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臨西，要相親相愛◎
不是誰都有資格當老師, 雖然是鄉村裏，但絕大多數的村民都隻是上過掃盲班。
嗯……一小部分是連掃盲班都沒上過的，唯有少部分的孩子上過學。
畢竟，上學是需要交學費的, 這一年年的學費可不少, 再加上聰慧有天賦的孩子並不多。
比如能考上高中的, 也就隻有黎家的黎臨西一個。
或許其他人也有學習的天賦，關鍵是小學初中都要學費，初中還得上公社集鎮那邊住校，學費生活費都得掏。
可不是每個家庭都承擔得起來，能承擔起來的家庭卻發現自家孩子沒學習天賦，氣！
比如大隊長家的三個兒子, 上小學的時候就隻知道下河摸蝦，小升初的考試都考不過。
氣也沒轍, 唯有讓自家孩子好好下地幹活，也能夠養活一家子。
得知這件事情最為高興激動的莫過於知青們了, 他們在城裏的時候, 本來就是讀過書的。
自視甚高的他們認為，隻有他們才比較會讀書的，嗯……不對, 是除去比較這個詞。
當老師？找他們啊！！！
以前不是沒有人問過這個問題，可惜, 被告知大隊的學校有老師了，不缺，給我好好下地種田去。
現在發現……誒, 終於有名額了, 聽說老師發的不是工分, 而是工資！！！注意聽，是工資啊啊啊啊！錢啊啊啊啊！！
雖然不多，但，不辛苦啊，肯定沒下地種田那麽辛苦。
能養活自己填飽肚子，大家都興奮壞了。
“不知道會不會讓我們去當老師？”
“為什麽不讓？村裏那些人哪個比我們優秀了？”
“就是，我們才是讀了更多書的人，我們難道不比他們更知道怎麽當老師？”
“可是，萬一村裏的人不願意呢？還有，誰知道公社會不會派老師下來？”
“這倒是……”
知青們本來還很興致勃勃，好像很自得的情緒，在你一言我一語中，現在就變得有些擔憂了起來。
有些苦惱的皺著眉，這會兒大家都在思考著，自己是不是有資格去小學教書。
然而，又在擔心，如果有資格的話，那麽就代表整個知青點裏的所有知青，都有資格。
那麽，自己豈不是要跟他們一起競爭？
可惡。
坐在旁邊矮凳上的羅良策聽著他們的對話，也微微皺起了眉，是啊，如果允許知青們當老師的話，那麽，知青裏這麽多人，誰能夠當上這個幸運兒？
看著好幾個能當他競爭對手的知青，垂著眉，遮掩住眼底的那一抹忌憚。
回城是回不了城的，聽說他們大隊根本就沒有回城名額，這麽多年了。
隻能夠讓自己過得更好些，能夠有個輕便活兒，誰願意麵朝黃土背朝天？
目光閃爍了幾分，最後，抬起頭時，又是那一片文質彬彬的模樣。
等到大家都聊天解散之後，羅良策才起身出門，去大隊長家。
羅良策出門，或許沒什麽人在意，可他往大隊長家去，還進去了……今日可是放工日啊，他的動作自然有人看到了。
“誒？羅知青怎麽又去大隊長家了？之前不是鬧掰了嗎？”
“對啊，那會兒蘇倩倩做的這麽過分，就差沒打起來了。”
“可能，是和好了呢？人家可是大隊長，萬一羅知青又想通了呢？”
“嗤，你怎麽不說是蘇倩倩那丫頭想通了？”
“那可說不定，不過去提親的話，怎麽兩手空空？”
村裏的人很無聊，沒有其他的娛樂活動，平日裏除了下地種田，就是上山砍柴割草。
所以，一件小事情都能夠被說得津津樂道，就連是隔壁家被偷了個雞蛋都能夠說兩天，更何況是羅知青與大隊長家和解了要結親的事情？
嘖，也不知道蘇家閨女是怎麽想的，怎麽會想著要嫁給一個知青？
難道，隔壁大隊有個被知青拋棄的女人過得如此悲苦，還不夠吸取教訓？
而他們在這兒聊八卦沒有什麽傷害，可是這些話傳出去之後，被那些知青聽到後，臉色紛紛都黑了下來。
羅良策跟大隊長一家鬧的矛盾很大，那會兒還牽連到她們知青身上。
現在，羅良策竟然主動去找大隊長？而且，還是在傳要招老師的時候？
答案不言而喻，羅良策這是想著自己一個人單上偷跑在前麵？簡直是無恥無下限！
都被人家大隊長家的人羞辱了，還舔著個臉上去，不要臉。
特別是在他們知道時，羅良策已經滿麵春風的回來，他們用膝蓋想都知道，這肯定是談判成功了吧？？？
可惡！
當天晚上，又有兩三個知青，帶著家裏寄來的東西，往大隊長家去了。
很可惜，有些喪氣的回來。
可見，大隊長給予的答案，讓他們很失望很失落。
第二天，江曼珠帶著小北割豬草時，就聽到有些人說，學校招老師，但已經定下了，是知青點的羅良策羅知青。
江曼珠：？？？這麽快定下來了？
