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樹立好大嫂的人設◎
“沒有。”黎臨西否認，淡淡的語氣落下，眼見她的眼睛越瞪越圓，像是活見鬼了一樣。
怎麽，她知道自己對她有意見？還很肯定的那種？
瞧著清冷少年微眯眼睛，她不太懂，隻覺得他好像想要將她剖開來研究一樣。
“臨西，你今天回來的嗎？”江曼珠漂亮嬌豔的臉蛋在煤油燈那暗光中，柔和了那一抹美豔，將五官襯托得有些唯美柔和了起來。
特別是在江曼珠壓低聲音試探性問他時，柔軟下來的嗓音像是帶著鉤子那般。
隻是，被‘勾引’的黎臨西卻擰著眉，眼底劃過一抹厭惡，腳步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
“不是，我昨晚回來的。”黎臨西聲音冷然，並警告江曼珠，“在這個家，隻有媽和小北好了，你才好，知道嗎？”
不管她是如何，但看她現在的情況，是想留在這個家，那麽，就得守他的規矩。
昨晚？
江曼珠呼吸一窒，所以可能知道了原主想要卷錢跑路的念頭，可能還知道了原主的計劃？所以今早才能這麽湊巧帶著這麽多人到小樹林那邊？
難怪，對自己這麽有偏見……
“臨西，你怎麽能這麽說呢？那也是我媽和我弟弟啊。”被懷疑的女人痛心疾首的指責黎臨西不給予自己信任，簡直可以去拿奧斯卡影後獎了。
黎臨西不說話，冷著臉的模樣的確挺嚇唬人的。
周身縈繞著淩銳的氣息若隱若現，江曼珠直接忽略了，抬頭挺胸的跟他對峙，隻要我夠理直氣壯，就沒有人能夠在道德上製裁我。
瞧著她這德行，黎臨西不想跟她多廢話，明顯是在裝瘋賣傻。
見黎臨西冷冷的警告了自己一番就轉身離去，那挺拔的背影在光的影子下愈發寬厚。
沒了黎臨東和黎臨南兩位哥哥後，黎臨西像是一夜之間成長了起來。
江曼珠回房休息，這個房間不是黎臨東的，而是後麵改造過的空房間。
思考著怎麽才能夠在男主麵前洗刷幹淨自己的清白？關鍵是……她也不想低聲下氣的哄男人，就算是男主也不行！
哦，單純隻是耍嘴皮子的說甜言蜜語不算。
江曼珠感覺自己一天下來，經曆的事情還真不少，搞得她都筋疲力盡了。
沒有手機的年代，晚上天一黑，連個電燈都沒有，除了躺**睡覺，還能幹啥？
一躺，一睡，再次醒來，就已經天亮了。
江曼珠起來時，全家都已經起來了，踏出房門時還頗為不好意思的打招呼，原來……睡懶覺的人是她啊？
一看到江曼珠起來了，劉菊妹和小北揚著笑打招呼，一派和樂融融。
唯有那個神情冷淡的男主有些礙眼，江曼珠直接忽略，“媽，小北，早上好，你們怎麽這麽早就起來了？”
“曼珠，起來了？快去刷牙洗臉，一會兒該吃飯了。”劉菊妹溫和開口，一家子隻要平平安安不吵鬧，就這麽平淡的生活，也挺好。
她啊，也不想著自己兒子有多出息了……
“天都亮了，媽還要起床做早飯給你，說好你會照顧好媽的呢？”黎臨西對江曼珠的晚起很有意見，在她進灶廚時，板著臉頗為嚴厲的教育江曼珠。
這會兒，灶廚就隻有他們倆個，劉菊妹和小北在大廳那兒，黎臨西也沒想到，江曼珠竟這麽臉皮厚。
當什麽事兒都沒發生過那般，而且，還能在他家真想落戶下來了？不走了？
被打量的江曼珠下意識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臉，為什麽這麽看我？難道是因為我剛睡醒臉太油了？？還是出眼屎了？？
再怎麽臉皮厚也會不好意思，捂臉遮擋，趕緊洗漱去。
