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臨西，快給我報仇◎
黎家小子？
她的動作和意思, 讓站在那裏圍觀的村民們都明白了，紛紛將視線放在了他們身上，“什麽？梅花說的是真的？”
“不能亂說，之前羅知青的事情, 鬧得多大？”
“那可不嘛, 說起來, 黎家小子好像……也沒有叫他們怎麽樣啊……”
劉菊妹聽到梅花這話，本來還囂張氣焰一下子火冒三丈的爆炸了起來，手裏拿著的掃把立刻飛了起來，“李梅花，我草泥馬！”
竟然敢汙蔑她家臨西的清譽和名聲，以為她劉菊妹是吃素的嗎？肮髒的賤人看什麽都是肮髒的。
阿慶看著劉菊妹怒氣衝衝的動作砸過來, 趕緊護著老母親，一下一下的砸在了阿慶身上, 李梅花看劉菊妹打自己兒子，怎麽忍得了？
一把將阿慶推開, 瘋著跑過去, 忍著被打的痛，強行抓住這個掃把，兩人開始廝打了起來, 江曼珠看著她婆婆沒在下風。
又擔心阿慶這小夥子過來幫忙，還帶著小北一起攔住了他, 老嬸娘之間的打架，你這個大老爺們兒不要插手。
阿慶被江曼珠攔住，看著這張漂亮美豔的臉蛋, 也動不了手, “江, 江知青……”
“我媽跟你媽都是老人家了，老人家之間的事情，就讓她們自己解決，我相信你是個尊老愛幼的好同誌吧？”
江曼珠淡淡的開口，要不是他這麽多事兒，怎麽會鬧出這種事情來？
關鍵是……
現在黎臨西又不在家，她一個弱女子，小北一個小傻瓜瓜，哪能打得過牛高馬大的阿慶？
再說了，她家還有兩個兒子，現在還不知道有沒有被叫過來……
難怪村裏的人都要多生幾個兒子，可能是因為……打架的時候，比較多幫手？
江曼珠表示，婆婆放心打，我幫你攔住其他人。
要是自己參戰了，梅花她兒子肯定參戰，指不定那兩個兒媳也被叫過來。
想到這兒，江曼珠就知道自己的弱勢在哪裏了，“你去拉住你媽，我去拉住我媽，這麽打下去不行，容易進醫院。”
阿慶一聽到江曼珠這話，連忙快步上前，“媽，別打了，別打了。”
瞧著她媽被打成那樣子，阿慶都急壞了，另一邊，江曼珠也趕緊拉住了老母親往後拖，擔心被那梅花瘋婆子打中。
“啊啊啊啊啊！不要攔著我，我要打死那老虔婆。”梅花被抱著往後時，那雙手腳還不斷的舞動，似乎真的要衝過來再來一頓互毆才肯罷休。
“你他娘的才是老虔婆，像你這樣的老不死，活著也是浪費糧食，嘴臭得像從糞池裏出來的一樣。”
劉菊妹同樣噴了回去，就算是被打了，一樣神氣。
“住手，住手。”大隊長被叫來，臉色很是不爽，是不是嫌地裏的活兒太輕了？打打打，打什麽打！
“大隊長，你可算來了，她，她們欺負我，媽的，打得我可疼了，你可要給我做主啊。”
梅花第一時間就朝著大隊長嚷嚷，悲愴欲絕的樣子就差沒倒地撒潑哭出來。
“發生了什麽事情？”大隊長不理會這撒潑的潑婦，而是看向了年輕一輩的江曼珠和阿慶身上。
沒等江曼珠他們開口，梅花又巴拉巴拉的一大堆，“還不是江知青，之前我讓媒婆去他們家提親相看我家阿慶，結果她拒絕了之後，今天又來勾搭我們家阿慶，還在我給錢阿慶買藥的事情，大隊長，你說，她不是看上我們家的錢是什麽？”
“放你娘的屁，就你那三瓜兩棗，我們家曼珠還需要盯上？分明就是你滿嘴噴糞，說我家臨西和曼珠的肮髒話，要是將來我家臨西娶不到媳婦，我就套你麻袋打斷你的腿。”
怒火朝天的劉菊妹‘呸’了一聲，指著梅花破口大罵，就差沒衝過去又將她揍一頓了。
“大隊長，是這樣的，之前梅花嬸子找媒婆過來，想讓我跟她兒子相看，我才嫁給臨東多久？雖然臨東沒了，但我也想給臨東守幾年。”
“可誰知道，今天梅花嬸子跑到我們家門口大吵大鬧，罵我媽，罵我們臨西，還汙蔑我們清白。”
“大隊長，我雖然是下鄉知青，但也是將戶口遷入了我們村，祖國讓我們下鄉是為了讓我們新時代的知識青年紮根農村，建設新農村，她這樣明顯破壞了知青和村民們的團結友愛。”
““張口閉口就是汙蔑別人的清譽，這是想要置我們於死地，這是想要害死我們！”