“怎麽就定羅知青了？誰定的？”江曼珠疑惑的問大嬸子，這個小道消息她怎麽沒聽說？
“這不是昨兒羅知青去大隊長家了嘛，哎喲，我們一開始還以為是他們要結親呢，誰知道啊，原來是因為招老師的事情……”
大嬸子也很喜歡叭叭八卦事情，這不，見江曼珠不清楚，趕緊拉住人就宣傳一番。
江曼珠拉長了尾音‘哦’了一聲，原來是搞潛規則這一套？
沒有永遠的敵人，隻有永遠的利益，肯定是羅良策給了大隊長什麽利益，才讓他得到這個名額。
“我們大隊的小學，是村裏人建的嗎？”江曼珠好奇。
“當然不是啊，是公社上麵辦的，老校長也是上麵派來的，人還挺嚴肅的，聽說不少小孩都怕他。”
大嬸子說著，還搖了搖頭，似乎是真的對那老校長有點怕怕的模樣。
江曼珠挑眉，似乎明白了什麽，“這樣啊，那你見過那校長嗎？人凶不凶？”
打探消息，而小北就在外邊兒扯著幹草，這個根好像可以吃？還挺甜。
另一隻手無聊的擺弄著石子，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反正他穿著兩件衣服，現在有些熱了。
江曼珠才出來，看起來心情挺……開心？小北同誌不會形容‘鬥誌昂揚’這個詞，但可以看得出來，嫂嫂似乎蠻興奮？？？
“小北，你以前有沒有上過學啊？”江曼珠帶著小北回家的途中，還一邊問道。
聽著嫂嫂這個問話，小北疑惑的歪了下腦袋，仿佛是在思考她的問題，好一會兒，才點頭，“上過，不過，後來就沒去了。”
說起這個話題來，可能是想到了以前不好的事情，小北的開心都有些低落了起來。
“怎麽不高興了？我們小北這是想去上學了？還是以前……被人欺負了？”江曼珠本來詢問是不是不讓你上學的問題，還是在懷念以前的時光？
不過腦袋很快就反應了過來，小北這樣的性子去上學，村裏那些不懂事的孩子們也被父母影響，認為小北是個傻子，如果親近傻子會被傳染，肯定被欺負了。
江曼珠憐愛的摸了摸小北的腦袋，“我們小北這麽好，是他們不懂事，他們壞壞。”
他隻是心智稚嫩了些，像個五六歲的孩子，卻不會傻到像神經病那種大吵大鬧又打人的。
聽話，乖巧，懂事，又勤奮能幹的幫忙幹活，簡直就是個小天使。
“你看，現在其他小朋友不就很喜歡我們小北嗎？說明啊，我們小北現在超級棒呢。”江曼珠哄著道，生怕小北一會兒委屈得哭出來。
別說是現在，就是後世，那些傻子也會被人歧視。
黎家對小北已經算很好了，聽說，不少地方如果出現了傻兒子，不是扔去福利院就直接淹死的那種。
“對。”一說起現在跟他一起玩的那些小夥伴，小北沒有剛才的委屈，眼睛亮堂堂了起來，精神抖擻了。
江曼珠也思考著關於學校招老師的事情，如果是能夠招自己的話，那麽……
江曼珠也不是非要天天割豬草，隻是這個活兒輕便。
但輕便歸輕便，它工分低啊，若不是婆婆心善，小叔子不介意，她都吃不起飯了。
老師的待遇不算很好，起碼比下地種田幹活強，沒那麽辛苦，還有工資。
就算到時候自己上交點小錢作為夥食費，也沒有那種寄人籬下的心虛感，趕走自己，也不憂愁。
而且……到時候更多的時間去複習了！！！！
想到這兒，江曼珠都有些心跳加快的激動了起來，對，這件好事兒，可不能夠讓一個人給獨吞了。
羅良策，算什麽？仗著自己跟大隊長家的關係？也不想想，他在村裏宣傳破壞了蘇倩倩的清譽……
對啊，為什麽他在村裏都傳遍了蘇倩倩的壞話了，大隊長還會願意將老師的工作給羅良策？
不應該啊，蘇倩倩在村子裏過的是什麽生活？村子裏誰不知道？恐怕村裏的每個姑娘家都羨慕壞了。
可見大隊長一家是多麽寵愛蘇倩倩，對於羅良策這個汙蔑了他們家倩倩清譽的男人，怎麽可能會幫他？
要麽，就是大嬸子撒謊，要麽，就是羅良策給予了大隊長什麽好處！！！
從大嬸子那兒得知，因為羅良策這個知青的關係，也還有好幾個知青去找大隊長了，不過聽說垂眉喪氣的離開。
“小北，要不要陪嫂嫂一起去學校啊？”江曼珠很快決定，她去找校長談談。
成不成功是一碼事兒，但自己敢不敢去做、去拚，又是另外一碼事兒！
想要過上好日子，難道還得張開嘴巴，等天上掉餡餅嗎？
小北驚疑，“去學校？嫂嫂，我，已經不讀書好久了，我去學校幹什麽啊？？”
小北有些抗拒，可見對學校那地兒，不太喜歡，也說明了小北曾經在學校遭到過校園霸淩！！
“不是你去，而是嫂嫂去，不過嫂嫂一個人，不太敢去，小北願意陪嫂嫂去嗎？今天中午給小北蒸碗雞蛋羹，好不好？”
