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趨利避害的本能
第四十章 趨利避害的本能
隻是因為成為聖裁官，就可以持有由教會發放的純金光明之龍聖十字手鏈，破產小商人的兒子雷格－科克拉姆，一步步從最底層的苦修者進階為了聖裁官——
當然以上都是很早以前的事情了，比較近一點的事情……是雷格不滿足於隻擁有鍍金的頭盔和純金的聖十字手鏈，所以秘密修習隻有領主才能掌握的理財術時，一個‘意外’出現的時空縫隙，將他以及他所管理的那一部分步兵和弓箭手，丟進了一個嶄新的世界中。
格雷覺得那場意外肯定是大主教佛拉迪米爾製造的，所以他發誓如果自己能重回亞山世界的話，他一定要親手殺死這個該死的大主教，然後將他嘴裏那幾顆寶石假牙變成自己的收藏品。
這樣做會不會引起光明之龍的厭惡？切，光明之龍在格雷心中遠沒有大主教嘴裏那幾顆寶石假牙值錢——隻要有人願意出高於兩個黃金聖十字手鏈的價錢，格雷立馬就會毫不猶豫拋棄對光明之龍的信仰。
不過，在進入這個奇怪的新世界後，格雷驚訝的發現那些原本庸俗吵鬧的步兵和弓箭手們，一個個都像是失去了靈魂的木偶人似的——如果格雷不去命令他們，那麽這些步兵和弓箭手甚至可以在原地呆呆的站上一整天！
這種情況讓格雷很疑惑，不過這種疑惑很快就變成了欣喜無比，因為格雷覺得這樣其實更好一些才對——木偶人肯定不會偷竊屬於格雷的財寶，特別是在格雷意外的發現了一處寶石礦場之後，他的這個念頭更加的鑒定了。
通過探索礦坑，格雷在寶石洞穴裏發現了一個洞穴人的小部落，這個毫無戰鬥力的生物種群在受格雷控製的步兵和弓箭手們麵前，脆弱的就像紙糊的一樣。所以除開被殺死的那一部分，剩餘的洞穴人統統成為了格雷的奴隸——大部分洞穴人被指派去采掘寶石礦，剩下的一小部分則要負責種植食用蘑菇。
老實說格雷很討厭洞穴食用蘑菇的味道，不過看在寶石的份兒上他又覺得即使是天天吃蘑菇，也沒有什麽不好的。另外，就是這處土地似乎被鄂加斯的力量影響著，這讓格雷時不時會覺得自己的精神有些恍惚，不過看在寶石的份兒上——這也是可以忍受的。
總之……在整個寶石礦脈被采掘完之前，格雷一點都不打算離開這裏。
但是，事情卻總不是一直是美好的，比如像今天——在早上睜開眼睛的時候，格雷就覺得十分的心煩意亂，他覺得今天肯定會有什麽事情發生。可是無法預料即將發生的事情是好是壞的聖裁官，卻隻能將自己的焦慮與不安化作喝罵以及……重重抽打著洞穴人的皮鞭。
然後——
在黃昏時分，焦躁的聖裁官看到了一個騎著純白獨角獸，身穿艾羅蘭精靈遊俠服飾的青年男子。聖裁官先生沒有空去看這個精靈遊俠到底長什麽樣，因為他的注意力已經完全集中在了對方的黃金遊俠長弓上——他覺得即使是自己是聖裁官，但是擁有一把黃金弓也是個不錯的主意。
不過，當格雷琢磨著該不該現在就命令步兵與弓箭手們衝上去，殺了這個精靈遊俠然後拿走黃金弓時，他忽然看到了兩條長長的影子……
格雷發誓，他活了這麽久還從來沒有見過艾羅蘭森林裏才有的、強大的樹精戰士，但是這回他一次看見了兩個……格雷立刻打消了殺了精靈遊俠奪走黃金弓的主意，他現在隻乞求對方千萬別生出來殺自己的念頭而已。
“你好，聖裁官閣下……我們可以談談麽？”
聖裁官格雷的祈求奇跡般的生效了，對麵的精靈遊俠停在了安全的範圍之外，然後對著如臨大敵讓所有的步兵和弓箭手都守在了自己麵前的聖裁官，露出了一個幹淨的笑顏並如是開口問道。
“你、你是誰？”
聖裁官有些緊張，他連說話都變的結結巴巴了起來。
事實上，在進入這個古怪的新世界後，格雷－科克拉姆就發現自己的腦子裏多出了一些東西，比如關於這裏是七龍神發現的新世界，比如這個世界會有異世界勇者等等等等，這些新的知識顛覆了格雷很多固有的認識，他甚至懷疑過自己其實隻是在做著一個荒誕離奇的發財夢，一切都是虛妄而已。
“我？我嘛……是所謂的異世界勇者中的一員，是精靈族希望之城的城主，是精靈遊俠安德－海格爾，以及……是一隻強大軍隊的統帥。這個答案，你還滿意麽聖裁官閣下？”
