好好地過每一天就好了,雖然這個殼子顯得他記性不太好,但濮落敢肯定裝載上自己原來身體後,他的記性可好了,到時候從認識園長時候的25歲,到園長閉上眼睛的那一刻,每一天每一幕都會留在他的記憶中。
那和園長依然活著又有什麽區別呢?
能夠甘苦共嚐,相依相伴地走過一生,又怎麽會因為分別而感到悲傷呢?
“怎麽了?”陸吾停下腳步,他敏銳地感覺到濮落的情緒不對,男人的眉頭打了一個小結,他抬手輕輕扣住濮落的手腕,“是和弟弟吵架了?那你還記得弟弟討厭吃什麽嗎?我們做給他吃。”
濮落噗嗤一笑,無情揭穿弟弟的小把戲:“沒有,他就是在撒嬌,我們園這次買的無人機是他發小家的產業,他因為某些事情看他發小格外不順眼,所以一聽到消息就來鬧了,其實他也知道無人機的確是對方比較有名,我們家根本就沒涉足這個領域,他就是感情上過不去。”
“無人機……”陸吾回憶了下動物園最新采購的無人機品牌,“DP這個品牌?”
濮落看了他一眼,似乎看出了他在想什麽,連忙用那隻沒有被牽住的手在陸吾眼前比了個大大的叉:“不可以,園長不要縱容他!DP在很多領域都有涉足,尤其是新媒體相關,我們買東西不要看情感走向,還是要看貨物的實惠度和性價比以及自己的需要,因為一時的感情傾向多花錢是最不值得的。”
濮落原以為自己這番話能起到振聾發聵的效果,哪知道陸吾隻是靜靜看著他,仔細看,眼神中還帶著幾分無奈。
怎麽了?
濮落眼神莫名,見狀,陸吾輕輕吐了一口氣,輕聲說:“我原來隻是想要小濮老師高興。沒想到卻被小濮老師教了一課。小濮老師真是外舉不避仇呀。”
“也沒那麽嚴重啦,不過說到讓我開心。”濮落眼珠子轉了轉,忽然抬手摟住陸吾的脖子,認認真真地說:“園長,春天快要過去了,小動物的繁殖期也要結束了哦。”
陸吾一手攬住青年柔韌的腰肢,二人身體相貼,因為身高差而交錯的呼吸相互糾纏,漸漸灼熱起來,陸吾低低應了一句:“所以呢?”
濮落抬眼注視著他比往常更深邃烏黑的眼眸,嘀嘀咕咕似真似假地抱怨:“別家的黃鼠狼冬末春初就能恩恩愛愛,等到了現在這個時候都能生崽崽了,就隻有我……唔!”
他腰上猛然間收緊的手臂箍得濮落差點沒氣去說下一句話,不過下一瞬間,箍在他腰上的手就鬆開了,但濮落也沒法把下一句話說完,因為他的肩窩裏多了一顆吐息灼熱的腦袋。
原本掐著他腰的手一點點向上,如同藤蔓一般劃過腰椎、撫過胸椎,順著青年的脊柱一路向上,最後定在了他的後脖頸上,人類那在哺乳類中較低的體溫和優良的散熱優勢在此刻仿佛全部消失了一般,濮落感覺到自己後頸上的那隻手仿佛要燒起來了。
陸吾的手心圈住了濮落的脖頸,這是一個非常危險的姿勢,也是一個充滿野性的姿勢,他的虎口粗糙,當他一下又一下地摸索著濮落的頭頸時,讓濮落不由自主地瑟縮了下。
他此刻已經顧不上那絲絲癢意了,濮落現在全身的觸覺細胞都像是被在同一瞬喚醒了一般,用前所未有的存在感提醒著濮落此刻他的處境。
頭頸處的吐息熱到滾燙,那一下下的撫摸意味也完全沒有安撫的作用,反而讓他有一種陸吾在挑選著哪個位置好下口的微妙感覺。
怎,怎麽回事?
濮落感覺自己好像有點呼吸不過來了,他有些艱難地伸手拽著陸吾背後的衣服,但他使不出半分力氣來,兩隻手就隻能虛軟地掛在那兒,“陸,陸吾?”
“小濮老師。”陸吾低啞的嗓音在濮落耳側響起,那是他從來沒有聽到過的聲音,聲線如有實質一般一下又一下地搔動著濮落的心房,將他的理智一寸寸打碎,這讓濮落用了比以往更多的時間去思考陸吾的請求:“我可以,咬一口嗎?”
咬……咬什麽?咬哪裏?
濮落眨了眨不由自主水潤起來的眼眸,在感覺到對方手指磨蹭的方向時頓時炸毛:“不,不可以!”
怎麽,怎麽可以咬後頸?
那是,那是雄獸對雌獸在交-配時候才會咬的,園長怎麽可以,嗚……
“咬一口。”男人的聲音已經隻剩下氣音,像是忍耐到了極致,他就像是知道當他用這樣的聲音這樣的語氣懇求你的時候,沒有任何人能夠拒絕他一般,用嘴唇在濮落的後頸落下一連串的吻,又用鼻尖輕輕磨蹭:“就一口,好不好。”
濮落捂著臉,他甚至都沒察覺自己什麽時候已經岔開腿坐到了陸吾的腿上,柔軟的卷發不知何時已經被汗液打濕,一縷縷得落在頸側,在月夜中襯得青年那白皙的脖子更加勻稱又帶著瑩潤的肉感。
陸吾閉了閉眼,不想讓自己滿眼的晦暗出現在這個月夜,他順著濮落的姿勢輕輕解開了自己的衣領,然後將青年迷茫的臉蛋貼了上來:“那,小濮老師,咬我好不好?”
濮落在迷茫中一愣,他看了眼近在眼前的鎖骨,正想要推拒,撐著他肩膀的手就是一軟,“陸,陸吾?”
青年瞠大的眼眸中帶著不敢置信,仿佛不相信他會這麽做,但在那份不敢置信和不知所措背後,又有著因他而起的欲念。
原本掐在他後頸處的手掌微微用力,將濮落的臉頰貼近了他的胸膛,男人低啞的嗓音透過相貼的皮膚在耳鼓內響起:“乖,忍不住就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