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不管小朋友們想不想放假，反正這個假是放定了。午睡起床保育老師就開始收拾小朋友的被褥，好讓放學時家長把被子拿回去洗洗曬曬。
柳一一送午點過來時，順手幫保育老師搭了把手。
“清明應該會下雨吧？感覺被子拿回家不一定能曬的成。”
“沒辦法，一般都是趁放假拿回家，曬不了洗洗也行。”保育老師知道清明節可能會下雨，但距離上次拿被子回家已經有段時間，所以今天還是得拿。
“你們家旭旭還好，可能是不怎麽愛出汗，被子倒是沒什麽味道，有些小朋友被子是真得洗了，一股子汗味。”
柳一一在寢室裏給保育老師幫忙時，旭旭偷偷跑進來，還把自己的午點揪下來一塊往她嘴裏送。
今天午點吃的是南瓜糕，香甜鬆軟的口感還挺受小朋友們喜歡。
柳一一見他把南瓜糕都貼到自己嘴上，張口吃下後問：“你怎麽跑過來了？”
“小朋友太吵了，我想跟小姨在一起。”旭旭說完，吃完手上最後那點南瓜糕。
放假前的下午，老師們心情好，對小朋友都不自覺放鬆下來，即便孩子們稍微吵點都不會說什麽。
左右教室裏也沒幹正事，確定旭旭吃好午點了，柳一一便沒趕他出去，而是讓他幫忙撐著袋子口。
“我說旭旭去哪了，原來是跑寢室裏了。”
王老師找過來看到旭旭在幫忙，幹脆把教室裏那幫還沒吃完午點的孩子交給呂老師，自己也待在寢室邊收被子邊跟柳一一閑聊。
“一一你清明回老家嗎？”
“不回。”
“我也不回去，有空可以一起出來玩啊。”
人多力量大，很快寢室裏被子就被收拾好，保育老師開始搞衛生時，王老師帶旭旭去教室，柳一一則是回廚房去。
昨天下午園長拿了整條金華火腿過來，說是朋友送的，她在家放著一直沒吃，幹脆送到廚房來。
現在正是春筍上市的季節，柳一一看到金華火腿就想到醃篤鮮。
這道菜她學完以後倒是沒做過幾次，趁著有這麽好的金華火腿，她昨天特意跟采購食材的劉叔說了聲，讓他買點鹹肉和新鮮排骨。
主要她過年那會想著家裏人少，沒醃鹹肉臘魚，不然自己醃的鹹肉做起來肯定更好吃。
柳一一將竹筍切滾刀塊焯水備用時，旁邊李姐開口道：“醃篤鮮？這菜我聽都沒聽說過，不過又是鹹肉又是鮮排骨，還有筍和火腿，想想就知道肯定好吃。”
“醃篤鮮屬於江南傳統名菜，每個地方具體做法可能有差異……整體口感偏鹹鮮，裏麵的筍吃起來清香脆嫩……”
柳一一邊做邊介紹，聽得李姐等人口水都快下來。
光是聽這道菜的名字就知道，醃篤鮮有多鮮。
等她把各種食材下入鍋中，開始小火慢燉時，那股越來越濃的鮮味漸漸從廚房裏飄出去。
在幼兒園大門打開，家長們進入園內接孩子時，還沒走進教學樓，迎麵就是陣鮮香撲鼻而來。
“這是在做什麽好吃的？也太香了吧！”
“為什麽離六一還有那麽久，我都迫不及待想來幼兒園吃飯了。”
“接一次孩子就受一次饞，太難了，我都想到幼兒園裏來工作了。”
家長們邊抱怨幼兒園的飯菜饞他們，腳步卻不快反慢，多聞了會這格外誘人的鮮香味才進教室。
老師看到家長過來，剛把門打開便聞到隱約的鮮味，心裏頓時就期待起晚餐來。