江曼珠笑得有些輕，不是不敢去，是擔心自己不在身邊守著，萬一小北被那些不靠譜的小朋友帶著去下河摸魚摸蝦咋辦？？
好歹黎臨西還千叮嚀萬囑咐的讓自己照顧好小北，可不能出了事兒。
“好，我陪嫂嫂去。”小北立馬點頭，雞不雞蛋羹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要保護嫂嫂。
當然，雞蛋羹也很好吃，嘿嘿嘿。
帶著個小水壺，江曼珠領著小北輕裝上路，一路上，的確遇到了不少人。
從家裏的位置到學校，經過了其他村子，還有不少的農田，農田上還有人在上工。
瞧著他們倆出門，要是在大道上走著的村民，還會驚訝的問一聲，“江知青，這是去哪兒啊？”
“帶小北到處走走。”江曼珠笑嗬嗬的應聲，沒有將自己的真實目的說出來了。
小北知道不是跟自己說話，也沒插嘴，隻是在別人打聲招呼離開時，繼續跟嫂嫂說自己與小夥伴們之間的遊戲。
雖然幼稚，江曼珠卻對眉飛色舞的小北很有耐心，偶爾插嘴應聲的附和兩句，就能讓小北高興壞。
是去之前小診所的方向，距離家也要走十幾二十分鍾。
來到學校門口，看著僅有二層樓高有些舊小的小學，江曼珠看了一圈，定睛在一樓最左邊的教室。
嗯，應該不算是教室，是辦公室。
最左邊第一間是校長辦公室，第二間是老師辦公室。
“小北，過來。”江曼珠帶著他走過去，來到校長辦公室門口時，小水壺交給了他，手裏的糖也交給了他，讓他乖乖坐在這樹蔭下等她。
“如果有人過來欺負你，就來找嫂嫂，知不知道？嫂嫂一會兒在那邊的。”安置好了之後，才走過去，敲了敲門。
小學校長曾建白，此時正在苦惱著自己學校學生的成績，不如隔壁大隊的，在公社開會時，還被批了一頓。
他難道想這樣的嗎？真是的，他也希望自己小學的學生在小升初考試中大殺四方，力壓四方啊！
考不上，跟讀不起是兩碼事兒！
曾建白校長臉上是那個愁，老師要回城就回城，這種小事兒不放心上。
老師嘛，還愁找不到？關鍵是要回城的那名老師教育的學生，也一般般。
要是厲害到她班級裏的學生一大半都能考上初中，曾校長早就該出手了，現在……
聽著門口敲門聲，以為是老師找自己什麽事兒，抬頭看過去，一個年輕小姑娘，疑惑，“有什麽事兒？學生班級在右邊。”
以為是學生家長走錯道了，曾校長還是很客氣禮貌的。
“校長，我是來找您的，我是下鄉知青江曼珠，來自燕市，是個高中生，現在嫁入了躍進大隊的黎家。”江曼珠首先自我介紹，重點是後麵那句‘高中生’。
隱晦的提醒校長，我小升初、初升高的考試都過了，而且現在還是村裏的人。
曾校長也是聰明人，聽著她這話，手裏頭的文件都放了下來，“哦？那你下鄉多久了？”
“這是我下鄉的第三年，但我知道知識的重要性，縱使下鄉了，依然還在學習。”江曼珠走過去，“曾校長在我們大隊孜孜不倦的教育學生，嘔心瀝血培養孩子們，我們家臨西也是您的學生呢，之前還考上了高中。”
江曼珠的誇讚聲，曾校長聽多了，但重點是後麵……考上高中？臨西？黎臨西？？
對，她剛才說嫁入黎家，黎臨西……是個好孩子，當年考上高中時，還來報喜著呢。
“臨西的確是個好孩子，學習積極認真……”曾校長感慨了一句，對江曼珠的感官倒是好了些許。
隻可惜，後麵沒有孩子像他這麽優秀了！
江曼珠這會兒才說明來意，“校長，我聽說我們小學有位老師要回城了？不知道還招老師嗎？”
“招是招，不過，也不是誰都有資格當老師的，要有這個能力教好學生，不然，隻會害了學生們。”
曾校長客氣而疏離的道，可見是不相信江曼珠有這個能力。
他可不是隨便一個人自告奮勇，就會錄取的。
“校長說得對，都說孩子是祖國的未來，少年強則國強，不過，教育孩子的老師也要優秀才行，不知道校長選定老師的標準是什麽？是打算在村裏公開考試招老師嗎？”
江曼珠主動提出建議，以詢問式的口吻，她當然知道校長可能跟大隊長有什麽約定。
“聽說，今年我們小學小升初考試不太理想，公社下諸多小學，卻隻有一所中學，需要每個學子競爭才能考上。”
江曼珠的話，令校長微微皺了下眉，看著江曼珠的視線有些銳利。
他又不是蠢蛋，當然曉得江曼珠這話的意思，如此直白淺顯的話語，毫無說服力，讓人一眼就看出她的意圖。
考試選拔嗎？
倒是個好主意……
曾校長臉上看著平靜無波，恍若對江曼珠的提議很不屑，端茶送客。
江曼珠也沒有非要得到校長的答複，循序漸進？徐徐圖之？她跟校長沒什麽交情，待久了人家還不樂意聽呢。