江曼珠向大隊長生氣的告狀，那悲愴欲絕的程度絕對不輸於梅花那婆娘，搭配那張漂亮臉蛋，絕對比她更讓人憐惜信服。
“就是，大隊長，你可不能偏袒梅花這狗東西，來我家鬧事兒，還打我，欺負我家臨東和臨南沒了。”
“大隊長，我家臨東可是為了給咱生產大隊開通渠才出事兒的，我家臨南還是烈士！！！你們欺辱烈士的孤兒寡母，就是看不起黨和軍隊！！！”
劉菊妹也是個有見識的，嗯……主要是自己二兒子會說，三兒子也不是蠢蛋，偶爾談話間……劉菊妹聽進去了。
現在，在大隊長麵前大言不慚，拎起個帽子就往自己頭上戴，知不知道我是誰？
“你放屁，是你們，是江知青這個小狐狸精勾引我家阿慶，想要嫁進我們家，我不同意，她還死纏著。”梅花嬸子聽著也是滿臉怒火的臭罵。
“大隊長，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我們村裏的人都習慣用這種毀人清白和名聲的話來汙蔑別人，實在是太惡毒了，我建議去公社紅袖章那裏舉報！”
“不管是知青還是我們村裏的人，之前是羅知青和女知青們受苦，後來又針對羅知青，我懷疑，村裏的人故意針對知青們，破壞我們知識青年與農村的團結友愛。”
“針對破壞社會主義團結的壞分子，堅決不能夠放過，指不定，就是敵特！！”（特//務的特）
江曼珠臉色正經嚴肅的出聲，那雙美眸環視了一周，看向了村裏的其他人，那樣子似乎在說，你們……是不是敵特？？
“偉大領袖製定城裏知識青年下鄉建設新農村，是建設未來現代化農村而努力，現在，有人故意破壞偉大領袖的政策，肯定是心懷不軌，有異心。”
江曼珠的話，說的特別嚴重，嚴重到……讓人聽到都臉色有些慌了。
特別是梅花嬸子，“你，你胡說什麽？我，我什麽時候破壞偉大領袖的政策了？你休在這裏亂說。”
江曼珠不理會梅花嬸子的話，而是將目光看向了在看熱鬧的幾個知青身上。
“幾位知青，你們自從下鄉以來，一直堅守著不怕苦不怕累的精神，將自己當成一塊磚，哪裏需要哪裏搬，但有些壞分子就是想要破壞團結。”
“不然，為什麽這麽勤勞的我們會跟村裏的人有些矛盾？定然是有人從中破壞，不然，善良淳樸又刻苦的村裏人，怎麽會看不慣你們？”
“他們現在隻是針對羅知青和女知青，那麽將來肯定會針對其他知青，不然為什麽之前羅知青的那個不行的流言蜚語，最後找不到罪魁禍首？不了了之？”
將知青們拉下馬，雖然跟村裏的人可能某些事情上不合，但知識青年的分量也是有的。
這不，江曼珠此話一出，幾個知青的臉色也凝重了。
未等他們說話，江曼珠又開啟了她的舞台大展現。
“梅花嬸子現在還想逼死我，如果我死了，肯定此事鬧大，就連是公社都肯定過問，責怪下來，那就是她的錯。”
說著，指著梅花嬸子，臉上的神情凝重，“指不定還要將梅花嬸子送去西北大農場改造，因為她害死了我！而村裏的人，肯定會因此對知青們指指點點，因為我也是知青。”
“這樣一來，我們生產大隊的矛盾就越來越大，影響了生產，說不準，到時候還會像六幾年的災荒那樣，我知道了，肯定是敵特，那小日子看不慣我們過好生活，那人，是不是就藏在我們村裏？？？”
江曼珠淩銳的掃描著每一個人，恍若在說，是不是你？還是你？又或是……你們？
“胡說八道，江知青，不要在村裏亂說引起慌亂，哪有什麽敵特？”大隊長先是被嚇了一跳，可沒過一會兒又反應過來。
就是江知青在扯虎皮，瞎幾把亂吹，別嚇著村民好不好？
“大隊長，你敢保證嗎？真的沒有嗎？那為什麽村裏總是有破壞安定團結友愛的流言蜚語？最後源頭還不了了之？”
江曼珠一副‘我不信我要上報我要舉報’的姿態，而羅良策聽說有人找江曼珠晦氣，他還想著英雄救美，看能不能幫上忙，讓江曼珠對自己好感高一些。
結果，一來到，就聽到了後麵這幾句，頓時就跳了出來。
“就是，大隊長，我們村裏的人肯定沒有這種壞分子如此惡毒心腸，是不是要查一下？還是去公社那邊報個案？哎喲，之前是我被針對就算了，還有女知青們，現在又是江知青，我們知青是不是礙了誰的眼了！！！”