瞧著江曼珠這搔首弄姿的動作，黎臨西抿唇不屑，弄這姿態給誰看？她知不知道自己什麽身份？
江曼珠才不管黎臨西什麽心態，這會兒刷牙洗臉後，坐在飯桌上，家裏糧食是有，但不能隨便浪費。
還摘了野菜做成菜團子，以前精細白米都換成了粗糧，分量多，還扛餓。
見江曼珠不怎麽吃得下，劉菊妹有些擔心，早知道今早就去跟人換幾個雞蛋了。
“臨西，你拿錢去跟隔壁家的張嬸兒換十個雞蛋回來。”劉菊妹歎息一聲，以前的積蓄都沒了，現在……
愧疚，覺得是自己家拖累了江曼珠，讓她不得不陪著一同吃苦。
“嗯。”黎臨西倒是不知他媽的想法，隻以為是給家裏改善一下吃食。
整天這麽下地幹活卻隻能吃粗糧，肯定不夠力氣幹活的！
吃過飯以後，江曼珠跟小北去割豬草，黎臨西本打算自己一個人下地去，結果發現他媽後麵又跟了上來。
“媽，你怎麽也來了？不是說讓你在家好好休息的嗎？”黎臨西皺著眉，想要拉著劉菊妹就回家去。
“媽沒事兒，媽身體可強壯著呢，早就沒病沒痛了。”劉菊妹很不在意的擺擺手，都已經休息那麽多天了，不下地種田，難道讓自己三兒掙工分？
指不定要喝西北風。
不管黎臨西怎麽勸說，劉菊妹都不聽，還覺得黎臨西關心自己挺感動，但……家裏生計，不幹不行啊！
臨西就是太年輕了，可能是以為拿了撫恤金就夠他們吃一輩子了嗎？
路上還遇到了其他村民，知道黎家發生的事情，黎家三兒黎臨西退學回家大家夥都知道，紛紛出聲打招呼。
黎臨西笑著點頭，對於村子裏的人，沒有什麽偏見，反倒是劉菊妹樂嗬嗬的跟他們說話，至於老大和老二的事情，也不會撕開自己的傷口給別人看。
說著說著，就提到了黎臨西的婚事上了。
“你家臨西也年紀不小了，既然留在村子，早些結婚生子，才是最重要的。”
“可不嘛，菊妹啊，我娘家侄女就挺不錯的。”
“我們臨西也不錯，長得一副讀書人的樣兒，聰明又能幹，將來早些成家，給你生個孫兒抱抱……”
對於給人做媒這件事情商，村裏的大嬸們是最為熱情的，更別提還有媒婆，拿錢做這行業的人，最喜歡給單身男女湊成對。
像黎臨西這樣的讀書郎，上過高中卻因為家裏貧窮讀不起，要回村的，一般人會沒想著嫁過來。
隻會讀書，就像是那些知青一樣，指不定肩不能扛手不能提，養活自己就夠嗆。
若是當初黎臨東和黎臨南還在，家庭算是殷實，自然是不知多少人想要攀上這門親事。
可今日不同往日，家道中落這個詞都不足以形容，黎臨東還病了這麽久，劉菊妹又耗費了不知多少錢財去醫治。
那家庭錢財頂梁柱的黎臨南還沒了，不過，烈士犧牲國家會發放撫恤金，想必也不會過得太差？
諸多想法自然是繞在心頭沒表現出來，然後在麵對黎家嬸子劉菊妹時，也是樂嗬嗬的。
黎臨西常年讀書無須下地種田，又天生不易曬黑的冷白皮，長得又集合了父母的優點，可不比城裏來的那些知青好看？
好歹那些知青下鄉後天天下地幹活，再怎麽白的皮膚都曬黑了。
大家以前不敢將目光放在黎臨西身上，還不是因為黎家老二在軍中，黎臨西又是個讀書的，還考上了高中，指不定將來還會在城裏當個工人，怎麽可能看得上她們？
現在不一樣了，自己有機會，那些小姑娘們不還得將自己眼睛黏在黎臨西身上？
黎臨西充耳不聞，對待別人注視的目光已經習以為常，完全沒有放在心上。
劉菊妹聽著她們的話，也在若有所思，是啊，她家臨西也該是時候可以結婚了。
……
另一邊，江曼珠帶著小北去割豬草，隻有一把刀，江曼珠身為嫂嫂，自然想要底下的弟弟做好榜樣。
然後……差點割到了手，看著她這笨手笨腳的樣兒，就是小北都看不過眼了。
