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那一言難盡的癖好◎
晚上，劉菊妹和小北都回房後，江曼珠又再次被黎臨西攔住了。
“幹什麽？”被攔住的江曼珠疑惑的看著他，難道是打算討論一下剛才要討媳婦兒的問題嗎？
“小北出去玩的時候，你記得多看顧一下，別讓他別人欺負了。”黎臨西的口吻很是硬氣，有一種命令式的口吻。
江曼珠的確會照顧好小北，但黎臨西用這樣的口吻跟自己說話，讓她很不爽。
“你這是在命令我做事嗎？”江曼珠不爽就直接出聲，漂亮的眼睛氣呼呼的滿是生氣，非要跟黎臨西好好說道說道什麽叫做讓人幫忙的態度。
黎臨西低頭看著她生氣勃勃的模樣，“這不是你該做的事情嗎？”
“是，但你的口吻讓我很不舒服。”江曼珠也不客氣，點頭後，緊接著語重心長：
“臨西啊，你這樣可不行，雖然我隻是你大嫂，但也好歹是個長輩，怎麽能這麽對長輩說話？”
“而且你這是在拜托我辦事兒，你還用這種口吻，就不擔心因為你導致我生氣，從而不理小北怎麽辦？”
“你這樣一時之氣，就引發了嚴重後果，如此不理智的行為，是該好好檢討一下自己！”
江曼珠教育著黎臨西，身為過來人給予黎臨西一個經驗之談，小子，你得惜福。
黎臨西微挑眉，學她剛才的口吻，“你這是在教我做事兒？”
“臨西，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長輩的經驗之談是因為她走過這條彎路，不希望你再走。”記住了嗎？我是長輩，我還教導過你，記得尊師重道。
黎臨西嗤笑一聲，留下一句“記得照顧好小北，別被人欺負了”就走了。
江曼珠留在原地看著黎臨西離去的背影好幾秒，思考著黎臨西到底有沒有聽自己說的話啊？？？
哎，算了，年輕人就這樣，得讓他碰碰南牆才行！
歎了口氣，然後將雙手放在後腰如同老人的姿態走了。
還沒走遠，就聽到黎臨西又傳來一聲，“關於我媽想讓媒婆給我找相看對象的事情，你別管。”
剛才飯桌上的話題，黎臨西充耳不聞，但也是聽進去了。
覺得有些煩，而且，這件事情根本不關江曼珠什麽事兒，別在那裏瞎起哄。
驚訝的江曼珠放下了自己‘裝老人’的動作，“當然，其實也是媽先提起的，不過這事兒你若是不願意的話，媽肯定不會強迫你的。”
黎臨西能不知道嗎？但是江曼珠一直在那裏瞎起哄的聲音實在是讓人過於厭煩。
……
第二天，小北同誌和江曼珠割完豬草後，兩人分頭行動。
一個去給媽和三哥送水，一個去洗衣服。
下地的黎臨西對於江曼珠每天來給他送‘水’的問題表示拒絕了，但小北眼巴巴的問他‘不喜歡嗎’時又咽了回去。
相對於讓小北頂著大太陽過來，江曼珠過來……也不是不能接受。
隻是，今天看到小北過來時，黎臨西有些驚訝，“小北，今天怎麽是你過來了？”
江曼珠開始使喚他六歲（心智年齡）的弟弟了？開始偷懶了？
“嫂嫂洗衣服去了。”小北眨巴了一下自己無辜的眼睛，不知道三哥為什麽這麽問，但還是老實的回答了。
哦……
什麽？洗衣服？洗誰的衣服？
黎臨西突然想到了這個嚴肅的問題，猛地抬頭看向了小北，那雙銳利的眸子散發著淩然寒氣。
想要出聲問什麽，但腦海又突然恢複了理智，明白問什麽都是白瞎的。