江知青起的頭，可能不是為了他，但對他有益，羅良策必須得將這個名頭按實才行。
其他知青本來也不在意，可聽著聽著，又覺得這個陰謀論，有點道理？？
城裏還大肆查間諜，舉報一個還有獎，不少老太太都挺厲害的，舉報完了後還大肆吹噓自己的厲害。
被老太太們養大的知青們多少有些耳濡目染，再者，越是讀書多的人，聰明的人，想的就越多。
大隊長看著他們吵鬧著要將之前的事情查個清楚，臉色微沉，心底有些麻爪的亂。
都怪老太婆，因為倩倩的事情鬧得這麽多事，真是煩人！
而不少村民也看向了大隊長，特別是老一輩的，多少都知道大隊長的為人，想也知道，蘇倩倩的事情背後，肯定有他。
後來村裏的人都在針對羅知青說笑，而蘇倩倩悔婚又想嫁給黎臨西這種事情也沒多少人關注，好處到哪兒去了？一目了然。
“就是啊，大隊長，這事兒怎麽說啊？”人家江知青說的這麽嚴重，大家也有些慌了，也，也許，江知青就是隨便說說而已？
想要逼迫她將此事吞回去吧？劉菊妹又在那兒霸氣護著，知青們也不知道是不是聽說了什麽，趕緊往這邊趕了過來。
越來越多人圍著，什麽破壞團結破壞偉大領袖政策又什麽敵特的……哎喲，鬧得這麽大，到時候別說農場改造，恐怕還得死人呢。
那些紅袖章的，一個個……咳咳，不說也罷。
“都怪梅花，沒事兒來招惹人家江知青幹什麽？”
“就是，人家江知青嫁入黎家才多久？臨東也才死了兩三個月，人家想給臨東守守怎麽了？”
“是啊，那阿慶跟臨東比，根本沒法比。”
“再說了，臨西那小子才多大？劉菊妹都已經找媒婆給他相看了，怎麽可能還跟江知青有什麽關係？”
“齷齪的人，看什麽都齷齪，要是真出什麽事兒的話，我肯定不放過梅花那老虔婆。”
“江知青，大家都是抬頭不見低頭見，這件事情，就不要鬧那麽大了。”
有人問大隊長，有人指責梅花嬸子，也有人勸說江曼珠。
大隊長一臉遲疑，神情望著江曼珠，似乎在等江曼珠的回答。
梅花嬸子一臉的不忿氣，覺得此事根本就跟自己沒有關係，她，她怎麽就扯上破壞團結不敬偉大領袖的罪名了？還敵特？
她就知道，城裏來的人心肝都黑的，也擔心自己會不會被送去改造，不，不能夠吧？她不過就是吵個架，打個架而已。
“嬸子的意思是，不管是不是有隱藏在我們村的敵特，我們都不要去理會？任由對方在我們國家肆意妄為？您這樣，對得起當年萬裏長征的革命先烈嗎？”
江曼珠反問，可這句反問，更加將這位嬸子的意圖說得清楚了，你讓人不管，你是不是有什麽企圖？
這位單純隻是不想事情鬧大的嬸子臉色都黑了慌了，“胡說八道，我什麽時候說不管了？我是堅決與壞分子、敵特勢不兩立。”
媽的，這江知青可真會蓋罪名，在她那句話下，自己就成了敵特一份子了？
“對，此事要管，一定要查清楚，大隊長，你都好好查才行啊！”嬸子家的兒媳生怕自己婆婆被安上通敵罪名，那還能活嗎？
恐怕到時候全家都會拉去坐大牢，不坐大牢都會被通報批評，將來被村裏的人指指點點，像牛棚裏的那些人（被下放的知識分子）隻能幹苦活髒活，最後工分也隻有那麽一丟丟。
“江知青，不過就是一件小事兒，你就要將敵特壞分子的罪名往村民的頭上戴，你安的是什麽心？”看不慣江曼珠的人自然有，這不，站出來反駁她。
比如姍姍來遲的蘇倩倩，經過後世洗禮的她，當然知道幾句流言蜚語隻能算是誹謗。
要是沒有受到什麽傷害，所謂的誹謗根本不是什麽罪名。
更何況……誹謗這個罪名，在這個年代裏，還沒成立呢。（1979年設立誹謗罪）
大隊長聽到他女兒倩倩的聲音，突然抬頭看過去，在看到她過來時，眉頭一皺。
倩倩怎麽來了？現在還在鬧著，這傳播羅知青的壞話，不就是老婆子和倩倩搞的嗎？
“原來，差點害死知青，破壞城鄉團結互助，影響新農村建設，不將偉大領袖政策放在眼裏的事情，在蘇倩倩同誌看來，根本不是事兒？”
“那麽，我是不是能夠合理懷疑，你，蘇倩倩同誌，就是牽頭人？”