“嫂嫂，讓我來。”小北就算心智稚嫩，但也是十五歲的少年郎，該教的簡便活兒，劉菊妹都有教過。
江曼珠就看到小北唰唰唰的割豬草，不算很快，但那手裏頭的動作肯定比她熟練比她快……
江曼珠驚訝，“小北，你怎麽這麽熟練這個？你以前也割過豬草嗎？”
“不是，我以前，跟媽一起上山割草。”小北搖頭，一邊幹活一邊道，上山割的草是用來燒火的，畢竟火柴點燃時，直接用柴枝可燒不起來。
“哇，我們小北這麽厲害啊？”江曼珠雙手拍掌鼓勵著小北，看著小北因為自己的鼓舞更加興奮幹活的勁兒，笑了，果然還是小孩子呢。
摸了摸口袋，哦，忘了，她沒糖，不過沒關係，她有錢，等下次放假了去集鎮買一袋回來。
“小北，媽和你三哥幹活都很辛苦，我們給他們煮些解渴的甜甜水好不好？”江曼珠看了一下太陽，早上八點多的太陽就已經很熱了，不愧是夏天！
“好！”一聽甜甜水，小北立即小雞啄米般點頭，“對，媽和三哥辛苦了。”
“很好，那我們現在先將豬草交去養豬場，然後去摘楊梅，好不好？”江曼珠想了一下沒有糖的話，該用什麽水果中和那股酸味兒。
也不知道煮出來酸不酸？還有，大夏天的，糖水是要冰涼涼的才解渴解熱，沒有硝石如何製冰？
村裏養了好幾頭豬，由兩位嬸子照顧，在江曼珠和小北將豬草送過來時，還特地檢查了一下。
“走，小北，帶上你的背簍，我們去摘楊梅。”交完豬草後，江曼珠大手一揮，帶著小北開始霍霍了起來。
摘了楊梅，然後清洗，又去那條從山的另一頭流過來的溪河裏打水，冬暖夏涼的清水，準備將燒開的酸梅湯給浸泡乘涼。
這工作很繁瑣，蹲在水盆前，看著水盆裏的那個深盤裏還在冒煙的酸梅湯，歎了口氣，如果有硝石就不用那麽麻煩了！！！
換了好幾盆涼水，一半放著繼續盛涼，一半被裝進壺裏，“小北，去給媽和三哥送去。”
想了一下，媽和臨西兩人可能距離挺遠，撞了兩壺，她跟小北一起去。
這麽熱的天，說實話，她很敬佩每一個下地幹活的村民們，最起碼他們吃苦耐勞又勤勞能幹。
不像我這個廢物……嗚嗚嗚，但我寧願當個廢物！
給她和小北兩人分別戴上了鬥笠，一人提著一壺酸梅湯，這個時間點為十點多，太陽早已高高掛起，將它的光輝熱情灑落給大地上的人們。
帶著去上工的水早就已經曬熱了，從他們家到田地裏大概要走五六分鍾，小道旁都種了一片又一片的竹林去遮陰。
田地是一大片的，肉眼看到的盡頭遠著呢，恰巧的是，這邊竹林剛過，就看到了劉菊妹在鋤地，“媽。”
劉菊妹聽到有人喊她，還頗為驚訝的抬頭看過來，發現江曼珠和小北往這塊田走來，“你們怎麽來了？”
“媽，我和小北一起給你弄了酸梅湯，特地乘涼過的。”江曼珠說話時，已經打開了水壺，要給劉菊妹倒。
劉菊妹一邊說‘不用這麽費心’一邊接過手，的確涼涼的很解渴，味道也不錯。
“媽，臨西呢？還給他準備了一壺。”在劉菊妹和小北麵前，不能厚彼薄此，要展現出自己是‘好大嫂’的人設啊！
“在尾衝那片田呢！”指著大老遠的地方，不是直線，得兜兜轉轉，可能還要走四百多米也不一定。
“小北，我去給你三哥送去，你在這裏等我，或者先回家去哈。”江曼珠自告奮勇，她要在婆婆麵前表現出對小叔子好一點兒，才能樹立起‘好大嫂’的形象。
作者有話說：
首日發布更新五章，作者超棒，撒花花~【呐喊：快誇誇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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