“老師，四月、五月份幼兒園不搞活動嗎？”
家長們可能是被外麵香味饞得不行，看到老師第一句話不是問孩子，而是問起活動來。
其他家長聞言，也顧不上已經跑向他們的孩子，而是紛紛點頭附和：“對啊，幼兒園應該多搞點活動，讓我們了解下孩子在園的飲食問題。”
老師們見家長們話說得好聽，可安全、學習、健康這些問題是一個不說，隻提飲食，心裏有些好笑。
但四月是清明，五月是勞動節，還真沒有什麽搞活動的點，最多勞動節時提醒小朋友們在家裏幹點活。
聽到老師說沒活動，家長們隻能繼續期待著六一。
隨著時間的流逝，幼兒園裏孩子越來越少，操場上都沒什麽人。
沒辦法，誰讓醃篤鮮香味實在太濃鬱，整個操場都是它的鮮味，家長們都有點扛不住，更別說孩子。
未免孩子饞起來要在幼兒園裏鬧，家長自然要趕緊帶著他們回家。
萱萱爺爺是個老饕，年紀大了沒別的愛好，就好一口吃。
他剛踏進幼兒園，就聞出是醃篤鮮的味道，嘴裏瞬間盈滿口水。
本來準備接孩子的他聞到這股香味後直接轉身離開，又過好幾分鍾才重新回來，手裏拎著袋枇杷。
他孫女在大一班，平常是奶奶來接的比較多，不過他也來過幾次，倒是不會找不到教室。
萱萱爺爺剛才耽誤了點時間，等他到教室裏時，隻剩下萱萱一個人。
“不好意思啊老師，今天來晚了點。”
“沒事，萱萱快跟爺爺回家吧。”
班主任話落，就見萱萱爺爺塞了袋水果過來，趕緊擺手拒絕：“不用不用，萱萱爺爺你太客氣了，你們自己帶回去吃吧。”
“我沒別的意思，主要是想用枇杷換點醃篤鮮嚐嚐，你們幼兒園做的醃篤鮮香味太地道了，讓我想起年輕時一個朋友給我做的……”
萱萱爺爺說“醃篤鮮”時老師還不知道是什麽，聽到他說幼兒園做的時，才反應過來應該是廚房晚餐做了這道菜。
看到老師露出為難的表情時，萱萱爺爺趕緊保證隻此一次，下不為例。
看得出來醃篤鮮對他來說應該有段難忘的回憶，班主任猶豫兩秒還是答應下來，不過卻道：“不是我小氣，主要是想在幼兒園吃飯的家長太多了，同意這個，拒絕那個不太好。”
萱萱爺爺聽到這話有點遺憾，也不想再為難老師，沒想到她話頭一轉：“我去廚房看看做好沒，做好了端點上來給您嚐嚐，但是您可千萬別往外說。”
“我肯定不說。”
人年紀大了以後性格跟孩子特別像，萱萱爺爺見她同意，笑得特別高興。
要是枇杷是給自己的，班主任肯定不收，既然老爺子說是換醃篤鮮的，她下樓時就順便帶上。
廚房裏，柳一一得知她來意，笑著道：“你們班那位爺爺倒是挺會吃，竟然聞著味就知道是醃篤鮮。”
廚師對這種會吃的食客還是挺有好感的，加上又是老人家，她說完直接拿帶蓋的一次性碗盛了份遞過去給班主任。
“謝謝一一。”班主任道謝完，不顧她的拒絕，直接把那袋枇杷留下來。
如果說在外麵就能聞到香味，那麽真正進入廚房，才知道什麽叫鮮。
班主任都等不及想吃晚飯，匆匆上樓把醃篤鮮送給萱萱爺爺後就找個理由從教室離開。
她跑了，教室裏還有另外兩個老師。
離晚餐時間還有幾分鍾，本來其他兩位老師準備收拾會東西再下樓，可等萱萱爺爺打開蓋子時，她們頓時有被饞到。