“羅知青，當時連續幾番汙蔑，是不是覺得天要塌了，要尋死的心都有了？”
江曼珠看向了羅良策，將這個舞台，拉入更多人。
“對，當時被那些謠言害得我想死的人都有了，我真沒想到，我會遇到這麽惡毒的事情。”
羅知青滿臉悲憤，又帶著點眼紅要哭的樣子，難得這麽多人能清洗自己身上的汙點，羅知青何樂而不為？
傳女孩子的黃謠？嗬，那我就給你們傳播‘壞分子’、‘敵特’的謠言，看誰更狠。
而那個曾經被威脅‘一起去死’的袁豐新望著英姿颯爽的江曼珠，嘴上說的話可讓人毛骨悚然的害怕。
他沒想過傳播江曼珠跟黎家小子的流言蜚語嗎？當然有，那會兒氣到不行時，總想著給誰傳播一下。
可又沒找到合適的人選，生怕源頭找到自己身上，畢竟那會兒羅知青被傳不行，不就是被村裏的人揪著誰才是罪魁禍首嗎？
因為那事兒，袁豐新按捺住了，想著等過一段時間……哦，等過了一段時間，就到現在了。
嗬嗬，幸虧自己沒動作。
瞧瞧現在梅花嬸子被嚇得，都快站不住腳了，被打了一頓後，又被安上了‘壞分子’的罪名，比殺人更恐怖。
算了，鬥不過。
幸虧他放棄得早。
“放屁，你瞎扯什麽？我爹是大隊長，我怎麽可能會做這種事情？你不要什麽都往別人頭上安，你才是最惡毒的那個，你想害死我們是不是？”
蘇倩倩覺得，如果不能夠將江曼珠嫁出去，將江曼珠送進大牢去，送去西北農場或者東北農場改造，好像也可以呢。
“那麽，你敢不敢跟我去紅袖章？”江曼珠不反駁，挑了挑眉，對蘇倩倩發起言語攻擊和膽量的挑戰。
什麽紅袖章……
那地方去了，還能夠回來嗎？反正在蘇倩倩心裏，她不敢，她心虛。
她雖然不是敵特，但村裏那些流言蜚語……還有讓人去找江曼珠提親，都是自己的‘功勞’。
要是查出來了，自己在這個村子的名聲，可就沒有了。
想要嫁給黎臨西就更難了，所以，蘇倩倩不提同不同意，“江知青，你也是嫁入了我們村裏的人，你是非要將我們村子鬧得不安寧才肯罷休？”
江曼珠一聽就知道蘇倩倩的意思，胡攪蠻纏？
“大隊長，你就是，這事兒怎麽解決吧，你是想不理不會，還是徹查到底？”
我才不跟蘇倩倩那大傻×聊下去，沒有什麽好爭執的，直接問向了她爹大隊長去。
大隊長本來就臉黑，現在更黑了，你都將話說到這個份兒上了，我還不理不會，傳出去，我這個生產大隊長還用混嗎？
“徹查到底。”大隊長瞥了一眼自己的惹事精閨女，倩倩得早些嫁出去了，留在家裏就成了個禍害。
現在還跳出來，不讓他調查，傳出去，豈不是懷疑自己成了個敵特？
“還有，江知青，以後這種話，可不能亂說了，知道嗎？”大隊長沉聲道，裏麵多少有點威脅的意思。
“大隊長，梅花嬸子呢？是不是也該好好查查？”江曼珠目光瞥了一眼梅花嬸子身上，這個來鬧事的可不能輕易放過。
不然，沒有殺傷力，不能夠牢記在心。
下次，她還敢，自己難道又要來一次大演講嗎？
“什麽意思？江知青，你難道懷疑我是壞分子不成？我可是土生土長在這塊土地上的人，大隊長，你可不能因為外人的一兩句，就懷疑自己人啊。”
梅花嬸子氣壞了，覺得江知青就是不懷好意，專門針對自己。
“原來，大隊長調查的時候，還分自己人和外人嗎？”江曼珠思考著是不是該扯虎皮將自己叔叔變成一個了不起的人物？
“胡說八道，梅花，你惹出來的事情，我也要調查一番才行。”身為大隊長就得公正嚴明，尤其是在大部分村民都在的情況下。
“大隊長果然公正，當年能夠帶領我們從饑荒災年走出來，明日我們就去紅袖章，找人一起下來調查。”
江曼珠讚了一聲，然後又要扯著他去公社那邊，這話說得令人皺眉擔憂了。
“江知青，那地方，可不是隨便去的，你這樣可算是報假！村裏就那麽一些流言蜚語，哪有什麽真的……”
還沒說完，就被旁邊的人給扯住了衣服，“你瘋了，沒看他們都不說話嗎？就你瞎扯，一會兒說你敵特你就死定了。”
“我哪能是什麽敵特，梅花不說了嗎？我們都是土生土長……”
“抗戰時期的那些漢奸，不是土生土長嗎？真是的。”