套交情？那也得有才行。
尚且，她也不能在校長麵前表現得太老謀深算，要是將來錄取了，校長覺得自己手下太有心機咋辦？
直白而淺顯的老師，是下鄉知青，嫁入了村裏，那就是在村裏常年紮根了。
她要的，隻不過是提醒一下校長，小學老師的重要性，除了村裏生產大隊外，還有公社下的幾所小學競爭呢。
看你是想要一時爽，還是想著努力一把，甩掉其他校長的嘲弄了。
江曼珠還蠻自信的樣兒，的確給予了校長深刻印象。
要是什麽本事兒都沒有，哪敢毛遂自薦？
在這位年輕小姑娘離開之後，曾校長端茶沉思，的確，大隊長跟他推薦了個優秀的人才。
隻是，他怎麽確定就真的優秀了？知青啊……萬一是在城裏時讀書混日子的，也不一定。
他可不能拿這個開玩笑，要是他的學生們再那麽差，指不定上麵要將自己這個校長給換了。
孩子是祖國未來的花朵，少年強則國強……
第二天，就跑去公社，複印了幾十張五年級混雜初中的試題回來，當然，這是後續。
……
此時，江曼珠從校長室出來，小北還坐在樹蔭下等她。
一看到她往這邊走來，小北起身，小跑過來，“嫂嫂，好了嗎？”
“嗯，我們回家吧。”江曼珠就像是剛麵試完得到麵試官一句‘回去等通知’的求職者一樣，倒是沒有兢兢業業的忐忑不安，反而是樂觀的笑盈盈招呼自家小弟回家。
小北的糖還沒吃，他打算到時候裝一大壺水，然後放糖去泡，肯定水都是甜滋滋的。
江曼珠自然不管這個，糖給了小北，就是小北的了。
回家後，江曼珠看了一下時間，高高掛起的時鍾在正堂，已經十一點了。
“小北，我去洗衣服，你去菜園摘些蔥花，還有上海青，咱們炒肉。”天氣轉涼了些，還用鹽醃著，昨日沒有一次性將肉吃光。
“好。”乖巧的小北點頭，這是很簡單的東西，隻要認識，再加上每次都一菜籃的摘，這對於勇敢又聰明的小北來說，根本沒問題。
江曼珠還頗為擔心的關懷，“我們小北會不會摘菜啊？一個人行不行啊？”
小北：他這麽棒棒，怎麽可能連摘菜都不行？
江曼珠洗了衣服，還幫忙一起洗了菜，咳咳，以往早上摘菜，現在中午了，菜都蔫了。
不過沒關係，大家都不是挑食的人，跟著肉一起炒，那泛著肉香味兒的菜，足以遮掩住所有的蔫菜。
一碗偏心的雞蛋羹，放了蔥花，散發著雞蛋獨有的香味兒，吸引著人的味覺。
比如坐在飯桌前的小北，那雙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嫂嫂單獨特地為他煮的雞蛋羹。
注意抓住重點：是他的哦！
羅鞥劉菊妹和黎臨西回來時，發現江曼珠單獨給小北煮了碗蛋羹時，沒有人嫉妒。
隻是，黎臨西有個問題：“今天怎麽突然想著給小北蒸雞蛋羹了？”
之前可沒這種事情，他懷疑，江曼珠是不是又讓小北做什麽了？
“臨西，你這是嫉妒小北有雞蛋羹吃嗎？晚上嫂嫂也給你煮一碗。”沒想到你是這樣的大男主，你是男主誒，怎麽能夠因為一碗雞蛋羹就嫉妒弟弟呢？
如果你隻有兩三歲還好說，你都什麽年紀了？
不過，介於自己年紀比較大，好歹也關心一下這個小叔子。
給你煮，給你也煮一碗，成了吧？
黎臨西：我是這個意思嗎？
“小北，今天跟你嫂嫂去哪兒了？”黎臨西知道從江曼珠嘴裏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轉過頭，問向了小北。
小北聽著江曼珠的話，也覺得自己好像單獨一個人吃雞蛋羹有些不妥，打算將雞蛋羹也分哥哥一半。
在黎臨西問向自己時，沒有多想，“今天我跟嫂嫂去學校了。”
去學校？
黎臨西一下子就明白了，“你是聽說了小學要招個老師？你想去當？”
“瞧臨西你說的，我這不是想著給咱們家創收嘛，如果我當上老師了，我們家就多了一筆收入，日子肯定更好過。”
江曼珠正義凜然的回答，一副‘咱都是為了咱家才這麽努力’的態度，聽著就讓人覺得舒服得很。
隻可惜，聽的人是黎臨西，他才不相信江曼珠是這種人。
不就是覺得割豬草沒前途，最起碼當老師有工資拿。
積攢起來，以後幹什麽都方便。
“那你成功了嗎？”黎臨西對她的這個小心思沒有任何意見，隻是無所謂的詢問了一聲後續。
“……沒有，我哪能這麽容易說服校長？”江曼珠癟了癟嘴，也不知道校長是不是真心為孩子們著想了，考試招師，擇優錄取，這不是很好的嗎？
“沒關係，我們曼珠已經很優秀了，校長看不上，是他的損失！”劉菊妹連忙在那兒安慰著。