“萱萱爺爺你慢慢吃，吃完走的時候把門帶上就行。”
兩位老師走後，萱萱爺爺倒是更放得開些，拿起筷子就跟孫女一起分享起來。
萱萱直接上手抓著塊鮮排骨吃時，老爺子卻是先喝了口湯，隻覺得一股鮮味瞬間充斥著口鼻，即便咽下去了依舊齒頰留香。
醃篤鮮的湯是白色，滋味特別濃鬱，不光湯好喝，裏麵食材更是美味，火腿的鮮香，肉的酥肥，筍的清香脆嫩，簡直就是人間美味。
“好好吃，爺爺你真厲害！”
見爺爺帶自己蹭到幼兒園的好吃的，萱萱笑得特別開心。
“好吃吧，這道菜叫醃篤鮮，是爺爺最喜歡吃的菜。”萱萱爺爺誇完不忘提醒，“吃歸吃，你到時候可別跟班裏同學說，咱們可不能給老師添麻煩。”
“知道了！”
一份醃篤鮮並沒有多少，不過嚐到這久違的味道，萱萱爺爺還是特別滿足，吃完他把盒子收拾好，還找抹布把桌子擦了遍，順手把教室垃圾桶裏的垃圾拎上，才帶著孫女關門離開。
他們走時，整棟教學樓特別安靜，因為老師們基本上都已經在廚房大堂開始吃晚餐。
“一一你太會做了，這一口湯下去，我算是明白什麽叫鮮掉眉毛。”
“湯鮮、肉鮮、火腿鮮，還有筍也很鮮，沒想到春天還能這麽吃。”
鹹鮮入味的醃篤鮮好吃到老師們都忍不住感歎起來，隻覺得她實在太會做菜了。
王老師：“感謝一一讓我吃到這麽好吃的菜，感覺這輩子都值了！”
她說完連火腿帶筍吃了一口，享受得眼睛都閉上。
“要謝就謝園長吧，要不是她拿過來火腿，我也想不起來這道菜。”柳一一笑著道。
“這是什麽火腿，還怪好吃的，感覺比我平常吃的火腿都要好吃。”
柳一一：“是金華火腿。”
她說完，見自家崽崽啃排骨啃得臉上都沾上湯汁，拿紙巾給他擦擦臉，提醒他慢點吃。
“小姨，我喜歡吃鮮鮮！”旭旭仰臉邊讓她擦邊繼續啃，嘴裏還說。
柳一一笑著道：“是醃篤鮮。”
見小家夥這麽喜歡吃，她覺得放假在家時可以再做一次，正好請顧叔他們嚐嚐。
柳一一做這道醃篤鮮，把每種食材的味道都發揮到了極致，又怎麽可能不好吃。
大家簡單聊兩句後很快就吃得頭也不抬，完全沉浸在醃篤鮮鮮味十足的美味中。
美食真的能讓人心情不自覺變好，晚餐結束大家從大堂裏離開時臉上都帶著笑容。
*
“旭旭放學了？”
顧老爺子吃過晚飯就在小區裏散步，算著孫子快回家的時間才往樓下走，果然正好碰到他們。
“爺爺，我今天吃醃鮮鮮了！”
“啊？什麽鮮鮮？”顧老爺子沒聽明白。
柳一一笑著道：“是醃篤鮮，可能名字有點繞口，他總是說成鮮鮮。”
當然，也可能是這道菜確實鮮，讓小家夥記住這個特點。
“原來是醃篤鮮啊，還別說，這會確實適合吃這道菜。”顧老爺子說完，都感覺從小家夥身上聞到殘留的鮮味，搞得他有點饞。
見老爺子想吃，柳一一開口說：“那等明天或者後天我買點火腿什麽的回來再做一次，正好旭旭他還想吃。”
顧老爺子笑著點頭，心裏卻盤算著哪用讓她準備食材，待會就抽空跟侄子說，讓他去買。
清明時節雨紛紛。
假期的第一天，大早上就開始下起雨來。
下雨的早上天氣格外涼，柳一一醒來後整個人都懶洋洋的，根本不想起床。
“小姨～”
旭旭見她不起來，便也跟著窩在被子裏，仰著小臉衝她笑。