“就是啊，土生土長才了解自己人，當起漢奸來，更讓人不懷疑。”
“是呢是呢，當年那誰誰啊，不就是……”
巴拉巴拉起鎮上的某個人，特別出名的漢奸，最後被打靶了。
“江知青，我，我真不是什麽敵特，我就是，就是看不過眼才過來吵兩句的，我這不是還被打了嗎？”
梅花嬸子也似乎察覺到了事情嚴重性，都怪大隊長家，之前鬧得這麽大。
看，人家羅知青都說自己要尋死了，差點害死了知青。
不然，怎麽會牽連到自己身上？
還說什麽查不到源頭？查不到誰才是罪魁禍首？騙誰呢！還不是因為給他那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弱雞閨女擦屁股？
“真的嗎？我可不信，剛才你還張口閉口說錢錢錢的，隻有大資本家才將這個天天掛在嘴邊。”
江曼珠懷疑的看著梅花嬸子，從敵特又到資本家的罪名，張口就來。
村裏的大家現在才發現，原來江知青是個這麽猛的人，不發威還好，一發威就想讓人死！
“江知青，江知青，梅花知道錯了，梅花，快道歉。”旁邊一嬸娘向她求情，然後給梅花使眼色，你他娘的想死是不是？
“江，江知青……我，我這是一時心急，太著急我們家阿慶結婚的事情，不是故意來找事的，你大人有大量，原諒我吧。”
梅花有些別扭，可厚臉皮的她也能舍得下臉，以後，她不來招惹江知青了，行了吧？
“梅花嬸子，我媽被你打得這麽重，你是不是該賠償一點？也不要多，二十塊錢，十個雞蛋。”
江曼珠看向了自己的好婆婆，剛才威武霸氣的護著自己，她怎麽能夠不給婆婆補補身子呢？
“什麽？二十塊錢？”梅花的眼睛瞪圓瞪大，下意識的尖叫出聲，這二十塊錢可是比大巨款。
“我還被你婆婆打成這樣子呢，你看我這裏，這裏，比你婆婆嚴重得多，她也要給我補償才行。”梅花拒絕，還反要賠償。
“看來，梅花嬸子不僅是大資本家，還是個剝削地主的思想，自己做錯事情不反悔，反而得寸進尺，就像那黃世仁一樣，哎，果然，國家給我們拍黃世仁是正確的，我以前的時候還以為，那是戲劇才有的場景，結果現實生活中，在我們生產大隊裏……”
江曼珠搖搖頭的歎息，後麵的話還沒說完，讓他們留有腦補的餘地。
“梅花，別鬧了，你是不是覺得自己不去紅袖章那裏走一趟，才肯罷休？”大隊長也有些不耐煩了。
要不是今日她在黎家門口鬧，江知青會搞出這種事情來嗎？
今天的事情，是封不住嘴的，指不定還會往隔壁生產大隊傳去，畢竟有些小媳婦兒就是從隔壁大隊嫁過來的。
要是傳出去，不管是不是真的，自己在明麵上得表現得公正而重視。
大隊長的話，還是很有威力的，梅花不忿氣，可又擔心真的被送進去，“好，我給，我給。”
“梅花嬸子，現在就去拿來吧，不然明日還得費心我去公社找人過來幫忙調查我們村子的事情呢。”江曼珠怎麽看不出來她不樂意？
拖著拖著，這筆欠款就不了了之了。
都說欠錢的才是大爺，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再加上這威脅，江曼珠不信她不拿出來。
這不，顫顫巍巍的梅花在自己兒子的攙扶之下，隻是最後，來給錢的不是梅花嬸子，而是她兒子阿慶。
她看著那筆巨款，心疼得要命。
她給阿慶拿過去的時候，手裏頭攥得緊緊地，阿慶拿時都差點沒撕開兩半兒。
阿慶現在不知道該怎麽麵對江曼珠了，許久，才憋出一句話，“江知青，我媽隻是有口無心，不是故意針對你的，也，也請你，不要去公社那邊舉報我媽了……”
“希望以後你媽能夠吸取教訓，不是每個人都能夠像我這麽善良的。”
說著，接過了那筆二十元巨款，又讓小北過來幫忙拿雞蛋，她一個人拿不了十個那麽多。
這邊，江曼珠還勸說知青們纏著大隊長好好查查源頭，最好，以後這種‘莫須有’的流言蜚語不要有了。
強龍壓不過地頭蛇、民不與官鬥……什麽話都砸過來，我們知青本來就勢微，要是以後村裏的人再針對知青裏的其他人，怎麽辦？
誰都不能確定，下一個是不是自己，畢竟，村裏的人好像看我們都挺不順眼的。