昨日在飯桌上，似乎是提起過這個問題，隻是當時說了小北出去玩耍和給他找相看對象的事情，被吸引了注意力。
“現在呢？”黎臨西覺得自己的手有些微微顫栗，羞恥！！！
“現在？我出門的時候，嫂嫂已經提桶洗衣服去了，現在應該，洗好了吧？？”小北茫然直白的說道。
“哦……你快回去吧，現在天氣熱得很，別曬著了，容易中暑。”黎臨西很快忽略了這個問題，叮囑弟弟早些回去，別中暑了。
小北是個聽話的乖孩子，聽到三哥這麽說之後，乖巧的點頭，水壺留在了這兒。
“三哥，記得喝啊，這一次嫂嫂特地放了糖的，可甜了。”甜甜水，多好喝，可惜嫂嫂不許他喝太多，說要給媽和三哥。
“嗯，知道了。”麵對弟弟，黎臨西的態度比對待江曼珠時好許多。
黎臨西知道回去後還要被弟弟檢查有沒有喝完，再者，耗費了柴火和糖熬成的‘果汁’，他也沒有豪氣到直接倒了。
等到中午下工回家時，路過門口晾衣杆那熟悉的衣服上，沉默著。
吃飯時，隻有他們三個在說話，黎臨西一聲不吭的樣子，還讓劉菊妹擔心壞了。
等吃過飯後，劉菊妹還偷偷拉住了江曼珠和小北詢問，臨西是不是出什麽事兒了？
江曼珠：？？？他出門時不是很正常嗎？鋤地的時候鋤到腳了？？
小北：發生什麽事情了嗎？三哥怎麽了？三哥不是挺好的嗎？能吃能睡的。
劉菊妹看著曼珠和小北茫然懵懂的樣兒，就知道他們兩個靠不住，這個家，沒有自己就是不行！
劉菊妹偷偷觀察，沒發現什麽，就是沉默寡言了一點兒。
也許……隻是上工幹活……累著了？不想說話，隻想休息？
想到這兒後，又稍微放緩了些許心態，就擔心臨西是不是累壞了，身體不舒服之類的，她怕了。
怕自己三兒，步入了大兒和二兒的後塵。
“臨西，沒事兒吧？”劉菊妹嚴肅而擔憂，“你別讓媽擔心，媽現在，就隻有你和小北了。”
黎臨西驚訝的看著他媽，“我沒事兒啊，媽，你怎麽這麽問？”
“你今天，一聲不吭的，嚇著媽了……”別看劉菊妹平日好像樂嗬嗬的，事實上她已經是驚弓之鳥，不能再受到驚嚇了。
“我隻是擔心媽又催婚了。”黎臨西沉默兩秒，找了個借口。
熱了或者是累了的借口都不合適，會讓媽擔心自己是不是中暑還是生病了。
果不其然，黎臨西的話一落下，劉菊妹就明白了，隻是，“臨西，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這有什麽好擔心的？媽還會害你不成？”
劉菊妹也是到了想抱孫子的年紀了，看著自己兒子，語重心長的歎息。
“媽，我還年輕，不著急！還，還沒到法定結婚年齡呢。”黎臨西立即拒絕，並提出另外一個事實來說服劉菊妹。
“什麽法定不法定的！你都長大了，誰家孩子不是這個年紀就結婚的？你別學人家的。”
劉菊妹不聽不聽，並發動‘其他小夥伴’技能，你別好的不學學壞的。
“媽，咱要跟著國家走，國家怎麽說，我們就怎麽做。”黎臨西抿唇淡定，一副‘我不想結婚’的姿態表露在劉菊妹麵前。
劉菊妹不懂，想要勸說，可費盡口舌，都不得黎臨西改口。
最後，劉菊妹隻能夠歎著氣離開，哎，兒子過於叛逆，不想結婚怎麽辦？
看著劉菊妹愁眉苦臉，身為‘好兒媳’設定的江曼珠怎麽可以視而不見？
“媽，怎麽了？”江曼珠走上前，擔心詢問。
劉菊妹搖搖頭，“臨西還不想結婚，擔心我們逼他，這事兒以後再說吧。”
江曼珠：哦，無cp大男主怎麽可能結婚？懂了。