柳一一已經不想問他怎麽又跑到大**來，伸手摟著小家夥，把他當小暖爐。
“小姨，你不起床嗎？”旭旭喜歡她的抱抱，主動往她懷裏湊。
柳一一聲音慵懶的跟他開玩笑：“小姨被床給抓住了，起不來。”
小家夥聽到她這麽說，直接笑出聲來，邊笑邊說：“那我救小姨出來！”
一大一小在**玩鬧會才終於起床，柳一一正準備做早餐時，外麵響起顧老爺子的敲門聲。
聽到老爺子喊他們下樓吃早餐，她帶著點不好意思道：“我正準備做呢。”
“難得放個假，還做什麽早餐，直接去我那吃。”
顧老爺子說完，直接牽著旭旭就要下樓。
“小姨快點呀～”小家夥邊跟他走邊回頭喊。
“來了。”
柳一一拿好鑰匙把門關好，快走幾步追上去牽著他伸過來的手。
早上起床有現成早餐吃還是挺不錯的，她跟旭旭坐在老爺子家的餐桌前吃飯，不忘順口問一句：“顧哥呢？”
“他昨天沒來我這。”顧老爺子說完，想到交代他準備的食材，於是補充一句，“下午他應該會來。”
下午時顧沈墨果然又來這邊了，不光買了老爺子說的食材，還讓人送過來不少水果。
雨天的緣故，之前準備曬的魚幹估計是曬不成了，柳一一幹脆直接用烤箱烤。
晚餐已經準備做星期六顧老爺子拿過來的那條魚，見顧沈墨又送那麽多食材過來，她第一反應就是吃不完。
“顧叔，你要不拿點回家？”
反正做出來是一起吃，對於送過來的食材柳一一倒是不會瞎客氣，但這也太多了點。
“我家裏還有，沒事，我看不少都是幹貨，能放著慢慢吃。”顧老爺子倒是覺得侄子會做事，準備得東西夠充分。
今天雨斷斷續續下個沒完，在家裏有吃有喝的情況下，柳一一並不想出門。
她倒是不覺得無聊，但小家夥可能有點，看到爺爺和叔叔都過來，可能是覺得人多熱鬧，頓時就興奮起來。
“叔叔，你要不要看動畫片？”
顧沈墨猜到是他想看動畫片，直接拿遙控器把電視打開。
做晚飯的功夫雨又開始下大了，劈裏啪啦的聲音，對於還在外麵奔波的人挺不友好，但對於待在家裏的人來說倒是感覺還好。
本來顧沈墨是想進廚房幫忙的，但柳一一想到他都上了一天班，直接喊旭旭來把他拉出去。
“叔叔你要聽話，不要打擾小姨做飯飯！”旭旭握著他的大手把人往外拉時，還認真對他說。
顧沈墨見此，隻能繼續坐回沙發上陪他看動畫片。
在幼兒園做飯做習慣後，家裏這幾個人吃的飯菜，對柳一一來說都不叫事。
暖色的廚房燈下，她邊炒菜邊聽著窗外的雨聲和客廳傳來的電視聲，心情莫名有點好。
比起之前租的頂樓那個廚房，現在的廚房大而明亮，而且要什麽有什麽，她心情好也不奇怪。
“旭旭，洗手吃飯了。”
“好～”
小家夥前一刻還在目不轉睛看動畫片，在聽到她聲音時，卻是立刻回應並起身跑去洗手。
他洗完手，還知道去廚房幫忙拿筷子，簡直不要太乖。
今天晚餐有魚湯、煎魚塊，另外還有香椿炒蛋、炒青菜和芋兒燒雞。
“我看到有香椿，就拿來炒了盤雞蛋。”
柳一一說的是顧沈墨下午拿過來的食材裏有香椿，另外還有薺菜，她覺得可以明天包餃子吃。
“香椿炒蛋好吃，這會正是吃香椿的時候。”
看得出來顧老爺子是喜歡吃香椿的，說完就夾了一筷子香椿炒蛋。