知青們一聽，立即就耐不住了，對，以後這種事情堅決不能再發生了，他們不想辛苦下地種田後，還要接受被流言蜚語指指點點的日子。
村裏的人也在關心這件事情，雖然知道江知青可能隻是叭叭而已，但，越想越有陰謀的一部分人，懷疑是不是真的如此？
也去催促大隊長好好徹查一下，有些人還自告奮勇的要幫忙。
唯有大隊長臉都黑了，不盡心盡力，又擔心被人說閑話，隻能夠帶著一幫人去查。
***
蘇倩倩很生氣，覺得她爹就是慫，垃圾，沒膽子，江知青說的那些話，明顯就是瞎幾把亂扯。
什麽不將偉大領袖放在眼裏……哦，跟知青鬧點矛盾就是了？簡直上綱上線，國家才不會因為這種小事兒去抓人呢。
可惜，她爹就是……
“爸，江知青這樣上綱上線，就該好好懲罰一頓才是，不然人人都學她，大家夥還要不要下地種田了？”
“還不是你開的好頭？現在個個都學你。”大隊長瞪了一眼蘇倩倩，要不是老婆子跟她鬧的事兒，能至於搞成這樣嗎？
真是一波又一波，波波不停。
蘇倩倩被老父親瞪了一眼說了一頓，有些心虛的摸了摸鼻翼，“我，我這不是……之前……我都已經知道錯了。”
“這件事，你不要管。”大隊長剛才在蘇倩倩出來的時候，差點沒嚇到。
特別是那句‘我爹是大隊長，我爹幹嘛幹嘛’的時候，心都加快跳動了好幾下。
生怕江曼珠就來一句‘你爹是大隊長就可以不顧偉大領袖製定的政策對下鄉知青XXXX……’，幸虧江知青還是有點理智的，沒有將戰火牽連到自己頭上。
蘇倩倩不服氣，明明就是江曼珠的錯，以為是城裏來的長了一張嘴會個嘴皮子功夫就很了不起嗎？
蘇倩倩不跟她爹玩了，她要去找其他嬸娘們聊天。
“江知青太過分了，都是街坊鄰居的，竟然還要梅花嬸子賠她二十塊錢。”
“不過就是一件小事兒，打了一場，還鬧得天翻地覆，說什麽敵特，我們村子個個都是好的，哪有這惡毒黑心腸的人？”
“大家現在都不能夠安心下地幹活了，她自己倒好，天天去小學教書，肯定是故意耽擱農活。”
喜歡聊八卦的婆娘們不是在場就是後麵聽說了，雖然讚同蘇倩倩的話，可……
江曼珠那個嘴太厲害了，不過是講個謠言，就被搞了二十塊錢和十個雞蛋走。
自己要是聽蘇倩倩的話八卦江知青，到時候說自己阻礙調查，是不是就是敵特？那可糟糕了。
“嗬嗬嗬……倩倩啊，聽說你媽最近給你找城裏的相看對象？相中沒有啊？”
“哎喲，倩倩最近又變好看了，嫁到城裏好啊，可以享福了。”
“對對對，不知道選了什麽對象？做什麽工作的？到時候享福了，可別忘記你父母這麽辛苦養你一頓啊。”
大家轉移話題特別的熟練，最近關於江知青的那些流言蜚語，她們不想說了。
別以為她們不知道，之前羅知青的事情，就是蘇家的人傳出來的，大家給臉大隊長而已。
休想再讓她們背鍋，豈不是又要坑自己二十塊錢。
錢這個大字烙印在額頭上，當然，不能掛在嘴邊了，那江知青可會上綱上線了，說多了……還會被打上大資本家的名頭。
那玩意兒，會害死人的。
蘇倩倩懵圈了幾秒，不是，我們不是在說江曼珠嗎？怎麽扯到我身上了？“江知青實在是太過分了……”
“倩倩，你該不會是還念著黎家小子吧？”
“那不應該，臨西那小子長得是還不錯，但長得好能當飯吃嗎？倩倩啊，你可得長點心吧。”
“小姑娘嘛，都這樣……”
瞧，這蘇倩倩一看就不安好心，還想扯到人家江知青身上？
你扯歸你扯，你跑到江知青麵前去扯唄。
大家假裝沒聽到，一直在說蘇倩倩找對象的事情，搞得蘇倩倩都煩了。
嫁給誰？工人？呸！能跟人家黎臨西比嗎？
現在的工人，的確是地位很高的存在，工資又高，誰不盼著當個工人？就是嫁給工人，那也是十分光榮的存在。
但蘇倩倩不啊，她知道過多十來年，工人的地位會越來越低，現在看似吃鐵飯碗，到時候還會下崗呢。
蘇倩倩不愛聽，也勉強笑意的應和幾聲，這些婆娘們不爭氣，她去找知青……
隻可惜，知青們才不理蘇倩倩。
人家江知青早就跟她們說過了，現在解除‘流言蜚語’傷害攻擊的成功就在眼前，誰希望辛苦幹活回來還得被人指指點點？