這個帶著兩個樹精戰士出現在聖裁官格雷－科克拉姆麵前的精靈遊俠，自然就是之前躲在亂石堆後麵偷窺了老半天的陳散舟了，在和愛麗絲交談確認流浪的原住民英雄都是可以招募的之後，陳散舟立刻就生出了將這個聖裁官拉入麾下的念頭。所以——陳散舟在思考了一番之後，隻帶著兩個樹精戰士就出現在了格雷－科克拉姆的麵前。
“我很滿意您的回複，尊貴的安德城主先生！我是光明之龍最忠誠的仆人、聖裁官格雷－科克拉姆，您可以稱呼我為格雷姆，因為偉大的光明之龍與偉大的大地之龍，是堅定的盟友關係啊，所以我們之間也應該是兄弟般的關係啊！對了……安德城主先生，您帶著強大的樹精戰士出現在這片被魔鬼力量影響的土地，是要找出惡魔力量的源頭麽？”
從陳散舟的話語中，格雷－科克拉姆沒有感覺到戰爭的味道，所以他立刻脫掉了罩住了自己整個腦袋，隻有一條縫隙可以觀察外麵的鍍金頭盔，然後堆砌起了滿臉的笑容如是說道。即使是如此，聖裁官還是刻意的講起了光明之龍大地之龍是盟友的事情——就像他之前殺人越貨的想法不存在過的一樣。
“找出惡魔力量的源頭？嗯……原本的話，我的確隻是打算帶著少量部隊來偵察一下情況的，不過我現在發現在找出惡魔力量源頭並將其消滅之前，我還有另外一件事情需要做。”
看著脫下頭盔後聖裁官那張酷似被壓扁的肉鬆麵包的臉，陳散舟差點就沒憋住的笑出了聲，不過他好歹還是忍住了笑意繼續用不急不緩的口吻，說著以上這樣的話語。在說話之時，陳散舟還有意無意的瞟了瞟聖裁官身後堆積如山的藍寶石。
果然，聖裁官格雷是個聰明人，他在第一時間就明白了陳散舟話裏的意思。
“該死的，你想都不要想！這些寶石是我的，永遠都是我的！想要拿走他們，除非我已經死了！”
一想到可愛的寶石們要被別人拿走，原本滿臉堆笑的聖裁官立刻就激怒了，他揮舞著手中還沾著洞穴人血肉的鞭子，大聲的咆哮著。
“我有說過要拿走什麽東西麽？嗬嗬……格雷姆你太激動了，就像你說的我們都是盟友關係的光明之龍與大地之龍的信徒，所以互相戰鬥這種事情，能避免還是要避免的對不對？事實上，我隻是來給你送錢花的而已，寶石這種無聊的東西我有的是……”
為了驗證自己話語的真實性，陳散舟自英雄空間裏取出一塊起碼有二百克拉的碩大無暇寶石，在手裏上下掂了掂。
“您是給我送錢花的？呃……請寬恕我剛才的失禮行為，沒錯沒錯……我們都是信徒都是信徒。不過，安德城主先生，您能具體說一說到底為什麽要給我送錢，還有要送多少錢給我呢？”
就像陳散舟推測的那樣，聖裁官在聽到有錢拿這個事情後，立刻就重新變成了滿臉堆笑的模樣。
“就像格雷姆你所知道的，這塊被惡魔力量影響的土地上有一處力量源頭，控製著這個力量源頭的是個比較強大的惡魔領主，他的爪牙裏有不少的魔嬰、角魔、還有地獄戰馬……格雷姆我想你也知道，當這位惡魔領主掃清了他附近的障礙之後，你和你的寶石礦會怎麽樣呢？”
見聖裁官果然上鉤了，陳散舟立刻就開始了忽悠的工作，他就像沒有感受到聖裁官對財富的急切渴望一樣——忽悠人可是份有技術含量的職業，因為你首先得讓別人感受到實實在在的壓迫感。
“什麽？！不少的……地、地獄戰馬？完了完了……”
果然，在聽完陳散舟的話後，原本一臉希冀的聖裁官立刻變的麵如死灰——他太了解地獄戰馬了，曾經他執行過一個任務，在那個任務裏由於突然出現的三匹地獄戰馬，格雷失去了僅有的一位牧師朋友和一個中隊的弓箭手隨從……
“沒錯，就是地獄戰馬，那麽格雷姆你覺得現在你該怎麽做呢？”
誤導成功了，陳散舟對魔嬰和角魔的定語都是不少，而地獄戰馬的數量確實含糊其辭的跟在後麵，很顯然這段描述語句被聖裁官理解成並列的關係。
“對啊……我該怎麽做？我該怎做？！”
格雷－科克拉姆甚至都不知道原本被他緊握著的皮鞭，此時已經被他顫抖的手拋了出去，他隻是焦急又恐懼的看著陳散舟，期望陳散舟能夠為他解決這個必死的難題——
陳散舟有強大的樹精戰士，而格雷－科克拉姆隻有低級到掉渣的弓箭手與步兵，而人總是會不由自主的向強勢者彎腰並尋求庇護，這無關性格與閱曆隻是趨利避害的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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