“我也覺得。”自信的江曼珠從來沒有自卑敏感的想法，有句話叫什麽，與其內耗自己，不如發瘋創死別人，這樣才能過得樂嗬的每一天。
見江曼珠沒有因此氣餒，劉菊妹也跟著笑了。
見小北給自己勺來了一勺雞蛋羹，劉菊妹趕緊拒絕，“媽不要，小北吃。”
“媽吃肉。”江曼珠見劉菊妹舍不得吃肉，趕緊給婆婆夾了塊肉放她碗裏，“臨西也多吃，你們兩個是最辛苦的，不吃飽點怎麽有力氣？”
江曼珠關懷著，也沒說錯，咱家就這麽兩個頂梁柱，得好好嗬護才行。
“媽，我們不是還買了紅糖嗎？給你和臨西晚上都泡一杯吧，等我當了老師，咱們家以後天天喝。”
江曼珠打包票的拍胸口，紅糖水在後世不算什麽，但在這個物資缺乏的年代，已經算是麥乳精的低配又低配版了。
麥乳精又是奶粉的低配版，這奶粉也隻有家庭殷實還有點路子的人才買得起。
“好好好，那我就等著我們曼珠什麽時候當上老師了。”劉菊妹笑嗬嗬的點頭，溫和而慈祥。
不過，聽那語氣，一聽就知道她沒信。
江曼珠不介意，而是看向了黎臨西，“臨西，我覺得你就挺合適的，比村裏說的那羅知青更合適，又是我們村子的人，值得信任，可比下地種田好多了。”
“而且，到時候又有空閑時間，可以做其他事情。”
江曼珠也不擔心黎臨西會不會跟自己搶奪老師的名額，隻是單純覺得如果自己不行，或許黎臨西可以呢？
這個老師的名額，咱家要占到一半……嗯？這個台詞有些熟悉卻不合時宜。
反正，江曼珠就覺得，這個好職業，總比下地種田的泥腿子好多了。
黎臨西聽著她的話，最關鍵的是‘到時候又有空閑時間，可以做其他事情’，黎臨西心動了。
他的確不可能一直都背朝黃土麵朝天的埋頭苦幹，因為養不活全家人，就算能吃，但……萬一有什麽意外，真的就什麽都沒轍。
隻是，心動的那一秒，又消退了下去。
“聽說，大隊長已經推薦羅知青去當老師了？之前不是還鬧了蠻大矛盾的嗎？”劉菊妹皺著眉，覺得這事兒可難了，肯定是給予了什麽利益吧？
而且，還是難以拒絕的那種，不然大隊長討厭死羅知青了。
又或者……那流言蜚語是假的，羅知青故意做出那種姿態，為的就是勸退其他人？
然而，下午的時候他們就知道了，村裏又流傳開，關於蘇倩倩與羅良策知青之間的澄清事實。
不是蘇倩倩想要毀約，而是羅良策不行！是的，他不行！
身子不太行，又不敢讓別人知道，所以才故意讓蘇倩倩背鍋的。
在外麵到處傳是蘇倩倩見異思遷，實則是他本人不行……
在得知這個流言蜚語時，知青點的人都懵圈了，玩，玩這麽大嗎？？？
大家都知道，羅知青跟大隊長家有矛盾，還能說服大隊長如沐春風的回來，可見成功了，或許就真的能去當老師了。
那裏麵做了什麽交易，給了什麽利益，他們不知道，心裏卻滿是嫉妒。
偷偷在羅良策那兒暗搓搓的詢問，就想要得到一點兒消息，誰知道人家羅良策嘴巴可嚴實了。
知青們都歎息，哎，他們也想過‘賄賂’一下大隊長，送禮吧？人家不要！
也不知道是不是嫌少，可都是他們能拿得出手的羅東西了，其他……再多也沒有了啊。
這不，隻能夠在心裏嫉妒，心裏還在怨怒的臭罵大隊長一家是不是傻子，人家羅良策都對你們這麽不客氣了，你們還上舔著，你們是狗嗎？真是沒骨氣！！！
從昨兒到今天，知青點的氣氛都變了許多，特別是在看羅良策的時候，每個人都有自己小心思——嫉妒的小心思。
偶爾兩個心理陰暗一些的，想著怎麽給毀了這件事兒！
誰知道，隻不過是過了一天，就傳出了這樣的消息。
不行？？？男人？？對於男人來說，這是最高的傷害和侮辱，還傳了出去，傷害程度堪比恨不得立馬自殺。
其他男知青聽到的第一瞬間，先是一愣，其後抿唇不語，最後好像才反應過來……哦，這種程度，難怪自己送的禮不行。
換做自己……做不到，做不到！再見！
這……活該是屬於羅知青的！
大家紛紛放棄了之前的嫉妒，不過，有一個問題圍繞在他們心中：羅良策，真的不行嗎？？
女知青們對此沒有任何想法，隻是隱約猜出了，或許這就是羅知青會被大隊長選擇當上老師的緣故吧？
當然，也有那麽幾個不聰明的沒猜出來，隻以為是之前的事情又有了反轉，嘖嘖嘖……
村裏的人也不是個個蠢笨，有些猜出來了但不說，畢竟是大隊長家的事情，還私底下嘀咕了兩句：大隊長挺疼孩子的啊。
也有沒猜出來的，根本不知道這件事兒，隻知道這個‘黃謠’消息實在是太勁爆兒了。
比當年那xxx勾搭誰家的寡婦還要勁爆，特別是男人，都忍不住要嫌棄羅良策一眼了。
