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手欠非要撩撥

且不說張瀟旗如何哄勸指揮著祖紅雲替自己收拾爛攤子,辦公室裏,眼看著張瀟旗離開,章韻芝實在是忍不了心裏那口氣。

“朱姐,你真信了他剛才的鬼話?!”

朱姐卻隻淡淡看了眼章韻芝,收回了一直阻攔住她的手。

“信不信,你們現在都不能出任何醜聞。”

朱姐雖沒明說,但章韻芝已然看懂。

就是因為看懂了,心裏更是被如今受製於人的情形感到憋屈。

朱姐好整以暇:“這樣不好嗎?以前隻憑著不靠譜的淺薄感情來維係婚姻,如今出了這些事,之後很差過一段時間,你婆婆估計也不敢再對你吆五喝六,張瀟旗也會表現地更愛你,你年底拿下那部電影的把握就更高了。”

朱姐甚至還攤攤手表示不理解:“我想不到任何你要生氣的理由。”

章韻芝理智上知道是這麽個道理,畢竟當初薑總讓她選擇張瀟旗結婚,也是衝著他不是圈內人,不會節外生枝去的。

但感情上,一種被欺騙的羞憤還是讓她難以自持地感到憋屈。

朱姐拍拍她的手安慰她:“好了,想點開心的事情?薑總可跟我說了,這回可委屈你了,他找了個國外的度假小島,你去跟著放鬆一下,回來薑總還給你安排了個新的代言。”

章韻芝心裏這才好受了一些。

另一邊,越青菱雖然百般擔憂,但時間還是一如既往地推進著。

很快就到了周三試鏡日。

這天一大早,天還蒙蒙亮,越青菱就已經睡不著了。

橫豎躺在**也是癱著,索性就起來做一套汪老師教授的形體操。

狠狠出了一身汗後,連看鏡子都覺得自己消腫了不少。

剛走下樓,就見一樓坐著一個有些日子沒見,甚至有些陌生的人。

“陸清珩?!你怎麽回來了?”

實在不怪她大驚小怪。

自上回陸清珩說要出差開始,可有好幾天了。

往常陸清珩要是回來,還會提前讓劉特助打聲招呼呢。

今兒個突然不打招呼回來,該不會……是公司出事了?

越青菱本來就在擔憂自己的試鏡之旅,如今又不免增添了幾分對金大腿是否繼續靠譜的猜測。

眼神裏更多了幾分實打實的擔憂。

坐在樓下沙發的陸清珩著實是不明白,自己這位妻子看著自己時眼裏的擔憂是出自什麽原因。

當著父母的麵不好多問,隻能簡單地將其認作是對自己的關心。

於是,又一次從心底升起對越青菱的愧疚來。

“我聽媽說,今天你要去試鏡。”

話說到這裏,就停住了。

越青菱頗為不解,歪了歪腦袋看他,所以呢?

邊上在餐廳吃早飯的陸老太太笑著調侃了一句:“你看他木頭疙瘩一個,明明是關心你,卻又害羞嘴笨說不出口,白瞎了我提醒他。”

越青菱這才有些詫異地看向了陸清珩,竟然還真在這個三十多歲的男人耳畔看出些許紅暈來。

也不知是真的害羞,還是熱紅的。

陸清珩頓了頓,卻也隻淡淡解釋了一句:“隻是想回來跟你說一聲,試鏡加油。”

但這解釋,還不如不解釋。

清冽的聲音甚至會叫越青菱生出一種對方在說什麽神級攻略的錯覺,而不是在簡單說一句祝福。

越青菱每次看到金大腿這般嚴謹的模樣,就忍不住自己發欠的手和嘴。

此時也不例外。

“陸清珩,為了祝福我試鏡成功,我做什麽,你都可以原諒的吧?”

說這話是為了提醒。

但越青菱在自己話音剛落,對方都還沒有所反應的時候,手就已經耷拉上陸清珩的衣服上。

她也沒仗著人脾氣好,就做多過分的事情。

不過就是趁其不備放下了他折的很好的襯衫袖子,弄亂了固定袖子的袖箍,順便再取下其中一個袖扣而已。

在對方愈發無奈不解的眼神中,越青菱放下了捏著袖扣的手,頗有種手欠過後的奇怪滿足感。

“多謝你的祝福加持!”她伸手在額前比劃了一下,“我現在信心滿滿!絕對可以乘勝歸來!”

說罷,趕緊拿上劇本出門。

早就等在保姆車上的劉姐看著越青菱匆匆跑出來,忍不住吐槽了一句:“怎麽跟貓追耗子似的。”

越青菱抱著劇本窩進了舒服的車座裏,想了想,嘟噥了一句:“沒準還真是貓呢。”

“什麽?”聲音太低,劉姐沒聽清追問了一句。

越青菱趕緊將這些奇奇怪怪的念頭甩到腦後,搖了搖頭:“沒什麽,我再看看劇本。”

一聽越青菱要看劇本,劉姐也很快安靜下來。

車慢慢往試鏡地點開。

而被保姆車甩在身後的公館裏頭,陸老太太叼著筷子調侃兒子:“怎麽,今天你沒有強迫症了?”

陸清珩卻隻輕輕扯了扯衣袖,也沒多整理。

“媽,我一會兒要去公司,就不陪你們了。”

頂著陸老太太揶揄的眼神攻勢,陸清珩愣是當沒看見一樣,草草吃了一頓早飯後,就離開了家。

陸老爺子看著兒子離開的背影,都忍不住念叨了一句:“一整天奇奇怪怪,不知道在想什麽。”

陸老太太卻心明眼亮:“你瞧著吧,你兒子今兒個這裝束,他能保持一天。”

而另一邊,剛好接上陸清珩的劉特助還是按照以往的習慣,正常給自己老板說著今天的工作安排。

剛說完一項安排,看向老板尋求認同時,眼睛就被老板與以往不同的裝扮驚到了。

嗬!這淩亂不羈的袖子!這缺胳膊少腿的袖扣!這上下不一的袖箍!

這這這,這還是他一貫最講究整齊的領導嗎?!!

劉特助若不是理智尚存,險些就要一句“妖孽,你還我老板”蹦出口了。

好在陸清珩點了點頭,對上一項工作安排表示肯定後,發現劉特助遲遲沒說下一項,於是抬頭輕咳了聲提醒他,才讓劉特助免於在驚愕中社會性死亡的悲劇命運。

但這也改變不了,劉特助一整天都忍不住盯著陸清珩的襯衫細節瞧的情況。

事實上,不僅是劉特助,隻要是今天見過了陸清珩的人,都忍不住將視線投注在他明顯看著有問題的襯衫袖子上。

幾乎所有人,都在所有沒有陸清珩的群裏暗自下賭注,賭陸清珩到底什麽時候會將袖子整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