蘇倩倩更氣了，怎麽滴？就一兩句話，嚇得你們都慫了？
回到家，蘇倩倩又被她的老母親臭罵了一頓，“給我老實待在家裏，哪裏都不許去。”
黃葉英現在也有些惱了，她為倩倩做的也不少，也是真心實意為她著想。
可倩倩就是不領情，不但如此，還鬧得很。
今天還聽說，倩倩現在還念著黎家小子，那黎臨西有什麽好？
“倩倩，你是不是不想嫁到城裏去？”黃葉英冷著臉，嚴肅的問道。
“媽，我，我……我還不想嫁，而且，也不一定要嫁到城裏去，才幸福，不是嗎？”蘇倩倩見她媽那嚴肅要生氣的勁兒，懷疑是不是因為今天中午的事情遷怒自己。
但，如果說到關於嫁人的話題，她的心依然沒變。
“我知道了。”黃葉英雖然寵愛閨女，但絕對不會將蘇倩倩的地位提高到比三個兒子高。
現在蘇倩倩鬧的事兒，會讓丈夫的大隊長之位出現危機，三個兒子可能會因此被人嘲笑。
既然不願……隔壁生產大隊，還有不少好的人選。
***
江曼珠捧著那十個雞蛋，今晚好好給媽補補身子，同時還狠狠地臭罵了梅花一頓。
二十塊錢本來要給劉菊妹的，劉菊妹不要，非得塞給江曼珠，說是下次去集鎮的時候，買多幾斤肉回來。
現在天氣變涼了，能夠放久一點，到時候再拿鹽醃一下，能放久一點，二十塊錢……能吃很久。
“對對對，媽說得對，媽，你現在這樣，要不要用紅花油擦一擦？”江曼珠不知道紅花油放在哪兒，還叫小北去拿。
擦了藥後，江曼珠還關心有沒有打到哪兒疼？
劉菊妹擺擺手，“沒事兒，我可能打了，就梅花那老弱雞，哪能跟我比？”
劉菊妹還擔心自己那潑辣勁兒嚇著江曼珠呢，誰知道，江曼珠根本沒被自己嚇著，反而是對自己愈發的崇拜了起來。
還說自己這樣，很有安全感，有媽的孩子就是好。
劉菊妹當場樂嗬嗬的笑了，肯定是以前曼珠在知青點的時候被別人欺負過，也對，曼珠這麽羸弱。
“媽保護你，以後，媽保護你。”這句話，劉菊妹說了兩次。
下午的時候，劉菊妹被留在了家裏，江曼珠沒課，在學習，小北則是陪著老母親，今天中午真是嚇死他了。
等到黎臨西下午臨近傍晚回來的時候，事情已經解決了。
隻是回來的路上，聽別人說，梅花帶著她兒子到黎家去了，還打了一架，哎喲，虧大了。
黎臨西一開始沒聽仔細，然後聽到是梅花帶著她兒子來打架，就心急了，後麵隻隱約聽到了‘虧大了’三個字飄來。
以為是梅花帶著她兒子將自己母親小北他們打了一頓，打得都傷了，能不虧大嗎？
快速的跑回去，回到家門口時，已經耐不住的喊，“媽？媽，媽……”
“幹什麽？喊喊喊跟個催命符一樣。”劉菊妹坐在大廳裏剝蒜頭，聽著她兒子的喊聲，連好幾聲，又不說正事兒。
煩人。
走進去後，看到老母親坐在矮凳上剝蒜頭，不像是跟人打過架的樣子，心裏鬆了口氣。
“媽，今天，沒發生什麽事情吧？我聽說梅花嬸兒帶著她兒子過來……打架？”黎臨西擔心的詢問，就怕這事兒是真的。
“嗯，別擔心，我們已經解決了。”劉菊妹很無所謂，以前護著他們幾個小的時候，還不知道跟村裏的人打過多少架。
別以為真的一個村子的就很和諧友好，像他們這種孤兒寡母的，更加備受欺負。
所以，劉菊妹根本不將這種小事兒放在心上。
解決？怎麽解決的？
“你跟他們打架了？有沒有傷到哪裏？”黎臨西擔心他媽，梅花一家可真是臭不要臉，帶著兒子過來，求自己不在家。
該死，晚上要他們好看。
心底的陰狠情緒一閃而過，但在老母親麵前，根本就沒有展現出來。
“沒事，老娘一個掃把過去，誰與爭鋒？”劉菊妹擺手，“倒是曼珠，那垃圾梅還想汙蔑你跟曼珠的名聲，呸，老娘就看她以後還敢不敢說。”
說起這個來，劉菊妹就一陣的憤怒，該死的垃圾玩意兒，他媽的要是害得他家臨西娶不到媳婦兒，她一定放火燒了梅花她家。
黎臨西聽他媽的這個話，腦海裏也想起了曾經媽大戰四方的畫麵，的確……
“可你現在跟以前不同了，以前你還年輕，自然……”