嫌棄，就這兒？還是個男人嗎？
沒想到，嘖嘖嘖……
羅良策根本就沒想過是這個局麵，昨日，羅良策知道小學招收老師一事，還是從拖拉機手那兒傳出來的消息。
就知道，很有可能是真的，而大隊裏的小學，大隊長很有可能有資格選定。
他知道自己的事情，能讓大隊長記恨，連安排地裏的活兒，現在不會明目張膽的報複，可自己若是一直不能回城，豈不是過段時間大家快忘記了，大隊長就該報複自己了？？
他不敢賭，可如果是上門主動和解，他不可能吃了那虧。
現在不一樣了，有利益可圖，道歉就道歉，賠禮就賠禮，而且，這是蘇家欠他的！！！！！！
羅良策給予這種心態，才踏入了大隊長家。
關於蘇家閨女清譽一事兒，羅良策也知道，女人嘛，沒有個好名聲比較難嫁出去……哦，不對，應該說比較難嫁入好人家。
所以，羅良策答應，將這件事情推到他身上，他可以當著所有村民麵承認這事兒。
不過，羅良策隻有一個要求：不能夠影響他成為老師，也就是名聲不許差，比如亂搞男女關係、賄賂之類的詞，不能夠蓋在他頭上。
不得不說，大隊長和他媳婦，是真的對自家閨女很好。
為了名聲，還真的願意給予了一個老師的名額，可以將所有事情都推到他身上，並且，他願意給予賠償，把前兩個月的工資給他們蘇家。
都說舍不得孩子，套不得狼。
回城名額？今年沒聽說，而且，一般都在秋收過後，也是介於可以用回城名額去激勵知青農忙多勤奮些。
不然，農忙前就送給了知青，其他知青也垂頭喪氣，不利於知青們團結和援建農村。
現在十月底，到明年都快一年時間，除去兩個月的工資外，其實……還有得賺。
在這個理由中，羅良策留下了那個條件之外，任由蘇家發揮，算是自己送上的誠意。
羅良策想，不能夠影響自己成為老師的理由，能有什麽？無所謂啦！！
結果……
“你說什麽？現在差不多村子都傳遍了？我，我，我不行？？”剛得知時，羅良策整個人臉色黑了下來，滿是陰沉，不可思議中帶著怒吼。
他以為，最多，最多會說自己是因為脾氣差、不夠勤奮之類的理由。
可現在……
頓時，羅良策覺得自己的天都給塌了，怎麽，怎麽會傳出這種話來？他，他還要不要在這個村子活了？
被怒吼的知青抿唇看他，他又不是受氣包，“你對我吼有什麽用？又不是我傳出去的，我還好心提醒呢！”
如袁豐新這種內心陰暗有小心思的知青，都給沉默了。
相對於自己的慘狀，其實……羅良策比自己更慘，不是嗎？
突然想起來，如果跟村裏人作對，竟然會得到這樣的下場，聽說，黎家現在跟江曼珠可好了，村裏不少大嬸子都挺喜歡江曼珠的。
如果自己那天行差踏錯，按著江曼珠所說的那般，自己豈不是也沒臉活了？
羅良策整個晚上，臉色都黑成狗，最終還是沒忍住，跑去大隊長家質問。
“大隊長，村裏那些流言蜚語是怎麽回事兒？”是個男人都忍不了，如果不是因為他孤立無助，早就該打上門來了。
大隊長今天都還在忙，這件事情，老婆子不是說她來做就好了嗎？
當時蘇倩倩也在旁邊點頭，對對對，這件事情有關她的清譽和名聲，她和媽一定會做得很好的。
到現在，大隊長都不知道是什麽流言蜚語，不過，他以為應該也是些名聲受損了一丟丟。
隻要不影響他當老師的名聲就成，這一點，他已經跟老太婆和閨女說過了，不然，洗名聲一事兒，就此作罷。
“這不是羅知青你同意的嗎？這有什麽好說的？我已經跟校長說好了，就你過幾天能去當老師了。”
大隊長見他那麽憤怒，而自家閨女媳婦也沒說其他的，就知道已經成功了，應該沒什麽大問題了。
很是淡定無所謂的態度，可讓羅良策那張臉憤怒到紅了起來，眼眶都紅了。
“所以，你們是故意的？到處造謠我不行？？？”羅良策怒吼，他難以接受，這遠遠超過了他的預想。
大隊長的動作一頓，什麽，什麽不行？？
猛地抬頭看向了羅良策，又猛地抬頭看向了自家媳婦閨女，竟然是這種謠言？？
她們是不是不知道，這對男人的傷害有多大？？
“肥英！你幹什麽亂說，這對人家羅知青傷害多大你知道嗎？”大隊長第一時間憤怒的斥責老婆子，看人家羅知青，都氣到哭了，到時候跳河自殺怎麽辦？
“羅知青，這不是你說的嗎？而且這件事能影響你當老師嗎？這根本不是什麽道德上的問題，不過是被人說兩嘴。”蘇倩倩恨死羅良策了，不過是這種小報複，他還受得起！
就是弄死他，也不為過。
“倩倩，別這麽說，羅知青啊，我們也是想了好久，按你說的，又不能夠亂搞男女關係，又要撇清我們家倩倩，最多，那兩個月的工資，我們就不要了，算是給你的補償。”