旭旭好奇道：“香椿是什麽？”
“是香椿樹的嫩芽，算是一種野菜，你嚐嚐看。”柳一一說完，夾了點送到他碗裏。
小家夥對於沒吃過的東西，第一反應就是湊近先聞聞：“小姨，它聞起來好像有點奇怪……”
“香椿就是這個味道，你小姨炒的香椿雞蛋特別好吃。”
小家夥嘴裏覺得奇怪的味道，對於顧老爺子來說，那就是香椿特有的清香，爽口的香椿配上雞蛋，他覺得很是美味。
顧沈墨同樣覺得香椿炒蛋味道不錯，有種一口吃到春天的感覺。
見他們都吃了，旭旭才試著嚐起來，眼睛漸漸亮起來：“是好吃的！”
“爺爺沒騙你吧。”見他吃過就喜歡上，顧老爺子不由笑起來。
晚餐結束後收拾的活輪不到柳一一，她便坐在沙發上邊休息邊玩手機。
至於旭旭，顧老爺子在看新聞聯播，他不知道看不看得懂，但跟著坐在旁邊看得倒是挺認真。
柳一一眼睛看著手機屏幕，耳朵聽著新聞聯播。
可能是因為在一心兩用，當麵前出現個洗過的油桃時，她下意識咬上去，直到準備咬第二口時才發現，遞給自己桃子的不是旭旭，而是顧沈墨。
“我……咳咳……”
她想解釋一下自己以為是旭旭遞過來的桃子，然而剛開口就被口水給嗆到。
“沒事吧？”
顧沈墨關心完，旭旭就跑過來，伸出小手認真幫她拍拍背。
“小姨你怎麽又咳嗽了？”
顯然，旭旭這是想到她上次感冒的情況，擔心得小眉頭都擰起來。
顧老爺子轉頭跟著關心：“這幾天又開始降溫了，還是得多穿點衣服。”
“沒事，隻是被嗆了一下。”柳一一緩過來後開口解釋。
有旭旭在，她倒是沒那麽尷尬，平複完還是趕緊把那個被自己咬過的桃子接過來。
飯後吃水果的小插曲過去後，趁著旭旭認真玩玩具的功夫，顧老爺子跟柳一一說了一聲，他明天要出門。
確定他下午會回來後，柳一一道：“那明天晚上我再做醃篤鮮。”
好歹是顧沈墨拿過來的食材，雖然剛剛有點小尷尬，她還是主動開口邀請他明晚有空過來吃飯。
顧沈墨頷首：“好。”
次日依舊是個陰雨天，雨雖然不大，但斷斷續續下個沒完。
“小姨，是不是天上有哪朵雲被欺負了，一直在哭啊？”
旭旭站在窗前望著外麵，聲音裏充斥著孩子的想象力與天真。
“也可能是它們在洗澡？”柳一一順著他的話開玩笑。
“它們洗澡怎麽洗那麽久！”
聽到小家夥抱怨的聲音，柳一一知道他是覺得無聊了，便陪他去畫室裏畫畫玩。
午飯過後雨終於暫時停止，她看過天氣預報知道幾個小時後可能還有雨，未免小家夥這兩天都悶在家裏，幹脆帶他下樓去小區花園裏轉轉。
小區環境不錯，倒是沒有什麽水坑給小家夥踩，但他總能找到玩的，比如現在就在拍葉子上的水。
隻要他不把袖子打濕，柳一一就隨他去了，帶他在小區裏欣賞完雨後的景色才回家。
到家就著又開始下的雨聲摟著小家夥睡個有點遲的午覺後，她起床伸個懶腰，感覺果然還是假期舒服。
醃篤鮮需要小火慢燉，加上處理食材也要時間，總體來說還是需要花點功夫。
幼兒園做的因為馮毅誠不在所以沒拍視頻，柳一一幹脆今天在家裏補上。
她在廚房忙著做菜加拍視頻時，小家夥竟然全程沒進來過，安靜得她都感覺有哪裏不對勁，想想把鍋蓋蓋上，將視頻暫時停止後從廚房出去。