“媽，臨西還小，不懂這個，等再長大些，就知道了，到時候你不催啊，他都想找媳婦兒啦。”江曼珠安撫著劉菊妹，笑嗬嗬道。
也不知道是不是聽懂了江曼珠的話，劉菊妹愁眉苦臉終於是緩了下來，的確，臨西還不懂事兒……
唯一對這話不滿的隻有黎臨西，特別是最後那句，臉色頓時就黑了下來，江曼珠那女人把他當什麽人了？？？
庸俗！
江曼珠沒懷疑劉菊妹的話，畢竟昨晚黎臨西才剛警告過自己一番。
哎，夾在婆婆和小叔子中間真的好難做人，這就是身為女人的夾心餅幹吧！
果然，這個家沒有自己這個潤滑劑就是不行，我重要著呢！
心裏誇讚了自己一番的重要性後，江曼珠就將這件事情拋之腦後了，她忙著呢，又要照顧弟弟，又要努力學習，還要幹家務！
生活就是這麽平平淡淡的一成不變，江曼珠覺得自己可以慢慢的適應了下來。
沒辦法，人總要活下去，總得過日子，總不能撞牆自殺吧？
晚上，吃過飯以後，江曼珠出來喝水時，突然看到黎臨西一個人偷偷摸摸的出去了？？
江曼珠瞪圓了那雙漂亮的眼睛，震驚的看著大晚上出去做賊的黎臨西，這是幹什麽去？？？
黎臨西出去偷東西是不可能的，格調太差了，不符合大男主的大格局。
所以，黎臨西是幽會去了？對哦，為什麽這麽抗拒媽找媒婆相看對象？為什麽未來一直沒有想要結婚的想法？
很明顯，因為早在少年時期，一束光般白裙少女的初戀情人深深烙印在他心裏，再也對其他人愛不了了。
嘶——
腦洞大開的江曼珠吸了口涼氣，然後偷偷摸摸的躲在了門外，眺望著出去的黎臨西。
又回頭看了一眼劉菊妹的房間，此時應該睡下了。
江曼珠也不敢偷摸摸跟著出去，誰知道會不會遇到什麽危險？待在家裏吧，至於黎臨西去哪兒，她管不著。
對了，她剛才好像看到黎臨西是提著個桶出去的。
他提桶去哪兒？
半夜三更的，莫非是準備下魚塘摸魚去？摸泥鰍？
可江曼珠又擔心黎臨西出意外了，要是出事兒，那她婆婆豈不是傷心死了？好歹也相處這麽久了，感情是有的。
關鍵是……他們出事兒，自己就該回知青點了，那地兒也不是不能住，隻是二十多人住在一個屋子裏，沒鬧矛盾才怪。
思考幾秒後，坐在那兒，時刻想念著現代社會的手機WiFi空調……
很快，黎臨西就回來了。
江曼珠探出頭去，發現……黎臨西從桶裏拿出了衣服……晾？？
所以，剛才黎臨西這是去洗衣服了？？
偷偷摸摸的？？
一時間，江曼珠覺得自己不能參透男主的腦袋瓜子在想什麽了，大晚上偷偷摸摸出門去洗衣服？
難道放到第二天會被人偷了？還是會臭爛了？？
江曼珠搖搖頭，然後帶著蠟燭回房去了，對於男主這種癖好不給予任何評價，不懂但尊重！
等到江曼珠回房間時，不小心踢到了凳子，‘哐啷’一聲，驚得黎臨西趕緊進去，生怕家裏是遭賊了，“誰？”
剛邁進去，就看到了那拿著蠟燭的江曼珠，燭光搖曳之處，那張美豔漂亮的臉蛋布著一副難以言喻的無語。
“臨西啊，我就是晚上渴了，起來喝個水，你也早些休息啊……”我什麽都沒看到，我也什麽都不知道。
黎臨西沉默了，尷尬了，但很快，那抹情緒又被壓了下去，再染上便是風輕雲淡的淡漠，淡定的對著她點了下頭後，出門，將剛才還沒晾好的衣服晾起來。
作者有話說：
誇我誇我誇我，求評論，嗷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