黃葉英當時也不讚同那麽多，但倩倩委屈的哭訴，她能不心軟嗎？
再說了，羅知青也太苛刻了，要洗白她們家倩倩，又不能夠影響羅知青，這多為難人啊！
這不，她們家倩倩靈機一動，就想到了這麽個好借口，雖然是對羅知青有點小傷害，但無所謂……
反正，反正……羅知青也不像是看得上村裏姑娘的樣子，不結婚了，等到時候回城，還有誰記得鄉下這點小事兒？
黃葉英當時就已經勸服了自己，主要是蘇倩倩哭得讓她心軟。
羅良策聽著黃葉英的這話時，那黑著的臉怎麽也淡不下來，像是能吃人那般死死的盯著。
這是可以隨便就能補償的嗎？
他後悔了！
他寧願不要那什麽老師的名額，也不要變成一個被人在背後指指點點的太監！
是的，沒錯，這種話傳出去了，在別人口中，自己不就是成了太監的存在嗎？
“羅知青，你放心，這些話就隻在我們村子裏傳開了而已，等會兒我去每家每戶給你解釋一下，嗯……就讓他們不要到處亂說，你看這樣成不？”
大隊長也有些心虛愧疚在裏邊兒了，他也是男人，知道這種流言蜚語對一個男人的傷害程度有多大。
要不是自己是大隊長，自家媳婦和閨女今天就該挨打了。
換位思考，如果自己，那不得暴起打人？
“你放心，羅知青，這事兒，就咱村子裏的人知道，絕對不會傳出去的。”大隊長安撫著，都已經傳開了，現在想改也改不了，隻能夠盡力彌補了。
他都這麽忙了，還這麽辛苦的幫忙，羅知青也該知福了。
羅良策是十分生氣，萬般生氣，滿腔怒火的生氣，但現在這種情況，也隻能夠憋火著。
從大隊長家離開，路上雖然沒遇上幾個人，但知青點的人，還總是用異樣的目光看他。
特別是晚上睡覺時，同間宿舍的男知青們總用一種莫名其妙的怪異目光掃過來，欲言又止的……
他恨！他氣！
晚上睡覺的時候，還做了個噩夢，夢見全村的人，不管自己去到哪兒，都被人知道了自己不行的事情。
他可行！可行了！每天早上起來的時候都能夠感受到自己的小兄弟那咆哮要出鞘的猙獰，怎麽可能不行？
嚇醒的那一瞬間，眼眶都紅了，這隻不過是第一天，就已經承受不住。
可能還沒傳遍整個村子，到時候指不定……
他當了老師，學校裏的學生都是村裏的，聽了他們父母的話，會不會也傳到學校？
黑暗中，一片寂靜的夜晚隻聽得到窗外那動物的叫聲。
一想到這個恐怖的場景會出現，羅良策恨不得自己當場死掉，嗚嗚嗚……
羅良策才發現，其實自己的心理素質沒有那麽堅強，這種畫麵，他真的扛不住。
再次躺下時，他已經睡不著了，滿腦子都是剛才做噩夢的場景與畫麵。
不行，明日我就在村裏澄清事實！
可待到明日上工時，早上的溫度還能接受，臨近中午就開始變熱了，再加上勞累了一上午，他又開始打退堂鼓了。
如果他真的是個堅毅耐勞的男人，就不會想著去追求大隊長閨女隻為給自己換個輕鬆工作了。
可還工具時，那些人給予自己的目光又如此詭異，他心理素質又開始要罵娘了！！！
……
村裏的流言蜚語，看起來像是一夜之間就沒人傳了。
江曼珠也沒在意，對於別人的隱私事兒，她沒興趣知道。
才過去了一天，校長那邊或許沒那麽快有消息，不過，如果真的非要讓羅知青當老師……
這一天，江曼珠依然過著如往常沒什麽區別的生活，割豬草，洗衣服，做飯……下午還努力看書學習，勤奮得很。
又是充實而平淡的一天啊。
晚上吃飯的時候，倒是沒有聊羅知青的事情，主要是那種話題吧，不適合在餐桌上講。
等到第二天……也就是江曼珠去找校長談話後的第三天，大隊長迎來了校長。
什麽？要考試？不是說好了讓我推薦嗎？我都選好人了啊。
大隊長的不滿，校長沒放心上，他們又不是上下級的關係，“大隊長推薦的人自然是好的，不過，這一次我打算讓學校裏的那些老師也一起考，這幾年來，我們小學的小升初考試總比不過其他大隊的，我臉上都沒光了。”
校長不可能為了這麽個人情置自己危境而不顧，聽說，上頭覺得底下某些小學質量不太行，準備換人了？
殊不知，他去問的時候，那公社的人怎麽會說得清清楚楚？隻是隱晦的提醒他好好教學。
主要是看他臉色那麽黑，是被其他小學校長給擠兌了，所以才安慰兩聲，結果被校長給誤會了。
公社的人總不能說，你隨便糊弄，上頭的人不會注意到的，那不得順著話，你好生努力咯。
校長能咋辦？校長也慌啊，為了顏麵，為了烏紗帽，他得雄起。
肯定是因為那些老師不夠優秀！
校長斬釘截鐵的決定，大隊長勸說不了，覺得此事有些難搞了。