“什麽年輕不年輕的？我又不是跟阿慶他們幾個打架，我是跟梅花那老東西打而已，就她那弱雞的樣子，幹活都比不過我，還跟我打架？老娘一掃把下去就打得她鼻青臉腫。”
劉菊妹說起來就很是颯爽霸氣，要不是為了給臨東他們幾個娶媳婦兒，她才不會忍著個脾氣呢。
“那就好，有沒有撞傷哪裏？江曼珠不是在家嗎？她怎麽沒有幫忙？”
“曼珠怎麽沒幫忙，她還攔住了阿慶那小子，不然他就要過來打你媽我了，真是的，還有啊，為了給你洗清罪名，那是大殺四方，嘴皮子可溜了，現在村裏的人都怕了。”
說起曼珠來，劉菊妹不得不承認，人家城裏來的知識分子就是不一樣，看那大道理是一堆又一堆的。
多好聽，什麽團結安定友愛，什麽城鄉什麽知青建設新農村，什麽未來現代化……反正一大堆。
江曼珠崇拜她的潑辣霸氣勁兒，她就覺得曼珠的文化知識水平高。
誰說讀書沒用的？沒讀過書的人，怎麽會說這些話呢？
黎臨西鬱黑眸色微微閃爍，媽沒事兒就好，“我去挑水。”
“去吧去吧。”對兒子很不客氣，真是的，我想要找人分享一下都不行，不愛聽老母親的話。
離開了大廳去灶廚的黎臨西沒看到江曼珠，出門挑水時，看到了江曼珠帶著小北在摘菜。
洗了菜回來的江曼珠看到了黎臨西後，已經迫不及待想要告狀了，“臨西，你中午不在家，我跟媽還有小北在家，可受人欺負了。”
黎臨西身為大男主，當然也有光環和能力在身，江曼珠特別信任他。
“仔細說說。”黎臨西剛才沒在他媽麵前仔細詢問，也是知道，他媽為了不讓他擔心，肯定會隱瞞很多。
江曼珠從梅花過來找茬到後麵的辱罵，這一點十分仔細又憤怒的描述，生怕黎臨西感受不到。
因為她汙蔑我們兩個有一腿，激怒了媽，媽才跟梅花打起來，我擔心阿慶過來，還帶著小北攔住了他。
最後，在我的一番刁難下，他們終於是不再說我們兩人有一腿的事情了，真是可惡，竟然造黃謠。
在江曼珠說‘他們有一腿’的時候，黎臨西那雙幽黑的眸子睨了江曼珠好幾眼。
“哦？你是怎麽刁難的？”黎臨西知道，這種流言蜚語最難搞，還帶著桃色的，他覺得自己之前是不是有些低估江曼珠了？
“當然是因為他們破壞知識青年與村民們的安定團結，還說我看上她們家的錢，戴上了大資本家的帽子，如此惡毒心腸，肯定是敵特！然後，他們就不敢說話了……”
說起這個來，江曼珠都覺得自己厲害炸了，沒想到我臨場發揮也能夠這麽好，果然是將來能成就大事的人。
瞧著江曼珠驕傲嘚瑟的小得意神情，像是戰勝的公雞，配搭上那張漂亮驚豔的臉蛋，的確讓人覺得喜愛。
這裏的人，單指黎臨西。
“的確不錯，不過，以後還是別用了，僅一次，不可二次。”不然，威力也沒那麽強了。
“我知道了，臨西，接下來就交給你了，你可是咱家的頂梁柱，哎，要是中午你在的話，就不用我和媽還有小北登場了，就你一人足以抵擋千軍萬馬。”
江曼珠受教的乖巧點頭，緊接著又狠狠地誇讚了黎臨西一番。
黎臨西聽著，似笑非笑的微挑眉，“就這麽相信我？”
“那是。”江曼珠理所當然的點頭，我不相信你的男主光環，我還能相信誰？
黎臨西點了下頭，沒再說什麽，江曼珠也沒問，因為她知道，接下來的事情，由黎臨西接手了。
“對了，梅花嬸子還給咱家賠了二十塊錢和十個雞蛋。”江曼珠獻寶似的拿出了那二十塊錢，禍是她的，揍是婆婆的……
“媽說，這二十塊錢，給咱買肉補補，交給你了。”江曼珠笑得很甜，供銷社那麽遠，還這麽重，她很放心黎臨西不會貪了。
因為，這是給媽和小北補身子的！
黎臨西也不知道是不是看穿了她的小心思，接過，隨手放在了口袋裏，就出去了。
晚上吃飯時，江曼珠和劉菊妹二人都呈現出商業互誇模式，唯有黎臨西偶爾的應聲作為迎合，其他時間段……
他根本沒有插嘴的份兒，但看著一家和樂有說有笑，最後垂眸，默默幹飯。
第二天，江曼珠就聽說，梅花家的三個兒子，都被人揍了。
江曼珠不由拉住了黎臨西，低聲疑問，“你這是不是做得太明顯了？明眼人都猜得出來是誰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