“我給你推薦的羅良策羅知青，人品不錯，成績不錯，又挺優秀的，我覺得他就挺合適的。”
大隊長提示，偷摸摸的給個後門唄。
“既然他這麽優秀，那麽明日中午的考試，讓他一起來，能上就上，不能上，大隊長，你是打算用工分給他做結算嗎？”
校長搖頭，小老弟，平時可以幫你，但不是什麽都能夠亂幫，那得在不影響我的情況下。
小老弟·大隊長皺眉，工分結算？怎麽可能！老子閑得太有錢了？
“不行！”工分那是鄉親們的糧食，怎麽能隨便分給羅知青？
果不其然，在大隊長規定明日中午於小學教室考試招老師一消息傳在整個村子時，羅良策懵了。
什麽？考試？招老師？不是說好內定他的嗎？
突然，羅良策又明白了，肯定是因為得在明麵上有個好聽一點兒的理由，是考試進去的！！！
他很自豪又得意，也罷，一點兒小問題，等過段時間，風頭過了，又是一條好漢！！
雄赳赳氣昂昂的在知青點裏表示，明兒要參加小學老師考試，不知道能不能入選。
聽著這種凡爾賽的口吻，其他知青已經不想跟羅知青說話了，呸！就知道在他們麵前炫。
大家不想聽，但……又忍不住有點盼想，萬一，萬一羅良策是假的呢？不是真的招他？隻是虛晃？
反正，總也要試一試，也許成功了呢？
***
另一邊，江曼珠也收到消息，應該說全村都知道了，大隊長當著所有人的麵喊的話。
考試啊，哎呀，這不就是她跟校長提議的那個嗎？
這不，江曼珠還頗為熱情的邀請黎臨西一起去考試，“臨西，你不打算參與嗎？”
見黎臨西那臉色平靜淡然，對此事毫不關心的姿態，江曼珠表示不解，咋肥四小夥子？這你都不心動？難道是因為……你喜歡種田？
沒想到啊，你竟然還有這等癖好？
微妙的眼神上下打量了黎臨西一番，不過還是對咱們大男主表示欽佩，不是誰都可以這麽吃苦耐勞的。
難怪人家後來這麽成功，瞧瞧人家這精神，活該這麽成功！
牛逼！
“嗯，不去。”黎臨西不是沒興趣，隻是衡量過後，不想去罷了。
哥之前的戰友，他認識幾個，這段時間，他隻是留在家裏，擔心江曼珠會對媽和小北做什麽壞事兒。
如果可以……
黎臨西的眸色閃了閃，多了幾分陰涼狠意，在垂眸間，遮掩住了眼底的色彩。
“媽，你還是多勸勸臨西，那是個好工作，總比下地好，又沒那麽辛苦。”江曼珠轉過頭看向劉菊妹，覺得此事要多考慮一下。
劉菊妹也看向了黎臨西，她也問過兩次，臨西也不知道怎麽想。
“哎，我可管不著了，臨西想怎麽樣就怎麽樣吧。”兒孫自有兒孫福，臨西不願意，逼也沒有用。
就像是相親一樣，這段時間，媒婆都不想理會他們家臨西的事兒了。
江曼珠：……拿出你身為老母親的威嚴來啊！
見劉菊妹也說不動黎臨西，她也放棄了，隨便你們吧，反正是你們的人生。
然後，又想起了剛才黎臨西的行為，現在她們在討論他的事情誒？
他難道都沒有一個反應嗎？
“臨西，你怎麽在家跟在外麵都不一樣？在家裏都不愛說話，沉默寡言的，是不是對我有什麽意見？”
江曼珠見黎臨西說話都不說清楚，簡單的幾個字，仿佛是在跟自己玩猜謎語遊戲一樣。
江曼珠不由鼓了鼓臉，此話一出，引得劉菊妹和小北都看向了黎臨西。
黎臨西：我什麽時候裏外不一了？我在外麵時也是埋頭苦幹沒有油嘴滑舌……
“沒有，我素來如此，且，你和媽聊天的話題，不合適我，我有在聽。”黎臨西當著母親和弟弟的麵，沒有跟江曼珠冷言冷語直白言語。
要是單獨相處時這麽問，肯定回一句‘你做過什麽你自己不知道嗎？’之類的話。
“我就知道，我們一家人，都是相親相愛的。”江曼珠心滿意足的點頭，笑盈盈的看向了劉菊妹。
老一輩的人，最喜歡看的莫過於家和萬事興，一家子和和樂樂就是幸福。
這不，劉菊妹也笑嗬嗬著，“對對對，咱們一家相親相愛……咳咳，曼珠啊，你明日不是說，要去考試嗎？今晚要早點休息，我明天叫你起床哈。”
什麽相親相愛的，這種話太過直白，對於她來說，可以講，但直白跟孩子們說，不符合這個年代當長輩的做法。
趕緊轉移話題，不過那股高興的氣息，久久不能散。
“臨西，聽到沒有啊？我們可是相親相愛一家人，以後可不能夠再鬧矛盾你爭我吵的，和和樂樂才是幸福的，都說家和萬事興。”
給黎臨西打個針先提醒一番，每天告訴黎臨西一頓，洗洗腦，深刻留下記憶。
咱是一家人，懂了嗎？以後可不能夠再對我這麽不客氣了！！
見狀的黎臨西沒說話，也沒打算理會江曼珠的意思，媽高興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